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零三章 相娶
皇上因為前線戰事的開利,心裡踏實了大半。一掃自開戰的緊迫,又恢復成之前的昇平之勢。
施夫人的事,終因缺少人證、物證,最終擱淺成懸案。不過二夫人雖然沒事,施家人與她的梁子卻是結下了。二爺蘇葉決因為朝堂的「紕漏」,被降為了戶部郎中,只比蘇葉楠高了一級。
二少爺蘇辰然因而更急於結交韓熙載,十日里給有五日去他府上,當然手裡也不能空的,二房因二夫人「出事」,再不讓她參與府里的中饋,只靠著按時的月例和俸祿過活,多年的繼續眼瞅著的就少了五成。
韓熙載也不白拿銀子,兩個月周旋下來,不知怎的竟說的施家人同意將大少爺蘇辰逸的表妹,施大人的女兒施蓮心嫁過來與二少爺蘇辰然。
二夫人自然不願意,可又有誰在意她的意見。過門那日怕施家人不樂意,乾脆連二夫人都沒請。只二爺蘇葉決一人承的他們的拜,蘇錦溪倒送了一副龍鳳呈祥的赤金鐲子,和一支朝陽五鳳掛珠釵。
這位二少奶奶也不簡單,出嫁時家裡足足給準備了一百二十抬嫁妝,看小廝搬著時的吃力勁兒,裡面沒少裝實誠的東西。
果不其然,第二日就「甩出」十家鋪子的契書。而且做人溫柔、討喜,相貌又是一等一的。
蘇辰然大喜,立刻寵的和什麼似的,可謂言聽計從。
再加上她是施大人的愛女,支撐著二房的開支,對底下的婆子、丫環又大方,整個二房立刻都把她禮為上位,更沒有二夫人的存在感了。
蘇淡雪知道今後嫁好少不了這位嫂嫂的幫襯,一有空就小心的陪著、伴著,二少奶奶也是位好說話的,對她言語親切,半個月就贈了她不下十支的首飾,喜的她越發信任她。
不過蘇錦溪沒有心勁兒關心這個。
李輕塵離開她已經快兩個月了,聽說他最近常常出入朝堂,就是對她沒有音訊。
因為戰事的平穩,查候府又將她與查羽生的婚事提上了議程。只待戰事結束就去蘇府提親。
此後她又應邀去了一趟查候府,除了查二爺在邊疆固守,查二夫人對她冷冰冰,其他人都將她更當做自家人。
尤其是四房的查小表妹,已經玩笑的大嫂,大嫂的打趣她了。
她原還是反感的,漸漸的也就「認了」。
這是命嗎,她欠羽生的,這生註定要嫁一個與他一樣的。
如此也好,以後就不再理會事事,相夫教子的過日子好了。
反正張伯他們也不用她再擔心了,至於其他的,沒了李輕塵,似乎也都沒意思了。
乾脆在請示了老夫人後,將中饋都交給了四夫人和三夫人,有四爺背後幫著,三夫人倒也幫襯的仔細,沒有出什麼出格的。
她則躲在房內準備嫁妝,說是準備嫁妝,大部分的時間不如說是發獃。
她與查羽生的婚事,不知怎麼成了沒說開,但都知道的秘密,蘇府上下便也隨她,沒人吵她。
因為施夫人的案子,之前在蘇府少住幾日的商玄雪曾找過她兩次,但每次只在窗下站了片刻,就自己離開了。而後再沒來過。
查羽生每日的禮物沒有間斷,蘇錦溪外間的多寶閣上已經擺滿,每日有翹楚打掃,倒也沒有落塵。
查羽生倒是每次來都陪她坐坐,閑聊聊家裡關於侯爺、侯夫人的事,蘇錦溪當時笑吟吟的陪著,但他一走,又立刻沉了臉色,繼續一個人對著窗口發獃。
嬋衣不放心,每日擺個凳子在窗外候著她。
手裡不知怎的學會了刺繡,雖繡的什麼都不是,還是不礙妨她每日拿著撐子忙碌。
流清倒是進去了幾次,可每次沒多久,就被蘇錦溪以各種理由推脫出去。
張伯仍每日幫著六少爺蘇辰翰功課,只是也時常發獃片刻,蘇辰翰知道他是擔心蘇錦溪,一次都沒有指出來。
如此挨著日子,轉眼到了年底時分。
三年一度的科考正式開始了。
不僅二房、四房重視的跟什麼似的,蘇葉楠一大清早,還把久不見的蘇辰逸交到書房裡訓話許久。
蘇辰逸一臉的順從,出來時卻眼露厲狠。
而後,直接乘車去考場,在即將到的時候,車子突然轉頭,朝著貢院西北的方向而去。
車子停到一個矮亭旁,一下車,就快步朝亭子裡面而去。
「你真的來了!」裡面一個罩著頭的女子見他,立刻露出驚喜。
隨即猶豫的低下頭。
「你不該來的。」
「你說的哪裡話,不能讓你安心,我去考這個試又有何用?」蘇辰逸說著,猛地抓住她的手。
女子一顫,但卻沒有掙開。
「我……我,可我什麼也給不了你。」
「那又怎麼?你原先心在別處時,我不也一直有你。現在我已經很滿足了。」手下一緊,把她拽近了一些。
「星兒,今天我就要參考了,我想聽你再叫我一聲逸哥。」
女子一扭身,反將手從他手中抽了出來。
「逸哥,我該回去了。」說完,匆匆的逃也似的從亭里跑走。
見她上了灌叢后的馬車,沒了蹤跡后。
蘇辰逸車上的趕車人扭頭對他說道。
「少爺,再不將送查大小姐的珠子錢補上,那人真就要收房子了。要是老爺知道房契抵出去的事,可是要出大事的。」
「不急,魚兒快上鉤了。」說著,上了馬車。
車子緩緩駛向來時的路,朝貢院方向而去。
蘇辰逸重回到貢院時,時間還尚早,下了車直奔裡面。
在他進去后不久,外面卻突然熱鬧起來了。
一名考生模樣的人和門外的守衛不知為什麼拉拽著爭吵。
貢院處本來相送的人就多,立刻聚在了一圈。
剛巧蘇辰念下車,往其中一看,不由覺的那人眼熟。
「最後一遍,你不是生徒和鄉貢,不能參加考試。」守衛再也不耐煩了,直接一使勁,將他推開到一邊。
男子一站穩,立刻又上前扯他。
「誰說只有這兩種才可以科考,我可是制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