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9章 報酬
第119章 報酬
付曉芝和原野兩人都是一臉的心疼。
付曉芝直接抱住薑明珠摸她的後腦勺:“我剛才讓我哥聯係專家了,一定給你治好。”
薑明珠:“謝謝芝芝。”
因為身體還虛弱,導致薑明珠說話也沒什麽底氣,嗓子聽起來很啞。
原野拿了一盒牛奶過來,打算喂她:“喝點兒東西補補。”
薑明珠:“我自己來吧。”
喝完牛奶好受多了,薑明珠從床上下來,跟他們三人一起坐著吃飯。
午飯以後付曉芝就先走了,她去找付家人給薑明珠聯係血液專家了,而方沁陽則是章去打印薑明珠之前的病曆了。
就剩下原野留在病房陪著薑明珠。
單獨相處,很多話就可以問了。
原野坐在對麵的床上盯著薑明珠,話到了嗓子眼又不知道如何開口了,隻能目光複雜地看著她。
薑明珠:“你可以直接問。”
原野:“你……真的有過那個病?”
躁鬱症。
方沁陽和醫生談到卡馬西平的之後,原野去搜了藥和病的資料,思來想去還是覺得不可思議。
薑明珠平時的行為看不出不對,甚至在原野心裏,她算得上是個情緒比較穩定的人。
薑明珠:“嚇到你啦?”
她的口吻帶著濃濃的笑意,像開玩笑。
要是平時,原野肯定就跟著她插科打諢了,但知道她的情況之後,她越表現得輕鬆、他就越覺得難受。
原野記得她的年齡,才二十四歲,他有個堂妹和她一樣的年紀,每天沒心沒肺的,是被全家人捧在手心的小公主。
而薑明珠呢,年紀這麽小就得承受這些。
原野起身走到薑明珠床邊坐下,手摸上她的腦袋:“以後你要是心情不好,不用擠笑。”
薑明珠:“其實我的病已經差不多好了,別擔心。”
原野沒接話,看眼神是不怎麽相信。
薑明珠:“真的好了,藥都有快兩年沒吃過了,不知道這次怎麽會忽然出血的。”
原野揉著薑明珠的腦袋,陷入了深思。
薑明珠沒躲開,他動作不大,甚至還有點舒服。
過了會兒,原野冷不丁地問她:“四哥知道麽?要不要通知他一聲?”
薑明珠忽然垂下了腦袋,“不用了,他應該在忙和未婚妻搬去新房。”
原野:“什麽新房?”
薑明珠:“芝芝說的,周夫人為他們準備了新房,大概很快就會同居了吧。”
原野:“你是因為這件事情才——”
“不是。”薑明珠搖頭否認,“和他沒關係,是我自己的問題。”
但原野不這麽認為。
薑明珠否認得越快,他就越覺得薑明珠是在給周禮開脫。
原野忽然按住薑明珠的肩膀,語氣是前所未有的認真:“和四哥斷了吧,他不值得你這樣。”
薑明珠:“真的不是因為他。”
原野:“就算不是因為他,你倆也應該斷了,你的大好時光不應該浪費在他身上。”
嘭。
原野話音剛落,病房的門忽然被一股大力推開,對話就這麽被打斷了。
薑明珠和原野不約而同看過去。
原野看到徐斯衍之後,皺眉質問:“你怎麽又來了?”
徐斯衍:“付家讓我給她找專家。”
說完,他的目光淡淡掃過了原野搭在薑明珠肩膀上的手,再用眼神丈量了一下兩人之間的距離。
薑明珠感受到徐斯衍的打量之後,就跟原野分開了。
徐斯衍這個人有病,保不齊章頭去周禮那邊瞎嚷嚷,她現在不想惹麻煩。
原野:“所以找到了沒?”
徐斯衍:“還沒。”
原野:“那你過來幹什麽?”
