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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三章 苦謀生計

  「哇~~~!」


  不止誥哥兒,在場的所有人都忍不住讚歎起來,實在是被眼前這大自然的巍峨秀麗深深征服了。


  只見遠處群山連綿,漸漸染金披霞;重巒疊嶂或出其間,相依相掎;俊峰秀嶺如徜徉在雲海漫波,仿入瓊頂仙境。窮盡了晴嵐的所有學識,也不能完全將此美景盡數描繪出來。


  晴嵐忽然對俞薇薇釋懷了,罷了罷了,一件小事而已,也沒對自己造成什麼實質性的傷害。一個巴掌,就當是被狗咬了,不值當大家費心思跟那種人計較。


  她平靜地對十三道:「那件事兒,還是算了吧。」


  他們原本打算讓俞薇薇下山時當眾出糗,所以借井桓引來俞薇薇,就是想惡作劇一把,好叫俞薇薇知道,舒晴嵐斷不是你能惹得起的。


  晴嵐不是聖母,她也不是臨場退縮,而是面對大自然的廣闊天地,人與人之間這點子齟齬,顯得那麼微不足道。


  「好吧。」既然正主都開口了,十三也沒再堅持。今日的山海之景,確實對他衝擊很大,怪不得古來的帝王都要來泰山拜祭,登泰山而小天下,不是一句妄語。


  「李公子!」井桓氣喘吁吁的趕了上來,身後跟著他兩個族弟,腳步也是踉踉蹌蹌,一看就是沒睡醒,其中有一個扣子都系岔劈了。


  井桓環顧一周,發現除了晴嵐這幫人,史文諸子果然都不在,心裡暗暗嘲笑那些學子們無用,不過爬了一天山,就累的起不來了。


  十三冷漠的點點頭,晴嵐暗道井桓這廝運氣好,還能趕上個旭日東升的末尾兒。


  又過了一會兒,太陽完全升起來了,一幫人邊走邊饒有興緻的談論著剛才的奇景,明宇和誥哥兒也加入熱烈的討論之中,無形間跟井家人拉近了距離。


  等快到營地之時,明宇跟井桓哥已經是弟相稱了,聽的晴嵐一陣好笑。


  前頭的吳十加快了腳步,準備造飯下山。


  所謂無巧不成書,事情有時候就是這麼怪,計劃趕不上變化,大抵就是如此。


  儘管晴嵐這邊放手了,可老天偏偏喜歡跟人對著干,它似乎不打算饒過俞薇薇,因為此刻的俞薇薇,遇到大麻煩了。


  什麼叫偷雞不成蝕把米,相信她此時深有體會。


  一行人前腳剛邁進營地的範圍,一聲尖銳的女叫差點穿透眾人的耳膜。


  「啊——!!」


  眾人四下里尋開,終於在樹下的那個帳篷找到了發「聲」地。


  難道是.……

  井桓的臉色陰沉得彷彿要滴出水來,他分明記得,那帳篷是俞薇薇的!


  晴嵐小寶等人齊齊心道報應終有時,而且俞薇薇的報應來的這樣快。


  呵,姐饒過了你,你卻還是出了幺蛾子,可見你做下的事,老天都看不過眼了。


  晴嵐正在腦補帳篷里是蛇是蠍(你真單純),「啪!」一記響亮的耳光聲讓眾人快速走來的腳步一頓,裡面還有一人。


  「登徒子!臭流氓!!」這是俞薇薇的聲音,帶著憤怒的咆哮的和屈辱的哭泣。


  晴嵐等人一時間不知道該上該上前,只得直愣愣的站在離帳篷不遠的地方,走也不是,留也不是。


  「嘩——」帳篷的帘子被一個衣衫不整的男子大力扯開,外頭刺眼的陽光讓他下意識的眯起了眼睛。


  等到眼睛適應了環境,這才看清楚外頭站滿了人,離自己最近的井桓臉色黑的可怕。


  晴嵐捂住了嘴巴,眼前的一切太令人震驚了,從帳篷里鑽出的人竟是——錯過了今早日出的史文!

  那些被俞薇薇的尖叫聲吵醒的學子,陸續從各自的帳篷里爬出來,見是這幅場面,都對史文嗤之以鼻。


  俞薇薇此刻還坐在帳篷里哭,心中萬念俱灰,原本躺在身邊的應該是井公子,怎麼會變成了一個有婦之夫的窮酸!


