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章 離宮
第81章 離宮
魏文軒在中宮處理政事的第三天被雲清嵐攆出來了,原因是雲清嵐天天看著朝臣去中宮太煩人,擾了他的清淨,而這三天雲清嵐沒有再次昏睡。
禦書房
“啟稟皇上,屬下已查過,自盡的那個丫頭是賢妃的同鄉,屬下派人去丫頭的家中,發現家中無人,鄰裏說這家人已經失蹤很久了,官府也沒有說法,就一直這麽懸著。”
範鴻稟報完情況就等著皇帝的下一步命令。
“朕記得,賢妃陳雲的父親在皇後的幫助下已經成為了知府”。
“是,皇上,可皇後殿下為何要這樣做,而且,這件事情很大的可能性是賢妃所為,可皇後卻幫助了賢妃”,範鴻有點沒想明白。
“範鴻,你忘了,皇後將德妃的兄長放到了賢妃父親身邊,而且,最近可是步步高升。”
魏文軒在全國各地的官府都放有暗衛,這也使得皇帝可以掌控這些東西。
“皇上的意思是說皇後本意在德妃兄長,而非賢妃之父”,範鴻猜測著答案。
“是的,後妃在後宮想要站穩腳跟,一些朋友是必須有的,皇後也不例外,他這樣做是正常的,可是這卻給了賢妃謀害皇後的膽子。”
範鴻清楚這宮中的事情都逃不出皇帝的眼睛,就看皇帝想不想管。
“皇後的本意應該是先將德妃的兄長安插到賢妃父親的地方,然後等到時機成熟再讓德妃兄長取而代之,曹家便可以二度為官,曹樂也會因此對皇後更加忠心的”。
範鴻一直沒有說話,靜靜的聽著皇帝的分析,對於這種事,範鴻不好開口。
“範鴻,孟太醫那兒怎麽說,為何大皇子靠近皇後,皇後就會昏睡,而且時間越來越長”,魏文軒現在最惦記的還是這件事。
“回皇上,皇後應該服食了某種藥物”,範鴻詳查過此事。
“你是說大皇子將藥物放到了皇後的食物中,可他是怎麽放的呢”?魏文軒必須要研究出這件事。
想到大皇子魏文軒想起雲清嵐說的異常,若大皇子果真如雲清嵐所說,那麽這個孩子就是最可疑的。
“範鴻,你說這個世上有沒有一歲多就會寫字,而且什麽都懂的孩子”,魏文軒對孩子不是太懂,但是這個年紀的孩子似乎也太小了。
“皇上,正常來講是不可能的,但這天下無奇不有,若是有那聰慧的會寫字倒也正常,可這陰謀詭計恐怕就不可能了吧。”
魏文軒其實也讚同範鴻的這個觀點,但是雲清嵐一口咬定大皇子是懂事的,而且懂的這些東西。
魏文軒了解雲清嵐,沒有任何根據的事情雲清嵐從來不說,那麽也就是說是存在的。
“範鴻,找幾個暗衛,細心一些的,身手要好,日夜盯著大皇子,朕倒要看看到底是怎麽回事。”
範鴻出去安排,魏文軒想著的是另外一件事,此次的事情若是早些發現就不會發展成這樣。
看著雲清嵐明明熟睡卻無法叫醒的那一刻自己心中有多麽慌張隻有魏文軒自己心中清楚。
“李德全”,皇帝的聲音傳出李德全從殿外小跑著進來。
“皇上,奴才在,皇上有何吩咐。”
“朕記得李公公當初不止收了你一個吧。”
“回皇上,是當初一共收了三個”,李德全似乎猜到了皇帝想做什麽。
“你現在去將那兩個人叫來”。
中宮
也不知道皇後是不是前幾天睡多了,反正這幾天是特別精神,魏文軒處理完政務都已經臨近子時了,李德全還來稟報中宮並未熄燈。
魏文軒踏入中宮就看見雲清嵐在畫畫,“畫什麽呢”?魏文軒問道。
雲清嵐笑著說道:“好看嗎?”
