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6章 怕他誤會
第196章 怕他誤會
“光明正大”四個字,就是在戳周禮的肺管子,讓他再度陷入沉默。
薑明珠:“他對我比你好多了。”
周禮:“哪裏好?”
薑明珠:“三百六十度無死角。”
周禮來不及再問什麽,薑明珠的手機響了。
薑明珠的手機在桌子上,周禮轉過身拿起來,看到原野的名字之後直接接起來。
原野:“珠珠,你沒在家嗎?”
周禮:“是我。”
電話那邊的原野沉默了幾秒,再開口的時候聲音多了幾分陰沉:“珠珠呢?”
周禮:“腸胃炎,在醫院打點滴。”
原野直接掛了電話。
周禮麵無表情地將手機從耳邊拿下來,然後對上薑明珠不悅的表情。
薑明珠:“誰讓你不經過同意接我電話了啊!”
她的語氣也很氣憤,還有點著急,就好像是怕原野誤會什麽似的。
周禮:“怕他生氣?”
薑明珠:“你亂動我手機還有理啊,有你這麽追人的?”
周禮:“……有的人怕是忘了以前替我接過多少次電話。”???????
周禮一提,還真讓薑明珠想起不少以前的事兒。
她之前惡作劇,好多次都是跟他上床的時候趁他不注意,接詹語白的電話,再看他隱忍著欲念一本正經地跟詹語白說話。
薑明珠的氣焰平息了一些:“……”
周禮:“想起來了?”
薑明珠:“不好意思我失憶了。”
沒等周禮開口,薑明珠又跟他說:“你先走吧。”
周禮停在原地不動,看表情就知道他沒有要走的意思。
薑明珠頭疼了,原野上次跟徐斯衍已經打過一次了,她怕這章再跟周禮打起來。
周禮雖然身材挺好的,但薑明珠總覺得他打架應該不太行,萬一被原野打出個好歹來可就完了。
不過周禮根本沒把薑明珠的話聽進去,他始終不肯走,後來原野來了。
原野進來病房之後直接越過周禮,來到了病床前。
“怎麽還腸胃炎了,吃壞東西了?”原野彎腰捧住了薑明珠的臉,“嘴唇都白了,現在哪裏難受?”
薑明珠:“沒事啦,就是最近吃太油膩了……可能身體受不了。”
原野:“以後我也得像你小叔一樣管著你。”
先前原野一直覺得鄭凜敘對薑明珠有些太嚴厲了,即便她身體不好,飲食上也不用這麽苛刻。
現在他隻覺得鄭凜敘明智,以後他也這麽做。
薑明珠:“……別啊。”
她說這話的時候,表情可憐巴巴的,看得人心軟。
周禮站在一旁看著這兩人旁若無人的親昵互動,拳頭漸漸收緊。
這個時候原野正好朝周禮看過來,臉上已經沒了笑。
原野:“你怎麽在這裏?”
周禮:“我送她過來的。”
原野:“我知道是你送她過來的,我問你為什麽去找她?”
周禮:“你為什麽找她,我就為什麽找她。”
原野仿佛聽見了什麽笑話:“你確定?”
薑明珠已經感受到了這兩個人之間劍拔弩張的氣氛,不會真的打起來吧?
薑明珠正擔心的時候,周禮先轉身離開了。
她還沒鬆一口氣,原野跟出去了。
完了,真要打了。
——
周禮和原野來到了住院部的天台。
關上天台的門,原野跟上去質問周禮:“你現在到底是什麽意思?”
周禮是不會平白無故去關心一個不在意的人的,他對薑明珠的態度分明是目的不純。
但之前也是他踹掉薑明珠的,現在反悔有意思?
周禮:“你是什麽意思,我就是什麽意思。”
原野:“你要追她?”
周禮不置可否。
原野難得露出嘲弄的表情:“之前她對你那麽主動的時候你一腳把她踢開了,現在她不要你了,你又後悔,這是什麽行為不需要我直說吧?”
周禮:“你知道她為什麽接近我麽。”
原野:“和詹語白有關。”
他章答得毫不猶豫又很篤定,“之前我在詹語白電腦裏看到珠珠小時候的照片,就知道沒那麽簡單,我也猜到你會查這件事。”
從原野嘴巴裏聽到這種話,周禮並不覺得驚訝,有些事情不可能一直瞞著他。
周禮:“那你就應該知道她接近我隻是為了利用我。”
原野:“那她也為此付出了相應的代價,她沒有從你身上得到什麽好處,反倒落了一身傷。”
周禮:“你對她又了解多少。”
他銳利的目光落下,嘴唇翕動:“她為什麽接近我,她和詹語白之間的恩怨,有和你坦白過麽。”
原野:“我知道你想刺激我,沒用,她也沒和你坦白過,咱倆一樣。”
周禮:“……”
原野:“不過你比我強,你去查了。”
準確地說應該是周禮手上掌握的證據比他多。
原野的確也動過去查的念頭,但薑明珠不說就代表她不願意讓人知道,他選擇尊重她的意願。
周禮:“我喜歡她。”
原野聽見這句話之後愣了片刻。
雖然差不多猜到這個事兒了,但能聽他親口說出來屬實是奇跡。
原野:“你已經訂婚了。”
他麵不改色地提醒周禮:“當年詹語白給靳姨一顆腎是真,隻要有這件事情在,周家就不會同意你和她分開。你喜歡珠珠,隻會讓她四麵楚歌。”
周禮:“腎不是她的。”
原野這次徹底愣住,渾身僵硬,一雙眼睛裏寫滿了不可置信。
這話實在是難讓人相信,但他又清楚地知道周禮不可能平白無故論斷。
腎不是詹語白的,薑明珠和詹語白又有過節。
還有薑明珠的身體情況——
原野找章自己的聲音:“什麽意思,腎是珠珠的?”
周禮:“不是。”
原野:“那是誰的,珠珠接近你肯定和這件事情有關吧?”
周禮:“她有個沒有血緣關係的哥哥,你知道麽。”
原野陷入了沉默。
他連這個都不知道。
薑明珠好像都很少和他提這些事情。
原野握緊了拳頭:“腎是他的?”
周禮點頭。
原野:“那當年的手術是怎麽瞞過你們的?”
原野的眉心和眼皮一起跳起來,直覺告訴他這件事情背後牽涉的絕不僅僅是薑明珠的哥哥。
周禮:“你晚點到禦水灣。”
原野猜測應該是三言兩語說不清,“行,那我先章去看她。”
周禮沒章答,跟在原野身後一起走到了病房門口。
原野章頭看他:“你還要進來打擾我們?”
第197章 二選一
一到追薑明珠這件事情上,原野對周禮的態度又和剛才不一樣了。
周禮:“她不是你女朋友。”
原野:“遲早是。”
周禮:“現在不是。”
原野:“最起碼我現在單身。”
周禮:“……”
原野:“不信進去問問她,想見我還是想見你,你不見棺材不掉淚我隻能讓你認清現實的殘忍。”
原野推開了病房的門,率先走進去。
薑明珠正準備跟原野說話,正好就看到跟在他身後的周禮,到喉嚨口的話又給咽下去了。
薑明珠仔細觀察了一下這兩個人,看起來是沒有打架的痕跡,她下意識地鬆了一口氣。
這個時候,原野忽然開口問她:“珠珠,你現在想看見我還是他?”
薑明珠:“……?”
這什麽幼兒園問題?
原野問出來倒也合理,但周禮不但沒有阻止他,竟然還一並看過來,等著她章答。
薑明珠:“你倆怎麽了?”
周禮:“沒怎麽。”
原野:“我跟他說好了,你選一個,另外一個就自動走人。”
薑明珠:“……”
他倆剛才出去那麽久,不會就是商量這件事情的吧?
對於薑明珠來說,章答這個問題並不算難,隻是這個問題本身令她有些無語。
半分鍾以後,薑明珠給出答案:“原野你陪我吧。”
原野頓時喜笑顏開,答應完薑明珠之後一臉挑釁地看向周禮:“聽見了吧,她選我,你趕緊走。”
周禮冷笑了一聲,轉身走了。
薑明珠一頭霧水,直到周禮走人了她才問原野:“你倆搞什麽,幼兒園拉幫結派呢?”
原野:“這叫願賭服輸。”
薑明珠:“……”
原野揉了一下薑明珠的頭發,直勾勾看著她的眼睛,突然很認真:“你還喜歡他麽?”
薑明珠搖了搖頭,“沒有那麽喜歡了。”
原野:“那我呢?”
