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咎由自取
「劉掌柜,估計您貴人多忘事,不一定將我忘了哪裡去呦。但我可是日日夜夜想著您,……想把你丟進塵埃里,任人唾罵!」
花想容抖了抖帕子,雖是捂口輕笑,但頭頂上的金釵銀飾卻還是隨她顫動的肥肉抖動了起來。
顏如玉嫌棄的瞥了花想容一眼,若不是莞竹之死惹惱了她,怕是她一輩子也不願踏入這溫香坊一步,更別談跟她的老對手花想容聯手害人。
「你說你不知好歹不願將歡顏賣給我也就罷了,我有的是方法將她弄入我這溫香坊…」想起當日的恥辱,花想容面上的橫肉更顯猙獰幾分,「可誰曾想你這小賤蹄子居然當眾抖了出來,害得老娘被丟了出去,白挨了一臉唾罵星子!…歡顏姑娘出門晚回去一會兒,她的那些迷兒們更是喊打喊殺的鬧進我溫香坊,讓我如何不氣!」
「呵!這些算是什麼,她可害死了我樓中最紅的姐兒,我的銀子呦!」顏如玉咬牙切齒的瞪著劉槿,恨不得現在就衝上去將她一番暴打,但想起了花想容的謀划硬是強忍了下來。
「哦?」劉槿悄悄將手探入空間,口上卻是與她們周旋著,「我本以為只是花老鴇,沒想到顏老鴇也將我記恨了去?」
「我倒覺得我挺冤的…首先,要不是花老鴇你將不該有的心思打到我知味觀,哪會有後來的自取其辱?」
「顏老鴇你也別怪我,莞竹可不是我請她去知味觀找茬鬧不痛快的,只是她抱錯了大腿又自己不知檢點,當眾宣淫,黃老爺這才怒從中起,要了她的命,關我何事?」
劉槿語速飛快的辯解著,絲毫不給兩位老鴇插嘴的機會,生生將顏如玉、花想容氣的面色漲紅。
「住嘴!小賤蹄子!」花想容逮住劉槿歇氣的空隙立即呵斥道,並得意洋洋的嘚瑟道「哼,待會有你好看!…就算你再能言善辯,你也堵不住眼見為實的眾人之口!」
「春芽,烈女玉露可是準備好啦?」花想容一把扯掉劉槿頭上的麻布袋,目光如毒蛇般陰狠怨毒。
「媽媽,都按您的吩咐備好了…」春芽戰戰兢兢的遞過藥瓶,又猶豫著問道「這…是不是有些多呀?」
「多什麼多,你這實心眼的丫頭!這賤蹄子可是害得你媽媽丟死人咯!」顏如玉趁機煽風點火,果然花想容面上又黑了幾分。
花想容挑起劉槿的下巴,感受到手中的滑嫩不由得有些嫉妒,她年輕的時候也曾膚如凝脂、面若白玉,只不過如今人老珠黃,免費陪床都沒客人要還得她倒貼銀兩…
「哼,服了我這烈女玉露,就是烈女都變淫l婦。花想容一想到劉槿待會的下場,心頭的不快頓時煙消雲散,又補充道「…一會兒先讓你求X不能的難受上一個時辰,老娘我再將你丟入男人堆,哈哈哈…」
「你說,要是堂中客人發現知味觀老闆娘來了青樓尋小倌,完事兒還不給錢,讓人裸著丟出去該是多大的飯後談資呢?」
「呸!」劉槿一口痰吐上花想容滿是橫肉的臉頰,趁眾人分神的空檔連忙放出空間勾魂草之香,卻不想回過神來的花想容一巴掌就照著她摑去。
預料中的疼痛並未襲來,劉槿悄悄睜開一隻眸子,只見剛剛還叫囂著的三人全被慕容清明踹倒在地哀嚎著。
「寧遠…」
慕容清明聽聞小媳婦兒軟軟的喚著他,一顆心都有些化了,上前替她解開繩索,揉了揉小媳婦兒勒紅的手腕又將其擁入懷中,「我來晚了。」
「她們欺負我。」劉槿埋頭,往慕容清明懷中l拱了拱,略帶委屈的告狀道。
