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玩具
第二十一章 玩具
溫南枳被宮沉單手抱起,一路毫不費力的往樓上帶。
不論溫南枳如何掙紮,她都掙脫不了腰間禁錮她的手。
箍緊的手臂凸著青筋,表達著主人的不滿。
而溫南枳隻覺得自己的五髒六腑因為腰間的手,仿佛反複的擠壓著,顛得她快要吐。
她捂著自己的嘴,被扔在了床上。
她拖著石膏腿往後退著,頂到床頭的時候,便看到了床邊的鏡子,立即瞪大了雙眼。
被溫家蒙著眼送到宮沉床上的那一幕在鏡子上倒映了出來。
她揪緊了胸口的衣服,想要收回自己的目光,可是她的眼睛像是黏在了鏡子上,把一幕一幕都回想的太細致,太讓她害怕。
鏡子上的宮沉已經失去了耐心,直接單手開始脫衣服,但是因為另一隻手實在是不方便,嘶啦一聲,宮沉直接撕掉了身上衣服。
溫南枳看著昂貴的襯衣想破布一樣被扔在地上,仿佛看到了自己的下場,她瑟瑟發抖閃躲著宮沉看向她的目光。
宮沉一米九的身高盛氣淩人的望著她,脖子左右扭動著,高傲的黑眸閃爍著厲色。
“過來。”
溫南枳深吸一口氣,蜷縮著身體,一步也不敢挪動著。
宮沉長腿一曲,單腿跪在床邊,緩緩俯下身體,剛烈的男性氣息撲向了溫南枳,讓溫南枳無法躲藏。
溫南枳戰栗著,那麵鏡子上將她煞白的臉頰照得清清楚楚,連眼底一絲血紅,眼角一條欲流的淚痕都照了出來。
她閉上眼睛,唯獨不想看自己被宮沉淩辱的樣子。
宮沉看著身下的人一副視死如歸的樣子,手指已經勾住了她純棉的襯衣上,來回徘徊著,指腹摩擦著她腰間細膩的肌膚,自己的身體也起了變化。
但是腦海裏卻想起了顧言翊的話,她會死的!
會死不好嗎?
不,溫南枳不能死,溫家這個玩具,如果不是他丟掉或殺掉,就不允許死,更不允許別人染指。
宮沉直立起身體,垂下眼簾,睥睨著床上毫無血色的人。
“我要洗澡,服侍我,我開心了就放過你,記住了,你來宮家就是為了讓我開心的,我要是不舒坦,你應該知道你的下場。”
“好。”
溫南枳立即點頭,身體卻像是逃過一劫後虛脫了一般。
宮沉眼尾掃了一眼溫南枳。
溫南枳立即單腿站在了他的麵前,可是她舉足無措,不安的看著眼前比她高了太多的男人。
宮沉的目光從她身上,落在了自己的皮帶上。
溫南枳的手立即汗濕,在腰側擦了一下才顫抖著伸向眼前皮帶扣上,顫抖的手帶動了皮帶的晃動,碰撞著發出斷斷續續的細微聲音。
宮沉低頭看了一眼溫南枳,隻見她目光有所晃動,抓住她的手就壓在了腰間。
“裝什麽純?自己什麽貨色沒數嗎?快點!”
“……好。”溫南枳頭壓得更低,她反駁不了這句話。
明明她也是受害者,她根本不知道為什麽飛機上會出現那麽恐怖的人。
語塞下,嘴角的苦澀更濃,冒上了眼角,沾濕了睫毛,一簇一簇的黏在了一起,可她就是不肯哭出來,咬緊牙關將宮沉的西褲脫下。
宮沉嗬嗬冷笑兩聲,臉上那邪氣的諷刺,好像在說我就知道你是裝的。
進了浴室,宮沉便躺進了浴缸,目光望著窗外的櫻樹突然釘住了一般。
溫南枳跪在一旁,像個忠仆一樣,拿著毛巾替他擦拭著。
順著宮沉的目光,她偷偷的望去,花園裏的櫻樹花瓣被吹在窗台上,漸漸累了一層,粉白粉白的十分的好看。
窗外的枝丫遮擋的夕陽,斑斑點點的投進窗戶,鎏金似的光輝落在宮沉的臉上,原本邪魅的臉添了幾分慵懶和平靜。
他完好的那隻手,沾了一點水漬托著側首的腦袋,任由光芒描繪著五官和修長的脖子,光暈下肌膚邊緣都像是附了一層光膜,宛若休憩的天神般愜意。
溫南枳有些看呆,察覺到宮沉流轉的神色,她才立即收回目光。
她盯著垂在浴缸外的手臂,肩膀和手臂連接處還刻畫著雄鷹的羽翼,她的力氣搓揉他的肌膚時,感覺像是在擦一塊玉石,堅硬無比。
擰幹毛巾,順勢擦下便是包紮的小臂和手背,她不敢碰,隻能小心的托著,自己的手心抵著他的手掌,才如此近距離的觀察到他的手。
溫南枳從來沒有見過一個男人的手會比女人還要細長,沒有突出的骨節,指尖連著指甲都十分的細致,粉嫩的甲麵,光滑如玉,似乎很難聯想這是宮沉的手。
但是宮沉用手托腮時,卻沒有任何突兀感,配上他的臉有種帶著涼薄的性感。
溫南枳擦了擦他的手指,他的食指一動,滑過的她的手心。
她一愣,抬頭才發現宮沉已經不看外麵的風景,早已經趴在浴缸旁盯著她看了許久。
著急的躲開,她差一點就摔在了地上。
宮沉玩味的一笑,十分想看她狼狽的樣子,身手卻是一把掐住了她的脖子,將她的臉拉向自己。
溫南枳錘了兩下脖子上的手,竟然一點都無法動搖他的力道。
她呼吸一窒,臉上鼻下都是宮沉呼出的氣息,炙熱滾燙。
那雙不可一世的鳳眸微微挑起,薄唇帶著嘲意,“顧言翊很溫柔?你想要他?”
