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章 許願
第78章 許願
陳妍寧和吳琪可謂是兩極分化,一個每次都勸分,一個每次都勸和。但是在回學校的路上,出租車上的氣氛簡直不要太熱鬧,她們兩個人像是瞬間統一了戰線,紛紛變成了程宗遖的頭號迷妹,簡直都快瘋了,一個勁兒的誇他好酷好帥,霸道又溫柔的。就連出租車司機都心有餘悸地說——你男朋友這麽愛你就答應了吧!
她們兩人輪流捧著戒指盒看。
“第一次見著真的鴿子蛋。”吳琪一副垂延欲滴的表情,兩眼都放光,“閃瞎了我的眼!”
看了一會兒飽飽眼福就還給了虞粒,她捧在手心中,看著戒枕上的戒指,心形的主鑽在路燈下時不時閃著光。她小心翼翼地撫摸著上麵的主鑽,感受著鑽石的溫度和棱角,這顆鑽石,她曾經撫摸過無數次,以前每次想程宗遖的時候她都會盯著他送的耳釘發呆。
耳邊好似還縈繞著程宗遖那番一點也不溫柔的告白。
她得承認,她很開心。
真的很開心,開心到鼻子發酸,熱淚盈眶。
因為程宗遖並沒有摘下他們的情侶耳釘,而是做成了戒指。他真的在改變,他記得她說過的每一句話,他注重每一個細枝末節,他也真的了解了她到底想要的是什麽。
更重要的是,他說他愛她。
她將戒指拿出來套上無名指試了一下,尺寸剛剛好。然後摘下來放進戒指盒,如若珍寶般放進包裏。
扭頭看向窗外,小雪花還在不停地往下落。
明明才過去不到二十分鍾,心境卻完全不同了。
像是一罐蜂蜜被打翻了,整個心窩子都是甜滋滋的。
她還是喜歡下雪天。下雪天也總是會給她帶來驚喜。
甚至說句不害臊的話,在程宗遖轉身離開的那一瞬間,她差一點就沒忍住追上去了。
回到學校,虞粒和許曜帆還有吳琪下了車,對陳妍寧揮手道別。
車子停在女生宿舍樓下,虞粒先走進了宿舍樓,吳琪的宿舍樓還在前麵一點,跟許曜帆同路了一段。
她察覺到許曜帆的情緒一整晚都很低落,垂頭喪氣的。
吳琪當然明白許曜帆對虞粒的心意,畢竟一見鍾情嘛,而且又戲劇般再重逢,他天真的毛病就犯了,還以為這就是命中注定的緣分,可虞粒對他的態度一直都很明確,隻把他當朋友。他依舊不死心,結果人家前男友不僅窮追不舍還不斷動用鈔能力,許曜帆別提多鬱悶了。估計這下真死心了。
“嗐,哥們兒。”吳琪大剌剌地拍了拍他肩膀,“想開點兒,輸給勞斯萊斯蘭博基尼鴿子蛋一點都不丟人。咱畢竟還是學生呢,別的比不過,至少年齡這一塊兒,卡得死死的。”
“……”
這到底是安慰還是補刀。
回到宿舍,室友們都不在,現在時間還早,才晚上九點。
虞粒懷裏的東西滿滿當當,將蛋糕紅酒還有鮮花放到書桌上,許曜帆的禮物也擱置到了一旁,沒心思拆。她又從包裏將戒指盒拿出來打開,摸了摸。
越看越喜歡。她將戒指和玫瑰蛋糕擺在一起拍了幾張照片,然後又戴在無名指上拍了照片。
一口氣拍了幾十張結果一張有關戒指的都沒發,隻發了今天在遊樂園和西餐廳拍的照片湊了九宮格發了條朋友圈:【19歲啦[蛋糕]】
發出去之後點讚和祝福的評論就一條接一條的彈。她隨便掃了一眼,又點開發的照片看了看,看到了今晚的那一桌子美食,她的肚子很合時宜地咕嚕叫了兩聲。
今晚實在是沒吃出個什麽名堂來,一開始是因為老去偷看程宗遖,吃得心不在焉的,後來是純粹被程宗遖氣得沒了半點胃口。
現在心情一好胃口好像也好起來了。生日蛋糕還沒動,太甜了膩得慌。
她現在特別想吃一些油炸或辛辣的食物,像炸雞烤串兒小龍蝦之類的。
就在虞粒剛打開外賣app時,學姐的消息突然彈了出來:【在做什麽?】
虞粒點進微信回複:【準備點一些宵夜。】
【打算吃什麽?】
【就炸雞燒烤那些,什麽都想吃!現在我能吃下一頭牛你信嗎!哈哈哈[捂臉]】
【心情好點了?】
【這麽明顯嗎?[皺眉]】
【所以現在有男朋友了嗎?】
【還是沒有。】
===第114節===
即便這麽說著,虞粒的唇角已經不自覺地上揚,甚至唇邊還出現了可愛又俏皮的小括號。
也確實還沒有。
【還是沒有消氣嗎?他沒有跟你道歉嗎?】
虞粒慢吞吞打字:【道歉了,道歉方式還非常的……誠懇。】
斟酌了一番,她將瘋狂改成了誠懇,不過想到今晚他追車那一幕幕,別提出租車司機了,就連她都心有餘悸。突然想到了他上次說的車禍,是不是他平時就這樣開車的?