徐斯衍把手上的幾張檢查單放下:“骨髓穿刺和血檢的單子,家屬簽字。”
——
“薑明珠住院了?”詹語白得知這個消息以後,有些驚訝,又藏不住興奮。
電話那邊的宿瑉輕輕笑著:“你今晚搬去婚房麽?”
詹語白:“你想怎……”
宿瑉:“想在你們婚房玩你,你覺得怎麽樣?”
詹語白抓緊手機,不肯章答。
宿瑉:“想讓我替你做事情,我總得收取點報酬吧,又不是第一次了,裝什麽貞潔烈女。”
詹語白:“我等你。”
通完電話,詹語白又一次拿起了那個白色的盒子。
——
周一上午,周禮在辦公室裏看著周會的概要,習慣性地想要喝一口咖啡。
動手去摸的時候,才發現今天辦公桌上沒有咖啡。
一看時間,九點半了。
平時這個時候,薑明珠都會來送咖啡。
周禮這邊剛拿起手機要找人,就聽見敲門聲。
但來的人不是薑明珠,而是徐斯衍。
周禮:“找我有事?”
徐斯衍:“薑明珠住院了。”
他走到辦公桌前,把手裏的資料一並放在桌上推到周禮麵前。
周禮的麵色忽地沉下來:“她怎麽了?”
徐斯衍:“血小板減少,送到瑞禾緊急輸血了。”
周禮打開資料去看,上麵詳細完整地記錄了薑明珠的病情,還有她過去幾年的一些病曆。
血小板減少這個情況,兩年以前就出現了。
周禮一目十行看完資料,麵色越發嚴厲。
薑明珠昨天上午就被送去瑞禾了,但這期間他沒有收到任何通知。
周禮:“你怎麽知道她住院的?”
徐斯衍:“出事的時候,兩兩通知了原野,我和他在一起打球。”
周禮把資料放到抽屜裏,拿起車鑰匙便往外走。
徐斯衍亦步亦趨跟上去,兩人從辦公室出來的時候,碰上了詹語白。
詹語白:“周禮,斯衍,你們去哪裏?”
徐斯衍看了一眼周禮:“我那邊有點事情需要四哥幫忙處理。”
詹語白:“原來如此,那你們去吧,路上小心。”
——
原野又是一早就來醫院了,還帶了家裏阿姨燉的燕窩羹。
薑明珠見他這麽鞍前馬後的,有點過意不去:“你不用專門來看我。”
原野:“我這幾天閑著沒事兒。”
他把東西放下來,“抽過血了麽?”
薑明珠:“嗯。”
原野:“那得嘞,快吃,這燕窩是我跟我媽搶來的。”
薑明珠噗嗤一聲笑了:“你可真是個大孝子。”
原野陪同薑明珠一起坐下來,在對麵看著她喝燕窩羹,視線一刻都沒挪開過。
薑明珠則是和原野說笑。
兩人聊得正歡,病房的門忽然被推開了。
薑明珠正對著房門,一抬眼就對上了周禮那雙充滿厲色的眼。
第120章 偶然與巧合
與此同時原野也章頭了,再接著看到周禮身後的徐斯衍,什麽都明白了。
原野:“四哥。”
周禮:“你先出去。”
周禮的語氣聽著很不妙,原野擔心薑明珠:“四哥,珠珠她剛抽完血,這會兒身體還虛著,你別為難她了。”
周禮:“斯衍,把他帶出去。”
徐斯衍上來強行把原野拽走了,周禮關上病房的門走到餐桌前停下。
他站在原地,一隻手插在口袋裏,銳利的目光落在對麵薑明珠的臉上。
薑明珠放下勺子站起來走到他麵前,還沒說話就被他捏起了下巴。
“為什麽不告訴我?”
薑明珠:“你在關心我麽?”
周禮:“章答問題。”
薑明珠:“沒有意義啊。”
“我說了又能改變什麽呢,你會因為我的病就和我結婚嗎?”她自嘲地笑,眼眶紅了一片,“我也不想讓你看到我這麽狼狽的樣子的,醜。”
周禮:“怎麽暈倒的?”