  沒錯,俞薇薇此行的主要目的,就是傍上井桓。


  昨夜俞薇薇也沒睡好,按計劃,那婆子會將井公子引進來,只要他進來了,那這事就算是成了。為了讓井桓不察覺,俞薇薇特地準備了那罈子酒,裡面還加了點「料」。


  今早上俞薇薇一覺醒來,發現身邊躺著一個男子,以為是井桓在側,瞬間羞紅了臉。


  一開始,俞薇薇不敢看那男子的睡顏,因為天色尚暗,也沒有發現什麼不對。


  直到天光大亮,俞薇薇想著井桓還想去看日出,於是輕輕將他推醒。


  男子不耐煩的翻了個身,嘟囔了一句:「別鬧我,困著呢。」


  俞薇薇被男子的口音嚇了一跳,這分明不是井公子!!

  到底是哪裡出了差錯?俞薇薇思來想去,一定是那婆子搞的鬼,要不外面的人根本打不開帳子!


  怎麼辦,俞薇薇急中生智,準備偷偷溜出去,只要沒人看見,興許還能瞞天過海!


  可是自己的衣裙被那廝壓在身下,怎麼也抽不出來,俞薇薇想將他用力推開,誰知那廝竟一把抱住他,將她壓在身下,與行那不軌之事!

  剛開始,俞薇薇還想反抗逃走,可那廝一把將手伸進自己的小衣,上下摸索捏搓,嘴裡還不停嘟囔著:「倩倩,別鬧,快給哦,我忍不得了。」說玩一口咬住了俞薇薇的乳兒。


  俞薇薇又羞又惱,尖聲大叫起來,她恨得咬牙切齒,再也忍不住,用盡全力給了對方一巴掌!


  這一巴掌,把史文打醒了,此地哪是家裡的炕頭,身下哪是吳倩倩,天啊,他都做了些什麼!

  史文掀開帳篷的一瞬間,井桓的表情深深刺痛了俞薇薇的心,完了,這下子徹底毀了。


  沒有人進去安慰俞薇薇,俞家那個隨行的婆子早已不見蹤影。晴嵐也不打算去安慰她,說不定人家還以為自己是去看笑話的呢。


  大家都沒了吃東西的口欲,所以行禮收拾的很快,除了風吹鳥鳴,營地安靜的可怕。


  晴嵐等人是最先下山的,俞薇薇聽見有人離開,慌張的不行,趕緊從帳篷里出來,卻一眼對上井桓漆黑的眼仁。


  「井公子……」俞薇薇委屈的再次掉下淚來,然而她註定要失望了,井桓沒有理他,只是微不可見的點了一下頭,便如逃跑般離開了營地。


  那邊史文還在收拾行禮,同他一道的學子都不恥與這種「卑鄙之徒」為伍,同他連聲招呼都沒打,就下山離去。半夜偷偷摸進人家小姐的帳篷,這種人,還有啥事兒是干不出來的?

  俞薇薇一動不動的站在史文面前,目光定定的瞅著他,像個失去生機的木頭。她想表達的意思很簡單,這事兒必須得給俞家和她本人一個說法。


  「小生.……過幾日定會上門提親。」史文不敢看他,吳家那關要怎麼過,他還沒想好。


  唉.……俞薇薇鬆了一口氣之餘又覺得深深的失望,但現在鬧成這樣,也只能如此了,否則這輩子她是別想嫁到什麼好人家了。


  史文見俞薇薇的堂哥和那伺候的婆子都不在,便幫她一同收拾行李。兩人誰都沒開口說話,但氣氛卻好了不止一星半點兒。


  史文一路小心呵護著俞薇薇回城,他越想越覺得自己佔了個大便宜,心中也愈加堅定了自己的決心。


  ******

  不知道是不是夏季乾旱的原因,今年的冬天來的格外遲,時至冬月,濟南還沒下過一場雪。


  晴嵐憂心忡忡的望著窗外灰白的天,不知道此刻爹爹走到哪裡了。


  食肆的生意一直不見起色,每天賣個三五十碗,只夠維持開支平衡而已。


  舒老二覺得這麼下去不是回事兒,不往遠了說,就說眼么前,馬上就到年根兒了,回家過年就是一筆不菲的開支。加上給老宅的孝敬錢和誥哥兒開春的學費,再不想法子掙錢,家底就快掏空了。


  於是他上集里多方打聽,跟人組了個車隊,到河北運煤去了。


  礦是私礦,價錢自然也賤,一萬斤碳只要二兩銀子,運到濟南府,卻能賣到十五兩。舒老二算了一筆賬,去掉路費和損耗,這一趟至少能賺個一百多兩。


  馬麗她大伯,就是靠倒騰私煤起來的。


  娘兒四個都極力反對,吃苦還是次要的,從山東到河北,看起來不遠,但馬上入冬了,一下雪,路更不好走。更何況那煤礦是私開的,即使潘二娘不懂啥法,也知道私自開礦是殺頭的罪名,這萬一被人查出來,牽連到自家……

