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許願
第33章 許願
“他在說,”程宗遖迎上虞粒探索的目光,麵不改色道:“你今晚一共看了他多少次。”
“!!!”
虞粒原本心裏還很忐忑,畢竟這是第一次見程宗遖的朋友,事發突然鬧了這麽一出笑話,就怕會給林昭留下什麽不太好的印象,當林昭要走之前看她那一眼,她就有種直覺,肯定是在跟程宗遖說她什麽了。
說實在的,虞粒也不太確定程宗遖有沒有替林昭打掩護,可當聽到程宗遖這麽說的時候,她還是很激動地否認,一個勁兒的搖頭:“什麽啊,胡說八道吧!”
程宗遖雙臂環在胸前,好整以暇地盯著她。
須臾,他緩緩朝她走近。虞粒就站在玄關櫃子旁,程宗遖伸出雙臂,抵在櫃子上,正巧將她圈在了懷中。
他俯下身,拉近彼此的距離,微垂著眼皮,目光筆直且深邃地看著她,玩味地笑:“我也發現你看了他很多次。”
虞粒的頭簡直要甩成撥浪鼓了,急切得很:“我哪有看他很多次!”
就像受了跳進黃河都洗不清的冤屈似的。
程宗遖也不說話,隻沉默地看著她,臉上玩味更濃。
虞粒本來還想再解釋幾句,可忽然靈光一閃,瞬間反應了過來,她立馬變了口徑,故意說:“我就是覺得有點好奇,因為…他長得還挺好看的哈。”
聽聞此言,程宗遖微挑起眉尾,離她更近,兩人鼻尖似碰非碰,他的眼神諱莫如深,從鼻子裏發出一聲悶哼,“嗯?”
有點危險氣息彌漫。
然而虞粒這回倒一點都不著急了,反而越發欣喜,雙手攀上他的脖頸,“我的確看了他一兩次,但沒有你說的很多次好吧!還有,他可遠遠沒有你好看。”
虞粒衝他嘻嘻笑。知道他是在吃醋,更心知肚明他隻是借此機會蒙混過關,林昭肯定是跟程宗遖說她什麽了,但他並沒有如實告訴她。
虞粒也不生氣,朋友的存在嘛,這種時刻肯定是要評價對方兩句的,甭管好話賴話,隻要沒有影響到她和程宗遖,管林昭怎麽說呢,何必刨根問底。
程宗遖哼笑了聲。
一眼便看穿她眼裏的狡黠。
她這典型就是給一巴掌再給顆甜棗,把人哄得團團轉。
虞粒沒再說話,她終於跨過那最後一點點距離,吻上他那近在咫尺的唇。
在這方麵,虞粒是絕對的勤奮好學,她現學現賣,學著他吻她時的技巧,緩緩輕啄和試探,再漸漸探進。
她是認真的,但也是青澀和笨拙的,像一顆澀中帶甜的青蘋果,不自覺便讓人一點點上癮。
程宗遖也的確是個負責任的好老師,以身作則,率先垂範。
他的手扣住她的腰,掀起毛衣邊角。
家裏來人了她就老實了,乖乖穿上了內衣。
可炙熱的大掌卻輕而易舉解開了搭扣。
虞粒不由弓起身,往他懷裏鑽了鑽,後背抵上櫃子,掛在旁邊的校服外套被撞得掉落在一旁,卻無人問津。
她昂起頭被迫承受他來勢洶洶的吻,連同呼吸都被他一並奪取。
直到快要窒息之際,他總算放過她的嘴唇,可連綿不絕的吻從耳畔蔓延至脖頸。
虞粒的腿發起了軟,根本就站不住,隻好竭盡全力攀附著他。
他下巴上留著淺淺胡茬兒,刺撓著皮膚,渾身上下竟跟著酥麻。
毛衣領口被他拉下,她咬緊下唇,情不自禁昂著頭。異樣的感覺一波接著一波。
然而在最後一刻,他的吻又重新回到她的唇瓣,隻不過隻是重重一啄便直起身,鬆開了虞粒。
沉著聲說:“早點休息。”
原本被他撩得七葷八素,他卻毫無征兆叫了停。
他說完便轉身離開,徑直上了樓。留下虞粒一個人在原地百爪撓心。
程宗遖上樓之後,先去了一趟書房拿手機,不經意掃了眼屏幕,有很多條微信消息。
他漫不經心地打開來瀏覽了一番,直到看到了十分鍾前,林昭發來的消息。
【/圖片】
【這校服不是跟你那小情兒一樣嗎?一個學校的哦,莫不是你小情兒用你的錢偷偷養的小白臉吧?大半夜守在門口吹冷風,看樣子就是為情所困哦[機智]】
程宗遖點開圖片看了一眼,的確是陳澤寧沒有錯。
他就蹲在公寓大門口,身旁的山地車倒在地上,他垂著頭,手指間夾著一支煙。光是看照片都能看出他的頹喪和落寞。
在寒風中,蕭瑟又淒涼。卻又莫名有一種執念支撐著他。
程宗遖當真有點驚訝,沒想到陳澤寧居然能等到現在。
他到底在等什麽?是不是在等,在期待虞粒能從這棟公寓樓裏走出來?就為這麽一點執念,他難不成還打算蹲在門口等一晚上?
