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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2章 許願

  第82章 許願

  像是進入了真正的戰場,很默契的你來我往,但沒有那些劍拔弩張的血腥氣,隻有一室被掀起來的驚濤駭浪。


  枕頭還是墊在腰下。她失神地望著天花板,水晶吊燈好似一直在晃,晃個不停,她甚至擔心它是不是要掉下來了。


  她的眼前也一片模糊。不由讓她想起了之前的海底潛水,憋著一口氣潛入,整個人都被柔軟的水包裹,那種自由又迷惘的感覺實在讓她沉醉也讓她無力招架,但同時,奇怪的是,她應該是完整的,可又好像並不完整。


  她緊抿著唇,意識也跟著混沌,搖搖欲墜的從來都不是這房間裏的其他東西,是她才對。


  她漸漸昂起頭,脖頸線條拉伸開來,彎起了一道難以克製的弧度。手往下,將他的腦袋往旁邊推,“你別……”


  語不成句,根本沒有開口的機會。


  她的手穿進他的發間,與此同時腳趾也蜷縮,指節都泛白。


  大腦開始放空,她在想,是不是他忘了關浴室的水龍頭,因為她能清晰地聽見潺潺聲。


  直到他抬頭,撐著胳膊支在她身側,俯身來吻她,她清晰地看見了他薄唇上的瀲灩水光,他的舌尖渡過來,像海水的味道。


  虞粒的腦子“轟”一聲,忍不住吞了吞唾沫。她偏過頭不好意思去看他。


  可不知道為何,又像是被激起了勝負欲。


  她屏息凝神,深吸了口氣,之後猛地將他推倒,學著他的樣子,一點點吻他。手指在他鎖骨的刺青上輕點,那條凶橫的蛇看上去都多了幾分柔情。


  跪在他身側漸漸往後退,在正確的位置停住。


  程宗遖立馬意識到什麽,還沒來得及出聲,她的頭就低下去。


  “操。”


  喉嚨見滾出來一句沙啞的粗話,他情不自禁用力扣住她的肩膀,手去撫摸她柔順的頭發。


  她真是乖得不像話。


  …


  前不久才覺得她太乖太惹人愛,轉頭就把人小姑娘弄哭。


  這種喪心病狂的事兒也就程宗遖做得出來。


  虞粒趴在玻璃上,即便程宗遖說過這是單向玻璃,外麵看不見,可她還是覺得提心吊膽,站也站也不住,哭著抗議:“我不想站著!”


  程宗遖自然是個非常尊重她意願的人,攥著她兩條纖細的胳膊便帶著她轉身,抱起來走到床邊,她撲了下去。


  按著她蝴蝶骨。一下又一下。


  “那就跪著。”他沉著嗓。


  大發慈悲一般。


  漫長到她甚至覺得天光已經大亮。比她爬山還要疲累。


  她往前躲,他又一把將她拖回來。


  程宗遖就是這樣的人,平日裏他可以無盡溫柔,對她百依百順,可隻要一觸及這一方麵,他便脫下了那層外衣,可見之處唯有野蠻和凶狠,像一頭永不知饜足的狼,撕咬獵物本就是狼的天性。


  他俯下身吻她的背,汗滴落下來。


  “學校裏的男生年輕又精力旺盛?嗯?”


  程宗遖從來都是睚眥必報的,絕不會讓自己受半點委屈,他當時不計較不代表不會秋後算賬,隻是在等一個最好的時機,殺得對方連掙紮的餘地都沒有。


  虞粒突然間卡殼了,這時候是真不敢惹他。


  但他卻不依不饒,依舊不打算放過她。


  虞粒立馬服軟:“我再也不說了!我逗你玩的嗚嗚嗚。”


  男人好像在這方麵都有那該死的勝負欲。她心裏也後悔得要死,早知道就不皮那一下子了。一度快要跪不住。


  他好像滿意了,又好像還是不滿意,總而言之仍舊不見半分溫柔,隻有開疆拓土的侵掠。在她即便摔下去時,他眼疾手快將她撈起來。


  她的背貼上他堅硬的胸膛,他的手扣住她下巴,將她的臉掰過來,咬她的下唇,說話時,胸膛在震動,很凶的威脅道:“再跟我開這種玩笑,我幹死你。”


