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五章 立威
第一百零五章 立威
金望和淩零兩個一人端著一個碗蹲在麵店門口吃了起來。
“還真的挺好吃的。”金望眼前一亮,也不嫌棄這麽狹小的環境。
“那是!我走街串巷的吃過那麽多東西,哪裏便宜,哪裏好吃,我都知道。”淩零衝著金望眨眨眼。
金望眯著眼縫掃了一眼,確定了淩零對溫南枳沒有什麽危害。
金望放下碗,“說說,誰讓你們倆出來送東西的?”
淩零嘖一聲,“我還當金助理你不問了,你要是不問,我都不知道去哪裏哭訴……”
金望嫌棄的看了一眼淩零,怎麽能有這麽順杆子往上爬的人呢?
“說是菲姐鍛煉我們倆,你可先別急著去向宮先生告狀,南枳有宮先生撐腰,我可是好不容易應聘上宮氏的,丟了飯碗我就抱著你的大腿哭!再說萬一菲姐咬定是鍛煉,我們也拿她沒有辦法,再等等。”
淩零嘿嘿兩聲,反倒是叫金望稍安勿躁。
金望摸了摸下巴,“你小子真像個戲精!我不說,你以為宮先生就看不出來?”
說完,金望和淩零不約而同往麵店裏掃了一眼。
金望起身的時候把腋下夾著的文件散落在了地上。
淩零好心的幫忙撿了起來,整理的時候,目光瞟了一眼紙上的字,卻被金望一把搶了過去。
十八號,什麽直飛航班調查?
這幾個字怎麽這麽眼熟?
不,是耳熟。
……
宮沉察覺店裏還有其他客人盯著他看,一眼掃過去,眾人通通付錢走人。
溫南枳被噎得錘了錘胸口都沒緩過來,臉色通紅一片。
宮沉輕咳一聲,抬起手放在她的背上,用力一拍。
“咳咳咳……”溫南枳咳得更厲害,她眼底如絲盯著宮沉。
宮沉是不是又生氣了?
這麽用力的打她幹什麽?
她又做錯什麽了?
宮沉冷聲,“不是肚子餓?快吃!”
下午讓金望去喊溫南枳上樓,市場部的人卻說溫南枳不在,和淩零老早就出去送邀請函。
兩個人坐公車也不知道叫公司的接送車,明顯是有人在整他們,讓他們倆滿城亂跑。
蠢,就是蠢,也不知道問問!
宮沉當時就一個想法,萬一溫南枳趁機又跑了呢?
她身上連個手機都沒有。
他被自己的想法氣得會也開不下去了,連林宛昕都沒顧上就出來找溫南枳。
誰知道溫南枳居然在這裏和別人笑著吃麵。
溫南枳快速的吃光了碗裏的麵,擦了擦嘴,低低道,“我吃飽了。”
宮沉起身向外走去,溫南枳跟著他走了出去。
金望立即拉開車門,“宮先生,南枳小姐,請。”
“可我還要去送……”
溫南枳看向宮沉,被宮沉投來的陰森目光嚇得話都沒說完。
宮沉端坐在車上,對著淩零揮揮手,示意他也上車。
溫南枳這才安穩的坐上車。
車子停在了宮氏的門口,她和宮沉同時出現立即吸引了周圍的同事。
“樓上經理說宮先生找溫南枳沒找到人,會開到一半,自己出去找了。”
“完了,完了,難道宮先生被吃準了?”
幾個女人圍在一起議論紛紛的。
溫南枳能聽到一個大概,她相信宮沉也能聽到,但是宮沉卻沒有阻止她們討論下去。
宮沉一路帶著溫南枳回了市場部,裏麵的人齊刷刷的站了起來。
“宮總,好。”
許菲妍也跑了出來,“宮總,你怎麽有空下來的?”
