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章 胎記

  第84章 胎記

  虞秋這一巴掌, 是想打落雲珩的麵具,等雲珩的臉露出來了,看他還能找什麽借口不承認。


  不枉她裝乖示弱, 雲珩沒有防備被她打中,麵具脫離。


  “還說你不是……”雲珩的額頭露出,虞秋迫不及待高聲發出責問。


  遺憾的是不等看見他的眉眼, 虞秋眼前就黑了, 被人捂住了雙眼。接著,她感受到麵具掉落在她肩上。


  雲珩道:“我們做暗衛的, 最忌諱的就是被人看見真麵貌。不過阿秋你放心,我長得很俊, 你一定會喜歡的。”


  他連聲音與習慣都不偽裝了, 睜著眼睛說起瞎話。


  虞秋掰著他捂在自己臉上的手, 用盡全力也掰不開,泄氣的一蹬腿, 兩眼摸黑道:“你最好一輩子別讓我逮到機會,不然你看我怎麽、怎麽報複回去!”


  狠話放完,她氣鼓鼓地躺著不動彈了, 反正反抗不過他。


  雲珩將礙事的麵具拋到一邊去, 一手捂住她雙眼, 一手輕拍她臉頰, 道:“你先玩的, 怎麽玩不過就要耍賴?”


  虞秋“哼”了一聲偏過頭去。


  雲珩點著她的臉等她轉過來,她就是不理會,琢磨了下,他道:“不理我是吧?那我可就想怎麽樣就怎麽樣了,嗯, 先看看你身上的胎記……”


  虞秋心道:我才沒有胎記呢!


  她不為所動,眼睛被捂住就閉眼睡覺,表麵上平靜,實則耳朵側著聽得認真,就怕雲珩在她身上作怪。她聽見雲珩的呼吸音就在自己正上方,忽淺忽重,興許是在她身上尋找胎記。


  虞秋不知道他具體的動作,不敢亂動,熱燙的氣息掃過頸下,她緊張地咽起口水,聽見雲珩道:“找到了。”


  虞秋不信,強忍著不去問他自己身上哪裏有胎記,大不了等他離開了自己慢慢找,她暗暗做著打算,鎖骨下方幾寸忽然一熱,有東西貼了上來。


  隔著半透的絲滑寢衣,柔軟濕熱的觸覺傳來,虞秋心頭悸動,咬著牙不讓自己發出聲音。她在疑惑,雲珩一隻手抓著自己,一隻手捂在自己眼睛上,那他是用的哪裏碰的自己?

  很快就有了答案,因為雲珩張口咬了上去。


  酥麻感中帶有一絲痛意,密密麻麻的,雨點一樣迅速從胸口擴散,虞秋腦子裏打雷一樣轟轟作響,呼吸猛地一滯,兩手無意識地抓緊。


  她胸口劇烈地伏動了起來,接著被精致小巧的錦衣覆蓋著的柔軟觸碰到了什麽。


  意識到那是雲珩的下巴時,她被人輕咬了一口,雙唇未張,卻有一道低吟衝破牢籠溢了出來。


  虞秋連連掙紮,幸而雲珩未強行桎梏著她。


  她顫抖著兩隻手,捧著那張臉將人從自己身前使勁推開,可憐地雙臂交錯著擋住那裏。


  “看錯了。”雲珩啞聲低笑,“原來不是胎記,是顆紅痣。”


  他看著被虞秋護在手臂下、隻露出一點點的一小塊洇濕痕跡,道:“阿秋這顆痣長得真好,就在小衣邊緣,半露不露,刺得人心癢難耐。”


  ===第82節===

  說著,吞咽聲響在虞秋耳邊,虞秋沒法回話,被捂住眼看不見,可那滾動的喉結有畫麵一樣出現在她腦海中。


  她被撩撥得身子發軟,除了喘氣什麽都做不了。


  再這樣下去就完了,又要被雲珩壓製得死死的,她得主動出擊製住雲珩。


  虞秋放空自己緩解著方才產生的衝撞的心潮,待呼吸平穩後,騰出一隻手朝著聲源摸索去。


  雲珩配合地迎著她,將臉貼在她掌心,道:“這次真不碰你了,兩隻手都拿上來吧。”


  虞秋猶豫了下,另一隻手在他胸口推了一下,將他推離自己稍許,兩隻手都摸到了雲珩臉上。在眉骨、鼻梁和顴骨仔細摸了一圈,照舊著重停在他下頜與下巴處。


  來回摸了幾下,虞秋突然發力,指甲尖在他下頜使勁撓了一下。


  雲珩沒躲,“嘶”了一聲,在下頜角摸了摸,去捏虞秋的臉,道:“在我身上留記號呢,這次下手真狠。”


  估摸著是留了道血痕,看來這次真的把人惹急了,下手比“血光之災”那回重的多。


  他想再與虞秋調笑幾句,或者與她商量下讓他也合衣睡下,未及開口,房間外又響起了腳步聲。


  “小姐,你是不是醒了?”丫鬟問道。


  榻上兩人一起偏頭看過去,都沒出聲。


  丫鬟醒了一次之後就沒睡著,總覺得虞秋房裏有什麽聲音。宮中的嬤嬤見識的多,警惕心重,來了府中後,將上下所有人調教了一番,反複叮囑要細心耐心。


  為防意外,丫鬟輾轉後重新回到虞秋房前。連喊兩聲,沒聽見虞秋的聲音,反倒是把另一邊廂房裏的嬤嬤給驚動了。


  聽著外麵嬤嬤與丫鬟的對話,虞秋小聲催促:“你還不走?”