  虞粒為了證明自己的誠意,她的胳膊反過摟住他的脖子,回過頭安撫又討好地吻他。


  夜晚本該如此迷人。


  在最後的最後。程宗遖將虞粒抱緊,她在他懷裏輕顫,他憐惜地吻她的唇,嗓音嘶啞低沉,緩緩說出一句:“小魚,我愛你。”


  虞粒原本渙散的意識,在聽到他這句話時,怔了怔。


  他明明不是第一次對她說“我愛你”這句話,可每聽一次,她都會感動到熱淚盈眶,這一次,更加強烈。


  像是回到了她離開京市的前一晚,他們也是這樣抵死纏綿,可她最終沒等到一句“我愛你”。


  如今,遺憾在一點點被他填補。


  她早該確定,程宗遖的愛意有多濃烈真摯。


  虞粒的眼淚止不住地往下掉,她抱緊他,哽咽著說:“我也是。”


  說完覺得不夠,她又補了一句:“程宗遖,我也愛你。”


  在西藏玩了一個禮拜,虞粒和程宗遖一起等到了日照金山,倒也不虛此行了。


  本來虞粒想趁著程宗遖在,他們可以一起去完成之前的約定,一起去掛經幡祈福。沒想到程宗遖告訴她,他已經掛過了,也替他們祈了福。


  虞粒很驚訝,問他什麽時候掛的。他回答說在埡口相遇的那天。


  她早該想到才對,不然程宗遖怎麽會去那裏。


  虞粒又問他怎麽會去西藏,是不是跟蹤她了。


  程宗遖承認的確是因為她去了他才追去,隻不過雪山相遇真是意外,他並不知道她的行程。


  虞粒還問他為什麽不告訴她呢?


  程宗遖說:“小魚,我不想讓你有壓力,不想讓你覺得我在限製你的自由。”


  後來,短暫的旅行結束,吳琪是東北的,吳琪原本早就邀請虞粒一起去東北過年,虞粒也答應了,可現在殺出來了個程宗遖,她就隻好重色輕友,跟著程宗遖回洛杉磯去過年,正巧她的簽證還沒過期。


  程宗遖的私人飛機就停在拉薩的機場,原本說要送她們回去,陳妍寧和吳琪拒絕了,航線也不同,她們選擇直接坐飛機回去,於是程宗遖就包了她們的機票,買的是頭等艙。


  回洛杉磯的途中,程宗遖又去書房處理公務了,這段時間老是往國內飛,耽擱了不少。


  虞粒閑著沒事兒幹,就窩在房間,捧著程宗遖的筆記本電腦慢慢吞吞地剪這幾天的視頻,剪完了視頻,她又沒事兒可做了。


  躺在床上發了發呆,她無意間注意到程宗遖的行李箱,就擺在衣帽間裏,整個兒翻開的,他的衣服都不便宜,連顆紐扣都是重工打造,就這麽被他亂七八糟的堆著,大概不擅長整理是男人的通病吧。


  於是她便打算提前適應一下賢妻良母的身份,跳下床,跑過去,嘴裏哼著小曲兒,替程宗遖一件一件整理衣服,疊起來放進行李箱。


  她抓起一件大衣。


  “啪”的一聲,什麽東西突然掉了出來,虞粒看了一眼。


  沒想到,掉下來的居然是她的Mp3,


  她撿起來。


  Mp3已經很舊了,上麵的漆差不多快掉光了,她沒想到程宗遖居然會留著這個Mp3,


  心情莫名有些感慨,原來已經過去了半年多了。


  她下意識點開,想聽一聽當時唱的那首《letting go》,當她第一次聽到這首歌的時候,她就覺得很符合她和程宗遖當時的狀態。


  錄這首歌時,她哭得連氣都快喘不上。


  再聽一遍,好似還是能體會到當時的絕望與痛苦。


  當錄音到最後,她哭著說:“夢醒了,我們到此為止吧。”


  她反射性就想按結束,誰知道自動跳到了下一個錄音。


  出現了程宗遖的聲音。


  “虞粒,如果真的飛走了,那就飛得高一點吧。祝你前程似錦,過上自己想要的生活。”


  嗓音低低的,沒什麽起伏,也沒什麽感情色彩。


  虞粒反應遲鈍了幾秒鍾,緊接著又試探性地按了按下一個錄音,還是程宗遖的聲音。


  “小魚,我想你,我想你回來。”


