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01 尾聲
三年之後。
凌霄寶殿。
陳摶與張百忍坐而論道。
現如今三界的格局已經大變，和三年前完全不能同日而語。
兩年前的那場大戰，徹底改變了三界的局勢。
從此，三界止戈，但有人得意，就要有人失意。
張百忍是那個失意的人。
陳摶並不是那個最得意的人。
而最悲慘的，則莫過於連失意的機會都沒有。
張百忍從來都不是一個借酒澆愁的人，可是面對陳摶，張百忍也懶得掩飾自己的態度。
反正怎麼喝都喝不醉，他放浪形骸。
「敬佛祖。」
「敬佛祖。」
陳摶也舉杯，向一位逝去的強者致敬。
是的，佛祖寂滅了。
正常來說，不管佛祖再如何虛弱，嬴政始終未曾超脫，達摩的道行距離佛祖也差之甚遠，逆襲的機會可以說少之又少。
他和張百忍聯手，就算陳摶他們從旁牽制，佛祖也基本不可能出事。
但事情的變化往往出人意料。
無論是哪一方，都沒有料到，靈山會敗的那樣快，敗的那樣慘。
毫無徵兆。
「至今我都不明白，地藏為什麼會偷襲佛祖？」
張百忍看著造訪凌霄寶殿的陳摶，問出了自己一直以來的疑惑。
他事後想了很久，但始終沒有想通。
對此，陳摶也是苦笑。
「你問我，我也不清楚啊。據我所知，地藏是佛祖的鐵杆嫡系才對。」
他不認為是自己當初列印的那些東西起了作用。
以地藏的佛學修為，絕對不會輕易被動搖心志。
「其實很簡單，地藏在靈山沒有未來。」
一道兩人都很熟悉的聲音傳來。
無論是陳摶，還是張百忍，都沒有表現出什麼奇怪之色。
雖然天庭的實力已經大不如前，可普通的武神依然做不到在天庭來去自如。
能夠做到這一點的，只有超脫。
達摩，現如今三界取代了佛祖的超脫者。
他的成功很僥倖，但是贏了就是贏了。
因為達摩的勝利，靈山徹底沒有了未來。
願意歸順達摩的，再加上被陳摶宣傳的思想所度化的，選擇加入九州佛門。
剩下的人，被張百忍接收。
靈山，已經宣告滅亡。
「老祖和陛下一葉障目，其實從地藏的名字里就能聽得出來，地藏者，地葬也。在靈山，地藏已經進無可進。但在地府，他一人之下，萬人之上。」
佛，也有野心，也有慾望。
對此陳摶和張百忍都能夠接受。
可張百忍不能接受的是：「那也依舊是一人之下，既然能夠忍受屈居於嬴政之下，何必還要背叛佛祖？」
「因為在靈山，地藏連前五都排不進去。」
達摩的這個理由，讓張百忍無言以對。
「陛下不必擔心地藏的威脅，未來他若是想更進一步，敵人只會是我。」達摩認真說道。
「你哪裡還用得著擔心他？」張百忍搖搖頭，不以為意。
「獅子搏兔，亦盡全力，貧僧如履薄冰，絲毫不敢小看別人。」達摩喧了一聲佛號，而後道明了真正的來意：「不知陛下可否將靈山那批僧眾交還貧僧。」
張百忍不喝酒了，他抬頭看著達摩，又看向陳摶，輕笑一聲問道：「你們今天是來逼宮的？」
陳摶擺擺手，直接表明自己的態度：「不關我事，你們自己看著辦。」
靈山僧眾良莠不齊，而地府越發強勢，這種情況下，陳摶並不希望因為那些人而和張百忍再發生衝突。
可他更不會因此和達摩產生分歧。
這件事情和九州無關，所以陳摶很直接的離開了凌霄寶殿。
剩下的事情，讓他們兩人自己「商量」就好。
……
月宮。
「你來了。」
魔祖站在桂樹之下，周身蕩漾著動人心魄的魅力。
遠處，有很多建築工人正在熱火朝天的施工。
這是陳摶花錢請來的。
「我說過要給你一個家，當然要常來看看了。」陳摶輕笑。
魔祖白了陳摶一眼，「你還有臉說，基本都是太平在忙。」
「既然墨家攻克了載人航天這一難題，當然要讓她幫忙了，可是錢都是我自己出的。你是不知道，這玩意真的燒錢。」陳摶大吐苦水。
他也沒誇張。
這麼多年，他的積蓄，基本全砸在這上面了。
都說千金買一笑，陳摶為了魔祖，砸出的可不止是千金了。
魔祖也知道這個道理，所以也只是諷刺了她兩句。
對於陳摶的心意，她還是滿意的。
「九州太平，我想要隱退了，從此常駐月宮，你呢？」
她緊緊的盯著陳摶，意思顯而易見。
陳摶早有準備，不慌不忙的回道：「我當然是陪著你了，不過月宮一天，地上一年。我們只要抽很少的時間去九州逛逛，兩者的停駐時間基本也就差不多了。」
「算你老實。」魔祖對陳摶的回答還算滿意，她也沒想過真的撒手到底。
「魔教之事，我會陸續下放，不過你最好還是幫我留意一下。還有，現在九州的思想革命如火如荼，你也要重點關注。我對這些不太感興趣，就不過多關心了。」
「放心，一切交給我，不過真的需要動手那天，還是需要老婆大人出手幫忙啊。」陳摶的臉皮也是練出來了，一點羞愧的意思都沒有。
兩年前那一戰，魔祖終究還是破了超脫。
沒有辦法，當時地藏出手，佛祖重傷，嬴政引動埋伏，時機實在是太好。
她若是不抓住那千載難逢的良機，連她自己都不會放過自己。
這也直接導致了一個問題——人道之路，被她堵死了。
對此其他武神並無怨言，陳摶當然也不可能有。
反正不管多強，都是自己老婆。
倒是魔祖，從那之後一直感覺對不起陳摶，對於陳摶也有意放縱了很多。
魔祖對陳摶的話有些不解：「佛祖不在了，張百忍是個聰明人，嬴政也不會自不量力的挑釁我們，哪裡還會有大戰？」
陳摶聳肩，「達摩想要在九州再建靈山，而且想改名無天，將靈山投降天庭的那一撥人要過來。張百忍當然不肯，他們之間的衝突不可避免。還有地藏和達摩，地藏要是還想再更進一步，只有兩個辦法，乾死嬴政，或者乾死達摩，你猜他會選哪一個？」
「哎，還真是不讓人閑著，果然是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啊。」魔祖聞言長嘆一聲。
不過很快，她的臉就紅了。
「你幹什麼？」
「娘子，我最近修鍊了一門神功，你指點指點我唄。」
「什麼神功？」
「洞玄子三十六散手。」
「你流氓。」
「我只對你流氓。」
「別，別……去我行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