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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4章 日常(1)

  第104章 日常(1)


  一天之內,皇帝換了人。滿朝文武,沒有一點兒防備,一點風聲都沒聽見,全都被雲珩雷厲風行的操作驚住了。


  別人是震驚,蕭太尉與虞行束除此之外,更多的是絕望。成親第二日打著進宮請安的幌子謀權篡位,還說這是溫良恭儉讓的好太子?

  能不知不覺控製了皇宮與禁衛隊,又在天亮之前封鎖消息,控製住所有朝官的,雲珩的行徑證明了他絕對是早有預謀!


  虞秋這是嫁了個多可怕的人!

  再說雲珩繼位的事,那傳位詔書顯然是偽造的,就是出自那個年紀輕輕就入了翰林院的唐飲霜之手,也是他第一個高呼萬歲,再加上一個憤憤然的公儀橫,兩個人帶歪了一片朝臣。


  果真是人不可相貌,虛名不可信呐。


  雲珩說嘉名皇帝是食用丹藥暴斃而亡,皇室先祖不是沒有過這樣的,可是嘉名皇帝未曾沉迷過丹藥,這種理由站不住腳。


  幾個顧命大臣欲檢查先帝屍身,雲珩大大方方讓他們看,暴露在眾人眼中的除了嘉名皇帝和雲珀不成人樣的屍體,還有無數枯骨。


  ===第103節===

  那一日,嘉名皇帝的遮羞布被扯下,背負了數年殘害皇嗣、謀害宮妃的惡名的睿德皇後,連同被滿門誅殺的娘家,得以恢複清白名聲。


  惡名昭著的五皇子也搖身一變成了皇室唯一存留下來的公主。雲琅終於能在乾元殿的枯井中,撈出母妃的屍骨,將其安葬。


  事後,雲琅來看虞秋,斷了的手用支架固定著,另一隻被刺穿了的手裹著厚厚的紗布,笑比哭難看,“上下幾百年都找不到比我更狼狽的公主了。”


  這時事情已經過去了一段時日,皇宮裏裏外外掘地三尺,挖出了無數屍骸。雲珩要把皇宮徹底清理幹淨,因此虞秋還是暫住在宮外的太子府裏。


  虞秋也很狼狽,在她昏睡那幾日,虞行束與蕭太尉一致認定是雲珩謀逆,並且故意將她弄暈了看守起來。


  雲珩那會兒沒心情解釋,直接將人拘禁了起來。虞秋昏睡了幾日,這二人就被關了幾日。


  恢複後,虞秋親自去與二人解釋,證實了雲珩的無辜,並將那日所見仔細說與二人聽。


  可是她不擅說謊,幾句話就被問出了雲珩的確早有篡位的心思,兩個長輩的目光一度讓虞秋不敢直視。


  即便嘉名皇帝不是個好皇帝,可弑父登基不管在什麽時候都是大逆不道的事情。


  虞行束與蕭太尉沒有辦法,隻能接受,但不能放心,虎視眈眈地盯著雲珩,就怕他大權在握就暴露了與雲珀一樣可怖的真性情。


  而對於百姓來說,帝位上坐著的是誰並沒有那麽重要,隻要他們生活安定就足夠了。就這樣,一個月後,京城重新恢複了平靜。


  虞秋以皇後的身份入宮後,收到了葛齊的來信,信中未說原委,隻是與她道謝,與她道歉,說他要離京了。


  更甚者,沒有給虞秋挽留的機會,信送達時,他人已經離開了。


  雲珩拿過信掃了一眼,扔在一旁,道:“真想砍了方太傅。”


  “砍他做什麽?”虞秋驚訝,方老太傅比蕭太尉年紀還要大,更是雲珩的授業先生,把他殺了,雲珩的名聲就要完了。


  雲珩:“老東西對外精明,對內是迂腐守舊,仗著是幾朝舊臣,好幾次出言不遜,不對他下手難消我心頭之恨。”


