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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七章 他會來

  第五十七章 他會來


    這是溫南枳第一次參加這麽隆重的宴會。


    雖然有金望在一旁提醒,但是她的僵硬並沒有緩解,反而在眾多聚集在她身上的目光中,越來越拘謹。


    “南枳,別怕。”顧言翊走到了溫南枳的身邊,柔聲一語。


    溫南枳看了看顧言翊,順著他的笑意,覺得他整張臉上都像是加了一道柔光,看著邊讓人舒展。


    “謝謝。”溫南枳小聲道謝。


    顧言翊保持固定的距離伴在溫南枳左右,帶著和煦淡淡的笑意,對任何一個人都很溫柔,卻又像是用笑容和每個人都保持著安全的距離。


    溫南枳已經看到好幾個女人上前試探著靠近顧言翊,卻總是在顧言翊的淡笑中暗暗走開。


    讓她覺得顧言翊看似清透,卻也是個難琢磨的人。


    溫南枳在金望的帶領下,走到了今晚酒會主人的麵前。


    溫南枳瑟縮了一下,身後顧言翊的手卻扶了她一下,然後對著她堅定的笑著,似乎是在叫她不要怕。


    金望笑著介紹溫南枳,“李先生,這位是宮先生的太太,南枳小姐。”


    說完,金望自己都緊張的手心裏全是汗,他看著表情不自然的溫南枳,害怕自己押寶給押錯了,萬一弄巧成拙怎麽辦?

    溫南枳看著而眼前這位李先生,在進入會場前,金望簡單介紹過李先生。


    李先生,名為李時,是個地地道道的外國人,娶了一個中國女人為妻,十分寵愛妻子,所以給自己取了一個中文名字,而且在國內他不允許別人叫他外國名字。


    李時手裏有一個海島要開發,與之合作幾乎穩賺不賠,但是為人卻十分謹慎挑剔。


    所以宮沉才會準備這麽久,才來見李時。


    金望帶溫南枳上前的時候,李時身邊已經圍了不少談天說地的人,為得就是博得一個好感罷了。


    溫南枳望著眼前的中年外國男人,談吐優雅,眼角和嘴角的笑紋說明他是一個愛笑風趣的人,但是他全很精細考究的穿著,又說明他很注重細節。


    觀察中,一時間她忘記了作何反應。


    金望皺眉趕緊推了一下溫南枳。


    溫南枳回神,怔怔的看著李時,喉嚨幹得像是要冒火,她想起了金望說的一定要笑。


    所以她小心翼翼的扯動嘴角,淡淡一笑,“你好,李先生。”


    李時上下打量了一下溫南枳,驚豔的目光毫不遮掩,但是僅僅如此而已,溫南枳並沒有給他留下太深刻的印象,隻覺得眼前出現了一個綴滿星辰的瓷娃娃,美得精致如此。


    但是這個世上美麗的人太多了,所以比溫南枳漂亮的人也太多了。


    李時對溫南枳禮貌的點頭,詢問道,“原來你就是被宮先生藏起來的夫人,的確很美,不過為何隻有你一個人來?宮先生呢?”


    溫南枳不知道該如何回答,隻能默不作聲。


    李時看她為難便皺了一下眉頭,“真可惜,我還想和宮先生好好談談。”


    聽到李時略微惋惜口氣,金望和溫南枳的心都漸漸下沉,感覺眼前希望的火苗瞬間就被掐滅了。


    ……


    來參加酒會的有合作夥伴,也有競爭對手,最不缺的就是幸災樂禍的。


    但是對溫南枳而言,最可怕的是落井下石的人居然是自己的父親,溫祥。


    溫祥看準了時機對著自己人使了一個眼色。


    人群中便多了一道對溫南枳的質問聲,“宮太太,聽說你和宮先生結婚有一段時間了,為什麽不公布?難不成宮先生對你不太喜歡?還是說宮先生又找到了新歡?死了一個肖藍,來了一個女秘書,風流韻事真是讓我們這些男人都望塵莫及,宮太太你是什麽想法?”


    溫南枳看著幾人哄笑著,臉色也跟著一白。


    又有人道,“今天宮太太一個人來,不會是因為宮先生去陪女秘書了吧?我看新聞說女秘書都住宮家去了,可見地位都快趕上宮太太你了。”


    金望掃了一眼說話的人,然後冷聲道,“各位的關心我都記住了,一定會及時轉達給宮先生的,讓宮先生好好感謝各位。”


    幾人愣了一下,同時看向了溫祥,像是求救一般。


    “南枳啊,你別覺得為難,爸爸在這裏。”溫祥一副疼愛模樣看著溫南枳,左右挽著他的卻是錢慧茹和溫允柔這對母女。


    溫南枳看了便覺得諷刺,這麽親昵的喊她,卻帶著外室母女來參加宴會,在溫祥的心裏從頭至尾都沒有她和媽媽的位置。


    這一切不過是利用而已。


    溫南枳捏緊了裙子,雙臂都死死的繃著,目光中多了一點紅絲。


    溫祥卻置若罔聞,對著李時伸出手,十分友善的自我介紹,“李先生,久仰了,能夠收到請帖來參加宴會是我的榮幸,這是我的妻子和女兒,而這位宮太太是我的大女兒。”


    李時畢竟是個外國人,他不知溫祥當年的風流韻事,所以理所應當的認為溫南枳是錢慧茹的女兒,便對溫祥另眼相看。


    “溫總,好福氣。”李時學著中國人的習慣奉承了一句。


    溫南枳聽到溫祥的介紹後,瞪著他,錢慧茹是他的妻子,那她媽媽算什麽?

