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震怒地仙術師
藍光一點一點地從雜役們身上一一掃描而過,不少雜役皆是不自在地扭動著身體,對這種被看透的感覺極為不適!
老者好像在找什麼東西,只是將雜役一一看過,似乎都沒有發現自己想看到的,最終拂了拂袖,瞳孔中符文收斂,藍光漸漸隱去,臉上的表情略微不滿。
幾名仙術師慢慢降低,最後落到在眾雜役頭頂上的高空時,足底驀地擴散出一圈圈金光,身形霎時踩在這一圈圈金光之上,穩穩停下!
偷偷的抬眼望去,目光中,幾名仙術師外表與常人沒有什麼區別,然而卻赫然站立在高空之中,足底離溪面尚有數米距離,竟如踏實物一般,紋絲不動!
仙術!這就是仙術!
他們會仙術!
手指都是激動的顫抖著,江南感覺心臟砰砰直跳,血液在血管中瘋狂流動,瞳孔中滿滿地都是壓抑不住的亢奮!
「你們,剛才有沒有看到其他修仙從旁經過?」
老者冷冷地看著眾雜役們,語氣中居然帶著些許不情願,彷彿與這些雜役說話對他而言是種屈辱一般!
雜役們左右看看,不敢說話。
「我在問你們話!聾了嗎?」
老者忽然憤怒地一聲爆喝,聲音居然如驚雷一般,一道清晰可見的空氣波紋以老者為中心狠狠地向四周擴散,溪面霎時激蕩起萬千水珠,四周的樹木竟被猛地壓得一彎!
「噗……」瞳孔驀然一擴,江南胸膛狠狠地一震,雙耳嗡嗡直響,竟直接噴出一口鮮血!
「江南!」興義驚呼一聲,連忙伸手扶在江南肩上,目光關切而焦急。
「沒事,別擔心我,」江南左手撐地,右手虛弱地擺了擺。
胸口傳來一陣陣撕裂般的痛楚,呼吸似乎都會牽扯到傷口,江南一隻手捂著胸口,低垂地臉龐上,眉頭卻是略微皺起,微眯的眸子彷彿不經意地向老者的方向瞟了瞟。
怎麼回事?
他們到底在找什麼東西?
居然惹得山上的仙術師如此震怒!
江南的慘狀被眾人看在眼裡,心中又懼又慌。其中年紀稍大的一個抬起頭,戰戰兢兢地說道:「回……回仙人的話,我等……沒有看到其他的仙術師……」
「不可能!」老者一瞪眼,雙眸的瞳孔中竟驀地亮起一圈細小的金色符文,如金輪般緩緩旋轉!
空氣剎那間擠壓席捲,化出一條風龍擺尾飛騰,尖銳地風嘯聲直刺耳膜!
強橫的氣流霎時轟擊在那雜役胸口,那雜役霎時被撞地騰空而起,在地上擦出數米地痕迹,方才慘叫一聲,整個身子癱倒在地,竟是當即昏迷不醒!
眾雜役心中懼意籠罩,再不敢搭腔,身子猶如篩子似地,簌簌發抖!
老者見無人理他,幾欲再次發作,然而身後一名年輕仙術師見勢不對,連忙上前躬身說道:「師傅先別急!」
老者眯著眼睛回頭看看那人,沉聲說道:「怎麼,明空你有話說?」
那年輕仙術師的腰再彎數分:「回師傅,我看剛才那幫雜役看見我等,竟誤認為是仙人,想來他們應該是第一次看見仙術師,剛才那雜役……應該沒有撒謊!」
老者眉頭一皺,目光直刺那名年輕仙術師,身上的氣勢一沉,旋即忽然開始一層層地上涌,竟猶如海浪般一浪高過一浪!
老者單瘦的身軀中,竟是開始瀰漫出一團團濃郁地力場,呼嘯著籠罩住整個雜役們的上空,空氣在力場地壓迫中都是細微震蕩著,彷彿極不穩定,隨時都會崩塌一般!
那年輕仙術師臉上滴滴冒汗,卻一動也不敢動,恭著身子簌簌發抖。
老者身後的年輕仙術師們焦急地對視一眼,齊齊上前一步,躬身求饒:「師傅恕罪!明空師兄無心冒犯師傅,還請師傅原諒!」
老者默然,過了良久,方才垂下眼帘。
就像一條史前巨獸合上了眼帘,上空震蕩地空氣也是逐漸回歸穩定。
那年輕仙術師就像卸下萬斤重負一般,身子一松。臉上汗水順著臉頰流下,「啪」的一聲滴入溪流之中。
天空中,幾點流光突然刷刷閃過,幾道黑點一晃,驀然站立在於極高的天空之上,遙遙向下望來。
眾雜役沒有看到的是,一道無聲地漣漪悄然鑽入老者的耳朵之中。
眉頭一皺,老者略微眯眼,旋即不再理會眾人,他四下一望,眼見此地實在尋不到自己想要之物,突然冷哼一聲。
衣袖一擺,空中霎時風聲大作,而那老者也不理會其他人,竟就這麼順著風勢扶搖直上,直接衝天而起,頃刻間便化作天空中的一個黑點,與那幾個黑點屹立一處,幾個呼吸后,所有的黑點皆是化作流光,如流星般劃出眾人的視野!
看著老者兀自離去,年輕仙術師們這才慢慢直起腰,而那名喚明空之人直到此時方才抬手擦了擦臉上的汗珠。
「糟糕!我的衣服!」
場上突然響起一道不合時宜的聲音,一道道目光投去,卻見江南手忙腳亂地淌進小溪里,而溪面上,數件剛洗好的衣衫正順著溪流向下游飄去!
江南心中也是暗暗有些惱火,那老者走之前鼓起狂風,飄渺而去,雖然確實仙氣十足,但卻將自己要洗的衣服吹入溪中。要知道那些衣服可是山上送下來的,這要是弄丟幾件,那就算是伍老大也救不了自己!
江南急急忙忙地追著溪面上飄著的衣物,可溪流湍急,轉眼之間便流出數丈之遠,江南眼見是追不上了,心中不免焦急。
那幾名仙術師們看到江南的窘迫,不禁相視一笑。
那明空淡淡一笑,身形不動,手掌卻是突然沖著衣物凌空一抓!
漆黑的眸子中倏然亮起複雜的光紋,明空口中輕飄飄地吐出一個字:
「……『蛛絲術』!」
接著,奇迹般的一幕發生了!
空氣中似乎多出了些什麼看不見的東西,千絲萬縷般地撒開,迅速開始從明空身前蔓延至遠處的溪面,緊接著,那溪面上的衣物卻是好像瞬間活了一般,竟是驟然憑空從水面上倒卷而起,在空中掀起無數水珠,最終在那不知名的事物牽引下,如鳥雀歸巢似地四下飄至江南跟前,停在空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