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8章 棋局
寧雲舒的問題，暗焰沒有馬上回答，綠焰靜靜的站在地上，不敢說話。
良久，在看到寧雲舒略微有點慌亂后，暗焰忽然嘆了一口氣，問：「我說我是友，你就會信嗎？」
「暗焰……」寧雲舒不知道想到了什麼，看著暗焰的眼神里竟然帶上了她也不知道的期許：「你說出理由……說服我，好嗎？」
暗焰捂著頭，回想下自己前面的話，小舒這是想到了什麼？
最終，它說：「當年軒轅昊過世前，留下兩句遺囑，一句是說人類有未知的強大敵人，一句是說暗焰是永遠的朋友。」
「敵人是誰？」
「不知道，查了那麼多年都還是未知。」
「假如遺囑是真的，也就是說，光牆的締造者是暗處的敵人，而你是朋友，是嗎？」
「是。」
「以何為證？！」
寧雲舒的態度忽然變得很激動，看到對面兩隻智腦均疑惑的看著她，她反而忍不住在房裡開始轉圈行走，希望能讓自己冷靜下來，好好想想！
「等等，等等，我需要想想，想想……」
可偏偏，越想越深入，她忍不住顫慄起來，感到自己頭腦很亂，不過是想詐詐綠焰，卻沒想到忽然知道這麼多的事情！
忽然她停下腳步，轉頭看向停在床位柱上的暗焰，想開口問，卻怕自己承受不起那個答案！
因為，之前她靈光一現，忽然想到了曾經在書上看到過的那一個個謎團……
明明是不搭嘎的一些事，可她莫名的就是連在一起、往那方面想了，連她自己，也不會知道為何？
假如機甲源頭有問題，那制甲呢？制甲師呢？
最終，她還是低吼出聲，問出了口：「暗焰，末日到底是怎麼來的？與光牆有關嗎？與……機甲有關嗎？」
機甲是莫名出現的，末日喪屍病毒也是莫名出現的，異蟲、異獸，所有的一切災難，都是從那時候開始的，這些是否有關聯？
百年傷痛、血色黃昏，當時發生的事情，在書上不過是沉痛的幾個詞語、幾句話，可那些都代表著無數條生命！
這和神秘的、忽然莫名出現的機甲，是否有關？
假如有關，制甲師，制甲師該何去何從？
暗焰楞了下，它完全想不到小舒怎麼會想到這方面去了？
它疑惑的回答：「末日怎麼來的我不知道，光牆我只能感覺到它對我的吸引，其它均不清楚，但肯定不對勁。我醒來的時候，和綠焰一樣，都被重置了，所有認知，僅來源於資料庫和我的經歷。」
暗焰說完后，見寧雲舒滿臉的彷徨與不信，只好無奈的繼續補充：「我協助軒轅昊建起基地、統一中華，我不是敵人，這一點，寧家、軒轅家歷代家主都能證明，沐家後來也知道部分，你可以向他們證實。」
「那制甲師呢？」寧雲舒很艱難的問出這個問題：「制甲師在其中扮演什麼角色？制甲技術的發展，到底是敵人的陰謀，還是……」
「小舒！」暗焰大聲呵斥慌亂的寧雲舒，看著她的眼睛，一字一句堅定的說：「雖然身為智腦的我，也不知道當初機甲是如何出現、為何出現的！但這麼多年來，是人，攻克難關，一步一步將它發展起來！最後如何使用這柄武器的，還是人！」
「可現在出現的光牆也是人研究出的信號塔演變而來的！」寧雲舒大聲的吼回去：「那當初把機甲放出，是不是也是對方一個局，不過你身在其中不清楚罷了？」
話音落下后，房間內鴉雀無聲，綠焰看看震驚得僵直身子的暗焰，再看看一臉不知所措的寧雲舒，跑了出來，溫柔的蹭蹭寧雲舒的小腿，無聲的安慰。
柔軟的觸感將寧雲舒從失神中喚醒，她搖晃著身子，不知道該怎麼辦。
她喜歡制甲，非常非常的喜歡，她比任何人都衷心希望制甲技術能取得長足進步，更好的機甲能讓戰士在戰鬥過程中更安全的保全自己、消滅敵人。
