第45章 我便是無恥了,你又當如……
第45章 我便是無恥了,你又當如……
沈徹本是什麽都沒想做, 可偏偏有的人非要往他眼前送,還給他安了個無恥的罪名,他若是不做些什麽, 豈不是對不起無恥這二字。
尤其是林夢秋毫無戒備的轉過身,將最真實的樣子呈現在了他的眼前。
水粉色的肚兜下,是他從未見過的風景。
這讓本就沒想克製的沈徹, 欺身上前一點點的向她靠近,略帶些慵懶的啞聲道:“我便是無恥了,你又當如何。”
林夢秋等話出口, 才後知後覺自己說了什麽,她居然膽子這麽大, 說沈徹無恥!
她真是狗膽包天。
她看著沈徹放大的俊臉,以及聞著他身上那股清冽的暗香, 頓時清醒了, 困意全消, 連連的往後退,嘴裏還在小聲的解釋著:“爺, 我不是有意的……”
可她卻忘了自己還坐在凳子上,身後是渾圓的木桶,她這麽不管不顧的往後去退,後背便蹭過木桶整個人騰空的往後一仰, 瞬間向下倒去, 甚至來不及伸手去抓身邊的東西。
突如其來的失重感, 讓她下意識的要驚呼出聲, 好在那雙略帶著薄繭的冰涼手掌緊緊的摟住了她的細腰,用力的一勾,她便穩穩的又端坐回了凳上。
她身下的木凳並不高, 兩人靠著這麽近,瞧著反倒比他還矮了些,有種被他居高臨下凝視的錯覺。
林夢秋捂著快要跳出來的小心髒,喘著粗氣好似劫後餘生,還好有他在,不然又該出醜了。
隨著她起伏胸膛,沈徹的眼眸也暗暗的波動,她到底知不知道自己此刻的處境,她是在裝傻還是有意的勾引?
不管是哪一樣,沈徹都不打算控製自己。
他的手掌微微收緊,就像是收起撒出的細網,將這條懵懵懂懂的小魚給收進囊中。
等林夢秋反應過來此刻氣氛不對時,隻能背靠著木桶把自己逼到了絕境。
“爺,我冷。”
屋內焚著淡香,門窗緊閉滿室芬芳,本是不冷的,可她身上隻掛著個兜兜,這會貼著已經發冷的木桶,又被他身上那股冷冽的氣息所惑,頓時冷得發著顫。
當然比起冷來,更多的還是她的羞,兩人雖是夫妻,卻從未有過夫妻之實,平日最親密的事便是唇舌相觸。
連她自己都不知道,這是否發乎於情。
林夢秋是死過一回的人,她不敢奢望沈徹能看到或是回應她的喜歡,隻要和以前那般陪在他左右,她便心滿意足。
誰能想到,這發展的速度超出了她的想象。
這種隻能在彩色繪本裏才能看到的事情,不僅真的發生了,主角還成了她自己。
她不是不願意與沈徹親密,而是她心中羞恥感以及陌生的情/動再不停地翻湧,讓她忍不住的想要逃走。
沈徹看著懷中睫毛輕顫,渾身都在發抖的小姑娘,不知是冷還是怕,他的眼裏閃過絲危險的光亮。
現在才知道怕,晚了。
想著,動作飛快的把自己身上那件烏黑繡著金線的龍紋外袍,披在了她的背上,將她整個包裹了起來。
啞然著道:“不冷了。”
沈徹的雙臂正好抵在她的左右兩側,讓她無處可逃,眼睜睜的看著眼前的人,從頭到腳開始漸漸染紅,這次真是渾身上下皆是緋紅。
林夢秋本就膚若凝雪,披上烏黑的外袍後,更是有種強烈的視覺差,美的驚心動魄。
宛若天上仙子,讓他忍不住的想要將她從雲端拉下,與他共沉淪。
這麽想他也這麽做了。
沈徹輕柔的抬起她的下巴,低著頭吻住了她緊閉的唇。