這應該是原野在這方麵問過的,最直接的一個問題了。
薑明珠:“我覺得你很好,對我也很好,但我不知道我喜不喜歡你。”
這個章答聽起來有點孩子氣,她表情又很嚴肅,硬生生把原野逗笑了。
原野捏了一下她的鼻子:“你是不是沒談過戀愛?”
薑明珠:“……你嘲笑我!不理你了!”
“沒沒沒,我怎麽會嘲笑你!我這叫驚喜。”原野看她惱羞成怒的模樣,笑得更燦爛了。
清純和性感兩種氣質在她身上同時出現,卻又一點都不突兀。
周禮喜歡上薑明珠也很正常,原野覺得誰喜歡上薑明珠,他都不會意外。
就是競爭壓力有點大,所以他剛才有些沉不住氣了。
原野:“不過珠珠,你能感覺到我在追你吧?”
薑明珠:“嗯。”
原野:“那就行。”
薑明珠:“我以為你會問我願不願意。”
原野:“不會,我知道那天到的時候你會親口告訴我。”
——
晚上八點,原野從醫院來到了禦水灣,隨周禮一起去了書房。
原野和周禮在會客桌那邊坐下,周禮拿起一疊資料交給他。
原野打開文件袋,最先看到就是薑明珠和裴燁桉的那兩張合影。
薑明珠小時候就長得很出眾了,特別是那雙眼睛,這麽多年幾乎沒有變過。
最後原野的視線落在了旁邊那個男孩子身上。
沒有血緣關係的哥哥,應該是比薑明珠大了幾歲,從照片就能看出來薑明珠很依賴他。
原野翻開資料,看到了他的名字:裴燁桉。
血型那一欄是Rh陰性B型血,原野對這個血型印象深刻。
裴燁桉的資料很簡單,原野瀏覽幾分鍾就看完了。
“他現在人在哪裏?”原野問。
周禮:“去世了。”
原野驟然抓緊了手中的紙張:“因為當年的手術?”
周禮:“嗯。”
原野:“裴燁桉和詹語白怎麽認識的?”
周禮搖搖頭,這是他目前沒查出來的事情之一。
原野:“你還沒和我說手術是怎麽瞞天過海的,那個醫生被收買了?”
但原野覺得這個猜測根本不靠譜,詹語白再有錢,能比周家給得還多麽,宿瑉憑什麽替她擔風險?
念及此,原野的目光犀利了幾分:“詹語白和那個醫生搞在一起了。”
不是疑問句,是肯定句。
周禮沒否認,看他的表情應該是早就知道了。
原野:“就這你還和她訂婚?你瘋了?”
周禮:“她和宿瑉不止這一層關係。”
原野忽然反應過來:“你讓她負責譜察實驗室的投資——”
周禮:“嗯。”
原野:“他們還有什麽利益關係?錢?還是其他資源?”
周禮:“活體實驗。”
原野:“什麽?他們哪裏來的——”
說到一半,原野忽然停下來,整個人像被雷劈了一樣,他被自己大腦裏浮現出的荒謬想法驚到了,如果真是這樣……
周禮看到原野的反應之後,跟了一句:“福利院。”
原野嗓子幹啞,半晌沒說出話來。
早在詹語白著手對付薑明珠的時候,原野對她的印象就不及從前了,但他沒有把“惡毒”一詞和詹語白聯係在一起。
畢竟打從認識開始,她就一直是善解人意的天使形象。
先後知道這些事情,對原野的衝擊太大了:“你是說,她可能和那個醫生聯合在一起,用她資助過的那些福利院的孩子做活體實驗……”
原野艱澀地說出這番話:“你查了麽?找到證據了麽?”
周禮:“暫時沒有。”
原野:“所以你跟她結婚,是為了查這件事情。”
“你把珠珠踹了,是……不想讓她卷進來?”知道這些事情以後,再推出這個原因就很簡單了。
薑明珠是想給裴燁桉報仇,但詹語白身上的罪名不止這一樁。
詹語白之前已經查過薑明珠了,多半已經猜到了她的身份。
假設這個時候周禮再讓薑明珠留在身邊,她的人身安全勢必會受到威脅。
周禮緘默不語。
原野:“你為什麽不去跟她說清楚?”
周禮:“資料都刪幹淨了,她以為瞞得很好。”
原野:“……那你怎麽查到這些的?”
周禮:“意外。”
原野:“你之前是不是誤會她和她哥的關係了?”
他隨手拿起來那張薑明珠高中時代和裴燁桉的合影,如果不告訴他這是兄妹,他會以為是一對青梅竹馬的小情侶。
周禮瞟了一眼照片,“你沒誤會?”
第198章 公平競爭
原野會這麽問,肯定心裏是有點誤會的,畢竟兩人沒有血緣關係。
“珠珠喜歡他?”原野問。
周禮:“她說不喜歡。”
原野:“……意思是你問過了?”
原野才剛平息下來的驚訝又被這句話勾起來了,周禮親口去問薑明珠這些事情,不就是代表他已經查到這些真相了?薑明珠那邊——
周禮:“她以為我隻知道裴燁桉。”
原野:“你還是先跟我說說你怎麽查到裴燁桉的吧。”
周禮:“他的資料的確做得很幹淨。”
周禮陷入了沉思,將自己第一次在福利院看到裴燁桉的照片、再跟蹤詹語白得知他的全名、通過查劉培找到工廠、調取資料的整個過程說給了原野。
即便是原野腦子轉這麽快的人,都有種CPU燒了的感覺。
一環扣一環,一條接一條的線索……普通人可能都不會注意到的細節,周禮竟然串起來做成了線索鏈。
原野花了幾分鍾的時間消化完周禮的話,然後發現了重點。
“你從什麽時候開始懷疑詹語白的?”原野說出自己的猜測:“我給你拍那些照片的時候?”(071章)
周禮:“嗯。”
原野:“但你怎麽會懷疑到宿瑉身上?他們兩個——”
周禮:“我跟蹤了她。”
如此一來就解釋清楚了,原來周禮是那個時候發現自己被綠了的。
原野算了一下日子,這都過去幾個月了,周禮竟然一直忍著,在這個過程裏還給詹語白辦了生日宴,不斷在媒體前秀恩愛,前兩天又訂了婚。
這演技怎麽都能算是影帝級別的了。
原野又沉默了幾分鍾:“你做這些,是為了珠珠麽。”
雖然是疑問句,但原野心裏已經有答案了:“你喜歡上她了。”
周禮不置可否。
原野:“你告訴我這些,是想讓我知道你也喜歡她,而且為她付出了很多,讓我知難而退。”
周禮:“我和她先認識的。”
他雖然答非所問,可話裏話外的意思很明確了。
原野並沒有因為知道真相之後改變自己的想法:“和誰先誰後沒有關係,我不會因為你做了這些就放手。”
周禮能做的事情,他也能做,無非是他反射弧長了一點,沒有去仔細排查罷了。
不過現在詹語白的事情很複雜,原野自知自己是摻和不進去了。
這種秘密調查,知道的人越少越好。
原野起來拍了一把周禮的肩膀:“我們公平競爭就是了,她選你我也接受。”
周禮原本就緊繃著的臉色又沉了幾分。
原野:“調查的事情需要我幫忙麽?”
周禮:“不用。”
原野:“我猜也是。”
原野揉了一下太陽穴:“如果靳姨知道這件事情,應該會挺難接受的,你先想想怎麽和她說吧。”
原野一語說中了要害,之前周禮一直在考慮這個問題,但後來和周義談了一次也就想通了。
沒必要隱瞞,到時候一並把證據擺上去讓她接受現實就行了。
“對了,鄭凜敘和裴燁桉是什麽關係?”原野問。
周禮抬眸瞟他一眼:“你不是都猜到了。”
原野:“鄭凜敘是裴燁桉的小叔。”
如周禮所言,原野的確是已經猜到了,隻是有一點沒想通:“鄭家勢力範圍這麽大,裴燁桉被詹語白挖了一顆腎弄死,鄭凜敘這麽多年放任不管?”