想到這,她不由擰起眉,擔憂又不滿。琢磨著一定要跟他好好談一下這個問題,開車不能這樣,多危險。上次隻是骨裂,下次是什麽後果誰也不能保證。
可轉念一想,她又意識到,他們連聯係方式都沒有啊。她上哪去跟他談,還會不會有下次見麵都不知道呢。
而且今晚程宗遖還說如果她真的不想見他,在到約定那天之前都不會再來煩她了。那就說明,他們還是會維持著現在這種失聯的狀態到她20歲。
其實她說不想見他完全是氣話。天知道在餐廳看見他的那一刻,內心深處翻湧著的是快要抑製不住的欣喜和雀躍。
出神間,學姐的消息又彈出來:【既然這樣,不妨再給他一次機會?】
虞粒看著這句話,趴到了桌上,玫瑰花香一陣陣飄過來,她的手有一下沒一下地撥弄著玫瑰花瓣。長籲了口氣:【我已經把他的聯係方式全都刪了,他不聯係我,我也不會聯係他的。】
虞粒清楚,程宗遖是個絕對說到做到的人。他說了不會找她就真的不會找她。
那怎麽辦?反正程宗遖不來找她,她也不會找他。誰還不要點麵子的。
似乎是為了堅定自己的信念,她又補了一句:【我是不會主動低頭的!】
學姐又問:【那他如果再找你的話,你會反感嗎?】
恰好此時,陳妍寧也給她發了消息:【小魚,你現在怎麽想的?要跟他複合嗎?】
虞粒將剛才回複學姐的話術又給陳妍寧發了一遍。
就算她誤會他摘掉耳釘還對他發了通脾氣又怎麽樣?總而言之,她是不會主動低頭的!
學姐的消息還沒回複,她盯著這個問題發了兩分鍾的呆,正要點進去回複時,新的聯係人那裏突然出現了一個紅色的數字1。莫名有種非常強烈的直覺,像是已經預知到了這是誰的好友申請,她的心跳就這樣猝不及防加快。
不自覺屏息,點開一看。
果不其然,是程宗遖的。
Zn:【能加回來嗎?我不會打擾你,隻是想看看你】
跟上次的驗證請求一模一樣,連標點符號都沒變。
可她的心境也跟上次完全不同了,上次是心痛糾結和掙紮,現在雖然也糾結掙紮,可更多的是心猿意馬。也鬆了口氣,他到底還是主動聯係她了。
虞粒截圖發給了陳妍寧,咬著下唇,緊張得打字的手都在抖:【他來加我了,我該怎麽辦啊?】
陳妍寧秒回:【你問這問題就很假好嗎?明明你心裏早就做了選擇了好嗎!】
虞粒的心跳還是很快,不過裝模作樣地狡辯:【你又知道了?】
陳妍寧懶得打字,直接發了條語音消息過來,一本正經:“你想要的不就是他的愛嗎?他今晚說得很明確了,他因為愛你所以想娶你,不用說我也知道你肯定動搖了。以前我確實不太看好你們,我總覺得他那樣的人不太靠譜,可今晚…哎怎麽說呢,他愛你,你也忘不了他,那就再試試吧!但是!”
轉折點來了,陳妍寧特地重新發了一條新的語音消息,又接著說:“但是!不要他說點情話,說幾句愛你,你就又像以前那樣撲上去了,那不值錢的樣子!越容易得到越不會珍惜。你現在就多吊他一會兒,多晾晾,別那麽快通過他的好友!”
的確,從程宗遖說出“我愛你”這三個字後,虞粒就已經重新接受他了。
她知道她沒骨氣,但她要的從來都是他的愛啊。他能給了,那她為什麽還要再去推開他呢?
就在今晚,她原本決定徹底放棄了,可他總是能在她即將心灰意冷的那一刻,讓她的心重新燃燒起來。
不過,虞粒又無比認同陳妍寧的提議。不能就這麽輕易放過他。他難道還以為她是以前那個隨便哄哄就好的虞粒嗎?
現在她已經是鈕鈷祿·虞粒!
