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八十三章 啟程
蘇錦溪被這句話擊的手顫,險些將白玉掉在地上。
她怎麼有種她在為了塊兒玉把孩子賣了感覺。
李輕塵更絕,直接從她手裡奪過來,朝身後一丟。
「有嗎?我怎麼沒見過這種東西。」
「你!那可是我送給我寶貝兒媳、女婿的東西!就連我也不能動他們一絲一毫的東西!」
眼看壽安公主咬著牙要從車上跳下來,這才笑著朝她晃了晃尚在手裡的白玉。
不知為什麼,蘇錦溪這刻又覺的把孩子送去會疼愛他們的這家成親也還不錯。
可再溫馨的離別,也是離別。
終於,緩緩開動的馬車,徹底消失在他們的視線中。
吃過飯,稍作準備,他們一行人終於也開始了駛離大周的旅程。
馬車一共兩輛,蘇錦溪和李輕塵、嬋衣三人一輛,南宮忘川和行李一輛,無痕因為瀉了一晚上特別優待他同南宮忘川一起和行李擠著。絕命和歡喜則各一輛趕車。
嬋衣一會兒看看李輕塵,一會兒看看蘇錦溪,怎麼都覺的自己尷尬,終於找了借口解脫到外面。
剛出來,就看到南宮忘川可憐兮兮的和歡喜也擠坐在了他們這輛車外。
嗚嗚嗚,無痕的瀉雖然止住了,可不斷放臭屁的勁頭兒憑誰也受不住啊。
可憐無痕身體弱的恨不得爬,卻要坐著馬車獨自趕車,還不時的被擠在一輛車外的四個人鄙視。
他才叫欲哭無淚呢!
我知道你們是嫉妒我,嫉妒我是日後叱吒整個朝堂,江湖的然無然他爹!嗚嗚,他的肯定是這樣的。
嗚嗚,我一定要告訴我兒子,讓我兒子二十年後打你們的屁股!
「老實」了一會兒的南宮忘出,就找不痛快了。
故意湊在邊上,從帘子縫裡往裡面看兩人。
見李輕塵拂了蘇錦溪額前碎發一下,立刻大聲的說道。
「喂嬋衣,聽說過非禮勿視嗎,雖然你成過親,一定要注意哦!」
嬋衣正掰著手指算和她家那個分離了多少天,冷不丁的被「點名」,一時沒法應過來。
在反應過來,抬手想打的時候,有礙於前主子趙匡義和他的關係,下不了手。
只氣鼓鼓的瞪了他一眼。
可南宮忘川就是吃定了她這一招,剛一會兒,又扒著簾縫看了起來。
剛好又遇到李輕塵往蘇錦溪嘴裡喂東西。
立刻又叫嚷起來。
「呦呦喲,嬋衣你怎麼就屢教不改呢!勿視,勿視,說了勿視了!」嬋衣此時有種想把他撕了的衝動,可是公子,我忍。
裡面的兩位雖然不介意南宮忘川這麼鬧,但也是不舒服的。
蘇錦溪眼珠一轉,突然捧起了李輕塵的頭。
神色深情,眼看就要吻上。
南宮忘川立刻又覺的抓到了大消息。
當即扯著嗓子又叫嚷起來。
「嬋衣.……」只是這次沒給他更多說話的機會,突然眼前一亂,一些粉狀的東西便撲向了他的眼裡。隱約的看到手上沾的粉末,瞬時急了。
「你們居然用石灰粉算計我!快停車,快停車,我要菜油洗洗。」
可哪裡有人管他那些。趕車的趕車,偷笑的偷笑。
倒是蘇錦溪親自撩起了車簾。
「怎麼會弄到你了?我剛剛聽著不是嬋衣那丫頭不安穩嗎,所以就想給她個教訓。快快嬋衣,將這瓶東西收好,以後只要有人欺負你,你就用這瓶水潑他眼睛,保管比打他罵他都頂事!」
嬋衣也是恨的有一會兒了,這剛「拿到」解氣的那肯輕易放過,立即笑嘻嘻的接了過來。
「清水也有這麼神奇?不如我現在就找個人試試。」說著,目光在南宮忘川身上打量起來。
南宮忘川此刻雖看他們都模糊,但對他們的話卻聽的真切。當即將頭藏在懷裡捂住。
「水有時就是這麼神奇,嬋衣為了不傷及無辜,還是先收好的好。」
嬋衣卻不知趣,繼續拿著瓶子在手裡玩,不時還打開口朝裡面看看。
「收起來幹什麼,我就拿著它,我倒看看誰敢欺負我!」
這下南宮忘川徹底不敢抬頭,更不敢造次的說話。那真是憋屈的想哭都不敢有淚。
唉,淚也是水啊。他可不想燒了他的眼睛。
不過你們都給我記得!
蘇錦溪也是十分的得意,剛放下車簾,卻被李輕塵撲住。
「剛剛的還沒有結束。」小聲的只有她一個人聽到。緊接著嘴已被軟軟的貼住。因是車上,她有稍許的抵觸,但緊接著卻在他魅惑的眼神中,在他的輕允中,漸漸迷離。於是,一個淺淺的點觸變的熱烈再到激狂。
好在礙事的人現在一心擔憂著他的眼睛,而且想看也看不了,其他人自是不會打擾他們。
這個吻持續了好久,卻算是他們都清醒中第一個真正意義的吻,直到兩人都分開了,蘇錦溪依舊覺的暈乎乎的,想到只跟外面的幾個人隔了一道車簾,耳根不由的發燙。李輕塵卻又把她溫柔的摟入了懷裡。
「真是讓我不得不喜你啊。」
蘇錦溪暖暖的在這個懷抱,突然心裡萌生了些玩笑的意思。
猛然間,她將自己一到這個季節就常常冰涼的手,穿過他的衣襟伸入到他的懷裡。
她感到他顫了一下,但他沒有將她抽出來,而是更用力的抱住了她。
她有些後悔了,他的身體還沒有完全恢復,她不該用這樣戲弄他的。
想抽回手來,卻被忽然鬆開她腰間的另一雙手抓住了腕子,隨後依舊將她已經暖多了雙手放到他貼身的懷裡。而後繼續擁她入懷。
「以後只讓我一人暖著好不好。」
蘇錦溪心裡抽動,眼睛轉時有些濕潤。將頭往他的懷裡又拱了拱,輕生的說。
「好。」
「我想暖我一輩子。」其實他更想說我想暖你一輩子。
蘇錦溪自然知道他話中的意思,繼續淺聲的說。
「好。」
她真的好愛這個男人,她從沒如此炙熱的愛這個男人。
她突然想起前世臨死之前,因毒殺馮途晟連就害死江順王而許下的那句話。
「她欠他的,只能到閻羅那再償還了。」
她沒有在閻羅那遇到他,卻在再生的歲月中與他牽絆不開,是一場命中注定嗎?
但如何覺的是他在向她償還,明明他那麼好,卻總為了她「遍體鱗傷」。
這場「債」,她只能越欠越多了嗎?
「在想什麼?」突然間,一個吻落在了她的發間,輕柔的聲音隨之響起。
蘇錦溪沉默了片刻,突然起身對上他的眼睛。
「你想知道你前世是怎麼死的嗎?」
他本想說不想,但看她如此定是有什麼想告訴他,便隨她的點了點頭。
「若我說是我下毒,你會恨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