她搖頭,“不,不是……”
宮沉捏住她的腮幫子,讓她連解釋的話都說不出,隻能發出嗚嗚的求饒聲。
“不要忘記了你們全家的命都在我手裏,要發騷也掂量一下自己有沒有這個命!”
宮沉用力的推開溫南枳,支著上半身,即便是身處熱氣氤氳中,周身卻還是冷冽難近。
“宮先生,我沒有。”她坐在地上,褲子已經被濺出的水弄濕,很快就冰涼的貼在腿上。
無力蒼白的言語,在宮沉的眼裏就像是個笑話。
“來,靠過來,看著我再說一遍。”他陰冷的開口。
溫南枳隻能聽命靠前,清澈的眼眸暈染著一層霧氣,紅暈勾勒著眼眶。
宮沉蹙眉。
“宮先生,我真的沒有。”她認真的解釋著。
宮沉危險的眯眼,警告道,“聽話才是討人歡心的玩具該做的,要是敢背叛主人,勾三搭四,你知道下場嗎?”
溫南枳被逼迫的與宮沉對視。
殺意乍現的眼底,迅速的染上了冰霜,麵容無情冰冷。
“滾出去。”
“是。”溫南枳哽咽的回答,拖著沉重的身體離開了這個房間。
……
溫南枳撫著樓梯的欄杆,一步一步小心翼翼的下樓。
卻發現顧言翊站在樓下擔憂的望著上麵。
顧言翊看她下樓,立即上前扶住她,“南枳,你沒事吧。”
溫南枳記得宮沉的警告,抽回自己的手,“我沒事,謝謝。”
顧言翊看到她的反常舉動就知道一定是發生了什麽,他抬手小心的護著她,卻沒有再觸碰她。
溫南枳回到房間,看顧言翊想跟進來,她立即合上門,看著門外的男人,歉意道,“抱歉。”
“南枳,先把濕衣服換了,免得著涼。”顧言翊輕聲開口。
溫南枳忍著鼻酸關上了門,身體順著門板滑坐在地上,她真的變成了宮沉的禁臠,沒有自由,沒有自主。
成了溫家諂媚送給宮沉的玩具。
她捂著嘴,讓自己的哭聲降到最低,讓眼淚肆意的流淌著,張嘴咬住自己的手腕,逼著自己忍下去。
手腕上越發的疼痛,抬起才看到宮沉之前留在她手腕上的煙疤已經結痂了,她用力的搓揉,卻怎麽也去不掉,時刻提醒著她那一天在他身下承歡的模樣。
最後手腕又紅又腫,但是煙疤還在那裏,就像宮沉這個人,陰魂不散。
溫南枳哭得累了,就趴在了自己的被子上,可被子上卻全部都是宮沉的味道,霸道的氣息無處不在。
她慢吞吞的換好了衣服和褲子,打開門卻看到顧言翊還站在門外。
“我幫你檢查一下腿。”顧言翊指了指溫南枳的腿。
溫南枳隻能坐下,伸直了腿,今天折騰了一天了,整個腿都感覺越發的沉重。
顧言翊仔細檢查後,告知了結果,“恢複不錯。”
四字落下,瞬間房間裏氣氛有些莫名其妙的尷尬。
顧言翊將被子疊好,架在了溫南枳石膏腿下。
“南枳,很抱歉,的確是我通知宮沉的,但是……”顧言翊停頓了一下,糾結應該用什麽詞匯來形容宮沉,最後卻搖搖頭,“但是他其實人不壞的。”
不壞的含義太廣泛了,但是在溫南枳心裏,宮沉是她見過最可怕的男人。
她身在宮家的每一天,無時無刻不害怕著。
顧言翊看了一下門,確定沒有人,才從口袋裏掏出手機遞給了溫南枳,“我的手機號碼已經存在裏麵了,有什麽事記得打給我。”
溫南枳沒敢去接,但是看顧言翊要收回,她立即搶過來捏緊,聲音顫巍巍道,“謝謝。”
“可以相信我嗎?宮沉那我會幫你的。”
溫南枳晃神的蜷縮著,警惕的看著顧言翊,很想接受他的好意,但是又害怕再一次被送到宮沉身邊去。
顧言翊察覺溫南枳的目光,怔怔的看了她一眼,或許當初不應該告訴宮沉,溫南枳在他的醫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