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命懸一線
那個噁心的大「舌頭」正快速地向我的嘴巴伸過來,我死死咬緊嘴巴,掄起匕首一通亂刺。「噁心的大嘴巴」立刻鮮血四濺,但是它好像沒有痛覺,根本就不躲閃地再次朝我兜臉撲過來……
要完蛋了!那一剎那,我覺得自己完蛋了。
早知道這樣,這些天就該好好練習一下搏擊才對啊!
我用力閉上了嘴巴和眼睛,在此危機關頭,天知道我腦海里竟然浮現了一個場景:如果我的頭再大點就好了,這個吸血蟲妖就吞不下了……
「咔嚓」一聲,突然一股熱呼呼的液體噴濺到我臉上。我睜開眼睛一看,謝天謝地,太后趕來了,而且,手裡拿著一把誇張的長刀,長刀上鮮血淋漓。
看來,她救了我!
轉眼再看,那個「舌頭」的主人已經屍首分離。但她的舌頭縮了回去,此時看上去,她就是一個普通的女人。
不錯,她正是那個RB吸血怪,裸色連衣裙女人的同伴!
太后趕緊查看我有無傷口,好在肩膀上的傷口不是咬傷!萬一真的被這個噁心的吸血怪親上一口,感染事小,但很可能帶來一個十分嚴重的後遺症:我以後都不敢接吻了!
我緊摟住太后,感謝她救了我,而且,我也想找個肩膀壓壓驚。
慶幸之後,我突然想起另外一個刺客,但這裡早已不見了她的蹤影,只留下地上一大灘血跡。
「你有沒有看見剛才地上那個人的相貌?」我問太后。因為當時的情況混亂,一直她勒我,我勒她的,我始終沒有看到那個女人的相貌。
「是個女人,我來的時候還躺在這裡,我以為她已經死了,太大意了!竟然讓她逃走了!」太后一臉懊惱地說。
「是不是這個女人?」說著,我從車上拿出那個裸色女人的視頻截圖。
太後點了點頭。
可惡!一定要抓住這個裸色連衣裙女人!
事不宜遲,我趕緊打電話向隊長彙報。告訴隊長自己遭遇了暗殺,暗殺我的人,就是那兩個RB女人!一個已經被我殺死了,身份基本確定,就是兩個嫌犯中的一個,但另一個女人受傷逃走了。
隊長讓我報告自己的位置,要求我留在現場,他會派人立刻趕過來。
「現在怎麼辦?」我看著太后說。我此刻的心跳仍然很快,短時間我沒有辦法平靜下來。自己剛才竟然被人暗殺,而且差點就被殺死了!而且,我還生平第一次拿起匕首捅了別人,不知道自己還有這樣的勇氣!
要知道,以前的我,看見別人流血就會膝蓋發軟。
太後用衣服擦乾淨長刀的刀柄,然後俯下身,用手抓起那個死去吸血怪的右手,把吸血怪的右手緊緊按在刀柄上。瀟洒地起身後,太后把刀遞給了我。
「這把刀給你,就說是你自衛殺死她的,不要提到我!如果我暴露了,以後就很難暗中收集情報。」
「還有,你以後找個合適點的武器,你這麼個破銅爛鐵似的小匕首,根本不頂什麼用!」太后指著我掉在地上的匕首說道。
「不能這麼說,多多少少還是頂用的,不然我早就被勒死了,」我感激地望著自己的小匕首說,「雖然匕首很小,但是方便攜帶啊,我總不能整天在腰裡別上一把長刀吧?!」
太后瞟我一眼,繼續說:「誰說讓你拿長刀了,我是說你的匕首不應該是這種材質,完全不符合對付惡妖的基本常識。」
「說到這裡,我有個問題,作為未來的捉妖神女,我的那些法術啊,搏擊啊什麼的,是自然就會了嗎?」別覺得這個問題幼稚啊,我覺得蠻重要的。