可，假如敵人的希望，就正好是由制甲師在無意中去完成的呢？
寧雲舒完全不知道自己為何會想到這方面去，可有些時候、有些想法，靈光一現冒出后，她無法控制直接不去這麼想。
她了解自己，她承擔不起別人生命的重量，那太過沉重……
房內忽然響起輕笑聲，暗焰捂著臉一臉沒轍的看著寧雲舒，語帶無奈的說：「你的腦洞也太大了吧，不過是機甲和智腦的事，怎麼會想到末日和光牆上去？還問制甲師，呵呵。」
「可……」
「行了，行了，別哭喪著臉，你想太多了，」暗焰打斷寧雲舒的話：「現今機甲技術的起源確實是初始，可這就像是畫畫一般，同樣的物品，不同的畫者會畫出不同的話。
無論當初機甲為何出現，何人所造。只要現在掌握這門技術的人，是朋友，那麼，機甲技術就絕不會成為敵人。」
「可光牆……」
「光牆的存在，確實說明以前研究所一名身居高位的人為敵人服務，可小舒你別忘了，今時不同往日。以前百廢待興，有技術的人少；現在百花齊放，人才輩出，想再做手腳總會有人看出的，何況……」暗焰眨眨眼，露出安撫的微笑：「現在寧三已經有了警惕，想在他眼皮底下搞鬼可難哦。」
「姐姐，你就別想太多了。」綠焰也在腳邊輕聲說話，想安撫下寧雲舒波動的情緒。
寧雲舒看看它，半晌后，好像想通了什麼，將小邊牧抱起，輕輕撓撓它的下巴。
「暗焰，你是在和我說，制甲技術本身無立場，掌握技術的人的立場才是關鍵。」
「對。」
「哪怕將來證明制甲師是對方棋局上的棋子，但掌握技術的是我，如何做，絕不會如他所願！」寧雲舒笑了，覺得自己之前簡直是鑽了牛角尖。
她放鬆下來，眼裡的光芒越發堅毅，輕聲卻堅定的說：「我所做的機甲，雖然我無法選擇它的駕駛者，但我可以選擇造出讓敵人更害怕的機甲來。」
「對對。」綠焰連聲同意，它剛剛快被劍拔弩張的氣氛弄緊張死了，緩和了就好，緩和了就好！
就連暗焰也贊同她的話，點頭，不管它內心如何想，先把小舒安撫下來再說！尼瑪，明明是來撮合人的，怎麼話題跑到十萬八千里去了？還不得已透了不少消息給小舒！
趕忙把話題扯回來：「小舒，你讓綠焰告訴我的話，我收到了，但我沒告訴小軒。」
「啊？」話題跳躍太大，寧雲舒楞了下才反應過來：「哦，哦，我知道了……」
剛開始是兒女情長，後面說的是人類敵人和陰謀，現在又轉回兒女情長。這話題落差太大，使得房間內又安靜下來了，因為都不知道要怎麼接這個話題。
寧雲舒撓撓頭，之前，貌似是自己想詐綠焰，讓它把想撮合自己和沐擎軒的真正原因說出來，話題怎麼走到那邊去了？
暗焰因為說出不少本不用說出的事情，有點不爽，直接拍板定論的說：「我希望你和小擎小軒在一起，這就是原因，你再問還是這個原因，此話題揭過！」
「哦，我不再問。」問也問不出。
寧雲舒尷尬的笑笑，經過剛剛的混亂思想鬥爭，忽然覺得這都不是事。未來的事情變幻莫測，誰又知道會走向何方呢？與其在這裡糾結，不如做好自己，走一步看一步。
「那你願意嗎？」
暗焰態度乾脆，寧雲舒覺得心累，也同樣乾脆的說：「願得一心人，白首不相離，這是我離開元熙的原因，也是我無法接受小軒的原因，從未變過。」
「所以……」暗焰眼珠子滴溜溜的轉了一圈，懂了：「你讓綠焰轉述的話，其實，是想從我的反應里，試探出有沒有迴旋餘地？」
「那麼，這個餘地存在嗎？」
「你們到底在說什麼啊？」兩人像打啞謎一般的對話，聽得被抱在懷裡的綠焰一頭霧水，忍不住插話問。