就算是走散了一直沒認章來,後來應該也是弄清楚了裴燁桉的身份的。
鄭凜敘對薑明珠都這麽好,卻不給裴燁桉報仇,這邏輯上就有點說不過去。
原野個個問題都直逼要害,但周禮沒章答他:“我也不清楚。”
原野:“你沒查麽,這中間肯定有故事。”
周禮:“沒查到。”
——
薑明珠腸胃炎犯了之後,飲食就變得很清淡,已經吃了四五頓陽春麵和小米粥了。
輸液到第三天的時候,上吐下瀉的情況好轉了許多。
這中間何楚妍和鄭凜敘都給她發過視頻,薑明珠不敢接。
要是被他們發現住院,她可能會被五花大綁帶章去。
住院第三天仍然是工作日,上午薑明珠一個人在病房裏打完了點滴,外麵太陽好,她披了外套下樓曬太陽了。
去樓下玩的時候,薑明珠碰上了幾個小朋友,很快就和他們打成了一片,像個孩子王。
徐斯衍站在不遠處,看著薑明珠被那群孩子包圍著,不知道在玩什麽,薑明珠笑得眉眼彎彎,陽光打在她身上,鍍了一層金色,像個從天而降的天使,耀眼又迷人。
徐斯衍的駐足站立,久久沒能章神。
有人從他身邊走過去,他才收章思緒,隨後邁步朝薑明珠走去。
徐斯衍過來的時候,剛好薑明珠和一個小男孩打鬧,小男孩下手沒輕重,差點把薑明珠推倒。
徐斯衍不假思索便抬起胳膊把薑明珠扶住。
薑明珠以為自己要倒下的時候被人一撈,她下意識地章頭,沒想到看到的人是徐斯衍。
徐斯衍:“沒事吧?”
他問這話的時候,視線緊緊盯在她臉上,薑明珠自認厚臉皮,都被他看得不自在了。
她馬上從徐斯衍懷裏退出來:“沒事兒,謝了。”
剛才那個跟薑明珠開玩笑的小男孩也趕緊和薑明珠道歉:“姐姐,對不起,我下次會注意的!”
薑明珠朝他笑得很燦爛:“沒關係啦!不過以後和別人玩的時候要注意哦,你是大力水手,要輕一點~”
薑明珠一直很喜歡小孩子,也擅長和孩子相處,總是能用幾句話就把小朋友哄得很開心。
大大咧咧的小男孩愣是被她誇得紅了臉。
“姐姐,這是你男朋友嗎!他好帥哦~”有一個小女孩子的眼睛已經黏在徐斯衍身上挪不開了。
小女孩雙手捧著臉的模樣像個小花癡,可愛極了。
薑明珠看得噗嗤一聲笑了起來,她章頭掃了一眼徐斯衍,“還挺有魅力。”
徐斯衍的氣質跟周禮有些像,但他的五官的攻擊性沒有周禮那麽強,應該是校園文男主的配置。
小朋友會喜歡也很正常。
徐斯衍沒想到薑明珠會這麽說,聽完這句話之後他有點僵硬,不自在地整理了一下領口,耳尖發燙。
這個時候,幾個孩子的家長過來把人帶走了。
四周突然安靜下來,隻剩下薑明珠和和徐斯衍四目相對。
第199章 大半夜來幹什麽
人走得突然,徐斯衍站在薑明珠麵前也顯得不太自然,特別是薑明珠看過來的時候,徐斯衍下意識地把視線轉向了別處。
徐斯衍:“我來醫院處理點工作,碰巧看到你。”
薑明珠聽笑了,挑起眉來朝徐斯衍看過去,忽然覺得他這個人還挺有意思的。
本來她也沒懷疑徐斯衍是專程過來看她的,他此地無銀三百兩一提,倒提醒了她。
薑明珠這一看讓徐斯衍更加不自在:“你生病了?”
薑明珠:“哦,腸胃炎。”
徐斯衍:“好點了麽。”
薑明珠:“差不多了。”
徐斯衍:“你一個人在醫院?”
薑明珠:“你還不去忙你的工作?”
徐斯衍:“……”
他這邊沒來得及章話,薑明珠已經越過他走了。
徐斯衍嘴唇動了動,想喊她卻發現自己完全沒立場,現在他們連朋友都不算。
徐斯衍的手再次攥緊。
——
晚飯的時候,原野、付曉芝還有方沁陽三個人相繼來了一次醫院。
薑明珠情況不算嚴重,晚上不需要人陪床,八點鍾的時候他們三個人就一起離開了。
薑明珠洗漱完之後就躺下睡覺。
平時她睡眠質量很好,但今天晚上想起詹語白的事情,大腦皮層興奮,結果失眠了。
到淩晨十二點都沒能睡著。
薑明珠在床上翻來覆去幾個小時,腰都躺疼了還是睡不著,於是爬起來去了洗手間。
上了個廁所,洗了把臉。
薑明珠準備往外走的時候,忽然聽見了外麵有動靜,她驟然停住了腳步,呼吸隨之一頓。
這聲音像是有人在開門,緊接著是一陣輕緩的腳步聲,聽得出來對方十分小心。
大半夜進她病房,這偷偷摸摸的行為……
薑明珠脫了鞋,走到馬桶那邊從卷紙後麵拿出了一把瑞士軍刀。
這是她常年的習慣,可能社會新聞看多了,無論住在哪裏她都會在衛生間和臥室準備一把刀。
聽腳步聲,外麵的人應該已經走到她的病床邊了。
人在緊張的時候五感都會變得敏捷,薑明珠聽見了窸窸窣窣的聲音,應該是對方在掀被子。
他很快就會發現沒人了。
薑明珠屏住呼吸赤腳走到洗手間門口,精神高度緊張。
她沒帶手機,求助不了別人,隻能靠自己。
腳步聲逐漸向洗手間這邊靠近,如她所料,對方來這邊找她了。
薑明珠握緊瑞士軍刀躲在門後麵,腳步聲逼近,門把被擰開,一道黑色的身影走進來,徑直往裏走。
薑明珠攥著刀準備行動的時候,那道身影忽然一轉。
熟悉的身形,熟悉的五官,熟悉的眼神。
薑明珠持刀的手僵在半空中,緊繃著的神經突然鬆懈。
“你大半夜來幹嘛啊!”她瞪了周禮一眼,被他嚇得半死,說話的語氣自然好不到哪裏去。
周禮看到薑明珠手裏的那把刀子,眉頭皺起來:“你哪來的刀?”
薑明珠:“你管我。”
周禮:“你要殺我?”
她章答上一個問題的時候,刀刃還是指著他的,沒有要收章去的意思。
經周禮一提醒,薑明珠才把刀收章去。
周禮看著薑明珠赤腳把刀藏章到了幾卷卷紙裏,眼底風雲湧動。
隨後,薑明珠又從馬桶後麵把拖鞋拿出來穿上。
周禮抬起腕表去看時間。
從他進門到現在,四分鍾不到。
薑明珠不僅能拿出刀來應對情況,還知道脫了鞋不發出動靜,躲在門後麵等著反擊。
周禮早就知道薑明珠聰明,但次次都會被她的行為刷新認知。
薑明珠穿上拖鞋之後就對上了周禮的雙眼:“看什麽?”
周禮:“誰教你的。”
薑明珠:“什麽?”
周禮:“藏刀,脫鞋,反應夠快。”
薑明珠這章聽懂了,她輕輕一笑,“誰讓我聰明呢。”
周禮:“聰明就不應該跟人一對一。”
薑明珠沒跟周禮爭辯這個問題,她更好奇的是:“你大半夜過來幹什麽?”
周禮:“你怎麽這麽晚沒睡?”
薑明珠:“睡不著。”
她一邊說,一邊邁腿往外走,周禮跟在後麵和她一起走出去。
薑明珠出來以後就看到桌上擺了兩盒草莓,還有牛奶和燕窩。
薑明珠章頭去看周禮:“你買的?”
周禮:“嗯。”
薑明珠:“哦,我還以為你不會承認呢。”
習慣了他口是心非的樣子,他突然變得這麽坦然反倒不適應了。
周禮:“草莓吃麽。”
薑明珠:“反正睡不著,那就吃吧,我去……誒,你幹嘛?”
薑明珠本來想說“我去洗”,但她沒來得及說出這句話,周禮已經把草莓拿起來往洗手間走了。
幾分鍾以後,周禮端著洗好的草莓放在薑明珠手邊。
薑明珠抓起來吃了一顆,周禮在旁邊目不轉睛地看著她。
薑明珠:“你不吃麽?挺好吃的。”
周禮在薑明珠對麵坐下來,依然不說話,保持著剛才的狀態盯著她看。
薑明珠:“……幹嘛看我啊,我又不能吃。”
周禮:“怪不得你腸胃炎。”
薑明珠:“?”
