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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五十七章 了解

  李輕塵對此,只得意的笑笑。


  「我自有我的辦法。」


  蘇錦溪立刻意識過來他所指的。


  「你是想……」


  剛要脫口,正巧有一個宮人經過,李輕塵即刻象徵性的捂向她的嘴。


  蘇錦溪則順勢收聲,看著他抿嘴一笑。


  這傢伙所謂的辦法,恐怕是又想超「近道」入宮吧。最近此人囂張的,簡直要把大內當做他的「後花園」了。待她有一日離開宋,一定要提醒王皇后加強大內守備。


  李輕塵知道她猜到了,再者笑而不語,擔心她凍著,正要把她往宮門裡送,卻被他攔在了外面。


  「小聲些,暖陽正在跳舞。」


  那丫頭,如說的,重換了衣服就真的舞了起來。


  不過她怕給蘇錦溪造成麻煩,只選在院子里原先跳過舞的地方。


  沒有伴奏,自成翩然。


  像那日一般的同一支舞,此刻卻跳的凄美。


  可惜她想讓見的人看不到了。


  想到這,忍不住朝李輕塵捶了一拳。李輕塵隱約看到她房間窗扇略動了一下,牽起她的手,不管她願不願意將她重新拽到宮門外。


  他們都在外面,屋內的人是誰,可想而知。


  他們還是不要打斷他們吧。


  至於她的溫暖,只能暫時靠他了。


  兩臂一環,厚實的護在了懷裡。


  和李輕塵想的一樣,確實是趙普在偷看。其實他早就醒了,他意識到他們的目的,因而選擇了將計就計,用繼續昏迷「逃避」。


  即便見了,他又能有什麼給她呢?


  他在她面前,永遠是個懦夫。


  要是可以,他倒寧願因這葯長眠不醒。


  那樣至少可以讓他不必再面對,再懦弱,再忍受自己永遠不得付的深情。


  他愛她,他不知道她知道不知道,可他卻不可說。


  他們都遇到了自己的深愛,只是遇錯了時間。


  窗外的暖陽依然舞著,雖然四處已經花零、葉落,但她仍然像個飛舞的蝴蝶。她曾讓他在寒冬看到了盎然,也讓他在此刻看到了絕望。


  她明明就在他眼前,明明也知道她心裡只有他,可他卻永遠都抓不住。


  於此同時,已經坐上馬車的趙光義,心裏面五味雜陳。


  他不可避的回現起蘇錦溪剛剛最後看他的那一眼。


  她謝他,是心裡還存著他嗎?他不奢求多大,只有個微小的位置就好。


  他該為此高興嗎,為什麼心裡凄凄想哭。


  「公子要去流觴居嗎?」突然趕車的言路輕聲的說道。


  趙光義一愣,明知道他背著身看不到,還是搖了搖頭。


  「回府。」


  流觴居是他偷偷設的別院,這些年,心裡實在壓抑的受不住時,就會到哪裡讓自己平靜下來。


  他是故意和李輕塵在唐國的別院同名。他不懂他為什麼會一心想設這個名,是因為蘇錦溪是哪裡第一次知道他商玄雪的名字,還是念及與李輕塵在哪裡多年的兄弟情,大約都有吧。


  他不是真正無情,再偽裝,也忘卻不了自己心裡在乎的人。


  他娶妻納妾,墮落自己,也是想為李輕塵徹底粉碎自己這個情敵吧。


  呵,也許他壓根從未算的上情敵。


  「言路?」


  突然的一聲,言路立刻接下。


  「公子。」


  「你最近又多事了。」而且是對很多的事多事。


  帶蘇錦溪去找趙普,偽裝成無痕讓他見到她,還有剛剛的流觴居。


  他一到大內外,看到言路穿著無痕剛剛的那身衣服,他就明白那時的無痕是他冒充的了。但他似乎也沒想瞞他。


  所有人里,最了解他,最懂他的大約也只有他了。


  言路沒答話,馬車依舊飛馳在道路上。


  趙匡胤自打和趙光義分開,就直到御書房坐著。


  拿著書,目光卻始終集中不到文字上。


  他想到了母后,想到了趙光義,想到了王皇后,想到了暖陽,想到了父親臨終前的深切。


  「官家,喝些水吧。」


  這時,自趙光義走後,就跟上來一直陪著他的內侍,在龍案上送上一個杯子。


  趙匡胤沒有喝,反而站起了身。


  只是用力過猛,沒站穩的他直接向後踉蹌了一步。


  眼尖的內侍立刻失口。


  「官家小心!」


  雖然有了這個「提醒」,但還是讓椅子的一角重重的磕到他的腿上。


  嗞。


  難忍的疼痛聲之後,下意識回頭看去。


  龍椅,真的好沉重。


  當晚,想陪暖陽最後一晚的蘇錦溪「希望」落空了。暖陽只讓在皇後宮待到服侍王皇后吃完葯,就被接回自己的寢宮。


  明天就要隨劉鈞去漢國了,名分是皇貴妃,總要提前準備一下。


  當蘇錦溪送走暖陽,落寞的回到自己的房裡,突然被圈到個溫暖的懷抱。


  他真的來了。


  「想哭就哭出來吧。」李輕塵將她的臉放到自己的胸前,輕柔的說道。


  蘇錦溪想哭,但噼里啪啦落了幾滴后,就再也流不出來了。可仍趴在他胸口一下下哽咽的起伏。


  李輕塵輕輕摸著她的頭髮,心裡有些猶豫要不要再帶她去「赴」南宮凝裳的約。


  去了她恐怕會更受傷吧。


  正此時,無痕很沒眼力價的進來。


  「主子,歡喜已經準備好了,問什麼時候去?」


  歡喜?


  蘇錦溪猛然抬頭朝後看去。


  自離開唐國,她還一直沒見到過他呢,說是處理在唐國留存的事務。不過這可苦了相思的翹楚了,成日沒事就往唐國的方向發獃,她真怕他再不來,這丫頭先變望夫石了。


  可剛剛無痕好像說什麼準備,他們要去做什麼嗎?


  「你們要去做什麼嗎?」不知翹楚已經盼的要瘋了,竟一回來就又安排出去。


  無痕這才知道蘇錦溪原來還不知曉,那自己剛剛豈不是險些說漏了,不敢看李輕塵的反應,趕忙紮下頭閉口不言。


  李輕塵停頓了片刻,還是決定告訴她真相。


  「溪兒,若有一天你發現你信任的人並不值得你信任,你會悲痛嗎?」


  蘇錦溪不知他為什麼會說這個,但既這樣說了,肯定是發生了什麼相關她的。


  略一沉默,堅定的說道。


  「我悲傷,但不會痛心,其實你不用擔心,這類事,我.……以前經歷過很多。」她想說前世,但畢竟無痕在,改口做以前。


  重生這種事,李輕塵不介意,但更多的人會把她當怪物吧。


  言此,李輕塵已經足夠明白了,不禁再次為自己不清楚的她的前世心疼了。


  那時的她肯定痛心了吧。


  蘇錦溪熟悉他的眼神,知道他在心疼她。


  若是在別人眼中看到的,她定然會更加堅強的偽裝自己,但看到他心疼她,她突然覺的自己整個人都弱小了,都需要人保護了,也只有在他面前她才敢示弱,才敢去委屈,才敢去把這種委屈示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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