「笨！」暗焰譏笑的斜睨著那隻笨狗：「我想撮合這兩人，你傳話過來說有一人要跑了，因為接受不了三人戀愛，只想要正常的兩人戀愛，我總要因此做出反應吧？如何才能兩人，小軒和小擎肯定要分開！而我對此事的反應，就會直接告訴小舒答案。」
寧雲舒：「……」這同樣是智腦，早醒來幾百年和剛醒來，確實不同。
寧雲舒開口想問，可又怕答案不是自己想要的。
可暗焰也許是今天有點被惹毛了，竟然直截了當的說了「這麼多年，以沐家與研究所的關係，不可能沒研究過辦法，結論就是——沒可能分開！」
寧雲舒低下頭，沉默不語。
暗焰卻撲騰著翅膀飛了過來，停在寧雲舒的手臂上，抬頭四目相對，認真的說：「小舒，你知道了這麼多，留在沐家的保護範圍內，對誰都好，你明白嗎？」
「你是說怕我泄露秘密嗎？我……」
「我知道你不會，可旁人未必會這麼想。況且，留下來，你不願意，也沒人能強迫你，不是嗎？」
寧雲舒擰著眉回視暗焰，看出對方眼裡的意味，最終，還是點點頭：「我留下，但我只做我想做的，暗焰。」
「這是自然。」
「光牆和其他事，要是有新的進展……」
「能告訴的我會告訴你，不能的你還是不知道的好。行了，我還有點事，先走了。」暗焰拍拍翅膀，升空，便想離開。
寧雲舒卻忽然喊住它：「暗焰，哪怕你將來被重置了，我也不希望你是敵人。」
「不會有那一天的，拜拜，小舒。」
「拜拜。」
「這句話，同樣是對你說的，綠焰。」寧雲舒拍拍綠焰的頭，笑容有些複雜的說。
綠焰雖然是一頭霧水，但仍是本能的點點頭，應了下來：「我知道了，姐姐。」
「呵呵，本來是我想詐你們話的，沒想到詐出炸彈把自己轟到了。」
「額……」
「罷了，制甲師做好制甲師應做的就行……」
「額……」
……
軍營外不遠處
這片廣袤的草地因為距離第五集團軍駐地有一定距離，所以還是有異蟲異獸出沒的，可最近這段時間，卻幾乎被殺絕了，每天晚上，軍隊軍需處都會收到一條裝滿異蟲異獸「屍體」的空間手鏈，明擺著有人殺了之後不要材料，送。
夜色中，一隻小小的黑色鸚鵡輕鬆拍打著翅膀，飛翔到這片草原上方，稍微辨認下方向，往南邊方向飛去，很快就找到了自己的目標。
寧雲舒擰著眉回視暗焰，看出對方眼裡的意味，最終，還是點點頭：「我留下，但我只做我想做的，暗焰。」
「這是自然。」
「光牆和其他事，要是有新的進展……」
「能告訴的我會告訴你，不能的你還是不知道的好。行了，我還有點事，先走了。」暗焰拍拍翅膀，升空，便想離開。
寧雲舒卻忽然喊住它：「暗焰，哪怕你將來被重置了，我也不希望你是敵人。」
「不會有那一天的，拜拜，小舒。」
「拜拜。」
「這句話，同樣是對你說的，綠焰。」寧雲舒拍拍綠焰的頭，笑容有些複雜的說。
綠焰雖然是一頭霧水，但仍是本能的點點頭，應了下來：「我知道了，姐姐。」
「呵呵，本來是我想詐你們話的，沒想到詐出炸彈把自己轟到了。」
「額……」
「罷了，制甲師做好制甲師應做的就行……」
「額……」
……
軍營外不遠處
這片廣袤的草地因為距離第五集團軍駐地有一定距離，所以還是有異蟲異獸出沒的，可最近這段時間，卻幾乎被殺絕了，每天晚上，軍隊軍需處都會收到一條裝滿異蟲異獸「屍體」的空間手鏈，明擺著有人殺了之後不要材料，送。
夜色中，一隻小小的黑色鸚鵡輕鬆拍打著翅膀，飛翔到這片草原上方，稍微辨認下方向，往南邊方向飛去，很快就找到了自己的目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