程宗遖忽然想到了林昭臨走前說的那句“年紀這麽小,一看就是個玩不起的。”
心裏頭覺得有點煩躁。
並沒有回複林昭panpan這條看熱鬧不嫌事大的拱火消息,將手機鎖屏,離開了書房。
程宗遖衝完澡,腰間隻裹著一條浴巾,走出浴室。
沒想到床上已經躺了個人,小姑娘窩在被窩裏,看到程宗遖出來之後,立馬坐了起來,她又換上了原先的那條吊帶睡裙。
虞粒先是虎視眈眈地往他裸露的上半身瞧了瞧,待看到他性感又僨張的肌理線條後,饞得孩子猛吞了吞唾沫。
而後嘻嘻一笑:“我要跟你睡。”
完全是通知的口吻,而不是征求意見。
然而程宗遖在看到她之後,不易察覺地蹙起了眉頭,這一次沒有再縱容小姑娘的任性,毅然決然地拒絕:“不行,回你自己房間。”
向來對自己有求必應的程宗遖這次居然拒絕她了,虞粒有點意想不到。
===第48節===
但她沒有問為什麽,隻是說:“我們都已經親親了呀,為什麽不能睡一起?”
說的時候有點害羞,可又理直氣壯得很。
程宗遖無聲地歎了口氣,似乎有點頭疼和無奈。
“接吻而已,不代表就能同床共枕。”
虞粒竟一時啞口無言。不明白他為什麽突然這麽較真兒,不就是睡在一起嗎?
接吻而已。
這話讓虞粒起了逗弄之心,她爬起來,跪行到床尾,伸出手指勾住了他的浴巾邊緣,調皮道:“那我們就…做一點不止接吻的事情吧?這樣就可以睡一起了嗎?”
她的眼神天真爛漫,卻又充滿了與年齡不符的妖媚。
這已經不是暗示了,應該算是刻意撩撥,明目張膽的撩撥和挑釁一個男人的欲念。
偏偏這一次,他沒有被妖精蠱惑,反倒生了一肚子的怒火。
“虞粒。”他叫她的名字,前所未有的嚴肅。
揮開她勾著他浴袍的手,麵對她時,總是溫潤含笑的模樣,此刻卻不見絲毫的溫情和縱容,臉色是冷的,眼神也是陌生的。
“且不說你麵對的人是我,換做其他任何人,你就算再喜歡對方,也不應該讓自己處於劣勢,更不要輕賤自己。女孩子在這方麵,總歸是吃虧的一方。”
虞粒傻了。
她知道程宗遖的脾氣是陰晴不定的,總對她忽冷忽熱,可她怎麽都沒想到,明明二十分鍾前還在跟自己纏綿擁吻的他,轉頭就變了態度?
用這一副長輩姿態來和她講大道理。
“你覺得我是在輕賤自己?”
虞粒抬起頭看他,臉上也沒了任何笑意。
“乖,回你的房間。”程宗遖並沒有回答她的問題,而是抬起手揉了揉她的腦袋,語氣裏沒有一絲不耐和疏離,仿佛又蒙上了溫柔的假象,“晚安。”
虞粒的自尊心仿佛被踩在了腳下,一時之間羞惱又憤怒。
她用力推開程宗遖,跑出了程宗遖的房間。
她開門的力度很大,在她離開後,門板“砰”地一聲撞向牆壁。
程宗遖將擦頭發的毛巾扔到了一旁,普通尋常的一個動作,卻莫名顯得幾分煩躁。
他早知道虞粒和陳澤寧是一類人,對兒女情長過於執著,似乎抱有飛蛾撲火的決心和勇氣。
今晚的陳澤寧仿佛就是明日的虞粒,一樣的偏執和瘋狂。
她年紀還小,所有的想法都天真爛漫不計後果,不代表她以後不會後悔莫及。而程宗遖也堅信,這世上根本不存在一成不變的感情。
他也從一開始就知道虞粒玩不起這個遊戲,但他還是任由自己的一己私欲作祟,又去招惹她。
他可以一直護她周全,但現在該做的,應該是給她留足全身而退的餘地。
程宗遖自顧自搖了搖頭,煩悶又無奈。
按了按脹疼的太陽穴。
就在這時,房間外忽然傳來了一陣很大的動靜。
程宗遖遲疑兩秒,終是走了出去。
他看見虞粒已經穿上了外套,背上自己的書包,拉開門跑了出去。
程宗遖根本就顧不及自己身上隻裹了一條浴巾,隨即大步流星追了上去。
虞粒剛跑到電梯門口就被程宗遖一把捉住。
“去哪兒?”
虞粒試圖甩開他的手,但程宗遖就是緊抓著不放。
虞粒掙紮,“你放開我!我要走!”
程宗遖皺起眉,聲線肅穆到分外冷酷,“虞粒,這時候別跟我耍小孩子脾氣。”
虞粒還是掙紮,臉漲得通紅,連帶著眼睛也紅了,流出不爭氣的眼淚,陰陽怪氣地說:“我哪敢發脾氣,我多聽話,絕對不留在這裏作踐我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