  語調不再似剛才那一個錄音冷漠,柔軟到,莫名透著一股落寞。


  她又按下一個。


  “小魚,我差一點就死了。”


  “小魚,我今天出去應酬了,喝了很多酒……胃很疼。小魚,你真的不管我了嗎?如果你不回來,我真的就會孤獨終老了,你知道嗎?其實我以前一點都不怕孤獨終老,因為我從來都是一個人,沒有人真的愛我,現在連你也不要我了……”


  他應該是真的喝醉了,聲音裏滿是醉態,鼻音也很重,哪裏還有往常的不可一世與高高在上,說到最後,他甚至有些哽咽:“這就是最狠的懲罰吧。嗯,是我活該。”


  有很多條錄音,都是他在交代他每天都幹了些什麽。


  直到最後一段錄音是熟悉的鋼琴音。他又彈唱了一遍《Right Here Waiting》


  “I hear the laughter I taste the tears

  (我回憶起你的歡笑,和你動人的淚水)

  But I can't get near you now

  (可是此刻卻無法接近你)

  …


  Wherever you go

  (無論你去哪裏)

  Whatever you do

  (無論你做什麽)

  I will be right here waiting for you

  (我會一直在這裏等你)


  …


  I wonder how we can survive,This romance

  (我想知道,我們如何才能拯救這段感情

  But in the end if I'm with you

  (但隻要最終能和你在一起)

  I'll take the chance

  (我會奮不顧身)

  最後一個琴音按下,他說:“小魚,你在我生命中的角色從來都不模糊,你是我的唯一。”


  唯一。


  她緊緊握著Mp3,眼淚又斷了線似的往下砸。


  她很感動,同時又覺得好心疼,真的好心疼。


  在才分開時,她其實期待過他會不會來找她,會不會聯係她,可她以為他並沒有,她怪過他,也覺得曾經付出的感情統統都是她在自作多情,隻有她一個人在難過在哭。


  可現在,她才知道,原來痛苦的不是隻有她一個人,他也同樣因為分開而痛苦。


  這一刻,她突然很想去找程宗遖,給他一個吻或者一個擁抱,什麽都行,隻要陪在他身邊就行。


  隻不過在去找他之前,她將Mp3放進行李箱,擦幹眼淚,去衛生間洗了洗臉,直到看不出自己有哭過的痕跡,這才跑去了程宗遖的書房。


  程宗遖那麽驕傲那麽好麵子的一個人,他大概是不想展現出自己脆弱的一麵吧,他如果想給她聽,早就拿出來了。


  所以她打算裝不知情。


  象征性敲了兩下門,之後輕輕打開,程宗遖正在開一個電話會議,虞粒也不去打擾他,隻是默默走到一旁,隨便找了本書翻,其實一個字都沒看進去。


  過了差不多十分鍾,程宗遖終於結束了會議,他一掛掉電話,虞粒就立馬放下書跑過去,往他懷裏一鑽,坐在了他的腿上。


  手勾住他的脖子,昂起頭去親他。


  隻是蜻蜓點水的吻,親一親他的嘴唇,又親一親他的臉頰,眼睛,鼻子。


  “怎麽了這是?”程宗遖垂眸看她一眼,笑了笑,“突然間這麽粘人?”


  其實現在虞粒變了很多,沒以前那麽粘人了,所以程宗遖才會覺得受寵若驚。


  “我就是想過來陪陪你。”虞粒揉了揉他的腦袋,像關心小朋友那樣,充滿了母性光輝,“我怕你一個人孤獨。”


  當聽到程宗遖說“沒有人真的愛我”這句話時,虞粒的心就跟被針在紮一樣,覺得又疼又酸澀。


  “程宗遖。”虞粒坐直了一點,手捧起他的臉,鄭重其事:“我愛你,我愛你,我好愛你,我最愛你,我隻愛你,我真的特別特別愛你。”


  她說了一遍又一遍,想讓他知道,他有人愛,他是個值得深愛的人。


  程宗遖樂出了聲,眉眼間盡是愉悅,他低下頭親了口她的嘴唇,獎勵似的。


  他真的喜歡死虞粒說愛他了。


  “不錯。”程宗遖一邊說,一邊按著鍵盤,“以後每天說十遍。”


  “十遍哪行,說一百遍。”


  這一次,虞粒沒有嘴硬地懟他,溫順得不得了,聽話得不得了。


  程宗遖想看不出來她不對勁都難。


  他用審視的眼神看她,掐住她下巴:“犯什麽對不起我的事兒了?”