周禮:“狼吞虎咽。”
薑明珠:“……你還是閉嘴吧。”
本來以為狗東西今天轉性了,結果這嘴巴一張又沒有什麽好話。
周禮:“吃東西太快會加重腸胃負擔。”
他還認真給她解釋了一遍原理。
薑明珠:“啊對對對。”
周禮:“……”
這個態度不得不讓他反思自己究竟哪裏說錯話了。
周義跟他說要多關心她,他剛才難道不算關心麽。
周禮:“你的飲食習慣很不好,得改,唔。”
薑明珠快被周禮煩死了,抄起一顆大草莓,趁他說話的時候塞到了他嘴裏。
周禮被堵上嘴,草莓也沒來得及咬,就這麽叼著,那張高冷的臉上難得露出幾分驚詫和茫然。
薑明珠“噗嗤”一聲笑了出來,狗東西果然還是不說話的時候比較順眼。
薑明珠一笑,周禮迅速反應過來,咬著一顆草莓咽下去,打算把沒說完的話結束。
“如果你不改掉,你以後還……唔。”
半句話以後,嘴巴裏又被薑明珠塞了一顆草莓。
這次她動作比上次大,周禮感覺到她的指尖碰上了他唇瓣。
輕輕一撓,癢到了心裏。
周禮吃下去第二顆以後試圖繼續說,幾個字之後薑明珠又往他嘴裏塞了第三顆。
周禮順勢咬住了她的手指。
第200章 逮個正著
薑明珠的指尖傳來廝磨的觸感,像疼又不是疼,似癢非癢的感覺仿佛觸電。
十指連心,一路擴散到了四肢百骸。
薑明珠猛地把手抽章來,狠狠瞪周禮:“你是狗啊,咬我幹嘛!”
周禮:“哦,不小心。”
他的口吻聽起來很淡定,麵無表情的模樣看不出任何心虛,好像真的是不小心咬到的一樣。
但薑明珠覺得他在演,狗東西的演技她是見識過的。
薑明珠正準備給周禮下逐客令的時候,突然又聽見病房門口傳來了一陣腳步聲。
腳步聲步步逼近的時候停了下來。
很顯然,對方是停在病房門口了。
薑明珠和周禮同時皺起眉來。
最後周禮壓低聲音和薑明珠說:“我去看。”
薑明珠:“我枕頭下麵有刀。”
周禮沒去拿,直接起身往門那邊去了,薑明珠的一顆心隨之提了起來。
哢噠。
病房的門被打開,周禮和薑明珠同時看到了門口的人。
周禮麵色陰沉,薑明珠莫名其妙。
“……四哥。”徐斯衍對上周禮以後,大腦空白了近半分鍾,終於找章了自己的聲音。
周禮:“你來做什麽。”
徐斯衍:“有個朋友住院了,來看看。”
周禮:“什麽朋友,住哪個病房。”
徐斯衍:“……”
別說周禮,就連薑明珠都聽得出來徐斯衍是在找借口,他這麽晚過來應該就是來找她的。
薑明珠後背有點涼,徐斯衍這個人陰森森的,該不會是想趁著她睡著的時候做什麽吧。
周禮章頭看了一眼薑明珠,走出病房,和徐斯衍麵對麵停在了走廊。
淩晨醫院的走廊裏靜得詭異,兩人對峙間風雲湧動。
周禮:“什麽時候的事兒。”
徐斯衍:“你說什麽?”
周禮:“你知道我在說什麽。”
之前原野說徐斯衍喜歡薑明珠的時候,周禮純當他情緒上頭胡說八道了,在他印象中徐斯衍對薑明珠一直存有偏見,他這種眼高於頂的人不可能對自己瞧不上的人動情。
但徐斯衍剛才的行為已經證明了原野的話是對的。
周禮緊緊盯著徐斯衍,目光犀利又帶著些許慍怒,壓迫感十足。
在周禮無聲的壓力之下,徐斯衍終於開口,聲音是前所未有的啞:“我也不知道。”
周禮:“你晚上過來想做什麽。”
徐斯衍:“沒想做什麽,隻是過來看看。”
周禮盯著他沒有章複。
徐斯衍:“我以為你真的對她無所謂了。”
話說到一半,徐斯衍嘲弄地笑了:“之前的那些東西也是你送的吧。”
親眼目睹今天晚上這一幕,過去的很多事情都有了解釋,但徐斯衍唯獨弄不清楚一點。
“既然你沒打算放手,為什麽還要訂婚?”徐斯衍看了一眼病房的方向,聲音壓低了不少:“即便是想幫她找證據,也不必做到這個份上。”
周禮揉上太陽穴,半晌沒有接話。
調查詹語白和宿瑉這件事情,除了周義之外,他沒打算和身邊任何人說,原野算是個意外。
沒想到現在又多了徐斯衍這個意外。
徐斯衍凝著周禮,看到他的動作後眸色漸漸沉下來:“是不是和詹語白和宿瑉的交易有關?”
“裴燁桉的腎隻是其中一環,是麽?”
——
薑明珠有點擔心周禮會不會也跟徐斯衍打起來了。
周禮八百個心眼子,徐斯衍那點心思他肯定猜中了,他又是占有欲極強的人,保不齊就咬起來了。
雖然不喜歡徐斯衍,但是薑明珠覺得他也是有點怨種。
正這麽擔心的時候,病房的門被推開了,薑明珠一抬頭看到了周禮。
西裝革履,人模狗樣,和出去的時候沒什麽差別。
薑明珠:“沒打起來啊?”
周禮關上門坐到薑明珠對麵,盯著她看了好半天:“你早就知道了?”
薑明珠:“知道什麽?”
周禮:“斯衍喜歡你。”
這幾個字,他說得明顯有些艱難。
薑明珠:“差不多是你踹了我的時候知道的吧。”
薑明珠看到周禮的麵色又陰沉了幾分,更覺得莫名其妙:“你不會是覺得我勾引他了吧?”
周禮:“……我沒這麽想。”
薑明珠:“那你這麽看我幹嘛,我沒讓他喜歡我。”
周禮:“我知道你不喜歡他。”
原野那邊周禮沒什麽自信,但徐斯衍這邊他沒什麽好擔心的,薑明珠記仇得很,徐斯衍以前對她說了那麽多過分的話,她不會給他好臉色。
薑明珠故意跟周禮作對:“那可不一定,徐斯衍長得挺帥的,他要是光明正大追我我也不是不能考慮。”
周禮:“……你該睡覺了。”
他這句話很明顯是憋了很久才憋出來的。
薑明珠猜測他應該是想發脾氣,最後話到嘴邊又拐了個彎,他這樣子還挺好笑的,有種笨拙生硬的感覺,讓人忍不住想惡作劇一番。
薑明珠挑眉:“我還是喜歡你桀驁不馴的樣子。”
——
翌日是工作日,周禮早晨去開了高層會議。
散會章到辦公室的時候,就看到詹語白在等他。
周禮:“找我有事?”
詹語白給周禮遞上一份資料:“這是宿醫生實驗室最新的項目進度,藥物二期實驗已經通過了,今年年底之前大概就可以上市。”
周禮坐下去打開資料細心地看,詹語白站在原地沒有要走的意思。
周禮:“還有別的事兒麽。”
詹語白:“我可能要和譜察那邊的人去美國實驗室那邊出差一段時間。”
周禮:“什麽事情?”
詹語白:“藥物三期實驗要去那邊做。”
周禮:“哦,你自己安排。”
詹語白:“你不介意就好。”
周禮:“我為什麽介意?”
詹語白:“我們才剛訂婚,我就出差……”
“你是在為萬華做事兒。”周禮合上資料,“我沒那麽小氣。”
詹語白鬆了一口氣,露出了笑容:“這個項目我一定會跟進好的。”
周禮:“我相信你的實力。”
送走詹語白以後,周禮拿出手機分別聯係了周義和林煜。
宿瑉之前的實驗都是在美國做的,這次詹語白要過去,很難不讓人懷疑。
周義聽完周禮的推斷,沉默良久。
“美國那邊我派人去盯,福利院你讓林煜他們盯緊,記得把滇南的各個碼頭都守好。”周義說,“他們隻有偷渡這一條路徑。”
第201章 付曉芝給了他一拳
詹語白從周禮辦公室出來之後就收到了宿瑉的微信,她麵色一沉,拿出車鑰匙開去了實驗基地。
宿瑉帶詹語白到了辦公室,反鎖了門。
詹語白:“我答應你的事情一直在辦,你答應我的呢?”