    溫祥警告的看著溫南枳,嘴角卻含著笑,“南枳,這裏可不是家裏,注意你的身份,可別因為宮先生不陪你,你這心裏就不平衡了。”


    李時一愣,“難道他們剛才說的是真的?”


    “家務事而已,見笑了。”溫祥繼續誤導李時,還不忘展現自己的寬厚,“我相信宮先生的為人。”


    錢慧茹在收到溫祥的提醒時,便笑盈盈的上前,慈母般的挽住溫南枳,“南枳別傷心。”


    溫南枳想掙脫,卻被錢慧茹修剪過後的手指甲掐住了肉,動彈不得。


    “李先生,真是讓你看笑話了,外麵傳宮先生和林秘書不清不楚的,我還不相信,今天卻見我家南枳一人前來,我這心都碎了。但是畢竟是一家人,我還是願意相信宮先生的。隻是今天獨獨他不來,豈不是辜負了李先生的好意?”


    錢慧茹一邊傷感,一邊掩嘴,好像自己一不小心說錯話了一樣。


    溫祥立即假意出聲訓斥,“慧茹,怎麽說話的?宮先生不可能為了見林秘書不來酒會的,這種家事以後不要亂說。”


    錢慧茹歉意的看著李時,“李先生,抱歉了。”


    溫南枳咬緊牙關,手臂疼得發麻。


    顧言翊卻淡笑著,不著痕跡的捏住了錢慧茹手腕上骨頭,毫不費力的讓錢慧茹整條手臂疼得差點慘叫,使得錢慧茹鬆開了溫南枳。


    顧言翊笑道,“溫總的確是家事繁多,溫家的事情裏裏外外都管不過來,倒是管起了宮家的事情,這可是犯了大忌,也不知道宮先生知道了會怎麽想。”


    溫祥和錢慧茹表情一僵,隨即用笑意掩蓋過去。


    溫南枳顧不上感激顧言翊搭救,忍著疼,目光怨恨的盯著溫祥和錢慧茹。


    李時聽了錢慧茹和溫祥的一唱一和,也開始質疑了起來,不悅道,“宮太太,你媽媽說的是不是真的?”


    “她不是我媽媽。”溫南枳不禁苦笑一聲,重複道,“她不是。”


    “你!”溫祥臉色突變,和之前談笑風生的和善男人判若兩人,對著溫南枳低聲警告道,“溫南枳,你給我說話注意一點!是不是皮癢了!”


    顧言翊抬手擋住溫祥靠近溫南枳,依舊保持笑容,“溫總,紳士一點,雖然是女兒,也不需要靠這麽近說話,難道有什麽話是不能公開的嗎?”


    溫南枳被顧言翊護在了身後,金望蹙眉站在她身側,眼神安慰著她。


    李時一時受不了宮沉如此怠慢,越發的不快,直白的詢問溫南枳,“宮太太,我不喜歡拐彎抹角,你直接告訴我答案,宮先生放著妻子去和別的女人幽會,還拒絕了我的邀請?”


    李時頂著一張外國人的臉,卻學著中國人咬文嚼字,甚至收起了方才風雅談笑的氣派,略帶咄咄逼人的氣勢。


    作為一個寵愛妻子的男人,他最不能接受的就是在外胡來和做事不分輕重的男人。


    而現在宮沉被他們說的,幾乎觸碰了李時的死穴。


    李時抬高的聲音,引得周圍的人都圍了上來,每個人都盯著溫南枳,似乎在等她開口說一個答案。


    溫南枳渾身一顫,雙手更緊的揪著裙擺,背上也一陣一陣的發涼。


    溫祥看到了自己挑撥離間的話奏效了,瞪了溫南枳一眼,示意她要聽話。


    錢慧茹更是按耐不住,繼續扮演者一位慈母,鮮紅的指甲一遍一遍刮擦著溫南枳的肌膚,似警告,似威脅。


    “南枳,你要體諒我們是關心你才不小心說漏嘴的,今日李先生也是直爽的人,你不需要害怕,說出來,我們會替你做主的。”


    溫允柔橫插一腳,看似嬌弱的人,可望著溫南枳的眼神卻是得意,“姐姐,這話你可要想清楚了再說,免得別人誤會,我們到底是你的至親,你明白吧?至親!”


    至親?


    溫允柔加重至親二字,不過是在提醒溫南枳,她媽媽還在他們手上而已。


    溫南枳臉色蒼白,呼吸一窒,看著周圍的人,每一個人都如狼似虎,她第一次感覺到宮沉處在一個什麽可怕的位置上。


    金望為難的看著溫南枳,表情似乎已經放棄了,示意溫南枳不要硬撐。


    顧言翊走到溫南枳身邊,擋去了大半人的目光,他身上的笑意多了一層寒意。


    他麵向李時,想替溫南枳解圍,也想替宮沉找一個好借口。


    “李先生,抱歉了,其實宮先生他……”


    “宮先生他……他有事要處理耽擱了,他會來。”溫南枳雙唇顫抖的開口,雙手鬆開裙擺,頓了頓才堅定道,“他會來,李先生,你多慮了。”


    “溫南枳!”溫祥不由得抬高聲音,引人側目之後,才恢複和善模樣,像個慈愛的父親一樣懊惱,卻還說著讓人誤會的話,“南枳,你啊就是太善良了,都舍不得說一句傷害宮先生的話,我當初怎麽就同意你嫁了呢?”


    對啊,怎麽就同意把她用一張合同賣了呢?


    之前逼著宮沉公開她的身份,現在又利用她和林宛昕的關係來摸黑宮沉。


    他還真的是一位好爸爸,作為他的女兒,身上每一滴血都恨不得利用榨幹。


    “他會來。”溫南枳唇瓣咬得滲血般嫣紅,重複著,“他,會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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