  太子篡位對與不對不論,做臣子與先生的是都要進行批判的,不然就是臣子的不對了。


  方太傅先是批判雲珩弑父殘殺手足,再斥責雲琅假扮皇子意圖混淆皇室血脈,知道當日虞秋險些喪命後,還說了一句紅顏禍水、禍國殃民。


  老實說,別的,雲珩都能看在他年紀大了的份上忍著,最後一句是真的動了怒。


  為了讓他做個好皇帝,虞秋都那麽努力了,這老東西還能說出這種話,真是老眼昏花。


  眾口鑠金,這個要是堵不住,回頭流言傳開虞秋的罪名就摘不下來了。雲珩是真心想拿方老太傅殺雞儆猴的。


  虞秋勸道:“他就是說說,站不住理的,沒人會當真,你別放在心上。”


  雲珩真因為這事動了方老太傅,就是落人口實了,虞秋身上的髒水就徹底無法去除了。他按住怒火,道:“暫時留他一條性命。”


  虞秋低著眼思量半晌,抬起頭道:“我仔細想了想,做妖妃還是挺不錯的。要不,你就承認是為了我才篡位的?”


  雲珩對她挑了挑眉梢。


  “反正以後大臣們一定會勸你廣納後妃的,你不納,他們一樣會說我的不是。還不如就承認了你是為了我才弑父奪權的……”


  虞秋越說越覺得有道理,兩眼放光,躍躍欲試道:“這樣後世人提起我,就會說我恃寵而驕、搬弄權勢、牝雞司晨,心機深似海,好一個曠古絕今的妖妃!”


  雲珩的回答冰冷無情:“你想的美。”


  “我說真的。”虞秋很認真。


  “我也說真的。”雲珩嘴角噙著一絲冷意,道,“以儆效尤才是最好的法子。”


  到了晚間,虞秋仍是愁眉不展,還在為這事發愁。


  雲珩就喜歡虞秋處處為他著想,一看她這樣就心癢,搭在虞秋肩上的手,捏起她發尾在她脖子上撓了撓。


  待虞秋向他看來,雲珩意味深長道:“讓神仙姐姐來求求我,我就不殺他了。”


  虞秋:“……”


  哪還有什麽神仙姐姐,玉佩碎了之後就再也沒法入夢了。雲珩所謂的神仙姐姐,就是讓她扮成仙女,然後,和他……下棋……


  “我已經好久沒聞到血腥味了……”


  虞秋推了

  他一把,“那你去屠宰場聞個夠好了!”


  她把人推開,可晚上沐浴後,還是換上了飄逸輕盈的仙子裝束。


  荒淫和暴戾,一個要選一個的話,那還是前者吧。前者隻有她一個人遭受,就當是以身侍虎了!

  殿門一關,兩個人沒羞沒臊地下起了棋,到最後,清冷高貴、不可褻玩的“神仙姐姐”身上就剩一層紗,被人間的帝王壓在棋盤上,哭啞了嗓子。


  春鶯啼了一夜,天將亮時堪堪停下,然後殿門就被扣響了,到時間去朝會了。


  正饜足地抱著人親吻的雲珩真是殺人的心都有了。但不能不去,他敢晚去,虞秋就要自責了,以後他再也不能如願。


  新帝登基,有很多事情要忙。按雲珩原本的設想,該殺的殺,該換的換,朝堂很快就能穩住。現在不能隨意斬殺百官,隻得一步一步來。他越是忍讓,朝會上越是烏煙瘴氣,那些個大臣膽子大得能指桑罵槐了。


  其實大多數朝臣與蕭太尉是一樣的想法,有了雲珀與嘉名皇帝兩個例子,現在都懷疑雲珩多少也有些問題,不能直說,就拐著彎的試探。


  結果人是不如做太子時隨和,時常冰冷著臉,行事狠了許多,但尚在可接受範圍內。


  時間久了,眾人依舊沒能從雲珩身上抓到別的怪癖,倒是他夜夜與皇後對弈的風聲愈傳愈烈,有人問到蕭太尉麵前,“陛下當真嗜棋如命?”