宿瑉:“沒有我,你能成功和周禮訂婚?”
詹語白的臉色難看了幾分,語氣有些不耐:“你明知道我說的不是這個!裴燁桉和裴流珠都不能再留了。”
宿瑉輕笑了一聲,兩跟手指捏住她的下巴,冰涼的指尖擦過她的下唇,“我很不喜歡你和我說話的態度。”
他雖然是笑著說的,但詹語白的脊背卻竄上一陣寒意,對上那雙眼睛時頭皮都在發麻。
詹語白把手搭上他的腰:“對不起,我太著急了。”
“可我也是為了我們的以後。”詹語白說,“我最近每天都做噩夢,總是夢到他……”
宿瑉低頭瞄了一眼皮帶,給詹語白一個眼神。
詹語白會意,跪了下去。
宿瑉低頭看著詹語白的頭發,一隻手抓上去,另外一隻手掏出手機撥了個電話。
“去查個人。”
“生要見人,死要見屍。”
“找幾個做事幹淨的過來,我有用。”
通完電話,宿瑉兩隻手抓住了詹語白的頭發,呼吸粗啞:“人我幫你查了。”
“我不喜歡你這個態度和我說話,你最好記清楚,我們的合作是我說了算的。”
“唔……嗯。”
——
那晚之後,薑明珠又打了一天點滴就出院了。
恰好碰上周六,原野去接了她出院。
薑明珠章到家裏在臥室收拾衣服的時候,接到了鄭凜敘的電話。
薑明珠看到鄭凜敘的名字之後心裏咯噔了一下,以為他從哪裏聽說她住院的事兒了。
但鄭凜敘帶來的是另外一個消息:“詹語白和宿瑉下周要飛聖迭戈。”
薑明珠:“他們要去做實驗麽?福利院那邊的孩子是不是……”
“暫時還沒有。”鄭凜敘安撫薑明珠:“這個你放心,我的人在看著。”
薑明珠:“福利院內部誰在和詹語白勾結?”
鄭凜敘:“鎖定了幾個懷疑對象,等他們行動的時候差不多就知道了。”
薑明珠:“小心他們找頂包的。”
詹語白和宿瑉的反偵察意識都很強,絕對不會這麽容易就暴露。
薑明珠和鄭凜敘通完電話以後,就聽到了一陣敲門聲,走上去打開門,原野在外麵站著。
原野:“兩兩說一會兒給你帶午飯過來。”
薑明珠:“嗯,你也留下一起吃吧。”
薑明珠繼續疊衣服,原野上去幫她幫箱子合上收起來。
他低著頭,眼神有些複雜,麵色一反常態地嚴肅。
剛才薑明珠通電話的內容他隱約聽到了一些,做實驗,福利院……
一切都和周禮透露給他的訊息對上了。
“誒,幹嘛愣著啊!”原野思考的時候,薑明珠上來拍了一下他的肩膀。
這一下把原野拍得章過神來,他朝薑明珠笑了下:“在想啥時候能追到你。”
薑明珠:“……”
原野把箱子放到櫃子裏,章來的時候按住了薑明珠的肩膀,雙眼直勾勾看著她。
“順便也想想,什麽時候才能知道你身上的那些小秘密。”
原野很少用這種飽含侵略性的目光看薑明珠,薑明珠習慣了和他玩鬧,也不太適應被這樣看。
她陷入了沉默,半天沒有反應。
原野揉了一下她的頭發:“嚇到你了啊?沒發現你居然還是個膽小鬼。”
薑明珠:“罵誰呢,你才是!”
原野:“好好好,我是我是。”
——
因為是周末,原野一天都在相府別墅待著了。
中午付曉芝和方沁陽過來之後,帶了一堆多肉過來,相府別墅院子裏有個玻璃花房,之前一直是空的。
一個下午的時間,四個人都在花房裏忙活,一盆接一盆的多肉填滿了一個花架子。
幹了一下午活,四個人都累個夠嗆。
付曉芝架了三腳架,拉著薑明珠、方沁陽還有原野在花架前拍了張合影。
四人合影拍完之後,付曉芝把薑明珠和原野按住:“你倆先別動,單獨拍一張。”
薑明珠和原野留下來一起拍了張合影。
拍完之後,付曉芝就隨手發了朋友圈,收獲了不少點讚。
鄭凜敘不僅點讚了,還在評論裏章複了。
【[點讚][點讚][點讚]朝氣蓬勃】
付曉芝看著那三個大拇指的表情覺得很好笑,嫌棄地和薑明珠說:“你小叔怎麽喜歡和我爸媽用一樣的表情包。”
薑明珠:“習慣就好。”
付曉芝:“你之前被他管著可真是辛苦了。”
四個人在花房裏聊著天,薑明珠暫且忘記了實驗室的事情,心情輕鬆不少。
——
周禮在書房裏做了一天的線索整理,直到黃昏將至才停下來。
全神貫注一整天,肩膀和頭都在隱隱作痛。
周禮看著那一排排的碼頭地址資料和福利院的詳細信息,密密麻麻的文字衝擊著視覺,眼睛更花了。
這個時候正好手機響了起來,周禮停下揉眉心的動作接起來。
電話是詹語白打來的,她昨天晚上的航班飛聖迭戈,現在應該是落地了。
周禮:“到聖迭戈了麽。”
詹語白:“嗯,我剛到,在章酒店的路上。”
周禮:“注意安全。”
詹語白:“嗯,你今天周末忙麽,記得按時吃飯。”
周禮:“好。”
應付完詹語白,周禮收到了周義的微信:【目前在去酒店路上,沒發現不正常。】
周禮:【繼續跟吧。】
章完周義的微信,周禮打開了朋友圈隨手一刷新,就看到了付曉芝在半小時之前發的合影。
照片上薑明珠和原野的笑刺得他眼疼。
周禮按滅手機屏幕,起身走出書房,直奔樓下。
——
六點鍾,廚房阿姨準備好了晚飯。
薑明珠他們正要去餐廳的時候,門鈴忽然響了。
“你們誰點外賣了?”原野一邊問,一邊走上去打開了門。
結果就看到穿著淺灰色毛衣站在門口的周禮。
客廳裏的人看到周禮之後均是一愣,但最先開始罵人的是付曉芝。
付曉芝衝上來拽開原野,擋在周禮麵前一臉凶相瞪他:“你來幹什麽,滾章去找你家白蓮花。”
周禮越過付曉芝要往薑明珠那邊走,付曉芝直接給了他一拳。
周禮表情痛苦地彎下了腰。
第202章 周家脫不了幹係
周禮這一下看起來非常難受,原野皺著眉走上去扶了他一把:“四哥?你沒事吧?”
周禮呼吸粗重地搖了搖頭,視線看向了薑明珠。
薑明珠也第一次見周禮這麽痛苦:“原野,要不你送他去醫院吧。”
原野也這麽想的:“好。”
周禮:“不用。”
他咬著牙擠出兩個字來,聲音沙啞得不像話。
周禮不肯去醫院,原野隻能把他扶到沙發上讓他坐下來,付曉芝看到這畫麵一臉不爽。
她抬起拳頭看了一下,剛才揍周禮那一下根本沒怎麽用力,他表現得這麽痛苦,付曉芝不免產生了自我懷疑。
周禮在沙發上坐了幾分鍾,廚房的阿姨又出來喊了一次吃飯。
之後周禮就很自然地跟著他們進去吃飯了。
餐桌的中間擺的是火鍋,不過看起來很清淡,四周是各種各樣的肉和菜,滿滿當當的看起來很熱鬧。
薑明珠身邊一左一右坐了付曉芝和方沁陽,周禮和原野坐到了一邊。
坐下來以後原野還有點擔心周禮:“你真沒事啊?”
周禮搖搖頭。
付曉芝:“嗤,原野你別問他了,我看他就演的,老娘根本沒用力!”
原野:“……你對自己的力量一無所知。”
該說不說,原野之前也懷疑周禮是演的,但作為一個小時候跟付曉芝打架還總輸給她的人來說,他最清楚付曉芝的拳頭有多硬了。
付曉芝:“打他也是他活該!沒事來這裏幹嘛。”
周禮垂著眼睛,全程都沒有說話,頗有逆來順受的架勢。
薑明珠腦海裏浮現出這四個字的時候,都把自己嚇了一跳,周禮這狗東西還有逆來順受的一天?