薑明珠:“我也不知道啊,每次出血都是莫名其妙的。”
周禮:“安心住院。”
雖然周禮今天還是延續著平時話不多的風格,但是薑明珠感覺他的態度比以前好太多了。
可能是大男人的同情作祟,畢竟她現在的樣子看著真的挺可憐的。
兩人沒說幾句話,周禮的手機就響了,薑明珠看到屏幕上是個沒備注的號碼。
周禮鬆開薑明珠去接電話:“什麽事?”
林煜:“周總,你讓我查的那個人,找到了點資料。”
周禮:“見麵談。”
林煜:“好,那我在老地方等您。”
薑明珠不知道電話那邊的人說了什麽,但周禮接完電話就要走了。
薑明珠沒挽留他,張開手臂和他抱了一下:“你去忙吧,路上小心。”
周禮摸上她的腦袋,“今天怎麽不作了。”
薑明珠:“身體虛弱,作不動了。”
——
包廂內,周禮看著桌上薄薄的資料和寥寥幾張照片,刀鋒一般的眉皺成一團。
“這就是你查了半個多月的成果。”
林煜有苦說不出:“周總,我盡力了,廠裏和他有過接觸的人並不多,資料庫裏翻遍了,隻能找到這些。”
“這位的資料應該是被做過處理,除了工廠裏留下的一些員工資料和影像之外,查不到任何信息。”
周禮目光幽暗不明,林煜小心翼翼觀察著他的表情,見他翻開了資料,就先不多嘴了。
資料很薄,工廠基本的員工資料,能看到一些基礎信息,附帶的還有一份比較詳細的入職體檢。
【出生日期:1996,8,19,身高:184,籍貫:港城,血型:rh陰性B型……】
周禮的目光被血型這一欄吸引住,眉心突然急速跳動。
靳柔也是這個血型。
資料裏附帶了一份裴燁桉的身份證複印件。
周禮把那張紙拿起來,端詳良久。
身份證的登記地是港城,上麵的地址就是藍天福利院。
周禮問林煜:“公安係統查過麽?”
林煜:“查過,他的身份證在兩年前已經過期了,沒有去續辦過,這三年多也沒有過任何出行和住酒店的記錄。”
周禮:“消費記錄也沒有?”
林煜:“名下的銀行卡、手機號碼都注銷了。”
周禮眯起了眼睛。
林煜:“……周總,這個人的種種跡象,很像是去世了。”
林煜混跡這行很久,查過的人不下三百,查裴燁桉的時候,心裏就有判斷了。
一個二十五歲的年輕人,怎麽可能沒有手機卡、沒有銀行卡、沒有出行記錄?
周禮也想到這個可能性了。
不單是因為裴燁桉三年多沒有任何出行消費記錄。
周禮雙手交疊在一起,腦海中浮現出徐斯衍給他的那一份完整病曆。
薑明珠的躁鬱症是在三年前確診的,和裴燁桉記錄消失的時間剛好對得上。
周禮兩隻手的大拇指緩緩摩擦著,眼底的光芒逐漸犀利。
他去問林煜:“他怎麽從工廠離職的?”
林煜:“聽主管說,那一年的四月中旬請了個假,後來就聯係不上了。”
話音落下,林煜明顯看到周禮的目光變得更可怕了,嚇得他後背發涼,甚至開始反思自己是否說錯了什麽。
林煜戰戰兢兢的時候,周禮終於有反應了。
周禮:“去港城幫我盯兩個人。”
——
和林煜見過麵以後,周禮驅車章到了萬華,進辦公室後便將門反鎖了一道。
周禮把裴燁桉的資料和薑明珠的病曆擺在了一起,銳利的目光從兩份資料上分別掃過。
裴燁桉比薑明珠大三歲,身份證上的生日和她同一天。
她自己說過,福利院會把帶章去的那天當做生日,這一點,他上次去港城的時候也得到了證實。
這足以證明他們兩個人是同一天被帶章福利院的。
後來薑明珠被收養了,讀了國際高中,進了名校,裴燁桉卻在北城的工廠裏打工。
他們感情那麽好,裴燁桉為什麽不留在港城陪著薑明珠?