「田小小,你想什麼呢?人類和惡妖的戰爭持續千百年,每一天都需要我們用鮮血和汗水去捍衛。雖然你比普通人有很多的優勢,但這場戰爭,我們不能心存僥倖,更不能奢望上天的眷顧!」
是我太天真的了!田蜜早就警告過我,要練習搏擊,學習基本的捉妖知識。但那天初試槍法,接連命中十環,我產生了錯覺。
「換個緊要的話題吧,」我指了指地上的屍體,「要怎麼解釋『砍頭』呢?這種死法太誇張了。」
「如果沒找到更好的方法,砍頭,永遠是殺死惡妖的兜底條款。但你呢,肯定不能這麼說,你的確要好好想個解釋。」
這話的意思,太后並不打算幫我杜撰這個理由。
「可惜讓另一個跑了,」我有點失望地說。
太后還想說什麼的時候,一陣急促的警笛呼嘯而來,看來是隊里的同事馬上就要到了。
我讓太后趕緊走,自己深吸一口氣,打起精神應對接下來的狀況。
「田小小,你沒事吧?」向雲第一個跑到我面前,他的眼神中滿滿的著急和擔憂。
「我沒什麼事,但是她就有事了,」我指著地上那個女人的屍體說。
「砍,砍頭?啊……田小小,你夠猛的!」向雲看上去極度震驚,他大概沒有想到我還有這樣的一面。
這也不怪他,我自己都不了解今天的自己了。雖然是太后救了我,但太後到來之前,我的那些表現都震驚到了自己。我好像被打了雞血一樣,戰鬥力十顆星。
「不過,大晚上的,你一個人跑到這裡幹什麼?」向雲責怪地問道。
「隊長不讓我參加今晚的行動,我很鬱悶,就出來吃全家桶啊,」我指了指附近的KFC說,「可是,我的車一出單位,就覺得好像有人跟著我,但又看不出什麼異常。直到下車才被兩個人襲擊,其中一個人還拿著這把刀。」
我晃了晃手中的長刀。
向雲讓我把刀放在地上,我俯身放下刀。
在起身抬頭的剎那,我又一次近距離直面向雲的臉。此刻的他,眉頭微微蹙起,眉宇間淡淡的焦慮讓我怦然心動,因為他那焦慮的情緒顯然是為我而來。暗殺的現場,剛剛躲過死神的我,愣愣地站在那裡,竟然感覺到愛情的心跳。周圍的夜色如許,星空乾淨明亮,警車紅紅綠綠的燈光和同事忙忙碌碌的樣子好像無聲的音像,只覺得離我好遠好遠。
夜風吹亂了向雲黑色的頭髮,也吹亂了我的心神。
向雲才看到我正在出血的左肩,他把外套脫下給我穿上,拉著我就要去醫院。
「我們走了,現場怎麼辦呢?」我不想這麼沒有責任心地離開。
「這麼多人在呢,你現在在這邊也幫不上什麼忙。再說了,隊長指派了專門查看現場的同事,你的任務就是乖乖和我去醫院,」向雲不容商量地說。
我看了一眼血跡斑斑的Macan,「我的車怎麼辦?」
「你車上那麼多血跡,車門上還有個大坑,它已經是現場的一部分,等待技術部的同事勘查吧。勘查完后他們會還給你的。」
「他們會幫我洗車嗎?「
「哈哈,你還能開玩笑,看來傷勢不重。「
「不對啊,你今晚不是有任務嗎?怎麼跑過來了呢?」這個問題很重要,我記得隊長几個小時前是分配給向雲任務了。
「這一死一傷,都襲擊人民警察了,還搞什麼秘密取證啊,我的任務取消,隊長已經讓技術部的同事把嫌疑車輛拖回局裡了。」說著,向雲又看了看我,眨巴著他的大眼睛,「你這邊的動靜不小,計劃全變了,現在隊長正帶人設卡緝兇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