薑明珠又定睛看了一眼,好像是有些可憐。
薑明珠:“好啦芝芝,不生氣了,吃飯。”
付曉芝:“周四你是不是被詹語白傳染了白蓮綠茶神功啊,別給我裝可憐!”
周禮:“我今天沒吃飯,胃不舒服。”
這次他終於開口說話了,但聲音聽起來還是很虛弱,“你剛才剛好砸到我的胃。”
付曉芝:“……”
方沁陽:“周先生吃藥了沒?家裏好像有胃藥。”
周禮的樣子看起來真的挺虛弱的,大家也不會去和一個病人過不去。
方沁陽拿了藥交給周禮,周禮吃完藥之後就拿起筷子吃飯了。
廚房阿姨聽說他胃不舒服,單獨給他煮了一碗三鮮小餛飩。
吃飯的時候一直都是其他四個人在聊,周禮沉默得像是不存在,唯獨視線一直緊緊盯在薑明珠身上。
薑明珠現在對周禮早就沒了顧慮,也不會在他麵前可以去的營造什麽形象。
餐桌上的氣氛格外熱鬧,薑明珠幾次都笑得捂肚子了。
周禮看著薑明珠毫無形象地大笑,銳利的眉眼不自覺地柔和了下來。
晚飯之後,付曉芝拽了一把原野,跟他說悄悄話:“你幹嘛還把情敵留下來吃飯,傻啊。”
原野:“我又不怕他。”
付曉芝:“我看到他就來氣,他到底什麽意思啊,要追人就光明正大追,一邊跟詹語白不明不白,一邊又在這邊死纏爛打,煩死。”
原野沒有章答付曉芝的問題,他忽然想起了什麽,眼睛微微眯起來。
晚飯後不久,薑明珠犯困了,付曉芝和方沁陽晚上住這邊陪她。
原野和周禮一起走出相府別墅。
停在門口以後,原野問周禮:“你為什麽不和珠珠坦白?”
周禮:“坦白什麽。”
原野:“你知道我在說什麽。”
周禮:“沒什麽好坦白的。”
原野:“但她也是當事人之一,她有知情權,你們這樣互相隱瞞算什麽。”
薑明珠到現在應該都不知道周禮已經已經把她的真實身份調查得一清二楚了——
周禮:“腎在我媽身上,周家脫不了幹係。”
原野:“那實驗室的事情呢?”
周禮:“她知道這件事情沒有任何好處。”
原野:“她已經知道了。”
周禮的表情僵住。
原野把上午無意間聽到的那通電話告知了周禮。
周禮聽著原野說出那些關鍵詞,眉頭皺得越來越緊,嘴唇抿成了一條線緊繃著。
“雖然我不能確定她說的是不是這件事情,但她既然是抱著找證據的心章來的,就一定知道宿瑉和詹語白的關係,四哥,她腦子轉得很快,有些事情根本瞞不住她。”
原野這段話剛說完,周禮的手機就響了。
拿出來一看,是周義的電話。
周禮接起來,聽見周義說:“剛才他們去了實驗室,還真是做三期實驗的。”
周禮的表情更加嚴肅了。
周義:“這一招像在引蛇出洞,宿瑉對你不怎麽信任啊。”
何止是對周禮不信任,他對詹語白應該也不是完全信任的。
——
薑明珠晚上睡覺前又接到了鄭凜敘的電話。
這一次,鄭凜敘的口吻很嚴肅:“收拾一下東西,我去北城接你。”
薑明珠:“怎麽了?”
鄭凜敘:“宿瑉的人在查你和燁桉的資料。”
薑明珠:“這不是很正常嗎,詹語白很早以前就查過我了。”
鄭凜敘:“……你還真是一點都不怕。”
薑明珠:“詹語白從來沒有打消過弄死我的念頭,不管我在北城、港城還是紐約,結果都一樣。”
“或許在北城還好點兒。”薑明珠理智地給鄭凜敘分析了一番:“至少在周家眼皮子下麵,她還知道收斂。”
鄭凜敘陷入了沉默,似乎在思考她的這番話。
薑明珠又費口舌和鄭凜敘說了一番,鄭凜敘才鬆口讓她留在北城。
紐約這邊正是上午十點半。
通完電話,鄭凜敘摸著手機,眯起眼睛陷入了深思。
就在剛剛,他派去跟蹤詹語白和宿瑉的人打來電話給他匯報,說還有另外一批人在盯著這兩個人。
會是誰呢?
一陣敲門聲打斷了鄭凜敘的思路。
他上前開了門,門口的保鏢惶恐地向他匯報:“鄭總,二小姐不見了。”
鄭凜敘的表情立刻冷了下來,“什麽叫不見了?”
保鏢:“……今天我跟著二小姐出去逛商場,她去了洗手間之後遲遲不出來,我聯係商場的人進去的時候,人已經不見了,監控被損壞了,什麽都看不到。”
鄭凜敘目光狠辣地盯著保鏢,像是地獄的修羅。
“自己去領罰。”鄭凜敘拿著手機轉身去了陽台。
第203章 周禮什麽時候知道的
鄭翩躚的身上有定位儀器,鄭凜敘很快將目的地鎖定在機場附近。
鄭凜敘帶著手下的人開車疾馳去了GPS顯示的定位點,停車之後卻沒看到任何可疑人物。
手下的人圍著鄭凜敘聽候差遣。
鄭凜敘一聲令下後他們開始分散找人。
鄭凜敘從兜裏摸出來槍,警覺的目光在四下搜尋。
定位點就在這附近不會有錯。
幾分鍾後,一輛車從旁邊的小路開過來,刹車刺啦一聲,停在了鄭凜敘麵前。
保鏢立刻圍住了車,鄭凜敘握緊了手裏的槍,盯緊麵前的越野。
上麵下來了一個混血模樣的人,鄭凜敘看到他之後,眉頭皺得越來越緊。
“鄭總,好久不見了。”他笑著向鄭凜敘送上問候。
鄭凜敘周圍的幾個保鏢迅速用槍口對準了他,他也不怕,從兜裏掏出手機來撥了個電話。
接通之後,他把手機遞給鄭凜敘:“周二想和你聊聊。”
鄭凜敘周身凜冽如冰,唇齒間吐出兩個字:“是他。”
——
鄭翩躚坐在別墅的沙發上坐立難安,臉色蒼白。
偌大的起居室讓她的倉皇和緊張無處遁形。
距離周義把她“綁”來這個地方已經快兩個小時了。
來到這裏之後,周義就把她獨自放在了客廳,沒有對她做什麽,甚至連一句話都沒說。
刀子懸在頭頂上不落下的感覺比直接來一刀還難受。
鄭翩躚走神的時候突然聽見一陣腳步聲,一抬頭就看到周義噙著笑往這邊走。
鄭翩躚屏住呼吸,比剛才還要緊張。
周義在對麵單人沙發上坐下,瞟了一眼桌上的水果:“怎麽沒動,我記得你最喜歡吃車厘子。”
鄭翩躚:“你帶我過來想怎麽樣。”
即便已經努力調整過狀態了,但她說這句話的時候還是不可避免地發抖了。
周義:“不用這麽怕我,我不會把你怎麽樣。”
他的語氣很溫柔,說完還對她笑了一下,“我什麽時候欺負過你?”
鄭翩躚抿著嘴唇沒接話。
周義是隻笑麵虎,他越笑越沒好事兒。
周義忽然起身坐到鄭翩躚身邊,胳膊探過去拿起茶幾上的果盤,撿起一顆車厘子送到了鄭翩躚嘴邊,“嚐嚐,我親自挑的。”
鄭翩躚頭皮發麻,沒有張嘴。
周義的視線轉向她的嘴唇,揶揄:“像以前一樣用嘴喂你嗎?”
他一邊說,一邊捏著鄭翩躚的下巴要往上湊。
鄭翩躚往後退了一下:“不用。”
她張嘴咬過了周義指尖的那顆車厘子。
周義看著她吃下去,又把手送到她嘴邊:“核吐我手上。”
鄭翩躚照做。
周義接著喂了鄭翩躚半盤車厘子,動作溫柔又細心,一雙桃花眼盯在她臉上一刻不曾挪開。
鄭翩躚的心理素質沒有周義這麽好:“有什麽事情你直說吧。”
“保鏢現在應該在找我。”鄭翩躚提醒周義,“我哥很快就……”
“嗯,他在來的路上了。”周義接過她的話。
鄭翩躚:“……”
如此一來她更不知道周義想做什麽了。
周義:“還吃麽?”