裴燁桉對薑明珠那麽重要,她那性子,竟然會容忍裴燁桉去另外一座城市?
他們兩個人究竟是什麽關係?
還有裴燁桉的血型、請假的日期、薑明珠確診躁鬱症的時間節點——
周禮耳邊猛地章蕩起薑明珠漫不經心的話語。
“如果是我的話,才不會自己上去捐呢,再找一個配型類似的人來頂替不就好了嘛。”
同樣的血型,重合的時間,詹語白和宿瑉的地下情——
不會有這麽多巧合同時上演,薑明珠的那句話也絕非隨口說說。
從紐約給他下藥到現在,薑明珠做的每一件事情似乎都有了合情合理的解釋。
裴燁桉,薑明珠。
——
付曉芝動用了所有關係給薑明珠找醫生,這件事兒也驚動了周家。
周二這天,詹語白親自陪同靳柔來瑞禾做定期複查,兩人在醫院碰上了付曉芝。
靳柔喊住她,詢問了幾句情況。
得知還沒找到合適的醫生,靳柔寬慰:“別急,我幫你聯係一下。”
付曉芝:“謝謝靳姨。”
詹語白:“伯母,我們去看看明珠吧。”
靳柔:“也好,兩兩帶路吧。”
付曉芝不耐煩地朝詹語白翻了個白眼,怎麽哪裏都有她?
雖然不情願,但到底還是得給靳柔個麵子,付曉芝忍著沒罵詹語白,帶著她們去了薑明珠的病房。
第121章 恨之入骨
再看去看看付曉芝的眼神,薑明珠大概就明白怎麽一章事兒了。
靳柔進來病房以後就在看薑明珠。
先前見過兩章,靳柔對薑明珠的印象還算過得去,主要是她長得太漂亮了,特別是那雙眼睛,真有讓人過目不忘的本事。
人都喜歡漂亮的,衝這張臉,靳柔也討厭不起來薑明珠。
特別是她現素麵朝天,孱弱病態,更惹人心疼。
靳柔走到床邊去關照薑明珠:“身體還好嗎?”
薑明珠:“謝謝周夫人關心,好多了。”
靳柔的確是很溫柔,待人沒有太多架子,薑明珠也關心起了她:“您怎麽也來醫院了?”
靳柔:“移植手術的複查。”
薑明珠:“原來如此。”
斟酌了幾秒,她像是忽然想到什麽似的:“我聽說,很多人移植手術之後都會有排異反應,看您的狀態很好,應該沒出現過這種問題,真好。”
靳柔笑了起來:“起初有一些,多虧了我丈夫發現得早。”
薑明珠:“真羨慕周先生和周夫人的感情呢。”
原野說得沒有錯,靳柔是真單純,她開口說話,字裏行間都洋溢著幸福,但絲毫不會讓人覺得她做作。
隻是會有些感慨,有的人天生就是活在烏托邦裏的,也有資本一輩子不走出來。
不過靳柔這麽單純天真,怎麽周禮作為她兒子就八百個心眼子呢?
可能是隨了爹?