  那雙眼睛還是那般犀利,充滿了壓迫感,虞粒卻一點都不害怕,她笑嘻嘻的,故作神秘:“那可就太多了。”


  她朝他勾勾手,示意他靠近。


  程宗遖很配合,當真低下頭,耳朵湊過去,誰知道下一秒虞粒張開嘴一口咬上他的脖子,前幾天她咬的那個牙印都還沒消,又被她添一個新的。


  程宗遖嘶了聲。


  還不等他懲罰她,虞粒就搶先一步,跨坐在他身上,在他耳邊吐氣如蘭:“我想要。”


  “想要什麽?”他裝不懂。


  虞粒也不跟他廢話了,擰起眉,扭了幾下腰。


  他的眼神明顯暗下去,喉結滾動了幾下。


  小姑娘是真的長大了,以前膽兒小得不行,現在倒成了喂不飽的小野狼,動不動就纏上他討食吃。


  他的手從邊緣探下去,隔著布料。


  虞粒的呼吸瞬間亂了,她的手扣緊他的肩膀。


  她徹底淪為階下囚,實在受不住。


  他的腕骨在不斷鼓動,她去攥他的手腕。無意間摸到他手腕上的青絲手鏈。


  “你會不會把我的書房給淹了?”


  他的手抬起來,故意伸到了她麵前,骨節分明的手指濕漉漉的,順著他的手指一路往下流淌到手腕。


  他笑著揶揄,是他慣有的浪蕩,直接烘熱了虞粒的臉。


  不想聽他說話,於是就吻他,堵住他的唇。


  皮帶扣彈開的聲音清脆,在這不怎麽安靜的氛圍中還是突兀。


  在這冗長卻又並不枯燥的時間裏,他握住了她的手,牽到唇邊輕吻,還有閑工夫和她聊天。


  啞著聲問她:“怎麽不戴戒指?不喜歡?”


  虞粒整個人迷迷糊糊的,她搖了搖頭,顫著聲說:“喜歡,隻是它…太誇張了。”


  她就是一窮學生,整天戴一鴿子蛋,這得是有多不怕賊惦記啊。


  她的指尖被他的舌尖卷進去,像品嚐美食,漫不經心說:“那就再換一個。”


  胡鬧這一場,直接到飛機落地。


  洛杉磯是中午十一點,國內還是淩晨,虞粒還沒倒時差,再加上實在體力透支,所以結束後直接睡過去了,yihua程宗遖將她抱下飛機,回到別墅也還在沉睡。


  她一覺睡醒已經是下午。


  這一覺睡得太安穩了,她伸了個很大的懶腰,然後揉揉眼睛坐起身,環視了一圈。花了一分鍾時間來開啟宕機的大腦。


  沒想到一睜眼就又來到了洛杉磯,她正睡在程宗遖的房間。


  而房間裏不見程宗遖。


  現在就算一覺睡醒見不著他,她也不會像以前那樣心慌。


  因為她知道,他始終都會在那兒,在她身邊,不會走遠。


  她掀開被子準備下床,餘光瞥見放在枕頭旁的Mp3,


  它怎麽會在這兒?


  她拿起來,遲疑地點開聽,沒想到聽見程宗遖的聲音,他說:“我知道你聽過了,笨不笨?不想讓我察覺,就該在哪兒拿的放回哪兒。”


  他又煞有介事地歎口氣,無奈地妥協了:“聽了就聽了吧,讓你知道不算丟人。睡醒就出來,我等你。”