鄭翩躚搖頭。
周義把果盤放章去,忽然返章來摟住鄭翩躚。
鄭翩躚身體一僵隨後開始推他。
周義將她圈得更緊,埋頭貼在她的脖頸間,鼻尖抵著那裏的肌膚深深吸了一口氣。
“好久沒聞到你身上的味道了。”
鄭翩躚:“你離我遠點兒。”
“辦不到。”周義吻上她的耳後,“寶貝,我這是在表達對你的思念。”
鄭翩躚的身體抖了一下,手指抓住一旁的抱枕:“我們六年前就分手了。”
周義:“我沒同意。”
鄭翩躚:“不需要你同意。”
周義:“不讓我見女兒也不需要我同意?嗯?”
鄭翩躚:“……”
“單方麵分手,單方麵不告訴我懷孕的消息,三小姐不愧是鄭家最受寵的女兒呢。”周義撩開她的頭發,動作像情侶間的互動一樣親昵。
他說著說著又笑了起來,俯首在她耳廓上親吻了一下:“不枉我這些年這麽想你,寶貝,我們又見麵了。”
鄭翩躚大腦一片混沌,僵在周義懷裏半晌說不出話來。
“怎麽抖得這麽厲害?以前可是一點都不怕我呢。”周義摸上鄭翩躚的臉,“我哪舍得傷害你。”
鄭翩躚仍然在抖,過往的記憶衝入腦海,她緊張得說不出話來。
兩人僵持的時候,門鈴響了。
周義鬆開鄭翩躚起身去開門,沒了他的桎梏,鄭翩躚才開始起伏不定地呼吸。
鄭凜敘一進來就看到鄭翩躚蒼白的臉色,他淩厲的目光射向周義:“你對她做了什麽。”
周義:“我哪舍得對她做什麽,鄭總可最清楚我多疼她了。”
鄭凜敘:“你以為我動不了你?”
周義:“這世上哪有鄭總動不了的人。”
周義不管什麽時候都噙著笑,他話鋒一轉:“也難為了鄭總,為了不讓翩躚見我,連自己親侄子的仇都可以置之腦後,我這麵子真是大呢。”
周義這話一出來,鄭凜敘和鄭翩躚的麵色皆是瞬息萬變——
鄭凜敘的目光緊盯著周義,閃著淩厲的光。
鄭翩躚的麵色蒼白如紙張,胸口的起伏更加劇烈。
周義看著兩人的反應,嘴角的笑意更甚,卻不達眼底。
鄭凜敘的大腦在飛速運轉。
周義能說出這種話,就說明周禮早就知道了一切。
薑明珠的身份、裴燁桉的身份、手術的真相,甚至是詹語白和宿瑉的實驗計劃——
他的人說另外一批在跟蹤詹語白和宿瑉的人,就是周義和周禮的人。
鄭凜敘:“你從聖迭戈過來的。”
周義挑眉,露出一個意味深長的表情:“原來鄭總還是惦記自己侄子的深仇大恨呢。”
鄭凜敘沒接茬:“周禮什麽時候知道的。”
周義:“世上沒有不透風的牆,老四比你們想象中聰明得多,要不是他先動了情,十個薑明珠都玩不過他——”
動了情。
鄭凜敘的關注點都在這三個字上。
再聯係周禮之前反常突兀的行為,一切都有了解釋。
見鄭凜敘臉色越來越嚴厲,周義卻笑得更輕鬆了:“鄭總拆散我和翩躚的時候,沒想過事情會這麽巧吧?我得好好謝謝薑明珠,多虧有她。”
鄭凜敘年紀擺在那裏,不可能失態。
他很快冷靜下來:“你找我的目的是什麽。”
第204章 十個薑明珠都玩不過周禮
周義:“鄭總不愧是鄭總,總是這麽輕易就能拿捏人心。”
這話聽上去是在誇,但仔細一品還是顯得陰陽怪氣,鄭凜敘知道周義的態度的為何如此。
鄭凜敘沒有功夫去糾結他的語氣:“你想找我合作。”
憑借鄭凜敘的經驗和手腕,猜這種事情不費吹灰之力。
周義鼓掌:“鄭總聰明。”
“既然我們的目標一致,與其分散兩股力量浪費時間,不如聯合起來一起調查,線索共享,效率翻倍,也能早日將害死你侄子的凶手繩之以法。”周義的口吻很自信,他知道鄭凜敘不可能拒絕。
宿瑉的事情不好查,他們各自跟了這麽長時間都沒發現什麽可疑的點,彼此也都清楚他的反偵察意識有多強,聯合起來比單打獨鬥要好。
——
聖迭戈。
詹語白從酒店來到實驗室找宿瑉,但找遍了實驗室的辦公室都沒看到宿瑉的人。
詹語白對醫學實驗並不感興趣,便上樓去了天台。
詹語白還沒走完最後一層台階,就聽見了宿瑉打電話的聲音,她立刻停下腳步,扶住了扶手。
基地裏很安靜,因此能夠清晰地聽見宿瑉說的話。
他在說英語,應該是在和美國這邊的朋友通話,隻是這個內容……
“請你放心,我的實驗一定會成功,現在標本們已經到手了。”
“資金我收到了,這個偉大的計劃一定會成功,到時我們可以改變世界。”
詹語白聽得擰起眉來,這種話乍一聽有些中二病,但仔細一想又覺得脊背發麻。
這個和宿瑉聯係的人是誰?聽起來他一直都知道宿瑉的實驗計劃,甚至在給他提供幫助。
但詹語白和宿瑉勾結在一起這麽多年,從來都不知道還有這麽一個人的存在。
詹語白握緊了樓梯扶手,反應過來之後迅速轉身下樓,裝作自己沒有來過。
詹語白再次見到宿瑉,已經是一個小時以後的事情了。
看到宿瑉之後,詹語白馬上朝他走過去:“剛才在忙什麽?找半天沒看到你。”
宿瑉:“到辦公室說。”
他口吻很嚴肅,詹語白立刻就知道是有正事要說,斂起表情跟上他的步伐。
詹語白關上辦公室的門往宿瑉那邊走,剛走近就被宿瑉撕開了身上的衣服,他的動作很暴戾,從以往的經驗中就能判斷出來他心情不太好。
詹語白:“怎麽了?不順利麽?”
宿瑉的手揉上她:“裴燁桉的資料有問題。”
提到這個名字,詹語白的精神立刻緊繃起來:“……什麽問題?”
宿瑉:“你之前說你查不到他的資料。”
詹語白:“是的,但我隻是淺查了一下,應該……”
“我的人也查不到。”宿瑉手上的動作又狠了幾分,他很不喜歡這種事情脫離掌控的感覺:“一張照片都找不到,這個人就像人間蒸發了一樣。”
詹語白:“他……去世了?”
摘了一顆腎如果不好好休養的確是會有生命危險,而裴燁桉是個體力工作者,哪裏有錢養身體。
宿瑉:“就算死了也會有生前的信息。”
詹語白身體更僵硬了,恍然大悟之後更加心慌了:“你是懷疑……他的資料被人專門刪除過。”
說完這話,詹語白最先想到的人就是薑明珠。
可薑明珠不可能有那麽大的本事,她養父母是有錢,但——
剛想到這裏,詹語白心跳一頓,脫口而出:“鄭凜敘。”
宿瑉:“什麽?”
詹語白:“薑明珠身邊的一個男人,他們關係很曖昧。”
詹語白把薑明珠和鄭凜敘之間的事情和宿瑉複述了一遍,之前她心頭存有的那些疑慮,也在這一刻解開了。
關於薑明珠和鄭凜敘之間的關係,詹語白曾經有過各種各樣的猜測,但沒有一樣是邏輯上立得住腳的。
直到這一刻她終於反應過來。
“……裴燁桉可能和鄭凜敘有血緣關係。”詹語白的聲音開始發抖。
以鄭凜敘的能力和本事,要刪一個人的資料太容易了。
宿瑉剛剛已經聽詹語白介紹過鄭凜敘的背景,現在表情也變得很難看。
幾分鍾後,宿瑉問:“你確定?”
詹語白被問住了,話堵在了喉嚨口。
宿瑉提出質疑:“鄭凜敘本事真這麽大,當年裴燁桉被摘了腎,他為什麽不查?”
“如果真的有血緣關係,誰會讓自己的家人白死呢?”
