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許願
第41章 許願
不怕男人壞,就怕男人又壞又心機。
明明不想虞粒去看望陳澤寧,可又不想顯得自己太小氣,人家就隻是去看望一下生病的朋友而已,這樣他都不允許的話,虞粒多多少少會有不滿,而他自己並不想去限製虞粒的社交圈,隻是單純太介意陳澤寧這個人。
所以啊,程宗遖多聰明一人啊,簡直將虞粒的命門拿捏得死死的。先是體貼又大方的提出送她,然後又故意擺出低姿態來裝可憐。將以退為進這一策略運用得爐火純青。
而虞粒這一單純的小白兔還渾然不知,輕而易舉就跳進了大灰狼挖好的陷阱。
她的第一反應就是————天呐,你看看啊!人家多懂事啊,都要走了還想方設法跟你多待會兒!虞粒,你簡直就是個十惡不赦的大罪人!
===第56節===
可等等…她的第二反應接踵而至————
“你要回洛杉磯了?”虞粒呆呆地看著程宗遖。
這也太突然了。對虞粒來說簡直就是晴天霹靂。
“嗯。”程宗遖略是頷首。從鼻腔中短促地哼了聲,許是看出她的失落,他抬手摸了摸她的臉,像摸小寵物一樣,“臨時有事,必須要我回去處理。”
“為什麽你不早說?”虞粒翹著嘴巴,看上去不開心得很。
“我早上剛接到電話。”程宗遖說。
虞粒想起來,吃早餐的時候,程宗遖的確去接了一通電話,她還以為隻是個普通的工作電話呢,結果……
原本的好心情這會兒徹底消失了,肩膀無力地垮了下來。
程宗遖還在摸她的臉,她故意將不舍的情緒轉變成了不耐煩,一把拍開他的手,頭轉到了一邊。
程宗遖手又探過去,摸到了她微微鼓起的腮幫。
除去喜歡摸她胸前那幾兩肉,最喜歡摸的就是她的臉,她的臉很小,標準的瓜子臉,可卻有不太明顯的嬰兒肥,皮膚很嫩,滑滑的,手感非常好。
她的嘴翹得老高,程宗遖玩心大發,食指和中指上下夾住她的嘴唇,“都可以掛衣服了。”
虞粒晃了下腦袋,十分不滿他現在的行為,然後又抓著程宗遖的手腕,一口咬在他的手指上,程宗遖沒動,任由她咬著,但嘴上卻說:“咬上癮了?”
不說還好,這一說虞粒就咬得更使勁兒了點。
然而這點力道在程宗遖看來,安全就是被螞蟻夾了一下,突然間他像是想起什麽似的,笑了聲
虞粒不明白他在笑什麽,狐疑地看著他。
緊接著,程宗遖動了動手腕,被她咬著的那根手指趁她出神便乘虛而入,探進了她的口腔,像一根調皮的羽毛,挑逗著她的舌尖。
“咬這兒你倒是積極。”他目光噙著淺淺笑意,莫名一股放浪形骸的勁兒,看上去壞得很。手指在興風作浪,他往前傾,側到她耳畔,舔她的耳垂,“咬別的地兒怎麽不敢?”
虞粒宛如渾身過了電。
這一幕簡直說不出的詭異,連空氣都霎那間升溫、逐漸沸騰。他的每一字每一句都具有極致的吸引力,強勢而危險。倒也坦坦蕩蕩,將所有不為人知的一麵都袒露在她麵前。
她自然懂他說的“別的地兒“是什麽意思,就連“咬”這個字都變得一點也不清白。
她的臉被他的氣息烘得發燙,反應劇烈地往後一退,再離開前,還不忘報複般咬一口他正在作亂的手指。
她從他的腿上跳了下來,嗔怪地罵一句:“老色批。”
虞粒落荒而逃般跑出了書房。
她回到自己的房間,將剛裝進書包裏的試卷和書又拿了出來,然後換掉身上的衣服,穿上舒服的家居服,正好和程宗遖是一套情侶款。
毋庸置疑,程宗遖輕飄飄一句話就改變了她的決定,她自然是選擇留在家裏陪程宗遖的,畢竟他明天下午就要走了。
一聽到程宗遖要走,那一瞬間虞粒是真的很難過,就像是從天堂跌落地獄。跟他相處的時光總是太快樂,導致她忘記了他並不屬於這裏,他隻是短暫的在這裏停留片刻,他遲早會回到他的世界,那裏才是他的圈子,那裏還有他的商業帝國。
那她呢?
