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三章 指導
到了老夫人的院子，碧珠親自撩起門帘恭敬老侯爺進去。輪到蘇錦溪時，放下門帘，暗暗對她擺了擺手。示意不要進去。
蘇錦溪頷首，停步，走回院中。
然而這場「會晤」還真是夠長，蘇錦溪乾等心亂，便在院外來回踱著步子，等著兩人談話。突然在一側樹后看到楚盈的面容。
目光直盯著她，帶著淺淺的微笑。
蘇錦溪立刻意識到她在找她，給嬋衣一個眼色，走了過去。
嬋衣沒有應聲，自覺走到院里不遠的幾個丫環面前，引著她們的目光閑扯著家常。
「恭喜四小姐平安歸來。」見蘇錦溪走來，楚姨娘笑容盈盈。
蘇錦溪沒接她的話，而是緊盯著楚姨娘的眼睛，說向其他。
「大夫人的病什麼時候才好？」
楚姨娘眼中幾不可查的的微閃了一下，繼而淡淡的答到。
「這妾身怎麼會知道，四小姐問也該問大夫吧。」
蘇錦溪「不覺趣」的繼續而言，一雙眼睛始終不離楚姨娘分毫。
「可惜大夫是治病的，恐怕認不得蜘蛛。」
楚姨娘頓時笑的更燦爛了。
「瞧四小姐說的，蜘蛛這等平常物件，別說大夫，就是一般小孩也能識得。」
蘇錦溪乾脆更直接了些。
「楚姨娘明明清楚，又何必說這呢？」
「呵呵。」楚姨娘像是聽到了什麼好玩的笑話，好笑了幾聲。
之後，突然說道。
「呦，怎麼好像聽到五爺的哭聲了，不好意思四小姐，我要告退了。」
說完便轉身。
蘇錦溪對著她的背影繼續言道。
「我知道你是想幫我，但姨娘還是盡量不要再使這些了。為了你，更為了五爺。」
「……」楚姨娘腳步突然頓了一下，臉上浮出一絲苦笑，繼而繼續邁步離開。
嬋衣礙於上次在宿院見楚姨娘的經歷，一直暗暗觀察著蘇錦溪和她。
見蘇錦溪落單，馬上找借口別了她們過去。
「小姐。」嬋衣過去的時候，蘇錦溪還在失神。
直到被這麼一喚才「清醒」過來。
「哦，走吧。」
蘇錦溪沒說什麼，心裡卻有一種說不出的悵然。閉目，仰頭吸了一口，也不再等老夫人、老侯爺談完話，直接朝清芷苑方向走去。
說來也怪，老夫人也不知和老侯爺究竟談了什麼，老侯爺出來后，也不去見蘇錦溪，徑直騎馬回府去了。
如此以後，好不易安生了幾日。蘇錦溪突然得了老夫人的傳喚。
趕忙急匆匆趕了過去。
「祖母。」剛屈膝行了個禮，卻見她身旁做著蘇葉盛的身姿。
趕忙又屈膝問道。
「四叔。」
說過，借起身，抬頭的機會偷偷打量了下他。
南宮忘川的葯還真是靈驗，看氣色，蘇葉盛絕對和原先天壤之別。
老夫人顯然不是讓她來觀察四爺氣色的，直接「打斷」了她的思緒。
「我聽說你私下也有鋪子經營。」
蘇錦溪不明她意義所指，立馬老實答道。
「一個茶鋪，一個茶廠，一個首飾鋪，都是燕王妃送的。」
「嗯。」老夫人聽聞她說的和自己知道的一致，心下很是滿意她的知無不言，抬手指了下不遠的蘇葉盛。
「你四叔是家裡最懂經營的，我已和他說了，大今起，由他指導你經營。」
蘇錦溪剛剛見到蘇葉盛在，已經往這方面猜了，但是她不敢確定。畢竟，即便今生，她和老夫人的關係一直很微妙。
多數時，她是猜不透她老人家的心思。
一聽真是這事，立馬又朝著二人施禮。
「謝祖母，謝四叔。我一定用心學習。」
這位四叔雖然一年多半病著，卻能將蘇府的幾家半吊子鋪子弄的風生雲起，甚至擴大了大幾倍的規模，養起多半個蘇府的開銷。絕不是一般人能成的。聽說他生母嫁作姨娘前，就是經營能家，母家的產業都是她一手掌管。這裡面有沒有遺傳就不得而知了。
蘇葉盛聽聞她的話，直接笑道。
「其實，我多也是些取巧，相信以你的聰慧，他日必將比我強的。」
蘇錦溪趕忙擺手。
「四叔真是折煞我了，您的要還是取巧，我們就只能等運氣了。」
老夫人眯著眼，相互看了他們一眼。
「咳。好了，我累了，你們要互相吹捧，就換個地方吧。」
說著，抬手示意沈媽媽扶她躺下。
四爺先她一步，接過了老夫人的手。
之後，小心的伺候她躺好，輕柔的蓋上夾被。
「之前因為兒子，一直讓母親掛心了，母親好好休息，兒子稍後再來請安。」
說著，又拿來老夫人之前放到桌上的念珠，小心的擺好在她的枕頭邊上。
老夫人也不拒絕，任他伺候著。閉上眼，真就入眠了。
四爺見狀，朝蘇錦溪做出噓聲的手勢，指指外面，示意她一同出去。
「不知四叔何時方便，錦溪好上門討教。」直到行至院中，料到屋內聽不到聲音，蘇錦溪方小聲的說道。
蘇葉盛看著她淺笑道。
「等你完成我的考題，隨時我都歡迎。否則，即便你祖母開口，你也定然是吃閉門羹的。」
蘇錦溪一直希望自立門戶，而這首先的就是經濟獨立。能得蘇葉盛指導，那絕對是捷徑中的捷徑。
於是，聽到他說，想都沒想，立刻開口回問回去。
「是什麼題目？」
蘇葉盛看了她片刻，笑意更濃。
「其實也簡單，用你的法子三日內自己開張一間鋪子，提前說，燕王妃給你的三處不算。必須是這幾日謀賺的。」
「這.……」蘇錦溪一時愣住，張口不知說些什麼。
蘇葉盛則已笑著離去。
「三日後，我到你的新鋪子恭賀。」
蘇錦溪則仍呆在原地，久久沒有挪動地方。
趕來迎她的嬋衣，朝蘇葉盛的背影白了一眼。
「這怎麼可能，根本是不願教耍人嘛！真不愧是那人的父親，一樣的品性！」
蘇錦溪示意她不要再說了，又沉思了一會兒，心裡突然有了計較。
再抬頭看嬋衣，眼中已經不復剛剛的迷茫。
「差人去找衛芥回來，讓他務必明早趕回來。」
說完，突然小聲的笑出聲來。步履輕盈的朝回走去。
「是。」這下輪到嬋衣茫然了，下意識扭頭看了一眼蘇葉盛早就不見了的身影，無語的跟著蘇錦溪往回走。
待她們剛離了大門口，老夫人緩緩起身坐了起來。
「他們走了？」
「是。」透著窗帘縫看著外面的沈媽媽立馬答道。
「是一起？」
老夫人緊接著又問一句，沈媽媽趕忙作答。
「不，奴婢看四爺先走，四小姐又站了好一會兒，才走了。而且……」說著，猶豫下，終就沒有繼續說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