  蕭太尉所知皆是蕭青凝從虞秋那問出來的,他覺得虞秋若是說謊,絕對沒法瞞過蕭青凝的眼睛,這事或許是真的。


  於是道:“閣下去試一試不就知曉了?”


  話傳到直腸子的秦禦史耳中,一次偏殿議事結束,秦禦史主動請纓:“聽聞陛下好棋,臣棋藝尚可,妄想與陛下切磋一二。”


  雲珩看著他,許久,嘴角露了個陰沉沉的笑。


  隔了沒幾日,秦禦史在朝會上被狠狠罵了一頓,理由是貪戀美色,一大把年紀想著納妾,納的還是二八姑娘,為老不尊。


  秦禦史快被罵傻了,他不到四十,不算老吧?而且納妾……不是很正常嗎?他沒法反駁,誰讓雲珩說的都是真的。他的確是有意新納個年輕小妾。


  秦禦史顏麵掃地,官職連降兩級,罰俸半年。


  這事之後,雲珩找到了新的發泄火氣的法子。


  方太傅是動不得,但是方家幾個後輩可以罰。先是方家次子,早先寵妾滅妻,原配病逝後,妾室風頭更盛,欺壓起原配留下的孩子。


  雲珩道:“自家的事都管不好,跑來對著我指指點點,說他老眼昏花,我說錯了嗎?”


  虞秋乏力地癱軟在榻上,眼皮子動動沒能回話。


  晚些時候,聽說雲珩給方家次子賜了個貞潔牌坊。


  恰好雲琅前來探望,笑得前俯後仰,“我皇兄是不是壞得很?明知道人家有妾室,假裝不知道,還在那麽多人麵前說方太傅教子有方,誇方家老二與原配伉儷情深,還給人賜了塊牌坊。笑死我了!”


  管他有沒有妾室,雲珩的話都發下去了,他就是有,現在也不能有了,以後更加不能有,餘生必須守身如玉,不然就是欺君。


  方家老二月前被派遣出京,暫時不知道這事。苦了方太傅,在朝堂上被誇得灰頭土臉,散朝後,告假兩日整治家風去了。


  虞秋聽後,沉默了會兒,當做不知道這事。


  雲琅恢複了女兒身也不老實,坐著的時候兩隻腳晃來晃去,又說:“皇嫂,我皇兄怎麽看著像在後宅裏吃夠了苦頭、一朝得勢,就要大刀闊斧整治後宅一樣?整治的還是別人的後宅。”


  虞秋扶了下額頭,道:“別亂說,當心傳到他耳朵裏,他再打你。”


  恢複了女兒身也擋不住雲珩對她動手,雲琅悻悻閉了嘴。


  接連數月,雲珩用這理由貶治了好幾個朝官,年紀大的說人家為老不尊,年紀輕的,說人家沉迷美色,不堪大用。


  原本想勸他擴充後宮的官員全都不敢開口了,在民間還有了傳言,說新帝最看不慣三心二意的人,讀書人要想入朝為官,後宅必須幹幹淨淨,否則即便是高中了,也難得重用。


  潔身自好、無妻無妾的唐飲霜,就是活生生的一個正麵例子。


  私下裏,有高官感慨起皇室血脈,道:“依我看,新帝好棋完全是偽裝出來的,就是為了掩飾他真正的嗜好。”


  “什麽嗜好?”同伴驚奇。


  “與六皇子相似,不過他主要表現在婚嫁上。就是……追求堅貞,癡迷情愛,在感情上有嚴重潔症。”


  同伴愕然,“是不是太荒謬了,誰會有這種嗜好?”


  “不然他怎麽不納後妃?也不許朝臣納。皇家人,什麽都有可能,不信你想想元坤帝。”


  元坤皇帝是雲家第五任皇帝,喜好做紅娘,在位五年,扯了無數的媒,也拆了無數鴛鴦,最後被人行刺身亡。


  不管是多少荒唐的事情,隻要發生在雲姓人身上,都變得很容易讓人接受。


  皇室中人,什麽都有可能。


  兩個臣子默然一路,回想著雲珩登基以來處置的所有官員,臨道別時,相互作揖,“賢兄言之有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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