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2章 承諾
第102章 承諾
皇帝的膳食都是通過嚴格檢驗的,想要在其中動手腳是難如登天。
必須靠近皇帝,才會有這個機會,可能夠靠近皇帝的人就那麽幾個,這裏卻不包括莫寒和洛承恩。
洛承恩想了一天,也沒有想到用什麽方法接近皇帝。
莫寒在窗前呆呆的坐了一天,半開的窗戶也沒有令莫寒有一絲的涼意。
莫寒正在為自己感到可悲,居然淪落到要去討好一個男人,隻因這個男人是帝王。
房間裏飄著淡淡的檀香味兒,莫寒聞著這個味道,心中有一種說不出來的煩躁。
莫寒皺著眉頭說道:“我好像想到辦法了。”
冬天的禦花園到處都是枯枝,白是唯一的顏色。
皇帝處理完一天政務,便會沿著一條固定的道路回到中宮就寢。
李德全跟在皇帝的身後,手中提著一籃外邦進貢來的水果。
大冬天的還能有這東西啊,簡直就是太珍貴了,魏文軒準備拿著這一籃水果去討雲清嵐一笑。
想到如果雲清嵐高興,便可以做點其他的事情,魏文軒心情大好。
越想越開心,腳下並加快的去中宮的步子。
剛走到一半的時候,魏文軒便看到一個紅色身影在假山後麵,一閃而過。
紅色,正室才可以穿的顏色,但雲清嵐喜歡白色,隻有大婚的時候穿過一次,其他的時候再也沒有穿過紅色。
“你們都在這裏等著,朕自己過去看看”,魏文軒心中生疑,他要看看這宮中除了雲清嵐,還有誰敢穿正紅色。
魏文軒繞過假山,果真在假山後麵,一個紅色的身影正背對著魏文軒。
“什麽人轉過身來”,魏文軒的語氣冰冷。
紅衣人轉過身,驚訝地瞪大了雙眼,見道是魏文軒連忙跪到地上:“嬪妾叩見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
“抬起頭來”,魏文軒聽他自稱嬪妾知道這人是後妃,可他到底是誰?魏文軒實在是想不起來了。
跪在地上的人緩緩抬起頭,魏文軒仔細看了看,可還是沒想起來。
可能是光線昏暗,也可能是忘了,反正魏文軒沒想起來。
“你誰呀?”魏文軒心知此人出現在這裏必然不是偶然。
“回皇上,臣妾是德陽殿莫寒莫貴人”,莫寒跪在雪地上,冰冷刺骨。
魏文軒已經知道是怎麽回事了,笑著說道:“雪夜寒冷,莫貴人為何深夜在此”。
“深宮長夜,無事可做倍感無聊,便想出來散散心,不知皇上從此經過驚擾聖駕,請皇上恕罪”。
莫寒就在魏文軒的咫尺之間,魏文軒聞到莫寒的身上有一種香味兒,若有若無。
魏文軒頓感心神恍惚,“你身上是什麽味道”。
莫寒低著頭,微微一笑:“回皇上,這就是普通的檀香。”
魏文軒感覺到一股燥熱在到處亂竄,卻找不到發泄出口。
魏文軒看著眼前人,眼神開始渙散,身體微微搖晃,魏文軒將手放在了假山上麵。
冰涼的假山令魏文軒瞬間清醒,莫寒見狀,便從地上起來走到皇帝的身邊。
“皇上您怎麽了?是不是不舒服?嬪妾扶您回宮休息吧”。
魏文軒強壓住體內的不適,“回宮,回哪個宮?”
莫寒沒想到皇帝還是清醒的,瞬間愣住了。
莫寒大著膽子將手放到皇帝的手臂上:“回皇上,皇上您的身體不適,嬪妾扶您回寢宮”。
魏文軒甩開莫寒的手,“朕去什麽地方休息,還由著你一個小小的貴人說了算”。
莫寒不明白,皇帝明明已經中毒,可為何還是清醒的?
莫寒再一次上去扶住了皇帝,皇帝再一次甩開了莫寒的手臂。
範鴻見皇帝的神色不對,從暗中走了出來。
“莫貴人,皇上有屬下來照料,莫貴人請回”,範鴻上前扶住了皇帝。
莫寒隻看到了李德全與宮人,卻不知範鴻還在暗處。
魏文軒穩住了心神,“範鴻,去禦書房給朕準備一桶冷水,還有將這個賤人給朕帶下去關起來。”
莫寒瞪大眼睛,他千算萬算,卻沒算到會是這樣的結果。
中宮
雲清嵐坐在床上拿著書打盹,時間已經臨近子時,可魏文軒還是沒有過來。
“範大人”,李德勝的聲音傳了進來。
“皇後殿下睡了嗎?”