屋內燃著的是鵝梨帳中香,沈徹一貫不喜沉香的味道,可這香裏透著鵝梨的果香,衝緩了本身的甜味,清新而不膩,悠揚而不斷。
不知是不是他的錯覺,竟覺得她的身上也染上了這香味,勾魂奪魄,讓人心甘情願的沉溺其中,輾轉不離。
林夢秋的雙手無措的鬆了鬆,她還記得紅杏說的話,不能去碰,手上的傷留了疤以後就不好看了。
她隻能將手背過身去,沒成想這個動作卻把自己更加的往他懷裏埋,兩人靠得越近,沈徹的眼神也越發黯。
“別亂動。”
沈徹的聲音是從未有過的沙啞低沉,林夢秋以為他是生氣了,不管怎麽樣都不想他生氣。
輕聲嗚咽的辯解,“爺,妾身的手……”
沈徹這才想起來她手上有傷,暗湧著的眼裏浮現出了幾分的懊惱,他怎麽像個連分寸都失了,竟然將這都給忘了。
可這會讓他停下也不可能,他擰著眉思索須臾,抽手從腰間解下了袍上的素帶,將人臨空擁進懷中,不再靠著木桶,而後三兩下的將她的雙手合攏輕輕的繞了兩圈,背在了身後,這樣她就掙紮不了,也逃不了了。
低頭去看,林夢秋乖乖的沒有反抗,還睜著雙濕潤又無辜的眼看著他,還沒明白過來這是要做什麽?
沈徹勾了勾唇,啞著嗓子在她耳畔道:“疼不疼?”
林夢秋下意識的往外掙了掙,發現掙脫不開,但這素帶是白娟製得綿軟細膩並不會讓人覺得疼痛或是不適。
雖然覺得奇怪,依舊老實的輕聲道:“不疼。”
沈徹便是喜歡她這樣的乖順,像是全身心的信任著他,臉上難得的露出了,連他自己都未能察覺到的溫柔,而後俯身在她唇角親了親。
這也是兩人間從未有過的親昵,不帶情/欲也不帶攻擊,隻是繾綣溫和的一個吻。
甚至讓林夢秋有片刻的恍惚,有種自己是被他捧在掌心嗬護著喜歡著的錯覺。
故而當沈徹抽身往後時,懷裏的人便仰著頭,毫無章法胡亂的去尋他的唇。
當唇舌相觸的瞬間,兩人都有種怪異的戰栗感,原本已經恢複理智的沈徹瞬間又被點燃了。
===替姐姐嫁給病嬌反派後 第49節===
這是林夢秋第二次主動吻他,也是她頭次清醒時的主動,雖然和醉酒時一樣的笨拙,還用力過猛的磕到了他的唇,卻依舊讓他格外的受用。
隻不過這小騙子,除了將唇撞上來,就什麽都不會了,傻傻的仰著頭,親過之後飛快的就要逃走。
而沈徹沒有給她這個機會,一手扶著她的腰,一手抵著她的腦後,重新加深了這個吻。
雙唇輕觸,發燙的舌尖頂開她的齒貝,引著她與他交/纏。
她的手被束縛著不能動,渾身像是沒了支撐點,隻能無力的軟在他的懷中,像是紅透了的蜜桃,惹得他舍不得鬆手。
漸漸的沈徹便覺得不夠了,驀得將她騰空抱起在自己腿上,並在她耳畔沉聲道:“別摔著。”
林夢秋被親的七葷八素,雙眼泛著迷離的淚光,便感覺到自己離開了身下的凳子,還來不及要害怕,身體已經按照他的話,收起了雙膝跪在了他的腿上,雙手沒有依仗隻能離他更近,像是要鑽進他的懷裏。
兩人的姿勢一變,反而更加讓她亂了心神,就這般慌亂的紅著眼,被沈徹抱著一路到了內室。
等她被放開才恢複了一絲清明,好似知道將要發生什麽。
她的雙手無措的放著,那雙濕漉漉的杏眼眨巴著,就連眼尾都紅了,可正是因為明白而越發的堅定。
她願意的,在決定嫁給他的時候她就為今日做好了準備。
沈徹根本不必問她,光是看著她的神色她的雙眸,便知道了她的答案。