畫上的小橋流水,好像沒畫完,“好看,我們清嵐畫什麽都好看,可是這麽晚了還不休息。”
雲清嵐放下筆,“我不困,睡多了,對了德妃的事兒查的怎麽樣了,我感覺不像他。”
魏文軒見雲清嵐嘴上說著不累,卻已經有了倦意,便為雲清嵐打開頭發。
“這件事本就與德妃無關,對方無非就是想砍掉你的臂膀,若是能將你害死是最好的。”
雲清嵐看魏文軒開始為他更衣也就沒有多說什麽,好像還真有點困了。
“可我也隻是睡了幾天,根本就沒什麽事兒,不會要我命的”,雲清嵐發現魏文軒現在為他更衣的手法越來越嫻熟了。
魏文軒將衣服搭在架子上,“孟安說,那種藥物接觸久了就會一睡不起,所以,你昏睡的時間越來越長。”
雲清嵐光著腳坐在床沿上,看著魏文軒脫下自己的龍袍。
“我跟你說大皇子的事情你去查了嗎,我總感覺這事兒同他脫不了幹係”,雲清嵐就是懷疑大皇子但又怕魏文軒不信。
“查著呢,你說的事情我什麽時候怠慢過”,魏文軒坐過來開始脫靴。
“你相信我說的那麽小的孩子什麽的都懂”,雲清嵐都感覺不可能,皇帝怎麽會信呢。
“清嵐,你是什麽樣的人我還不清楚嗎,你從來不會說沒有根據的話”,魏文軒將脫下的靴子同雲清嵐的放到一起。
兩隻黃的兩隻白的,雲清嵐感覺這搭配好看。
魏文軒爬上床將裏麵擺放整齊的被子拽過來,“清嵐,你想想,如果說藥物是大皇子放入的,那麽他是怎麽放的,你的吃食怎麽會被他接觸。”
魏文軒將床鋪好,雲清嵐則仔細回想這件事。“大皇子每次都抓水果給我吃,我就吃了。”
魏文軒鋪好床坐到雲清嵐身邊,“這就對了,大皇子提前將藥塗抹到手中,接觸到的吃食上麵自然就會沾染。”
雲清嵐看被子都鋪好了,將光著的腳伸進被子裏,“我就說這個大皇子什麽都懂,可這也太匪夷所思了,這孩子太小了。”
魏文軒抱過雲清嵐放到被子裏,“這世上啊有很多事情是我們想不到的,這孩子早慧,而且背後還有人指點,這就很簡單了,畢竟孩子太小誰會懷疑呢。”
雲清嵐躺在被窩裏找合適的地方,“我說這話也就你信,換個人都不信。”
“你說的話我一向都是信的,可能這也是陳雲沒想到的吧,她根本不會想到我會懷疑到大皇子身上,她的目的是德妃甚至還有你。”
雲清嵐發現好像沒有合適的地方,回頭就看見魏文軒平躺著,雲清嵐拿過一隻手臂就放到了自己腦袋底下,魏文軒輕笑便由著他了。
雲清嵐開始找自己腦袋該如何放合適,“可你為何會相信不是德妃呢?”這是雲清嵐最想不通的事情。
魏文軒看著來回折騰的雲清嵐,心裏想的是:“因為你為德妃的兄長升官,你是曹家的希望,曹樂害誰都不會害你。”
雲清嵐終於找到了舒服的地方,“你怎麽不說話,我問你為什麽相信德妃。”
魏文軒將被子為雲清嵐蓋好,“德妃能有今天全部仰仗於你,他隻要不傻就不會背叛你。”
雲清嵐一頭紮進魏文軒的懷中,“我以為我說的那麽荒唐的事情你不會相信呢。”
魏文軒看著懷中終於消停下來的人,“你就如此不信任我,我何時懷疑過你說的話,既然你懷疑我那可要懲罰的啊。”
雲清嵐抬起頭看著魏文軒的眼睛,不好意思的將頭又一次紮進去,魏文軒得到了暗示低下頭去。
李德全正站在院門口伺候,對身邊的兩個小太監道:“皇上隻要來到中宮就要退出院子,絕不可以站在殿門口。”
“可我看皇上去其他嬪妃宮中宮人都是在殿門口侍奉的”,太監李德勝說道。
李德全看向另一個太監道:“你說呢。”
“中宮是皇上的正室,這在殿門聽皇上牆角,嬪妃也就罷了,可皇後是不行的”,李德允回答道。
李德全對兩人說道:“你們日後是要伺候皇後殿下的,都機靈點,細心點兒,隻要皇後殿下開心你們就不必再回去伺候各宮總管受氣了。”
李德全看了看這兩個人,他們三人都是一年進的宮,彼此幫扶就像是親兄弟,在這宮裏都十年了,受盡了欺淩,直到自己做了皇帝貼身太監才有所好轉,可這兩人的境遇卻一直不見好,現在終於有轉機了。
