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六章 永遠抱不夠
回到場中,仙術師草草處置了參與爭鬥的數人,便揮手讓江南做好準備,不日便要隨他上山,自己則跟著趙天,打算清查趙天這些年的劣跡。
雖然自己拿趙天沒有辦法,但卻可以和趙天的下屬好好算算帳,一時間,仙山下人心惶惶,往日里以權謀私的幾人更是如同熱鍋上的螞蟻一般,深怕仙術師會查到自己頭上。
在這場波瀾之下,先前針對江南,謀劃了數日,更是驚動了數名仙山下也是權重人士的衝突反而猶如兒戲般結束了,大家似乎極有默契地不去談及此事,這一場風雨竟也沒能掀起一場稍大點的風波。
顯然是仙術師暗中發力了,趙天也樂得其成,相比自己的安然無恙,手底下那幫人的安危在他心裡倒不重要了,既然仙術師想查,他也就放手讓他去查了,甚至還暗中交出一些無關自己痛癢的證據,以此稍稍平息仙術師對自己的怒火。
江南扶著伍老大回到了住處,結果還沒等屁股坐熱,便有雜役跑來,恭恭敬敬地將江南與伍老大請到了一處華麗地閣樓中,說是趙老大的吩咐,以後這閣樓就是伍老大的住所了。
明白這是趙天的示好,江南也是毫不客氣地扶著伍老大住進了這閣樓中,順帶叫來了幾名雜役,吩咐他們將江南的父母親友們都一併接了過來。
這閣樓甚大,即便住上數十人也並覺擁擠,只是江南的親友人數遠不止數十人,只好讓人在四周尋找住所,讓自己的親友們能住的盡量靠近一些。
親友們知曉了江南能夠修仙之事,羨慕、嫉妒、恭維、稱讚者皆有之,江南也不在意,微笑著打理著一些零碎的瑣事。
只是,雖然自己已經修仙了,但山下的雜役們或多或少都與仙術師有些關係,自己將親友們聚居到一起,已是極限了,再想做出些什麼,想來雜役們也該不滿了。
做完自己該做的事,江南與眾親友吃了頓晚飯,席上眾人皆是感慨萬分,沒想到當初還是和自己一般無二的江南,搖身一變竟成了高高在上的「仙術師大人」,情緒激蕩之下,不免有多敬了江南幾杯酒。
……
夜風習習,呼呼地吹拂起一人的衣擺。
那人正是酒席散去后,孤身站立在月砂林前的江南。
涼爽的夜風輕輕掠過耳際,發梢在風中略顯凌亂地搖曳著,江南的眼眸在樹林的縫隙中掃來掃去,探試著「某人」的倩影。
淺黃色的百褶裙像一團雲一般飄了過來,少女足上綁著兩串銀質的鈴鐺,在空寂地樹林中清脆雀躍地響著。
白皙細膩地臉龐上,小巧地瓊鼻一皺一皺的,綰衣瞪著大大地眼睛,嗔聲說道:「臭流氓,傻愣著幹什麼呢?還不快進來陪我玩兒?」
江南心中一暖,邁步走進了月砂林中。
月砂林的屏障一亮一滅,一股泥土的甜香混著一陣突然襲來的少女體香湧進江南鼻子里,還沒等江南緩過神來,綰衣已然拉住江南的手,興奮地向林間跑去。
「臭流氓,我跟你說哦,我今天在溪邊發現了一朵好漂亮的花,我馬上就拿給你看……」
「……還有,我今天讓棉花糖幫我追一隻小猴子,結果那隻小猴子逃到樹上去了,棉花糖它抓不到,以後我一定要教會棉花糖爬樹,就是不知道它那四條小短腿能不能學會……」
「……中午我和棉花糖偷偷跑去灶房偷吃的,結果棉花糖那個笨蛋居然掉進煤堆里啦,最後頂著一身黑毛晃晃悠悠地爬了出來,還沒弄明白出了什麼事兒,真是笑死我了……」
……
清脆地鈴鐺聲中,夾雜著女孩一串串靈動地笑語,江南淡笑地望著綰衣,任由她抓著自己,不急不慢地隨著她向林中跑去。
棉花糖圓滾滾地雪白身體蹦跳著,撒著歡朝綰衣跑了過來,綰衣鬆開牽著江南的手,嘻笑一聲,一把將它抱起。
那糯軟地觸感還殘留在手中,江南不舍地看著綰衣地小手離自己越來越遠,心中居然縈繞起一絲若有若無地失落感。
綰衣嘻嘻哈哈地將棉花糖捧在懷裡揉來揉去,捏成各種「怪異」地形狀。
江南心中好像卸掉了一個重負一般,輕鬆地吐了口氣。
這幾個月來,趙天與趙廣一直在自己身後追趕著自己,就像索命的惡鬼一般,自己稍有懈怠,便會毫不猶豫吃掉自己!
幾個月了,連陪綰衣說說話的時間都沒有,今夜綰衣這般歡喜,怕是也知道自己不用再爭分奪秒的修鍊,可以安靜地陪她一夜了。
綰衣懂事地沒有抱怨什麼,只有在今夜她歡愉的神色中,江南才能看出她有多麼希望自己能多陪陪她!
只是,明天自己就要上仙山了。
「綰衣……」
江南揉了揉眉心,突然開口喚了一聲。
「嗯?」
綰衣回頭疑惑地瞧了江南一眼,起身問道:「怎麼啦?」
望著俏生生站立著的女孩,江南突然一步上前,將綰衣一把擁入懷中!
「綰衣……我明天就要上仙山了!」
玉藕般的小臂半裸著,綰衣捏著兩個小拳頭,咬著下唇,輕輕掙扎了幾下,然而江南卻抱的更緊了。
泄氣地嘟起嘴來,綰衣只好任由江南抱著,將頭靠在了江南胸口,沒好氣地說道:「我知道,我會去仙山上看你的!」
「真的嗎?」
江南臉龐上籠上一層濃郁地笑意:「我就知道你一定也能上山……你以後也要每天都來看我,每天都要來!」
「哼!」
綰衣小巧的鼻子中擠出一絲輕哼聲,沖江南翻了個白眼。
棉花糖輕輕叫著,疑惑地望著二人,不懂自己的主人為何又被眼前這人給抱住了。
夜風輕輕拂動,寧靜的夜空下,突然傳來女孩一句弱弱地聲音:「臭流氓……」
「嗯?」
「……你抱夠了沒有?」
「不夠……」
江南愜意地將臉埋進了綰衣的青絲當中,深吸了一口氣,嗅著撲鼻地幽香,感受著懷中身子的溫軟,頭也不抬,悶悶地回應著:「你都說我是臭流氓了,怎麼會抱的夠……」
「真的是……永遠都抱不夠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