是不是也是他短暫棲息的某個消遣?他回到了他的世界,還會不會記得在這裏還有個人在等他?
虞粒猛地搖搖頭,將這些亂七八糟的猜疑拋出腦海。她在想,既然程宗遖都說了她到死都得跟著他了,那他肯定不會拋棄她的。
虞粒趴在床上傷春悲秋了一會兒,這才抱著試卷走去了程宗遖的書房。
程宗遖戴上了金絲邊眼鏡,目光專注地投擲在電腦屏幕上,一隻手支著下巴,一隻手在感應區輕輕地滑動,眸光清冷而犀利。
都說認真工作的男人最迷人,而這隻是程宗遖迷人的一個方麵而已。當然,不管是哪一方麵,虞粒都沒有免疫力。
饞得孩子吞了吞唾沫,她壓住小鹿砰砰的心動,輕手輕腳走進去,坐在了離他辦公桌不遠處的沙發前。
而她這般小心翼翼,生怕打擾到他,而他卻本能地將注意力挪到了她身上,側過頭看了她一眼:“來了。”
“你就這麽自信我會來陪你?就不怕我真的走了?”虞粒心血來潮地問。
程宗遖笑了,目光又挪回到電腦上,語氣篤定:“不怕,因為你不會走。”
“……”
這麽自信,還真是讓虞粒很不爽。
他好像就吃定了她會一直圍著他轉。但……他說的也的確是事實。
虞粒翻開練習冊,一邊做題一邊問他:“你剛才打電話說的明天下午出發,就是回洛杉磯?”
“嗯。”
“那你明天幾點的飛機?”
“我不去機場。”
“啊……”虞粒狐疑了一陣,有點沒理解,可立馬想起來體育會所的那個超大的停機坪和兩架私人飛機,“哦對,你可是有私人飛機的人。”
她垂下頭,嘀咕了句:“有錢真好。”
程宗遖在鍵盤上打了個幾個字,停頓兩秒,他又回頭瞥了眼,小姑娘正坐在後麵的小書桌前做作業,頭埋得很低,頭發挽成隨意的丸子頭,蓬鬆柔軟,還垂下來了幾縷。
看上去倒是乖得不像話。
心尖兒像是被什麽撓了一下,他鬼使神差地起身,朝她走過去。第一時間就是又抵著她額頭往後退,時刻不忘督促她正確坐姿。
隨後蹲在她麵前,揉了揉她的腦袋,低沉的聲線顯得過分溫柔,“我忙完就回來。”
虞粒抬起眼睫,與他對視,鏡片下的那雙眼睛深邃而朦朧,好像他這個人就隔得很遠,虞粒莫名一陣心慌,下意識抓住了他的手。
他的手溫熱而幹燥。
甚至食指前端還殘留著一圈紅紅的牙印,那是她剛才留下的。
“那忙完是什麽時候。”虞粒問。
這倒把程宗遖給問到了,他不想為了安撫她就給她沒有保障的承諾,隻能如實回答:“我不確定。”
虞粒惆悵地歎了口氣,無力地往桌上一趴。
程宗遖都這麽說了,那估計是短時間內回不來了。
她很不開心,但又不能跟他鬧,畢竟人家又不是去玩的,是工作纏身。
要懂事,一定要懂事,虞粒這樣告訴自己。
可這時候,忽而靈光一閃,她想到了一個兩全其美的辦法。
“我大學考到洛杉磯去怎麽樣?”虞粒兩眼亮晶晶的。
然而下一秒,又苦惱起來,“可是國外的大學要考雅思托福吧,我就算現在準備也來不及了。”
況且雅思托福可比普通的英語要難得多。她又不是什麽天選之子,一時半會兒提升不了。
虞粒覺得自己真是異想天開。
程宗遖捏了捏她鼓起的腮幫,問:“你真想去?”