“沒什麽,順手把南枳接了回來,來看看她工作適不適應。”宮沉環顧四周。
許菲妍心裏替自己捏了把汗,不是順手,也不是來看看,是帶著溫南枳來立威了。
許菲妍立即笑了一下,驚訝道,“南枳怎麽是宮總你接回來的?難道沒有申請公車出門嗎?”
“菲姐,你明明沒有……”淩零站了出來。
許菲妍彎著眼眸掃了淩零一眼,隨即看向自己的秘書曉靜。
曉靜哆哆嗦嗦的站出來,“對不起宮總,是我忘記對南枳和淩零說了,是我的失誤。”
“宮總,曉靜平時挺細心的,您就繞了她這一回吧,大不了你把這事算在我頭上,我是曉靜的領導,也是我疏忽。”
許菲妍很主動的承認了錯誤,讓人覺得她是真心實意的體恤下屬。
難怪別人一口一個菲姐喊得起勁。
宮沉沉默不語,輕撫這拇指上的戒指,細膩的指腹將戒指上花瓣中的寶石磨得寒光陣陣。
眾人在他麵前,隻有低頭的份。
許菲妍看宮沉不說話,臉上笑容也越來越僵,連腰板都彎了幾分。
“許經理我聽說你要訂婚了,恭喜,到時候我會備一份大禮給你的。”
宮沉的聲音裏沒有一點恭喜之意,相反的充滿了警告。
許菲妍還隻能強顏歡笑的道謝,“謝謝宮總。”
“嗯,你們忙吧。”宮沉冷冷道,轉身對溫南枳語氣卻異常平靜,“去坐著吧。”
說完,宮沉轉身離開了。
溫南枳被他磁性沉浮的柔聲一驚,身體像是被蠱惑了一樣,順從的向自己的位置走去。
淩零在她身邊坐下後,衝著她一笑,“這下再也沒有老員工欺負我們倆這個新員工了。”
溫南枳察覺到許菲妍的目光,抬頭望去時,許菲妍隻留了一道背影給她。
……
許菲妍進入辦公室第一件事就打電話給林宛昕。
“你不是說溫南枳不受寵嗎?不受寵,宮先生會跑到這裏來給我下馬威嗎?”
許菲妍氣得,一手順著胸口堵住的氣。
“我還沒問你呢,你怎麽辦事的?居然把宮先生招了過去,要做就要做得幹脆利落!你反倒是幫了溫南枳!”林宛昕一通指責。
許菲妍恨得咬唇,唇上的口紅被舔去了一半。
“你知道宮先生說什麽了?他說要祝福我訂婚快樂!還要送我大禮,他這不是明擺著在問我是想回家相夫教子還是留在宮氏嗎?這是威脅我!”
林宛昕那一頭愣了愣,顯然沒想到宮沉為了溫南枳會警告在宮氏多年的許菲妍。
這讓林宛昕再一次感受到了來自溫南枳的威脅。
許菲妍聽不到林宛昕的聲音,咬牙切齒道,“這個溫南枳,我還非要除掉不可了!”
“好了,菲妍,你這些小打小鬧成不了什麽氣候的,我教你怎麽做。”林宛昕安慰道。
“怎麽做?”
“你就……”
林宛昕的聲音斷斷續續從電話那頭傳來,許菲妍聽得直點頭。
……
這兩天,再也沒有人敢為難溫南枳和淩零。
溫南枳的工作在淩零的幫助下也順利許多,除了一到飯點……
“南枳小姐,宮先生請你上去。”
一到飯點,金望會站在辦公室門口,微笑著示意溫南枳去陪宮沉吃飯。
溫南枳麵對宮沉已經難以下咽了,還要麵對一個林宛昕。
今天也一樣,她跟著金望來到了宮沉偌大的辦公室。
雖然來了幾次,但每次進來都想驚歎一番。
完全像套房一樣,一應俱全。
中式木色的設計感,有一種沉澱感又帶著淡淡的舒適自然。
金望說這個辦公室是宮沉完全按照他父親曾經的辦公室裝潢的,一絲一毫都不差。
溫南枳每每看著這裏的一桌一椅,都覺得渾身裹著黑暗的宮沉像是沉浸在回憶蜜糖中療傷的困獸。
辦公室裏還有一間休息室,木質的月亮門,雕刻著繁複的花,像是纏繞月色的柔雲,叫人看得賞心悅目。
溫南枳欣賞著上麵的花色,木門卻一動,被拉開了。
一陣笑聲傳了出來,林宛昕整理著衣裳走了出來。
“南枳,你好像來早了,宮先生……做了一點運動,出了點汗,在裏麵洗澡,你稍等。”林宛昕頓了頓,隱晦的開口。
金望諷刺了一句,“林秘書,這才剛到午餐時間,你也太隨意了。”
林宛昕掩唇,“我也沒有辦法是不是?”
