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賠錢貨
第十七章 賠錢貨
宮家的作息時間,因為宮沉個人的原因,所以有些不一樣。
每個人在早晨的時候都像不會說話的機器人一樣,做事一板一眼,沒有任何一個人敢說話發出動靜。
就連下樓的肖藍,都是捏著高跟鞋緩步而下。
走到門口的時候,肖藍才穿上高跟鞋,整理了一下妝容和衣裙。
管家恭敬的站了出來,遞上了一張支票,“肖小姐,這是宮先生給你的。”
肖藍原本還略帶得意的笑臉陡然便僵硬了,她掃了一眼上麵的數字,宮沉一如既往的大方。
但是肖藍卻有些沉不住氣,她推開支票,“不用了。”
“請收下。”管家繼續道,“如果肖小姐不收,那下次我隻能找別人。”
“你!”肖藍奪下支票,盯著上麵的數字冷笑一聲,“都說他心硬,還真是,陪了他這麽久,我的心都磨圓了,卻還是個收錢的婊子。他這人隻能供著,誰也別想得到他!他不允許,我也不允許!”
肖藍捏了手裏的支票,快步上了保姆車。
管家不言。
而溫南枳卻躲在牆角無意聽到了這番話,她實在是憋住才出房間上廁所的,沒有想到會遇到肖藍,進退兩難隻能繼續躲著。
肖藍的話自嘲之意居多,光鮮亮麗下卻腐爛不堪,或許是因為她對宮沉動了心思的緣故。
等肖藍一走,溫南枳想拖著腿趕緊離開,免得叫人發現了。
迎麵而來的卻是從樓上下來的宮沉,他精神不濟,神色陰沉沉的,叫人無法靠近。
溫南枳隻能又躲回了牆角,偷瞄著門口的動靜。
管家迎上宮沉,瞥了一眼溫南枳晃動不安的身體,立即擋住了宮沉的視線。
“走了?不收錢?”宮沉像是早就猜到了。
管家點頭。
宮沉卻毫無感動,冷笑一聲,“我不想再看到她了。”
溫南枳聽聞,捂住自己的嘴,宮沉和肖藍說的一樣,鐵石心腸,陰冷無常。
她縮在牆角,隻盼著宮沉不要發現她,能趕緊離開這裏。
管家低頭回答,“是。”
“忠叔,宮家我說了算,我的人隻能我教訓,聽懂了嗎?”宮沉壓著嗓子,沉聲道。
管家忠叔想起了昨晚肖藍進門教訓溫南枳的事情,立即點頭,“懂。”
宮沉揉了揉眉頭,頭頂像是壓了一層烏雲,整個人都籠罩在黑氣之中。
管家忠叔見狀,走上前關心道,“需要叫顧醫生來嗎?”
宮沉的臉立即陰了下來,深邃魅惑的五官帶著陰晴難測的神色。
忠叔退後,目送宮沉的車離開宮家。
……
管家忠叔走到溫南枳縮在的牆角,“出來吧。”
“對不起,我不是有意偷聽的,我隻是……”溫南枳小心翼翼的解釋著。
忠叔搖搖頭並不想聽,“回房間去待著,小心一點。”
溫南枳聽話的進了房間,因為腿傷,她也不敢亂走動,深怕又惹怒了宮家的女傭。
每天到了飯點,忠叔家就會將食物從門口送進來。
溫南枳乖順的吃東西,也不吵鬧,但是精神卻越來越差,她就像是被關在籠子裏的寵物,失去了與外界所有的聯係,唯一能看到的就是小窗外的幾棵樹。
宮沉似乎遺忘了她的存在,每天都帶著不同的女人回來,徹夜的狂歡一直到淩晨的四五點。
然後她就會聽到門外傳來宮沉的腳步聲,來去匆匆沒有一絲停頓。
她隔著門似乎能看到宮沉端著酒杯,自持矜貴又邪魅的神態。
宮沉天生就屬於黑暗,一顰一笑,頃刻就會讓人為之墮落。
但是她對宮沉,除了恐懼再無其他。
這樣的日子持續了一周,今天忠叔送飯的時候,說宮沉晚上應酬應該不回來,如果她想出去走走,可以適當的活動一下。
謝過忠叔後,溫南枳問忠叔借手機,想打電話給錢慧茹詢問媽媽的狀況。
忠叔十分為難,但是還是給了她十分鍾的時間聯係溫家。
“忠叔,我隻想知道我媽媽的近況,我不會亂說話的,你可以在這裏看著我。”
忠叔替溫南枳撥通了電話。
錢慧茹過了許久才接電話,“誰呀?打擾我搓麻將!”
“我媽媽怎麽樣了?”溫南枳迫不及待的詢問。
錢慧茹口氣不善,“死不了,你要是敢在宮家亂說話!你就等著回來披麻戴孝!”
溫南枳還能聽到那頭有人大喊了一聲胡了。
錢慧茹愈發生氣,“真是個喪門星!一接你電話我就輸了,還有事嗎?沒事就掛了,別一天到晚的沒事找事!”
“你們到底對宮沉做了什麽?”溫南枳想起宮沉那天餐桌前的憤怒,有些憋不住發泄似的開口詢問。
錢慧茹聽到宮沉的名字,立即氣憤了起來,“溫南枳!我還想問你是不是惹宮先生生氣了,你爸爸生意你不管了?你媽媽死活不管了?你給我老實一點!”
“誰呀?怎麽和宮家那位扯上關係了?”錢慧茹的牌友追問著。
“賠錢貨,還能有誰?一個沒用的媽生得沒用的女兒,連個男人都搞不定!洗牌!”錢慧茹罵了句賠錢貨,直接把電話掛了。
溫南枳不死心的打過去,錢慧茹已經拒接了。
錢慧茹既然這麽擔心她搞不定宮沉,那為什麽不送她的寶貝女兒進宮家?
偏要把她塞進牢籠?
而她又擔心媽媽的身體,眼淚簌簌的落著,這幾日佯裝的堅強轟然崩塌。
管家皺眉望著她,沒有多問,離開了房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