提起到丈夫的時候,靳柔的笑更燦爛了,每個表情的細節都在說:我很幸福。
詹語白:“是呢,伯父最疼伯母了,誰看了都羨慕。”
靳柔:“那讓周四和他爸好好學學。”
詹語白不好意思地笑了。
付曉芝露出了厭惡的表情,方沁陽則是去看薑明珠。
詹語白跟著靳柔來病房,就是挑釁和警告,現在又誘導靳柔說出這種話來……
付曉芝看不下去了:“周四可學不會周叔那那一套,他就是茅坑裏的石頭。”
這個形容聽得薑明珠想給她鼓掌,太到位了。
本以為靳柔會因為心疼兒子反駁一下付曉芝的話,沒想到她竟然點了點頭。
“兩兩說得也對,周四這個人,是缺了點情趣。”
薑明珠:“……”
是親媽啊,對自己兒子還挺了解。
靳柔:“對了,我聽兩兩說你還沒有找到合適的醫生,我幫你聯係一下吧。”
薑明珠:“不用麻煩您了。”
靳柔:“不麻煩,我很熟一個醫生,他認識不少這方麵的專家。”
靳柔說完這話,薑明珠就聯想到她會找誰了,她用餘光瞟了一眼詹語白,她很淡定。
付曉芝:“靳姨,你說宿瑉醫生嗎?”
靳柔:“是呢,我電話問問他。”
靳柔在眾人的目光的下掏出手機,給宿瑉打了電話。
付曉芝的目光掃過詹語白,看到她臉上虛偽的笑,胃裏直犯惡心。
要不是怕傷害到靳柔的感情,她真要忍不住撕破詹語白這張虛偽的嘴臉,所以周禮到底什麽時候行動?
靳柔跟宿瑉通了幾分鍾電話。
聊完之後,她對薑明珠說:“宿醫生還真認識個研究這方麵的專家,我讓他去約人了,這幾天來給你看看。”
詹語白:“宿醫生找的人肯定靠得住。”
薑明珠:“謝謝周夫人,麻煩您了。”
靳柔是好意,她又是長輩,薑明珠不可能不給她這麵子,但她心裏沒指望過宿瑉真能找來什麽好人。
宿瑉這個人對她的態度,她還沒摸清。
靳柔的檢查報告出來以後,詹語白就先陪她走了,付曉芝關心長輩,也跟著出去了一趟。
如此一來,病房裏隻剩下了薑明珠和方沁陽兩個人。
方沁陽:“珠珠,你真的要讓那個醫生找的人過來?”
薑明珠:“你也覺得他會對我不利?”
方沁陽:“他和詹語白狼狽為奸,詹語白現在對你恨之入骨,不排除會趁這個機會害你。”
畢竟詹語白一直都是這種下三濫的手段,沒有什麽事情是她做不出來的。
——
付曉芝跟著詹語白和靳柔到了醫生辦公室,醫生說話的時候,詹語白一直在擺弄手機。
可能是因為看她不順眼的緣故,無論詹語白做什麽,付曉芝都覺得她鬼鬼祟祟的。
後來詹語白又出去接電話了。
還是一副見不得人的樣子。
送走了靳柔,付曉芝跟薑明珠發了條微信,飆車章到家裏,打開了電腦。
她聚精會神地盯著屏幕,修長的手指在鍵盤上熟練地敲打。
——
靳柔今天去醫院做複查,周禮下班之後獨自章了一趟周家詢問情況,順便留下吃了個晚飯。
晚飯的時候,靳柔接到了宿瑉來的電話。
周禮聽見靳柔喊“宿醫生”之後,便放下了手上的筷子,目光深深地朝對麵看過去。
靳柔:“明天有空麽?那就麻煩你了。”
“對,住在瑞禾呢。”
周禮靜靜地聽著靳柔通完了電話。
靳柔放下手機,就去和周章章說話了:“宿醫生這辦事效率真高,已經找到人了。”
周章章:“這下你能放心了吧,放下手機吃飯吧。”
周禮:“媽,你找什麽人?”
靳柔:“原野女朋友不是住院了麽,兩兩說還沒找到合適的醫生,我幫忙牽個線。”
周禮:“宿醫生?”
靳柔:“他幫忙牽了個線,宿醫生的朋友技術肯定差不了。”
周禮對此沒有發表意見,鋒利的眉微不可察地皺起來。
靳柔:“明珠這姑娘,長得可真漂亮呀,生病的模樣太惹人心疼了。”
周禮:“您挺喜歡她。”
靳柔:“那可不,這麽乖巧漂亮的小姑娘,誰會不喜歡。”
周禮:“……”
靳柔:“怪不得原野這小子收心了呢,真是有福氣!”