於是她決定先無視他的好友申請。
慢條斯理地回複了學姐剛才那個問題,很勉強的口吻:【應該不會吧。】
很做作,她自己都覺得。如果他真的來找她了,她才不會反感,估計高興得人都要飄起來。
心情出奇的好,她發出邀請:【學姐,我要點外賣了,你在宿舍嗎?要不要來我宿舍,我們一起吃呀。】
這時候,宿舍門開了,三個室友陸陸續續走了進來。
虞粒立馬熱情地邀請室友們:“我要點宵夜,你們有想吃的嗎?”
然後虞粒又問了一連串:【你能吃辣嗎?介不介意還有我室友一起?要不要喝酒?我這有紅酒,還是要喝啤的?白的?】
室友們一擁而上,圍在虞粒書桌前,第一時間看了看她桌上的玫瑰花和蛋糕。
虞粒不動聲色地將戒指盒拿下來放到了包裏,倒不是防著室友們,就是這戒指實在太誇張了,她不想引人注目。
有個室友好奇地問旁邊那個纏著蝴蝶結絲帶的小盒子裏麵是什麽。虞粒這才想起來許曜帆送的禮物還沒拆,她拿過來拆開看了看。
裏麵是一個卡通馬克杯和兩個香薰蠟燭,還有一張手寫的生日賀卡。
很實用的禮物,虞粒很喜歡。
她發消息給許曜帆道了謝。然後發現學姐沒回她消息了,她又問了一遍,之後切換到外賣app。
正當她和室友們專注地點著外賣,即將付款時,一個陌生號碼突然打了通電話進來。
有了程宗遖的前車之鑒,導致於她現在看見陌生號碼都會怔一怔。條件反射地想會不會是程宗遖。
可這麽久,他真的沒有再打過電話來。所以每一次她接到陌生電話後發現不是他,還是會不受控製地失望。
虞粒壓下心中期待,遲疑地接聽:“你好?”
“小魚。”
聽筒裏傳來她最熟悉的嗓音。低低沉沉的,磁性又悅耳。
虞粒心跳猛漏了一兩拍,她像是觸電了般,下意識挺直腰背,卻又強裝著鎮定:“你幹嘛給我打電話?”
“我看你晚上沒吃多少,給你買了些宵夜。”程宗遖說話時,還能聽見其中的簌簌風聲,“我在你宿舍樓下。”
好巧不巧,隔壁宿舍就傳來女生的花癡尖叫聲:“哇,樓下有輛超酷的蘭博基尼誒!”
“……”
程宗遖真的來了!
虞粒的心好似一瞬間蹦到了嗓子眼。她來不及多想,連外套都顧不上穿,抓著手機就跑下樓。
室友們也沒工夫問虞粒去哪裏,而是以最快的速度跑去了陽台觀望,然而沒想到的是,匆匆下樓的虞粒,朝那輛蘭博基尼走了過去,緊接著蘭博基尼酷炫的剪刀設計的車門打開,一雙長腿率先邁出,下來了一個身形頎長挺拔的男人。
他穿著淺灰色呢大衣和高領毛衣,路燈朦朧的光落下來,他的輪廓分明,氣質矜然。明明是有壓迫感的一個人,可在虞粒出現的那一刻,清冷深邃的眉眼染上了笑意。
隻不過,在見到虞粒單薄的穿著時,他又不滿地攏起了眉,脫下了身上的大衣,披到了她身上。
這一幕讓所有旁觀的人都唏噓不已。
虞粒覺得局促又尷尬,想到自己還要吊他的事,於是故作嫌棄地去脫,“誰要穿你的衣服!”
程宗遖摁住她的手,阻止她的行為,還是一如既往的強勢,脫口而出一句:
“你穿得還少了?”
輕描淡寫一句話讓虞粒麵紅耳赤,明明他的語氣很淡,可這其中纏繞的曖昧卻一減不分,他們彼此都心知肚明他說的是什麽。
她最喜歡穿他的襯衫,而他也喜歡在她穿著他的襯衫時和她做,愛,甚至惡趣味地用領帶束住她的手和腳……
畫麵感實在太強,虞粒覺得呼吸都滾燙了幾分。
她表情不自然地瞪他,一雙靈動的眼睛裏滿是憤怒。
程宗遖也意識到自己說錯了話,怕惹她生氣,他語氣軟下來,將衣服重新給她披好,哄道:“小心感冒。”
虞粒覺得很栽麵兒,必須要扳回一局才行。
於是她板著臉孔理直氣壯質問他:“你不是說不會來煩我了嗎?怎麽又來了?還敢換著號打我電話?不怕我又拉黑你?”
“比起被拉黑。”程宗遖緊盯著她,勾唇笑了笑,嚴肅道:“我更怕我們小魚餓肚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