  舒老二也是沒辦法了,家裡處處都要花錢,進錢的地方又實在太少,好在還有一匹小白頂用,所以才選了運煤這條道兒。他前前後後都考慮過了,家裡有吳十和張家幫襯,應該出不了啥事兒。


  晴嵐等人拗不過舒老二,潘二娘只得給丈夫打理好行裝,備足了吃食,送舒老二上路。


  一家人依依惜別了家裡的主心骨,開始了深居簡出的生活。


  ******

  河北

  風雪肆無忌憚,打著轉兒的敲打著行人。


  舒老二眼前白花花的一片,此時天色蒙沉,漫天大雪叫人辨不出方向。


  半開蓬的馬車裡堆著滿滿的煤塊,雪碾在腳下越發濕滑,路的右邊是一個大大的礦坑,開採的已經很深,坑底與地面相距兩三百米。


  舒老二駛得越發小心,礦坑的周圍時不時的掉落下去一些碎礫,自己可不想跟那石子兒一樣,人車摔下去就是個粉身碎骨。


  迎面駛過來一架馬車,舒老二準備稍微避讓一些,卻不知小白突然出了什麼狀況,車被重碳壓得倒退了幾步。


  舒老二的心提到了嗓子眼,「小白!」他大聲呼喊著小白,希望它能正常起來。


  忽的,舒老二感覺到車在傾斜,難道是!

  舒老二嚇得血液都凝固了,卻一動也不敢動。


  「小白!小白你加把勁兒啊!」舒老二大聲的駕叱小白,小白也似乎感到了危險,努力的向前走。


  一步,兩.……車太重了,小白走不動!


  車輪似乎陷到了礦坑裡,若一個不好,就是人死馬翻!


  舒老二急的渾身是汗,他不敢下車,就怕小白會因他而分心失力,到時候.……

  「小白,小白使勁啊!」舒老二的聲音里已經有了哭腔。


  也許是舒老二命不該絕,或許,是轉回來的風雪給了小白一股子動力,小白在舒老二的鼓勁兒下,終於穩穩地邁出了一大步。


  直到離開礦坑老遠,舒老二的心還在怦怦直跳,想起剛才驚險的一幕,只覺得后怕不已。


  好在這是年前最後一次運煤了,等收了銀子,就領著孩子們回家過年去!


  ******

  進了臘月,俞薇薇和俞家人終於等到了史家的提親,一場史俞兩家的鬧劇也暫且落下帷幕,代價是生了史家長子的吳倩倩,成了史家的吳姨娘。


  那日在泰山腳下一別,史文就想貶妻為妾,畢竟吳倩倩沒什麼大錯,還給自己生了兒子,要是直接休回娘家,未免顯得太刻薄寡恩。畢竟自己讀書和考學的費用還是吳家供的,況且要娶俞薇薇,需要大把的聘禮,還得從吳倩倩的嫁妝里出。


  吳家當時送吳倩倩進周府做小妾,被周家趕出來以後,吳富戶就想著找個上進的年輕後生,窮一點不怕,會念書就行。


  選來選去,吳富戶看中了十里八鄉出了名的「才子」——史文。


  史文也知道岳父把女兒嫁給自己屬於「風險投資」,但吳倩倩生的不錯,新婚期間,史文狠寵了嬌妻一把。


  後來周芳將事挑破,史文始終覺得自己頭上綠油油的,對吳倩倩也大不如前了。


  直到長子出生,史文才將心結淡化。不過隨著他對俞家和俞薇薇越發的滿意和上心,對吳倩倩的心結越滾越大。


  十月,鄉試的成績出來了,史文榜上有名。


  這下他不再忍耐,直接寫了一封休書,遞到吳倩倩面前。


  「夫君!」吳倩倩也是識字兒的,淚珠子像斷了線的珠門帘,踢里啪啦的往下掉,夫君剛成了舉人,就要拋棄「糟糠之妻」!?


  史文假裝痛心的嘆了一句,「我也是為你好。」


  吳倩倩哭的說不出話來,休我是為我好,這是哪門子道理!

  「俞教授要將她孫女強許配於我,若你.……我怕你日後吃苦受委屈。」


  什麼教授狗屁不通的玩意兒!?居然拆散人家姻緣!?


  「唉……我也捨不得你啊.……」史文擠出兩滴「鱷魚的眼淚」,一套以退為進的苦情戲、夫榮妻貴的苦肉計,成功說服了吳倩倩給他掏錢娶新婦。(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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