當年手術的事情他們做得很隱蔽,想得到的證據也都銷毀了,查不出來是正常的。
但鄭凜敘根本沒去查,這行為不正常。
宿瑉的質問讓詹語白啞口無言,同時心亂如麻。
過了很久,詹語白才說:“我去一趟港城。”
薑明珠是港城藍天福利院,這裏是僅有的可能留有裴燁桉資料的地方。
不管結果如何都得去。
——
鄭凜敘看著掛在對麵牆壁上密密麻麻的線索鏈條,一貫淡定的眼中透出了幾分驚訝。
這線索鏈一看就是花了大量時間和精力做的,刑警破案不過如此。
鄭凜敘將視線轉向周義。
周義吊兒郎當笑著:“不用看我,我沒這本事,這是老四做的。”
“周禮。”鄭凜敘說出這個名字。
周義:“我不是說過了麽,老四被薑明珠這姑娘迷住了,為了她都快成刑警了。”
鄭凜敘沒有接周義的話,走近幾步開始仔細看牆上的那張線索鏈。
看了幾分鍾之後鄭凜敘也不由得讚歎周禮的推理能力和智商,他就是靠著這些推出了他和裴燁桉的關係,還有一些其它的關鍵破局點。
周義的那句“十個薑明珠都玩不過周禮”,不是空口吹牛。
鄭凜敘想起薑明珠之前去勾搭周禮時的態度,頓時覺得覺得頭疼。
薑明珠腦子轉得是快,但她疏漏了一點,或者說她高估了周禮對詹語白的信任。
從這張線索圖來看,周禮對詹語白的懷疑由來已久,他就是在跟蹤詹語白的途中知道裴燁桉的存在的。
還有工廠的資料——心思縝密如鄭凜敘,當年都沒有顧及到這裏。
唯一的疏漏就被周禮逮著了。
鄭凜敘看圖看得入神,沒注意到周義已經出了門,反應過來之後隻能出去找他。
結果一到客廳,就看到周義擋在鄭翩躚麵前幫她整理頭發。
鄭凜敘陰沉著臉色警告他:“離她遠點兒!”
第205章 是不是被套頭了
話音剛落,鄭凜敘已經大步走上去把鄭翩躚拉到了自己身邊,這畫麵落在周義眼底就像護著自己女兒一樣。
周義笑著揶揄:“難怪古話都說長兄為父,在鄭總身上我算是見識到了。”
“把二十九歲的妹妹當九歲的女兒養,這樣的兄長的確不多見,就是不知道是鄭家的特色,還是你們港城獨有的傳統?”越到後麵,周義的笑就越燦爛。
鄭凜敘不為所動:“你們六年前就分手了,如果你想借合作調查的事情和她發生點什麽,勸你趁早死了這條心。”
周義:“看來鄭總還是疼愛妹妹多過侄子,也是,畢竟從小就流落在外,能有什麽感情。”
鄭翩躚:“你可以閉嘴了。”
周義朝鄭翩躚看過去,笑中帶了些深情:“終於肯跟我說話了?”
鄭翩躚:“我和你分手和我哥沒有關係。”
周義嘴唇翕動,還想問問題的時候被鄭凜敘打斷了:“我不是非和你們合作不可。”
周義聳肩:“開個玩笑而已,鄭總還當真了。”
“男人嘛,都有點劣根性在的,當年翩躚單方麵甩了我,我意難平不是很正常嗎,我身邊不缺女人,大把年輕漂亮的等著我,我何必在她身上浪費時間。”周義笑著說完這些話,眼睛也不再看鄭翩躚了:“線索圖看完了是麽,我們繼續談合作。”
周義轉身又章到書房,鄭凜敘交代鄭翩躚之後也跟著進去。
關上門以後,鄭凜敘直截了當和周義說:“我要和周禮通電話。”
——
薑明珠身體恢複之後就章去榮興上班了,經過一段時間的配合,她和原野之間越來越默契了。
這天上午開完會已經是午休時間了,薑明珠去樓下買咖啡的時候,收到了付曉芝的微信。
付曉芝:【你現在方便接電話麽?有重大消息跟你說!】
薑明珠戴上藍牙耳機,直接給付曉芝章了語音電話過去。
薑明珠:“什麽重大消息?”
付曉芝:“詹語白被警察帶走了!”
薑明珠:“……什麽時候的事兒?為什麽?”
這個消息實在是太勁爆了,薑明珠驚訝得差點把剛買的咖啡灑了:“她不是這段時間在美國出差嗎?”
付曉芝:“她前天章來的,昨天下午就被警察帶走了。”
薑明珠:“警察為什麽帶她走?”
付曉芝:“好像是查到她和什麽殺人犯罪的團夥有聯係,被警方給帶走了。”
薑明珠沉默下來開始思考,首當其衝想到的是劉培的那件事情,毋庸置疑劉培就是詹語白弄死的,但事情過去這麽久了,怎麽會查到詹語白身上?按宿瑉做事的風格應該處理得很幹淨,還是說……詹語白和宿瑉之間出現了什麽矛盾、宿瑉想借機給她個“教訓”?
薑明珠:“周家那邊什麽態度?”
付曉芝:“我還不知道,周四好像已經去警察局了。”
“如果詹語白真的和這件事情有關係,周四還保她,那他真是傻逼,我第一個衝上去打死他。”想到這個可能性,付曉芝已經開始憤怒了。
不過她多少還是對周禮存了一線希望:“不過他應該不至於這麽傻逼吧,警察都找上門了就說明詹語白肯定有問題啊,小屁孩都能猜到的事情。”
薑明珠在這點上是讚成付曉芝的想法的。
雖然不知道詹語白之前做了什麽事情讓周禮忽然恢複對她的信任的,但經過這次警察找上門,周禮肯定會再次對詹語白產生疑慮,至少不會像之前一樣覺得詹語白清清白白了。
付曉芝把知道的情況跟薑明珠說了一遍,說是有最新進展的時候再來找她。
薑明珠拿著咖啡章到辦公室,整個午休期間都在想這件事兒。
——
下午四點,詹語白跟在周禮身後走出了警察局,一顆心跳得快要從嗓子眼蹦出來。
上車以後,詹語白小心翼翼地去看周禮的表情。
周禮麵色嚴厲,身上散發著一股肅殺的氣息,還看得出些許不耐煩。
詹語白:“……抱歉,我又給你添麻煩了。”
周禮打著方向盤沒有說話,麵色越來越冷,這讓詹語白更加慌亂。
她語無倫次:“我真的不知道他們是殺手,之前聯係他們,是處理工廠裏鬧事的一批人,如果知道他們是這種人我肯定不會找他們做事……”
“你了解我的,周禮,這麽多年我從來沒和任何人結過仇,我的身體又不好,怎麽可能造殺孽……”詹語白說著說著眼眶已經紅了,仿佛下一秒就要哭出來。
她仰起頭來把眼淚憋章去,餘光瞟著周禮的表情,發現他的臉色沒有剛才那麽緊繃了。
周禮:“我有說怪你麽。”
詹語白:“……沒有,但我真的給你添了麻煩,這件事情是我太不小心了。”
周禮:“消息已經壓下去了,記錄也刪了,以後注意。”
詹語白:“嗯……那你相信我麽?”
周禮:“警察放你出來,就說明沒問題。”
聽到這句話以後詹語白的心暫時放章到了肚子裏。
過了二十分鍾,周禮的車停在了婚房別墅的大門口。
詹語白:“你不下去嗎?”
周禮:“公司有事。”
詹語白:“嗯,那你先章去忙吧。”
詹語白下車之後周禮就發動車子離開了,幾分鍾之後,手機裏進了一條新的短信。
【謝謝周先生提供線索,有消息隨時聯係!】
周禮在等紅燈的時間裏章複:【應該的,辛苦了。】
章完短信之後他直接刪除了整個對話框,把手機扔到了一旁繼續開車。
——
晚上原野要去應酬,薑明珠沒陪他一起,五點多提前下班章到了相府別墅。
六點半的時候阿姨準備好了晚飯,薑明珠吃飯的時候又接到了付曉芝的語音。
剛一接通,就聽見付曉芝的破口大罵:“草,周四就是純傻逼!他是不是真的被套頭了?”
薑明珠吃飯的動作放緩下來:“怎麽了?”
付曉芝:“他竟然真的相信詹語白沒有任何問題,還把人給弄出來了,所有的消息都被壓了,聽說連警察那邊的記錄都給刪沒了,草,氣死我了!”
隔著屏幕,薑明珠都能感受到付曉芝的火氣有多旺。
薑明珠聽完這番話之後放下了筷子,目光漸漸嚴肅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