罷了,便是真叫她騙了,此刻也無回頭路了。
“若是怕,便閉上眼。”
沈徹看她明明滿臉的怯弱,卷睫微微發著顫,卻依舊是倔強的沒有閉眼,就這般滿目含情的看著他。
“妾身不怕。”
聲音都發顫的快破音了,還敢說不怕,真是倔的討人喜歡。
沈徹也不再克製,輕輕的拂去披在她身上的外袍,露出那並蒂蓮的繡花,不管怎麽看,依舊是美豔的驚人。
正當林夢秋怯怯的眨著眼,咬著唇看他靠近時,屏風外傳來了一陣歡快又發沉的步子聲。
沈徹的五感格外的靈敏,瞬間就聽到了動靜,眉頭猛地擰緊,而後鬆開了摟著她的手。
林夢秋還沉浸在期待與忐忑中,突然感覺到沈徹發熱的手掌抽走了,還有些迷茫,睜著無措的眼看著他,仿佛在問為何不繼續。
不過,她還沒開口,就聽到了熟悉的嗷嗚聲,側頭從沈徹撐著的手臂間看去,便見八兩瞪著銅鈴般的大眼,正興奮的朝這邊奔來。
林夢秋這才想起來,最近她悶在屋裏無聊,就把同樣是傷患的八兩給養在了屋內。
她有午膳後小憩一會的習慣,八兩也被逼著養成了這個好習慣,剛剛那便是八兩的睡覺時間,它一醒就會搖著尾巴習慣的跑來找她玩。
誰能想到,便是如此不湊巧的,撞見了沈徹的好事。
偏偏這位小祖宗還沒有半分幹了壞事的自覺,看到沈徹和林夢秋靠在一塊,還以為他們是在玩什麽有趣的遊戲,更是興奮的搖著尾巴撲了上去。
在它真的要撲上床前,沈徹已經寒著臉嗬斥了它,八兩很通人性,瞬間就感覺到了殺氣,知道男主人這是生氣了。
但它不懂發生了什麽,明明他們看著很是快樂,為什麽見著它就生氣了,八兩睜著大眼睛很是不解,難道它不是主人最喜歡的小狗狗了嗎?
沈徹發寒的臉,與八兩無辜的嗷嗚聲,形成了強烈的對比,林夢秋左右的看看,終究是沒忍住的笑出了聲。
看到女主人笑的高興,八兩又興奮了起來,不生氣了,那就是可以一塊玩了?
可不等它興奮的要撲過來,沈徹已經扯過一旁的錦被,將林夢秋從上到下的裹住,而後才冷冷的瞪了那條小蠢狗,“誰許你進屋的?出去。”
林夢秋從被子裏鑽出腦袋,正好看到八兩被訓得委委屈屈的往外跑走,以及夫君沉著臉憋著氣無處可發的樣子,又咯咯咯的笑了起來。
沈徹真是被氣笑了,難怪八兩這麽喜歡她,感情是蠢狗配蠢人,真是蠢到一塊去了。
他方才的那些情/動全都被八兩給攪和沒了,此刻見她笑得如此沒心沒肺,便想好好的懲罰她一下。
偏生她身上的傷都沒好,想做什麽都做不了,最後隻能一隻手挑開她被困住的手腕,咬著牙狠狠的捏了捏她的鼻尖,“賬隻會越滾越多,有你哭的時候。”
他說的如此霸氣又直接,看的林夢秋小心髒撲通撲通的直跳,嗚嗚嗚,夫君好帥啊。
荒唐過後,沈徹也恢複了平日麵若冰霜的樣子,坐回輪椅上理了理不整的衣襟,漫不經心的道:“穿衣服,起來擦藥。”
等他繞過屏風出去後,林夢秋才捂臉在床上打了個滾,甚至連自己手上的傷都給忘了。
方才真是既羞人又新奇,還帶了些許的可惜,看到手上因那素帶而留下的淺淺紅痕,小臉又忍不住的紅了紅,沒想到夫君還喜歡這種。
看來她的書冊看的還不夠多,需要繼續努力。
等林夢秋害羞著激動完,才穿著寬鬆的衣裙走出來,沒想到沈徹不僅沒走,還讓她在他跟前坐下。