“殿下正在看書,還未休息”。
“屬下範鴻求見皇後殿下”,範鴻站在殿門外稟報。
“進來吧”,雲清嵐困的眼睛有些睜不開。
範鴻走進寢殿,站在紗簾之外,“皇後殿下,今夜皇上身體不適便不過來了”。
“皇上身體不適,皇上怎麽了?”今天早上魏文軒走的時候還好好的,怎麽身體不適了。
“回殿下,皇上吩咐屬下傳話今夜不過來中宮,請殿下早些休息。”
雲清嵐身著裏衣,穿過紗簾便走了出來,“範鴻,你告訴本宮皇上到底怎麽了?”
範鴻不敢抬頭,低著頭說道:“皇上偶感風寒,今夜便宿在了禦書房”。
雲清嵐轉身回到紗簾內,快速穿好了衣服:“走,本宮跟你去看看,宣太醫了嗎?”
範鴻本想攔住雲清嵐,可雲清嵐的速度太快,說著話人就已經出了寢殿。
雲清嵐推開禦書房的門,迎麵便看見太醫全部在此。
雲清嵐還沒等太醫見禮,幾步便邁進了房間。
魏文軒臉色潮紅的躺在了床上,意識已經不清醒。
“文軒,文軒”,床上的人根本沒有回應。
“這到底是怎麽回事?”雲清嵐厲聲問道。
淩厲的皇後將宮人同太醫全部嚇得跪在地上。
範鴻曾經見過雲清嵐提劍斬殺人的樣子,倒也沒有太過害怕。
範鴻走到雲清嵐的麵前,將事情的原委全部陳述一遍。
李德全將藥碗端了進來,“殿下,皇上的藥熬好了。”
雲清嵐接過藥碗一勺一勺小心地喂著,魏文軒還是可以吞咽的。
一碗藥喂下去,可魏文軒的熱度一點都沒有退下去的跡象。
“範鴻拿酒來,越烈的酒越好”,雲清嵐開始脫魏文軒的衣服。
範鴻將酒拿了進來,“範鴻將門關上,今夜本宮照顧皇上,所有太醫沒有本宮的命令,任何人不得離開”。
範鴻將門關上退出門外,雲清嵐將魏文軒的衣服脫下,用酒一點一點擦拭魏文軒的身體。
雲清嵐一遍又一遍的擦拭,額頭漸漸滲出了細汗,魏文軒也在這一遍一遍擦拭中,熱度漸漸退了下來。
天色微亮的時候,魏文軒的臉色已經恢複正常,可雲清嵐不放心,又從頭到腳的擦了起來。
魏文軒燒的迷迷糊糊的,半睡半醒間,感覺到有一個人不斷的為自己擦拭身體。
睜開眼睛就看見雲清嵐正在擦拭著自己的手臂。
“清嵐”,魏文軒的聲音微弱,可還是被彎腰擦拭的雲清嵐聽見了。
雲清嵐見魏雲軒睜開了眼睛,提著的心也終於放下。
“文軒,你醒了,感覺怎麽樣?”雲清嵐擔憂的問著。
“我沒事了,不用擔心”,魏文軒動了動身子想要起來。
“你先別動”,雲清嵐站起身打開了門,“太醫,皇上醒了,進來診脈”。
看著雲清嵐焦急的樣子,額角細密的汗珠,魏文軒心中欣喜。
“殿下,皇上高熱已退,靜養幾日,悉心調理可無大礙”,孟太醫回話。
“那就好,去拿藥吧,孟太醫你留下,其他人回去休息吧”。
雲清嵐走到床前問著魏文軒:“感覺有沒有好一些?餓不餓?”
魏文軒點了點頭,“嗯,有點餓。”
李德全很快便將粥端了進來,雲清嵐將魏文軒扶了起來。
雲清嵐接過粥碗嚐了一口:“不冷不熱,溫度剛好,現在就可以吃。”
說完便將粥碗送到了魏文軒的麵前,魏文軒看了看粥碗:“清嵐,我渾身無力,手有些抬不起來了。”
雲清嵐拿起勺子,“那你不要動,我喂你。”
魏文軒張著嘴就等著雲清嵐投喂,心裏別提多高興了,要知道生病就會換來雲清嵐如此的關心照顧,那早就生病了。
雲清嵐一邊喂著還一邊念著:“你說你怎麽就能被這種手段算計呢。”
“他想算計我,我本來是知道的,卻沒有想到他居然用這種方法,也是我大意了。”
雲清嵐一勺一勺的喂過去,“你提前知道他算計你,你怎麽知道的?”
“方安平,他隻知道他們要用藥害我,卻不知道他們準備如何動手,我也是一時大意,小心了吃的東西,卻沒防住味道。”
“我說你前幾日就說有人想刺殺你,原來是德陽殿有你的人。”
“方家不想隨同顧恒一起謀反,方安平才過來找到了我”。
“你也是的,為何不直接去我那裏?何至於傷了你自己”?
魏文軒微笑著:“去你那裏會傷到你。”
雲清嵐有些不好意思的低下了頭:“那你可以去找一個嬪妃也不至於去洗冷水澡”。
“清嵐我答應你的便一定會做到”,魏文軒盯著雲清嵐看。
雲清嵐憋了半天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麽,低著頭感受著魏文軒的目光。
在腦子中將所有合適的話都過濾了一遍,“那你也不能傷害自己的身體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