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八章 清理
第六十八章 清理
浴室中水汽氤氳,除了水聲之外,隻剩下兩道起伏一致的呼吸聲。
溫南枳膽戰心驚的站在宮沉麵前,在裙子拉鏈拉開的瞬間,裙子便順著手臂滑落在腳邊。
她立即抬起雙手護住胸口,背後的內衣扣一鬆,胸前的那一層料子也變得可有可無。
胸前一點朱砂痣也仿佛從肌膚深處躥出來的血珠一般鮮豔。
熱氣暈紅了她的肌膚,在燈光下泛著粉紅的光澤,之前男技師拉扯她留下的痕跡也變得明顯起來。
從肩膀到腰間,腿上也留下了很明顯的指印。
溫南枳察覺到宮沉的目光從她的臉頰緩緩往下,從上到下將她掃視了三遍,目光也越來越陰沉可怖。
浴缸裏的水冒起的熱氣明明將她圍繞,她卻覺得周身因為宮沉的目光全身發冷,雙腿也不由得並攏。
她緊張又局促不安,甚至想要挪動步子逃跑。
但是當她轉身的時候,宮沉卻雙臂撐住了她身後的洗手台,將她禁錮在了其中。
“他碰你哪兒了?”宮沉的聲音像是從海底幽深處躥出的寒氣。
溫南枳不由得一顫,她低頭打量了一下自己的全身,那些痕跡已經說明了一切。
宮沉緩緩俯身,讓溫南枳覺得自己仿佛籠罩在了光明永遠都照射不到的幽暗之中,聲音都跟著顫抖起來。
“他……他沒有得逞。”她鼓起勇氣仰起頭,黑白分明的雙眸裏沾著水霧,卻也多了一份堅定。
但是她看到的宮沉,卻像是一頭發怒的野獸,按耐不住自己眼底猩紅的殺意,他轉動脖子的時候,能聽到肌肉和骨頭蓄勢待發的聲響。
她害怕的縮了一下,她知道自己完全不是宮沉的對手。
宮沉掃了溫南枳一眼,看到她全身上下紅紅點點的,有幾個紅印已經接近了重點部位。
一想,宮沉的心底上揚的火焰像是添了一把火油,直接躥到了腦子,燒紅眼眶。
溫南枳察覺到宮沉的異樣,剛想解釋,就被宮沉扯下雙手,素色的內衣被扔在了地上,她僵硬的站在地上,身上最後一件遮擋也在毫無防備下被撕掉了。
熱氣蒸騰下的紅潤的臉頰迅速變得慘白,身體直愣愣的像是瞬間凍住的雕像一般。
宮沉舉著溫南枳受傷的手,將她扔進了浴缸中。
溫南枳單手撲騰了兩下,被宮沉拽到了浴缸的邊沿。
“咳咳咳……”她劇烈的咳嗽著,渾身無力的趴在浴缸邊。
宮沉站在麵前她,一把扯掉了自己身上的黑色襯衣,露出完美的身材,俯身再一次扣住了她受傷的手。
宮沉細長的手指穿過溫南枳指縫時,她的咳嗽聲頓時卡在了喉間,盯著兩人緊扣在一起的手。
宮沉的手心滾燙,手指尖細,比女人手的纖細度還要勻稱,連手指曲起的弧度都十分完美。
又大又長的手將溫南枳小而柔軟的手扣緊包裹住,兩人掌心的溫度交融,帶著奇怪的感覺。
不等溫南枳回神,宮沉另一隻手已經拿起毛巾替她擦洗全身,尤其是男技師碰過的地方,被他快要搓下一層皮。
“疼。”溫南枳看著發紅的肌膚,抬手阻擋著宮沉的手。
宮沉一把捏住溫南枳的下巴,迫使她靠近他的臉頰,看到了他長睫上掛著的水珠,仿若將他不悅的目光放大百倍。
溫南枳隻能咬著唇瓣,放下了自己阻擋的一隻手,閉上眼仿佛被羞辱一般,任由宮沉擺布。
宮沉沒有對她做什麽,隻是不滿的將她每一處被別人碰過的地方反複的清洗著,最後不顧疼痛,將她從浴缸了拽了出來。
動作粗魯,讓她吃了不少苦頭,與其說是幫她清理,更像是另一種方式的折磨。
當她全身濕透站在幹淨的毛巾上時,宮沉總算是鬆開了她。
宮沉沒有離開,赤裸這上身,肌肉的線條緊繃的程度顯示他的怒氣還未消退。
他靠著牆,從口袋裏抽出煙,在滿是水霧的浴室中點燃,朦朦朧朧間他吐出的煙霧像是一層白紗隱藏了他的目光。
“要我幫你穿?”他譏笑一聲,陰冷的目光透過層層水霧,像一把利刃刺進了溫南枳的身體。
溫南枳轉過身背對著他,用力搖頭,抓過毛巾擦幹自己身上的水滴。
因為有傷口不方便穿有袖子的衣服,所以她特意拿了一件吊帶紅色長裙方便穿脫。
但是現在一想到宮沉在背後看著她,再好穿的裙子,都像是係了千百道結一樣,她慌張得手都在發抖。
穿好衣服後,顧不上其他,她轉身就想跑,拉開浴室的門,身後的宮沉便背對著她說了一句話。
“去等我。”
溫南枳心口微微刺痛,咬緊牙關衝了出去,低頭的時候發絲上的水珠便順著臉頰一道滑落。
……
溫南枳坐在客廳的沙發上,雙手相互搓揉著,想以此抓住自己漸漸流逝的溫度。
她低下頭盯著自己受傷那隻手的掌心,紅紅的一塊,上麵還殘留著宮沉手心的溫度,高得發燙。
這時她才發現,自己受傷的手一點都沒有沾水。
聽到浴室開門聲,她雙手立即握拳,完全是戒備的狀態。
宮沉從浴室走到了月亮門前,隔著一道白紗筆直的站立著。
溫南枳清晰的看到白紗上描繪出宮沉高挺的身軀,即便是有遮擋,還是能清楚的感受到他攝人而來的氣勢。
他微微仰頭,不可一世的目光隱約透過白紗,冰冷道,“進來。”
“我,我睡在沙發上就好了。”溫南枳壯著膽子開口。
房間靜默幾秒,溫南枳目不轉睛的盯著那一層白紗。
她看到從白紗縫隙中伸出兩根細長的手指,微微挑開白紗,露出宮沉半張臉,魅惑的容顏,鳳眸微挑,眼角帶著不容反駁的孤傲。
她盯著這半張臉,微微一愣。
“進,來。”宮沉一字一頓道。
溫南枳僵硬的起身,她知道自己逃不開了,隻能邁著沉重的步子走向宮沉。
當她掀開白紗的時候,宮沉往她手裏塞了她的琵琶。
她小心翼翼的抱住琵琶,像是抓住了一線生機。
或許宮沉隻是睡不著,想讓她彈琵琶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