  雲珩手掌依舊覆蓋在她眼睛上,道:“不走了,讓人捉個正著算了。”


  虞秋抿了抿唇,手在他下巴上繼續摸了起來,這回摸的是她撓出來的印記。雲珩輕聲笑道:“心眼一天比一天多。”


  他抓著虞秋的手帶著她仔細摸去,直到外間傳來開房門的聲音,問:“記住了?”


  虞秋點頭,他低下來,在虞秋唇上親了下,道:“不許穿成這樣給別人看。”


  叮囑完,他的手鬆開,虞秋眼前恢複光亮,趕緊去看他,可初見光有些不適應,眯了下眼,能睜開視物時,屋中已沒有了人影。


  外間房門吱呀打開,急速的腳步聲響起,虞秋理理頭發,飛快將床上紗幔扔出去。


  扯過錦被蓋在身上時,瞧見了自己胸口殘留著的濕潤的痕跡,那股陌生的刺激感受又一次在心底掀起狂潮,她兩手抓緊錦被,一把將自己捂進去,遮得嚴嚴實實。


  嬤嬤帶著丫鬟進來喚了幾聲,虞秋裝作噩夢驚醒把事情糊弄過去了。


  鑒於她這幾個月確實時有因夢驚醒的事,嬤嬤又給她寬了半日,次日,前半日歇著,後半日繼續學習。


  虞秋認真學了,心情很好。雲珩死不承認沒關係,反正她在“浮影”下頜角留了抓痕,別的可以遮掩,抓痕他沒辦法了吧,看他怎麽解釋。


  另一邊,雲珩照常外出,下頜角的抓痕不太顯眼,但有心人一眼就能看見。


  相熟些的直接問了他,不熟的暗暗猜測,向來不近女色的太子,是不是婚期才定,就在府中養了別的女人?


  雲珩懶得解釋,入宮時抱了一隻貓,親自送去了公儀穎那裏。


  謠言與猜測不攻自破,人說太子有孝心,怕皇後娘娘閑時無趣,特意尋了隻乖巧的貓兒送去解悶,所以臉上才留了貓兒抓痕。


  按雲珩的意思,其實他是想抱著貓兒去看虞秋的,既讓人知曉兩人感情好,又能當麵辯解下頜的撓痕,虞秋又該氣得想趕他走了。


  沒這麽做是怕引得她想起宮中見過的死貓。


  他回望幽深宮門,既然要成親了,自該將前路阻礙清掃幹淨,一個是雲珀,還有一個……不那麽好解決。他擰眉沉思著,又去了趟公儀將軍府,到天將黑時,趕去見了虞秋。


  虞秋已從侍衛口中聽說雲珩送了隻貓給公儀穎,氣惱地捶桌,她就是再長十個心眼也鬥不過雲珩!

  這日蕭夫人依舊是在的,思及他二人已數日未見,蕭夫人與嬤嬤自覺離開,將空間留給了二人。


  有了昨夜那事,現在是誰的臉皮厚,誰更自在。在這方麵,虞秋再怎麽努力也贏不過雲珩。


  “十幾日未見,阿秋怎麽瞧著一點也不想我?”


  虞秋嘴角繃成一條線,盯著他下頜處結了薄薄的疤的抓痕,恨不得把那道淺疤揭開,再讓他疼一回。


  雲珩摸著下頜處的淺疤回以一笑,道:“阿秋不會也因為這道疤想歪了吧?你覺得這道抓痕是怎麽來的?”


  兩人心知肚明的事情,他好意思問,虞秋都不好意思答。再說了,他一定會用那隻貓做借口,虞秋才不去問,橫了他一眼,道:“我才不關心,疼死你,活該。”


  她不想與雲珩待著,去看繁瑣冗長的婚儀流程都比和他相處有趣,提著裙子跑去書案旁。


  雲珩瞧她生氣也很心動,跟著她去看了嬤嬤給她的,曆來皇室婚儀步驟的書籍,虞秋坐著,他就立在虞秋身後,身子越來越低,兩人之間的空隙越來越窄。


  昨夜是占夠了便宜,但這種事誰會嫌多。他抬起虞秋的臉想要親吻,被她飛快躲開。


  虞秋就知道他不安好心,瞅著書案旁的筆墨紙硯,道:“先說好了,你以後要納多少側妃妾室?”


  這沒什麽好說的,雲珩就沒打算納。他要逗虞秋玩,也不會拿這種事情來,一個弄不好破壞了兩人的感情與信任,就不值當了。


  “隻你一個。”雲珩語調悠悠地說著僅有他二人明白的話,“隻要你不與別人走了拋棄我,那就隻有你一個。”


  這是暗點昨日他假扮浮影說的私奔呢,虞秋聽了,又氣呼呼地瞪了他一眼。


  “有這樣嬌豔動人的太子妃,孤怎麽會想別人……”


  虞秋將筆墨推至他跟前,攔截住他的話,道:“那你寫下來簽字畫押,保證以後絕不會與別的姑娘有染,更不會對別的姑娘動心。”


  雲珩挑眉,不解其意,但也依照虞秋的意思做了。不管虞秋打的什麽主意,他都覺得有趣,都願意與她玩下去。


  而虞秋將他寫的字據小心收好,覺得這回自己或許能贏了。因為雲珩一定會對別的姑娘動心的,譬如夢裏的那位神仙姐姐。


  他動心,是他食言了。他不動心,虞秋就要生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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