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 秘密基地
這剛過了新年,凌家就又出了事,大家都說凌家這是沾染了邪氣。
「哎,你聽說了嗎?這凌家啊,又出事了!」
「現在誰還不知道啊?先是蕭家滅門,蕭白鳳受刺激發了瘋,后是凌家生意一落千丈,這大年三十夜裡啊,聽說還死了人,真是晦氣啊!」
「誰說不是呢?你們不知道,這不止大年三十死了夫侍,我還聽說啊…」
說到這裡,男人買了個關子,拿喬著不肯說。
周圍的主夫們好奇心都被挑起來了,你又不說了,哪裡有這樣吊胃口的事。
「聽說什麼?你倒是快說啊!」
「就是,快說啊!」
拿喬的男人被周圍人好奇的眼光包圍,頓時感覺飄飄然,大大的滿足了他的虛榮心。
「我聽說呀,她家的大小姐,也就是那個夫侍的女兒,也染了惡疾,和那夫侍一起死在了大年夜!」
「呦?難不成這裡邊有什麼貓膩不成?」
「那我可就不知道了,不過這世界上哪有這麼巧的事兒。父女兩死在了同一天?」
說到這裡男子眼光幽幽。
「說不定…」
「說不定什麼?」
「說不定凌家家主發現自己夫侍生的女兒,其實不是自己親生的…」
「這話可不能亂說…」
說話的聲音逐漸遠去。
這世上就沒有不透風的,更何況有人故意為之。
一位華服女子領著一個六七歲的小公子,來到一家酒坊前。
「哼,蔚然這會兒肯定高興壞了。」
小公子一臉憤慨。
誰說不是呢?
因最近發生的事情,凌府一片愁雲慘淡。
但蔚然此時卻前所未有的舒暢,於風清父女死了,蕭白鳳瘋了,這凌府終於只剩自己一個男主子了,再也不用看到那些礙眼的人,不用看著那兩個狐媚子在妻主面前言笑晏晏,而自己只能在一旁面帶微笑的假裝大度。
而且他把蕭白鳳的女兒凌依依,也就是凌府唯一的女兒過繼到了自己膝下。
男人一生所求,不就是能與妻主一生一世一雙人,兒女承歡膝下嗎?還有什麼能比這更讓人開心的嗎?
現在他蔚然都有了。
那街頭巷尾的議論也都是他放出去的,他就是要讓人知道,凌府出了一個狐媚子,生了一個野種。
同時他也是在向他的母親,徐州知府,傳遞一個信號,那就是自己成了凌府唯一的男主人,掌握著凌府唯一的女兒,蕭家倒了不算什麼,凌家還大有可為。
這種八卦向來是人們茶語飯後最愛談論的,再加上蔚然故意操縱,這消息就像長了翅膀似的,一天的時間就傳遍了徐州縣城的大街小巷。
城東顧府。
顧逸君聽到這個消息時正在修剪花枝,結果一不小心剪錯了一枝好的花枝。
把自己關在屋子裡,三天閉門不出,等到再出門時,不止人瘦了一圈,而且像是變了一個人。
聽說從這之後,顧家公子只穿兩種顏色的衣服,一種是鮮艷的紅,一種是白底藍花,誰勸都不改。
此時,酒坊前,凌小小滿臉驚訝。
「這就是你要給我看的秘密據點?」
女子一臉自豪。
「怎麼樣?不錯吧?」
凌小小鄙夷的指指那破敗的酒坊
「就這破地兒!」
然後又指指自己這一身奇怪的裝扮。
「還讓我女扮男裝?穿成這個鬼樣子?」
震雷說要帶自己去她的秘密基地,為掩人耳目還給自己喬裝打扮了一番,凌小小本以為是什麼了不起的地方,也就任由她折騰了。
卻沒想到是這麼一個破落的小酒坊。
有多破?
招牌已經模糊的看不清,半扇門在門框上耷拉著,幾個黃泥封口的酒罐子就那麼擺在門口,上邊還積了厚厚一層灰,門內隱隱約約能看到一個老婆子披著大衣,躺在火爐邊的榻上酣睡,酒葫蘆滾落在地,裡邊的酒還在滴滴答答的往外流。
震雷不好意思的撓撓腦袋,被小主子這麼一說,好像也覺得有些破。
厚著臉皮向裡邊喊道:「母親,來客人了!」
凌小小倒是吃了一驚,沒想到這裡邊醉酒的老婆子是震雷的母親。
那老婦人聽到女兒的呼喊,也清醒了些,晃晃悠悠的起身走了出來。
兩眼迷瞪著,瞅著眼前的「小客人」。
隨手往震雷腦袋上抽了一巴掌。
罵罵咧咧的道:「你這臭丫頭,膽子是越來越肥了,學會誆老母我了,明明是個小公子,怎麼能是客人。」
震雷委屈的道:「娘,真的是客人。」
老婦人眨眨眼,仔細瞧了瞧凌小小,小小年紀就會喝酒了?人才啊!
笑眯眯的試探道:「小公子,打酒啊?要幾斤啊?」
凌小小被她看的渾身不自在。
震雷扶額。
「娘,不是打酒的客人,是咱家的客人。」
老婦人無意識的重複:「咱家的…咱家的客人?」
隨後突然像是突然從醉酒中清醒。
一雙眸子像是突然撥雲見日,銳利的盯著震雷問:「真是?」
震雷點點頭,有些鄭重。
「真是。」
然後又是盯著凌小小仔細打量。
好一會兒,才再次開口。
「進來說話。」
凌小小跟著進了酒坊,此時她才有些相信了震雷的話,看到老婦人銳利眼眸的時候,她才覺得這或許真的是一個秘密據點。
老婦人撿起地上的酒葫蘆,按在睡榻邊上,平整的睡榻凹陷,隨後就是輕微的轟隆聲。
只見睡榻邊上的地面露出一個黑漆漆的洞口,可以看見整齊地台階延伸向黑暗裡。
老婦人率先踏了進去。示意凌小小跟上。
凌小小看對方並無惡意,於是乾脆利落的跟了下去。
老婦人點起了牆上的火把,等到震雷也下到地道,洞口轟隆一聲關上了。
饒是凌小小大膽,此時心裡也有些打鼓。
三人靜悄悄的,誰也沒有說話,地道里只有輕輕地腳步聲。
跟著老婦人左拐右拐,大概走了一千多米,這地道也真夠長的,凌小小初步估計,出口大概已經到了城外。
又行了百餘米,終於看到一扇木門,由台階而上,開在頂上。
老婦人推開門,走了出去。
凌小小緊跟而上。
卻被眼前的景象震驚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