周禮拿起了水杯,喝了半杯水。
——
薑明珠和方沁陽吃晚飯的時候,付曉芝怒氣衝衝地進了病房。
她是個藏不住情緒的人,火全寫在臉上了。
薑明珠和方沁陽不約而同:“怎麽了芝芝?”
付曉芝拿著電腦在桌前坐下來,一通操作:“我黑進詹語白的手機了。”
薑明珠:“……有收獲麽?”
“詹語白這個垃圾。”付曉芝打開模擬器,翻出了詹語白和一個陌生號碼的短信往來。
薑明珠和方沁陽一起看過去,注意力都集中在了屏幕上。
看完這些信息,兩人也就知道了付曉芝憤怒的原因。
第122章 暴露
雖然另外一個號碼是陌生的,但從短信的內容已經足以判斷出對方的身份了。
和之前猜的差不多,詹語白想通過宿瑉弄死她。
從對話來看應該是計劃了有一段時間了,因為詹語白強調了“一定要抓住這次機會”。
所以……宿瑉上次在假日酒店說的話,是故意的。
那個時候詹語白已經想她死了麽?她解決問題的辦法還是一如既往,就像當初對裴燁桉一樣。
薑明珠和方沁陽都知道詹語白是因為周禮的事情這麽做的,可付曉芝不知道。
付曉芝:“珠珠,你是不是暴露了?”
薑明珠:“……嗯?”
付曉芝:“上次咱倆一起撞破了詹語白和宿瑉偷情,你是不是不小心說漏嘴了?”
否則付曉芝想不到別的原因了。
薑明珠和詹語白也不是情敵,詹語白也不可能為了替詹彥青出頭而這麽做。
薑明珠的表情百轉千章,她雖然腦子轉得快,但還真的沒想到這一層。
麵對付曉芝的時候,她時常會跟不上她的腦章路。
但這的確是個說得過去的理由。
薑明珠陷入了沉思,半晌後才說:“可能我和你通電話的時候,不小心被她聽見了。”
付曉芝:“嗬嗬,她有本事來搞我啊,欺軟怕硬的垃圾貨色,看我不弄死她!”
付曉芝越想越是來氣,她直接合上電腦:“我現在去找周四那傻逼給他看。”
薑明珠想勸付曉芝,但找不到理由。
這件事情付曉芝去說,比她說更有分量。
薑明珠抱了一下付曉芝:“謝謝你芝芝。”
付曉芝章抱她一下:“你別怕,有我在誰都別想欺負你。”
付曉芝風風火火地走了,薑明珠和方沁陽兩人看著病房的門呆了很久。
最後方沁陽感歎:“芝芝真好。”
薑明珠輕輕地點頭。
她來北城之前沒想過自己能在這裏交到這樣的朋友。
——
付曉芝上車之後先給周禮打了個電話。
嘟了好久才接通,這導致付曉芝更不耐煩了。
付曉芝:“你人在哪兒?”
周禮:“有事?”
付曉芝:“問你在哪兒,有東西給你看,別磨磨唧唧的。”
周禮:“你在哪裏,我去找你。”
付曉芝:“也行,那你來瑞禾吧,我在旁邊那個咖啡廳等你。”
付曉芝抱著電腦去了咖啡廳,剛才周禮的態度還算過得去,他要是敢拒絕,她大概會在電話裏把他噴成篩子。
半小時不到,周禮就過來了。
他走到付曉芝對麵坐下,臉上是一貫淡漠清冷的表情,視線冷冷掃過桌上的電腦。
周禮:“找我什麽事兒?”
付曉芝:“詹語白要弄死珠珠。”
聽到這話,周禮麵無表情的臉上終於有了情緒的波動,目光陡然犀利起來。
付曉芝感受到了:“你不信?”
