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二章 我是渣奶
沈臨仙又嘆了口氣:「為了往後咱家的日子能夠過的平緩點,為了明年能建新房,恐怕咱們要吃點苦受點罪了。」
「娘,你這話啥意思?」
余家所有人都是一臉懵逼的樣子。
沈臨仙煩燥的擺了擺手:「沒啥意思,說出來你們也不明白。」
正說話間,就聽到有拍門的聲音響起。
余大狗的心立刻提了起來:「不會,不會是來抓咱批鬥的吧?」
沈臨仙橫他一眼:「瞎說啥,趕緊開門去。」
余大狗跑出去開門,看到門外站著的人時,嚇了一大跳:「小花,你咋回來了?」
他拉余小花進門,又幫余小花背行李。
沈臨仙看到余小花也有些吃驚:「還不歇星期呢,咋回來了?」
余小花眼圈紅紅的,帶著一身寒氣進門,進門看到沈臨仙,哇的一聲就哭了。
「咋了?誰欺負你了?」沈臨仙抱住余小花仔細的哄著:「和娘說,娘給你出氣啊。」
余小花抹著淚:「俺上不成學了,俺考不成大學了,娘,俺的夢想毀滅了。」
「啥意思?」余大狗兄弟幾個還有點摸不著脈。
沈臨仙卻瞬間明白了:「是學校出事了吧?是不是老師被揪出來批鬥了?」
「不能吧?」余大狗根本不信:「小花他們老師挺好的,又沒犯什麼錯誤,咋批鬥了?」
余小花點頭:「俺們學校的老師都,都成了臭老九,學校里成天的搞運動,還有學生批鬥老師,全亂套了,俺看著這學是上不成了。」
沈臨仙面色嚴肅起來,過了一會兒安慰余小花:「上不成就上不成吧,你就在家學,娘親自教你,總歸不比在學校差。」
余小花還是挺傷心的。
沈臨仙拉她坐下吃飯,吃過飯又哄了一陣才算讓余小花不哭了。
余秀躲在角落裡看著這一幕,心底里也有些無力感。
她原來還想利用空間做點啥,現在什麼念頭都沒了,她根本不敢再用空間,就怕萬一叫人看到了,把她打成牛鬼蛇神,到時候只怕不只她沒命,還要連累一家子都沒有好結果。
沈臨仙帶著余小花睡了一晚,第二天大早上起來吃過飯就趕著余秀去牛棚那邊。
昨天晚上沈臨仙已經讓家裡最能說會道的餘三狗去牛棚那邊打過招呼了,楊老幾個也理解余家人的心思,再加上沈臨仙給的葯算是救了楊老一命,他們也願意配合演戲。
餘三狗覺得對不住人家,很是賠理道歉了一通,後頭又把沈臨仙讓他帶的小米和玉米面留了好些。
楊老他們不願意要,可餘三狗卻道:「您收下吧,俺娘說誰知道以後形勢咋樣,指不定過兩天上頭來檢查,到時候你們恐怕還得吃苦,趁著這兩天趕緊多吃點補一補,萬一……」
楊老嘆了口氣,終是收下了這些吃食。
余秀被趕去牛棚那邊,去的時候就拉著臉,去了之後雖然心底里直打鼓。
她面對的可是以後的首富,還有好些大官大知識分子呢,讓她對這些人呼來喝去的,她有點不太敢,可為了家裡人,余秀不得不鼓起勇氣就在牛棚外頭罵了一頓,又揪著楊義和韓揚出來掃牲口圈,還讓他們清理牛糞。
這事讓村子里的許多人都看到了。
大家都在議論余家這小丫頭年紀小小,心倒是蠻狠的。
余秀在牛棚那裡耍了一通威風,等看熱鬧的人走了,就剩她和楊老那些人後,她趕緊鞠躬道歉:「真是對不起,俺,你們把俺說的那些話全當成放屁吧,俺真不願意,也不是有意的。」
楊老笑了笑:「沒事,我們理解。」
余秀也不敢多留,匆匆回到家中。
她才回去沒多久,公社裡一幫人就來了。
帶頭的就是那個葛二根,葛二根帶著公社一些扎著武裝帶耀武揚威的人進了余家門,一邊點頭哈腰的說道:「這就是老余家,一家都沒什麼好東西,都是壞分子,壞人就樂意接近壞人,他們家成天的和牛棚那些人接觸,不知道打什麼主意呢。」
公社一個帶頭的人虎著一張臉,在余家四處打量。
沈臨仙聽到聲音出來,看到葛二根就冷笑一聲:「姓葛的,你別血口噴人,老娘我祖上十八輩的貧農,當年家裡窮的揭不開鍋,都到了討飯的份上,正經的無產階級,咋就成壞分子了?俺家老頭子也是老實巴交的農民,俺家兒子閨女都是厚道人,你們去村上打聽打聽,俺們家在平安村這麼些年和誰吵過嘴?和誰家鬧過意見,俺們雖說窮,可窮的光榮,窮的本分,你說俺們是壞分子,這個俺可不承認。」
看到葛二根給她說愣了,沈臨仙再看看公社那些人狐疑的目光,一拍大腿哭了起來。
她這項技能繼承自原身,原身慣會撒潑的,沈臨仙雖然不願意,可這會兒她要扮演的就是一個農村老太太,這項技能就不得不拿出來展示一下。
「俺不活了,俺活了多半輩子,一直老老實實的,誰知道莫名其妙就成了壞分子,要是給俺背上壞分子的名頭,俺還不如死了呢,俺不活了啊……」
說話間,沈臨仙就往廊柱上撞。
宋小菊手忙腳亂的攔住她,一邊攔一邊哭:「娘啊,你這是咋的了?你不能死啊,你要是死了俺們一家可咋辦啊?爹已經沒了,娘要是再沒了,俺們就都得死了。」
她看向公社那些人:「你們是幹部吧,都說幹部就是人民的兒子,得為人民做主,俺們都相信你們不會冤枉人,是為民做主的好官,可你們咋就聽信了葛二根的話呢,葛二根是什麼人?你們去村裡打聽一下,他不參加勞動,成天的遊手好閒,不是什麼好的,要說他是壞分子俺們還信,要說俺們家,誰信啊?」
「沒天理啊。」沈臨仙還在大喊大叫,哭的那叫一個難受:「也不知道哪個亂嚼舌根的說俺家的壞話,要是讓俺知道,俺非得好好問問他,俺哪點對不住他,讓他這麼害俺家。」
她又看向公社那些幹部:「你們要真說俺家是壞分子,俺們不服,俺豁出這條命來,俺得好好問問,俺去縣裡問,縣裡不管俺就去省里問,實在不行俺去京城問,俺就不信這天下是人民的天下,還找不出為人民做主的官了。」
沈臨仙這番話連削帶打,外帶威脅,弄的公社的幹部一個個全變了臉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