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六章 一槍!
正午的屋子裡很明亮,凌小小踏進門去,只見侍者的一條胳膊環繞冬雪的脖子,另一隻手握著一把鋒利的匕首,直指冬雪的咽喉,冬雪正一動也不敢動的跪坐在地上。
見凌小小果然乖乖進來了,侍者滿意的一笑,神情也略微緩和了些,但是握著匕首的手卻是更加用力,冬雪細嫩的脖子立馬被割出了血痕。
凌小小見狀心中一緊,但又不能表現的太在意,否則擔心侍者會做出更激烈的舉動來要挾她。
「呦?你還真進來啊?我以為這男的大不了就是一個夫侍而已,沒想到你肯為了他冒這麼大的麻煩!」他心中掂量著是不是自己把這男人的價值定的輕了些?看來自己要做些什麼才是。
聽著這語氣,凌小小心中一突,自己能為冬雪身陷險境本身就是一種重視了,她瞥了一眼面帶哀求的冬雪,嗤笑道:「一個被打入冷宮的下人而已。」凌小小居高臨下的睨著侍者,神色不屑「我倒是對你更感興趣,是誰派你來的?」
冬雪瞳孔收縮,但卻無法開口,匕首離動脈很近,只要他微微一動,就能輕易的割斷自己的血管,他自己的生死他可以不顧,但是肚子里的孩子是主子的,是他心心念念了許久的,現在他不可以死。
對於凌小小的的態度,侍者有些意外,現在就連他自己也覺得今天的事情或許有些衝動了,他有些拿不準這夫侍這凌小小眼裡的價值。
「沒人派我來,是我自己要來。」
「說真的,你這裡還挺不好混進來呢.……」
「你這夫侍可堅持不了多久了。」侍者感覺到冬雪的脈搏已經紊亂,這事情拖得越久對他越不利,但凌琅閣閣主豈是好像與的?如果自己表現出急迫的神情,或許就打聽不到消息了。
凌小小抄在背後的雙手因用力而關節泛白,但越是著急她面色越是悠閑。
在屋子裡掃了一圈后,竟然扯過一旁的椅子舒舒服服的坐下了。
侍者心裡「咯噔」一聲。
凌小小不屑的瞧了眼跪坐在地上的二人,挖了挖耳朵,彈著手指道:「你可想好了!你現在手裡能拿捏的也就是我這個未出世的孩子罷了,要是孩子真的沒了,我也就頂多嘆口氣,道一句無緣,而你可是要陪葬的。」
又指了指門窗和屋頂,凌小小嚇唬道:「只要我一聲令下,外邊的人就能瞬間衝進來,你連我一根汗毛都碰不到,到時候我定讓你瞧著自己的那處變成膿血,然後灌你喝下去。」凌小小眼神邪惡的瞧著侍者的「人中」。
侍者忍不住夾了夾雙腿,想象著那畫面,覺得胃裡翻騰,噁心至極,想不到這凌琅閣長得人中龍鳳般,心腸卻是如此狠毒!女尊社會裡,男人的地位很低,想要得到重視,就要拼著生命危險生下後嗣,凌小小這樣的威嚇已經很嚴重了。
侍者沒敢接話,怕暴露了自己的情緒,同時也在思考自己的退路。
一室寂靜,安靜的能夠聽到冬雪漸漸急促的呼吸。
冬雪覺得自己現在的狀態很不好,肚子隱隱有些墜痛,再這樣下去,自己真的會失去孩子的,男子本來懷孕就極為艱難,前兩個月更是不能出一點差錯,否則輕則孩子不保,重則終生不孕。
凌小小很細心的發現冬雪面色發白,額角有細密的汗水,心中焦急。
侍者更早的發現了冬雪的狀態,他其實更緊張,他現在身處虎穴,稍有不慎就是粉身碎骨。
終於,在凌小小開口之前,侍者稍稍鬆開握著匕首的手,環顧四周,準備拖著冬雪往床上去。
他更加警惕的戒備著,怕凌小小會動手,畢竟人家都不怎麼在意這個被打入冷宮的夫侍。
冬雪拖著發麻的腿,捂著還平坦的肚子,慢慢的跟著侍者的步子往床邊挪。
終於到了床邊,侍者看著幾米開外依舊坐在椅子上,而沒有跟過來,並且一臉不耐煩的凌小小,這才鬆了一口氣。同時心裡也有些發緊,看來這夫侍真的沒有他想象中的要緊。
忍不住對於這個男人有些同情,侍者心中嘆了一句天下男兒多薄命,心想著凌小小在幾米開外,於是放鬆了些,伸手將床上的被子撩開。
對!就是現在!
「躺下!」
凌小小對冬雪大喝一聲。
侍者還沒來得及反應,胸口上已經吃了一顆槍子,門外的明衛破門而入,屋頂上的暗衛時刻注視的暗衛更是不甘示弱的將屋頂掀了好些個窟窿,瞬間沖了進來。
等侍者回過神時,已經被裡裡外外圍住了,雙手更是被牢牢的鎖在身後。
凌小小手中的槍口煙還沒來得及散去。
侍者被押著跪在地上,神色里的驚慌不能掩飾,他明明打探得很清楚,凌琅閣的閣主沒有武功,這怎麼可能?!
凌小小卻是收回手槍,看也不看的越過他,往床上快步而去,臉上的緊張不加掩飾。
侍者這才明白被欺騙,苦笑的看著血流不止的胸口,明白大勢已去,只是可惜沒有打聽到一絲一毫關於傾城的消息。
冬雪臉色發白的躺在床上,額頭的上豆大的汗珠滑落。
「冬雪,你怎麼樣?」凌小小捧著冬雪的臉,明明急得要命,卻不敢動其他地方一絲一毫。
冬雪滿臉痛苦,一手捂著肚子,一手抓著凌小小的手急切的道:「主子,救救我的孩子!求求你,救救我們的孩子!」冬雪的嘴唇都在打顫,他在害怕,他作為一個醫者更加明白自己的身體狀況,這個孩子怕是危險了,而以他的身體狀況,一旦失去這個孩子,也將失去做父親的權利。
凌小小不住地點頭,她這時候也只能保持一絲的理智,回頭朝明管家低吼道:「快去找大夫,找最好的!不!都給我找來!」
明管家從沒見過這麼失態的閣主,心知事情重要,趕緊將明衛們分散了出去。
暗一則是心裡發苦,硬著頭皮試探的道:「閣主,那這個侍者.……」
凌小小攏著冬雪被汗水沾濕的頭髮,頭也不回的道:「別讓他死了,給我好好伺候著!」說到這裡,她不禁咬牙切齒。
暗一揮手將人帶走,屋子裡就剩下凌小小和冬雪,以及兩三個隨時聽命的侍者。
顧逸君自始至終都站在門口,像個局外人一樣,看著她焦急,看著她眼裡的心疼,看著護衛們匆匆忙忙的離去,而他卻突然間找不到自己存在的價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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