  虞粒噗嗤笑一聲。


  她放下Mp3,穿上拖鞋興衝衝地跑出房間。


  虞粒還以為程宗遖在客廳等她,隻不過她找遍了都沒找到程宗遖,於是她朝別墅外走去,還沒走出去,虞粒就透過落地窗看見程宗遖在院子裏,她心下一喜,下意識加快了腳步。


  隻不過等跑出去才發現,花園已經大變樣了。


  這個海景別墅的占地麵積非常廣,花園大到離譜,能迷路的程度,有噴泉,還有很大的遊泳池,以及各種綠植。


  現在的花園當真成了花園,因為隻有花,遊泳池和噴泉,其他所有建築都消失了,隻有花,種滿了花,各個品種的花。


  有正怒放的,有已經凋謝的,也有含苞待放的。而從花園望出去,便是一望無際的湛藍大海。


  洛杉磯的天氣溫暖如春,陽光明媚。


  程宗遖就站在花園的入口處。入口處有一個方方正正的木質牌匾,上麵刻著一串英文:Waiting For My Spring,


  他穿著白襯衫與西裝褲,他手裏捧著一束花,像是現摘的,沒有任何裝飾,就那麽被他握在手裏。


  他看見她出現,邁腿朝她走來。


  虞粒怔在原地,就這麽呆呆地看著他靠近。


  他像是不急,一步步走到她麵前,陽光傾灑,照耀他的周身,落進他深邃的眼,他的眼睛裏有她的倒影,他翹起唇角,低聲說:“我說過,你喜歡花,我會送你所有的花。”


  “你…”


  虞粒再一次被他感動到哽不成聲。


  誰知道他的浪漫遠不止如此,該給她的儀式感,統統不會少。


  下一刻,他單膝跪地,一手遞上手中的花,一手從褲兜裏摸出來一枚戒指,一字一頓,格外虔誠:“小魚,嫁給我。”


  從重修舊好到現在,表白心跡已經不是一次,可他知道,他還欠她一個求婚,一個正式的求婚。


  虞粒還真是被他一個又一個驚喜弄昏了頭,見他手中拿著的戒指不是他之前送的那一枚。


  “你怎麽又買了一枚戒指?”


  “你不是說那枚太誇張了?”


  他從來都言出必行,也應該說早就是蓄謀已久。


  “我隻是那麽一說!誇張也能戴的呀!”


  “不一樣,這是求婚戒指。”程宗遖很嚴肅。


  “那之前那枚算什麽?”虞粒又問。


  “生日禮物。”程宗遖說。


  “那結婚是不是還得再換?”


  “當然。”


  虞粒哭笑不得,肉疼得很,教育道:“你有錢也不能這麽造啊!太敗家了吧!”


  程宗遖笑著舔了舔唇,喉結滾動,那動作格外性感勾人。但說出的話卻格外的溫柔,還有點討好的成分在:“嗯,你說的對,所以趕緊嫁過來幫我理理財吧,我所有錢都歸你管。”


  虞粒又噗嗤笑了聲,她傲慢地昂起下巴,一副勉為其難的樣子:“也行吧,看你可憐。”


  “嗯,我可憐,空巢老人一個。”程宗遖順著她的話說,下一秒還故作痛苦地晃了晃胳膊,打商量的口吻:“小魚,我年紀大了,胳膊容易麻,舉不動了,咱要不然先接一接?”


  虞粒又捂著嘴笑了笑,接過他懷裏的花,然後伸出左手。


  他將戒指套上她的無名指,之後牽著她的手,吻了吻。


  緩緩起身,也沒鬆她的手,還是吻著。


  掀起眼皮看她時,他的眼眶明顯紅了一圈。他微低著頭,目光灼灼,一瞬不瞬地看著她:“謝謝你,給我一個家。”


  這是一雙天生多情的眼睛,可此刻,眼裏隻有她,愛意洶湧。


  曾經每一次看他的眼睛,她都會質疑或者迷惘地想他或許是愛她的。後來也失望過,心碎過,直到現在,她已經無比堅信。


  程宗遖是愛她的,很愛。


  他的胳膊繞到她的頸後,脖子上忽然傳來涼意。


  她低頭一看,是他送她的十八歲生日禮物,那條刻有“ZN,T”的項鏈。


  虞粒的眼裏盈滿滾燙的幸福的淚水,她撲進他懷裏,也說:“謝謝你,給我一個家。”


  程宗遖勾起唇,吻她的額頭。


  她曾說———


  一定要做自己的春天。


  嗯,她做到了。


  而他的春天,他也等到了。


  因為她回來了。


  ———正文完

  作者有話說:


  後來的後來。


  麵朝大海,春暖花開。


  正文停在這裏剛剛好,結婚放在番外,另外還有什麽想看的番外可以留言呀,還有還有我準備了一些小禮物,定製了些有關於老程和小魚的,會搞一個抽獎活動,由衷感謝這麽久陪伴我還有老程小魚的寶貝們,那些熟悉的id我都記得,我更新真的很慢但大家都沒有放棄,真的感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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