虞粒重重點頭,滿眼的認真。
去洛杉磯上學就不用跟程宗遖分開了。
“好。”他磁性沉醇的嗓音給人一種十分踏實的安全感,“你隻管好好學習照常高考,其他我來安排。”
其實隻需要她一個決心,哪兒用得著那麽多繁瑣流程,不管是哪個學校,他都能送她去。
第二天是周一,本來程宗遖選在下午出發就是想避開周末,趁著虞粒上學離開,這樣虞粒就不會太不舍,結果虞粒死活要去送他,還嚷嚷著想看看私人飛機長什麽樣兒,所以在午休的時候她找了個借口請了事假。
程宗遖來學校接她,他們一起去了體育會所。
機組人員已經準備完畢。
車子停在停機坪外,司機打開車門,一名乘務員就上前提起程宗遖的行李。
虞粒跟著程宗遖下車,一前一後走上舷梯,兩名空姐呈丁字步站在艙門口迎接,穿著職業裝,露出標準的職業微笑。
“程總,下午好。”
程宗遖略是頷首,隨後伸手牽虞粒的手,帶她走進了機艙。
虞粒進來時,空姐還保持著甜美的職業微笑。
她不動聲色上下打量了她們一下,發現這倆空姐是長得真好看啊,身材也很好,職業裝襯得前凸後翹的,尤其是腿,又長又直。
她不由瞪了程宗遖一眼,隨後使勁兒甩了一下他的手,程宗遖發現她的不滿,回過頭不明所以地看她。
虞粒朝他勾勾手,程宗遖心領神會,彎下腰,湊到她麵前。
虞粒在他耳邊不高興地說:“你幹嘛招這麽好看的空姐?居心不良吧!”
程宗遖無奈失笑:“真是冤枉,不是我招的。”
他還真沒閑到連這些瑣事都要管的份兒上。
“那你不準跟她們說話!”虞粒提出無理要求。
程宗遖又笑了笑,比了個“OK”的手勢。
剛保證完,一名空姐就走上前詢問,“程總,有什麽需要吩咐的嗎?”
程宗遖站直身體,當真說到做到,沒有答話,而是搖了下頭,然後揮了揮手示意她退下。
“好的。”
空姐走到一旁站定。
虞粒抿著唇憋笑,其實她剛才說那句話是開玩笑的,結果程宗遖這麽配合,她心裏頓時甜得冒泡泡。
剛準備誇程宗遖幾句,然而走進機艙後,看到了機艙內單單用豪華來形容都不夠的陳設,她頓時驚掉了下巴。
休息室,會客室,獨立辦公室,餐廳,私人套房,健身房,可加熱的大理石地板。全艙幾乎全是智能化的高科技,一鍵改變艙內布局。
這簡直就是一套飛行的豪宅。
虞粒吞了吞唾沫,再一次感歎,這就是資本家的世界啊。
她連普通飛機都沒坐過,更別提私人飛機,虞粒興奮得找不著北,去了程宗遖的私人套房,往床上一撲。
“哇。這就是人類參差嗎!”虞粒坐起身,哭唧唧地哀嚎,“你現在就帶我走吧。”
程宗遖脫掉身上的外套往床上一扔,“現在自然不行,不過等你放寒假可以,我讓章明給你辦簽證和護照。”
虞粒興奮不已:“真的啊!”
她的眼睛本來就大,這會兒高興起來,雙眼光彩熠熠,生動又靈氣。
===第57節===
程宗遖眸光漸深,他一隻腿跪在床上,將她半圈著,一手捧住她的臉,低下頭便牢牢吻住,舌頭深入,卷著她的舌根。
或許要分別,這個吻格外地失控瘋狂,他的手習慣性探進她的衣擺。
“疼嗎?”
捏著時,他故意問。
他其實每次都很用力,不知道這是什麽癖好,一點也不懂得憐香惜玉。胸口一陣陣的疼,但虞粒這次卻搖了搖頭,“不疼。”
溫順成這樣,程宗遖心窩子也跟著軟了一下。
飛機很快就要起飛,也惦記著她還要上課,程宗遖隻親了一會兒就鬆開她,替她整理好衣服,“好了,回去吧。”
虞粒落寞地垂下眼,“哦。”
她走出臥室,程宗遖跟在身後,想送她上車,可走了幾步虞粒就猛地轉過來,強硬地命令道:“你不準跟過來!我自己走!”
她怕她真的會受不了。
程宗遖點頭:“行。”
心中頗為無奈,這小丫頭怎麽搞得像生離死別似的。
可卻又慶幸她說不用送,因為他怕看到她哭,那樣…估計就走不了了。
程宗遖站在原地,虞粒很快跑出了機艙,空姐便拉上了機艙門。
他走到窗前,看到虞粒還在跑,馬尾在空中飄蕩,身影變得越來越小。他下意識伸出手,試圖去抓那一抹纖弱身影。
彼時的程宗遖絕對想不到,未來的某一天,她真的會離他越來越遠。就像此刻,她宛如變成了風,怎麽都抓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