溫南枳的目光越過林宛昕,看到從休息室走出來的宮沉。
他的頭發上還沾了水汽,明顯是剛洗完澡。
“怎麽回事?”宮沉整理了一下袖口,看外麵三個人都一副不說話的樣子。
溫南枳垂首,默默坐在了桌前。
林宛昕就知道溫南枳沒有膽子問宮沉,扭著腰,風姿綽約的款步上前。
卻不想,金望直言道,“宮先生,這都快吃午飯了,你還做什麽運動?別太累了到時候影響下午的工作。”
林宛昕的步子一亂。
“什麽運動?林秘書把茶翻了,你待會兒把我裏麵的襯衣送到洗衣房去。”宮沉交代了一句坐了下來。
“是,我也是現在才知道,喝個茶都算是運動了。”金望故意大聲道。
林宛昕捏著筷子的手有些扭曲發紅。
溫南枳卻莫名想鬆一口氣,又怕被人發現,就小心翼翼的舉著碗擋著臉吐出一口氣。
“金望,給她換個碗,臉都快埋進去了,吃相太醜!”宮沉冷聲道。
溫南枳黑白分明的雙眸一愣,鼻尖上沾了幾粒米。
宮沉眼底一抹笑意稍縱即逝,再看又是一副冷厲的神色。
林宛昕捕捉到宮沉的異色後,雙腿都不由得緊繃。
她唇邊努力的扯著笑意,和溫南枳搭話,“南枳,明天的活動聽說你也參與了現場,準備的如何了?”
“都準備好了。”溫南枳抬手擦了擦鼻尖,臉色熨燙著。
“那就好,這是你第一次參與這麽大活動,也是一個很好的學習機會,再者宮先生很重視這次購物中心的活動,你辦好了也是給宮先生增光。”林宛昕俏聲討好似的說了這番話。
宮沉眸色深斂的看著溫南枳。
溫南枳雖然沒有十足的把握,但是這次大家都很努力,至少也有九成。
隻是……
……
第二天,溫南枳穿著工作服在簽到台做引導工作,拿著對講機的許菲妍和同事急匆匆的跑了過來。
“南枳,你到底有沒有聯係好白大師?為什麽到現在還沒有到?”同事問。
白大師信佛,身居山裏,寫得一手好墨寶,又彈得一手好古琴。
今天到場的人有一半的原因衝著白大師來的。
“我和白大師的徒弟聯係過了,確定過時間了。”溫南枳急切的解釋道。
“問題是現在聯係不上!你這樣會毀了宮先生的宴會!大家都會覺得宮先生沒有誠意!”同事又道。
許菲妍正色道,“好了,吵什麽?我都沒怪南枳,你亂說什麽?南枳是宮先生的太太,怎麽可能害宮先生?你們趕緊去再聯係一下,或者想想有沒有什麽補救辦法?”
“菲姐,就算是南枳是宮太太,也不能這麽糟蹋我們的心血!她有退路,我們隻是普通員工沒有退路!身為宮太太,這麽不負責任,丟盡了宮先生的臉!”同事憤憤道。
溫南枳嚇得臉色煞白,眼角居然看到許菲妍嘴角噙著的一點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