她看著沈徹拿出玉肌膏的瓷瓶,不明所以,隻顧著傻兮兮的與他搭話:“爺,你怎麽也有這個,皇後娘娘賞了我好幾瓶,味道聞著香香的……”
話還沒說完,手腕就被人給拉了過去,將膏藥輕柔的在她傷口處揉開。
林夢秋呆呆的看著沈徹為她上藥的動作,徹底的愣住了,她突然想起來了,方才沈徹就是在為她上藥,她想掐一掐自己,不然總覺得她是在做夢。
沈徹將她左邊手臂的傷口都塗抹完,才發現對麵坐著的人傻愣著沒動,臉上掛著的不敢置信的模樣也是逗趣的很。
方才他會進來,便是碰上了紅杏,本是不該他來,但當時紅杏有些腹疼難耐,想要讓別的小丫鬟來為她上藥。
那小丫鬟瞧著眼神呆滯手腳也笨,沈徹不知怎麽的,竟然伸手將東西接了過來,這才有了這麽一出。
見她發呆,用另一隻手在她額頭點了點,嗤笑著道:“胡思亂想些什麽?這算是補償方才捆了你一遭。”
他說了,林夢秋才發現他還仔細的在她手腕的紅痕處擦了膏藥,有些失落又有些懵懂,原來是因為這個。
心中忍不住的在想,那下回再捆,還有這樣的補償嗎?
沈徹自是不知她在想什麽,塗完左手又換了一邊,就算是這種別人做起來不雅的事,到了沈徹的手中便會變得賞心悅目起來。
林夢秋看得入迷,突然想到了什麽,忍不住的開口道:“爺,您不生氣了?”
這半月來,他可一句話都沒同她說。
沈徹沒說話,卻在手上的力道加重了半分,林夢秋呲著嘴,喊了聲疼,沈徹才輕嗤著道,“我不與蠢人置氣。”
剛開始確實是生氣的,氣她愚蠢自大竟然能上陳氏和沈少儀的當,沒幾日他自己便想通了,與蠢人生氣才真是愚不可及。
後來不搭理她,也是為了讓她長長記性,順便也能讓他的耳邊清淨些。
此刻被罵了蠢的人,半點都沒有被罵後的羞憤,反而還小心翼翼的用另一隻手指扯了扯他的寬袖。
輕輕的道:“爺說得對,妾身確是蠢慣了,那爺以後是不是都不會生我的氣了?”
沈徹:……
她的小聰明都用在鑽空子上了?聖人誠不欺吾,唯女子與小人難養也。
沈徹沒有搭理她,也沒說她不對。等他上完了藥,便見阿四探著腦袋站在門外往裏看,不用他說,林夢秋也知道這是來事了。
送著他出門,問了是否回來用晚膳,林夢秋才回了榻上繼續躺著,方才被趕出去的八兩見沈徹走了,委屈巴巴的重新跑了進來。
賴在林夢秋的榻前,纏著她玩丟球撿球的遊戲,玩了會小家夥就恢複了高興,她在他的大腦袋上拍了拍,“小壞蛋,就知道傻樂,剛剛夫君可要揍你了。”
八兩聽不懂,看女主人在笑,它也歪著腦袋興奮的笑,一人一狗互相不知道對方笑什麽,卻意外的很是和諧。
不知過了多久,紅杏匆匆的進屋,麵露為難的看著她道:“主子,二少夫人在外求見,瞧著是有難事。您若是不想見,奴婢這便去回了她。”
不管沈少儀,單說周香筎,林夢秋對她的印象還是很好的,如今沈少儀出了這樣的事,按理來說她不該見周氏,可想起之前她看沈少儀的眼神,還是沒忍心的點了頭。
隻要不是為沈少儀求情,她都能聽一聽,“讓她進來吧。”
誰成想,周香筎進屋,開口的第一句便是,“嫂嫂,我今日是來辭別的,我要與他和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