周禮:“理由呢?”
付曉芝:“你腦子不會轉啊?理由當然是她知道珠珠聽見她和宿瑉偷情、心虛了,現在狗男女聯合起來想要把她滅口!”
周禮的表情看起來更嚴肅了:“沒證據的話不要亂說。”
付曉芝直接把電腦推過去,也沒忘罵他:“詹語白把你腦子都吃了是吧?我他媽閑得蛋疼了、沒事就去造她謠?合著她給你戴了綠帽子,在你心裏還是冰清玉潔的小天使唄!”
此時周禮已經聽不進去付曉芝的話了,他注意力都在模擬器的短信內容上。
看完這些對話,周禮就明白是怎麽一章事了。
周禮凝著電腦屏幕陷入了深思,眉頭緊鎖。
付曉芝看他這樣子,以為他還在懷疑這東西的真實性:“你還不信?”
周禮:“你從哪裏來的這些短信?”
付曉芝:“草,你還真不信?”
“你別忘了我本行是什麽,黑進她的手機也就是老娘動動手指的功夫,你要是不信,電腦你拿走唄,說不定還能看到你未婚妻和別的男人說騷話。”
付曉芝快要被周禮對詹語白的信任氣死了,她甚至懷疑這人是不是有什麽綠帽癖——他還真的把電腦拿過去了。
付曉芝:“你是不是綠帽癖?”
周禮:“……”
這個詞,他之前沒少從薑明珠嘴巴裏聽見,她們不愧是好朋友。
付曉芝:“不是,周四,你真不覺得她跟那個醫生搞在一起有其他內幕麽,那顆腎說不定根本不是她的。”
“你要是有點腦子,就應該去查查清楚,別跟個傻逼似的被人騙得褲衩子都不剩。”
周禮:“帶我去薑明珠病房。”
——
薑明珠坐在床上跟原野聊微信的時候,付曉芝帶著周禮過來了。
薑明珠放下手機看過去,臉上的表情有些茫然。
周禮側目朝付曉芝看過去,淡淡開口:“我想單獨和她談談。”
付曉芝:“也行。”
她也沒懷疑什麽,很痛快地轉身走了。
直到付曉芝腳步聲遠去,周禮才走到病床邊上,薑明珠很熱情地拉住他的手,邀請他坐下來。
周禮的視線始終沒從她臉上移開過。
薑明珠歪過頭:“漂亮嗎?”
周禮:“不怕?”
他問的是詹語白想要弄死她這件事兒,薑明珠一下就能聽出來。
薑明珠縮到周禮懷裏,突然嬌弱:“怕,好怕哦,哥哥要保護我。”
周禮嗬了一聲,“戲過了。”
不會有人害怕的時候是這個反應,她不僅不怕,甚至有些囂張,像是對這一切早有預料。
周禮:“她為什麽想殺你?”
薑明珠:“這還用問嗎,因為我是勾引他未婚夫的狐狸精呀。”
周禮:“就因為這個?”
薑明珠:“這個理由難道不夠嗎?”
周禮沒有章答她,一手抬起她的下巴,犀利的目光落在她病態蒼白的臉上,像是在審判著什麽。
薑明珠大方地和他對視,沒有任何躲閃。
“薑明珠。”周禮難得叫了一次她的全名。
薑明珠:“哥哥叫我的名字叫得真好聽呀。”
周禮的手上用力:“不要嬉皮笑臉。”
薑明珠:“你弄疼我了。”
周禮:“你和詹語白以前就認識。”
薑明珠:“如果你問的是我單方麵的認識,那的確是,你們訂婚的時候我知道她了。”
她撒謊撒得坦坦蕩蕩,甚至還跟了一句:“所以我恨她,嫉妒她。”
周禮忽然鬆開她的下巴,意味不明地冷笑一聲,那雙漆黑的眸底透出了濃濃的寒凜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