“我告訴你們,這宮裏最不能得罪的就是皇後殿下,而皇後又不喜張揚,平日裏為人不要太過跋扈,要平易近人,對曾經欺負我們的人也不要過於打壓,皇後不喜。”
他們伺候的地方遠離寢殿,所以李德全也敢說話,這要放到平時的地方還真不敢說。
魏文軒看著微紅還未褪去的臉龐,“清嵐,要不要喝點水,我去給你拿。”
雲清嵐搖了搖頭,他現在就想躺在魏文軒的懷中休息。
魏文軒輕輕蓋好被子,就怕雲清嵐這時候著涼。
雲清嵐感覺很熱,將魏文軒剛蓋好的被子扔到了一邊兒。
魏文軒又一次將被子拿過來,“清嵐,聽話,若是熱就等一下再掀被子,這工夫會著涼的,聽話。”
“可是我熱”,雲清嵐的聲音從魏文軒的懷中飄了出來。
魏文軒無奈的笑了笑,抬頭看見雲清嵐的扇子在桌子上,自己現在又下不去,轉動腦袋找了一圈兒,看到床頭的小櫃子上有一本書。
魏文軒伸手將書拿過來,輕輕的扇著,他不敢扇的太急,雲清嵐頭上的汗剛消。
雲清嵐感到絲絲涼意算是消停了。
魏文軒拿著書扇著風,“清嵐,我想同你說件事兒”,魏文軒專挑這個時間說。
將雲清嵐伺候舒服了就什麽都好商量了,而且,這種時候雲清嵐一般都將腦袋放到他懷裏,也不會特意抬起頭瞪他。
“什麽事兒,你說”,雲清嵐有點懨懨欲睡。
“我想著雲浩宇是將才,總這樣在後宮可惜了,我想讓他跟著兄長曆練,等到攻打草原的時候也可以幫助你,這將才在後宮時間長了就消磨了。”
魏文軒本就不喜歡這個雲浩宇,這次又出現了這個事情,魏文軒實在是擔心他日若有事雲浩宇都不知道。
雲清嵐雖然有些迷糊但也知道此次的事情魏文軒怪罪雲浩宇的粗心大意,可這也是好事,雲浩宇出宮為將還可以幫助兄長,總比在宮裏強的多。
“你就是嫌棄他還這麽多理由,隨你吧”,這就是同意了
魏文軒哪為人扇過扇子,沒多久手臂就有些發酸,“我為你挑選了兩個細心的小太監,已經帶過來了,明天讓浩宇同他們交接一下,就可以出宮了。”
“嗯”,雲清嵐答應完就睡著了。
魏文軒見雲清嵐不動了,輕輕的放下書也去睡了。
早上請安之後雲浩宇便將事情全部交給兩個小太監了。
“殿下,這次都是我的粗心”,雲浩宇一直也有些愧疚。
“浩宇,這是次機會,你日後跟著兄長大有可為,當初實在是我在宮中孤立無援才將你送進宮,皇上能容你這麽久已經很好了,出宮之後勤加修習,他日還可縱橫沙場。”
“好”,雲浩宇高興的答應著,其實他自己也知道根本就不適合這深宮的生活,而雲浩宇最喜歡的還是軍營。
“殿下,我走了,您要自己保重身體,那兩個太監是皇上派來的,您可要慎用”,雲浩宇有些不放心。
“你放心吧,皇上現在對我還防備什麽,其實也沒什麽了,我總感覺我做的事情皇上都是知道的,而我對這些宮妃做什麽皇帝根本就不在乎。”
“殿下,浩宇認為你還是小心點兒好,皇上深不可測,那是帝王,可以掌控全天下人生死的人,殿下還是不要過於信任的好”,雲浩宇實在是擔心雲清嵐過於信任皇帝。
雲清嵐不知道現在該不該信任魏文軒,可魏文軒現在似乎是很信任他的。
“我知道,我不會輕易相信帝王的,我會記得我的枕邊人是可以定人生死的帝王,也會記得當年雲家因為他的不信任才險些被江氏滅門。”
雲浩宇點了點頭,“那就好,我就是怕皇上對殿下太好,殿下忘了那個人是皇帝,浩宇不希望您記恨皇上,可是不希望您忘了那個人是帝王。”
雲清嵐看著雲浩宇的身影漸漸遠去,心中有著不舍,可他也知道這是對雲浩宇最好的選擇。
帝王,可信嗎,浩宇說的有幾分道理,自己這個枕邊人是真的不可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