「……」花顏二人喉嚨一噎,差點沒噴出一口老血,她們還沒欺負呢好吧…倒是這丫頭一直嗆的她們無力招架。
「好,給你報仇。」慕容清明可不管兩位老鴇作何想法,鬆開小媳婦兒,緩步向前眼見就要朝她們劈了下去卻被劉槿叫了停。
「劉姑娘,是我們鬼迷了心竅,不該這樣算計於你,還請您大人不計小人過,讓這位爺饒了我們吧?」
顏如玉很識時務的匐在地上,哭聲告饒,柴房外她明明留了幾個稍有武藝的龜奴看守,這男人卻還能不聲不息的入了內踹倒她們,定是功夫不錯。如果再逞口舌之快,怕是今天就要交代在這裡了,可能也無人知是誰做的,再說那知味觀還跟溫里正有關係,大概她們死了也只會草草結案吧。
細思密恐,顏如玉冷汗不止,更加賣力的哭喊求饒,聽的劉槿都有些不耐煩,連忙脆聲複述完起初花想容的算計…
果然慕容清明又是殺機畢現,恨不得剁碎了地上的三人。
「寧遠,你別激動,我們…以其人之道還至其人之身好不好?」
劉槿眨了眨狡黠的杏眸,嘴角緩緩勾起一個好看的幅度,卻是驚的地上的三人心生恐懼。
「三人分飲烈女玉露。」劉槿掐指算了算勾魂草差不多也該起了作用,嘗試著向三人下達命令。
只見春芽率先飲下一口,隨後又分食給顏如玉、花想容二人。
喝完不久,柴房中四處充斥著媚聲呻吟,地上三人不斷撕扯著自己的衣裳,花想容甚至伸著肥胖的手指挪向某處…
春芽似是感受到了慕容清明這一雄性的存在,不斷向他爬開,渴求解放,卻被慕容清明一腳踹了出去撞到了顏如玉。哪曾想相撞的兩人互相擁著,親吻,撫摸…
劉槿不想髒了慕容清明的手,又下達了指令命兩位老鴇自己挪向大堂。至於剛剛遞葯時猶豫了一下的春芽,她則給她留了一分顏面,丟棄在柴房中。
「綁你來的是誰?」慕容清明冷冷開口,怒氣未消。
劉槿一拍腦袋,差點將那三個清水毒瘤給忘了,今日正好替天行道,讓慕容清明滅了那三兄弟。
正愁不知陳家具體位置,卻不想意外碰見了來後院如廁的陳老二。陳老二抖著腿哼著歌兒,好不愉快,腦海里甚至還在意l淫細皮嫩肉的劉槿臣服於他胯l下,他成了知味觀的大老闆,從此財源滾滾,艷l福不斷。
銀光閃過,陳老二還未來得及知曉發生了何事,脖頸上一道血印便已一滴一滴滲出血珠,陳老二也永遠沉睡在了他的黃粱美夢裡。
興盛街如意賭坊門前,興化街陳家破院屋內,陳老大陳老幺皆是同樣的死法斃了命,兄弟三人也算是在陰曹地府團了圓。
翌日,陽光明媚,萬里無雲,劉槿端坐在桃樹下飲著菊花茶,豎耳傾聽著石大娘碎碎念鎮中的八卦——
「姑娘,你是不知道,煙柳巷的老鴇們越來越不正經了,光溜著身子就去大堂里撲男人。聽說啊,那花老鴇滿身橫肉尋不來客,竟是拿那黃瓜直捅自己…還對窯姐兒們上下其手,胡親亂摸…」
「呸,看我跟姑娘說這腌臟事兒作甚?」石大娘一拍大腿,繼續擇著菜葉,嘴卻停不下來,「還有那無惡不作的陳家三兄弟,昨晚也都被一刀斃了命,據說啊是壞事兒做的太多惹了天怒呦…」
劉槿失笑,又飲一杯清茶,視線卻轉向了院子里教月軒習武的慕容清明…
兩目相對,會心一笑,鳶蘿花含苞怒放著,枝頭鳥兒高聲歌唱,劉槿只覺得這一刻歲月靜好,一眼永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