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45 漢武
陳摶在烏雞國住了幾天。
劉徹心眼多，他想讓陳摶指點指點霍去病。
在烏雞國年輕一代，霍去病明顯是武道成就最顯赫的。
陳摶也不拒絕，對於霍去病，他還是十分欣賞的。
如果一切順利，陳摶甚至想過收了他做關門弟子。
只不過目前他還沒有很大的空閑時間，而且也沒有對霍去病做過系統的考察，所以只能暫時作罷，只是從旁指點。
儘管如此，這對霍去病的幫助已經很大了。
「老祖，我感覺自己能殺進天驕榜前十了。」
十天之後，霍去病一臉興奮的對陳摶表達自己的自信。
陳摶笑：「三年前，你一定可以。現在的話，怕是不好說了。現如今的天驕榜，已經被你們漢土這波人徹底攪亂了。」
「老祖，華山派為什麼不在漢土立一個分支啊？據我所知，其實很多冒頭的天驕，都已經被那些武道大派收編了。」
霍去病看向陳摶的眼神，有明顯的渴望。
當然不是男人對男人的渴望，而是對一個名師的渴求。
自學成才，理論上是存在的。
但是基本上武林公認，中天位就已經是自學成才的極限。
再往上，閱歷見識都不夠，沒有引路人，註定會走很多彎路。
霍去病，差不多已經到了這個臨界點。
所以他真的想拜師。
陳摶有些動心，但他並沒有立刻答應下來。
對於教徒弟，陳摶是十分認真的。
他不怕教不出來，就怕自己耽誤了別人。
師父師父，如師如父，他把這個詞看的很重。
正因為陳摶真的是把徒弟當兒子養，陳踏法他們才會對他不離不棄。
霍去病很好，但是陳摶早就過了那個看見好東西就據為己有的年紀。
所以他選擇轉移話題：
「給我說說，有哪些門派？收編了哪些天驕？」
霍去病有些失望，不過他還是打起精神，告知了陳摶自己所知的內容。
「最出名的就是那幾個美女了，貂蟬、大喬、小喬，想來這幾個人老祖應該也聽說過吧？」
說道美女，霍去病的眼神也明亮了很多。
陳摶點頭：「這是自然，若非她們出現的晚了一些，這一批的九州絕色榜，怕是就要有大變動了。」
「這幾個，現在都是花坊的人了。」
霍去病一句話，就讓陳摶差點噴了。
「真的假的？」陳摶話一出口，就知道自己是傻了。
肯定是真的，霍去病當然不會拿這話騙自己。
只不過，魔祖也沒和自己說啊。
說起來，他還打過這些美女的主意呢。
倒不是說對她們有想法，而是美女本身就是一種稀缺資源，在很多情況下，都會起到重要的作用。
「蔡文姬呢？甄宓呢？孫尚香呢？」
陳摶腦海中又蹦出來好多個名字。
霍去病看向陳摶的眼神頓時變了，少了一些敬重，多了一些親近和揶揄。
「老祖知道的不少啊。」霍去病對陳摶擠眉弄眼的笑，陳摶抬手就敲了霍去病一下，訓斥道：「我說正經的，孫尚香暫且不說，蔡文姬和甄宓的名聲也不見得比貂蟬她們差吧？」
「名聲自然是不差的，但是這地位卻相差很多啊。老祖有所不知，蔡文姬和甄宓這樣的美女都出身豪門，背後的家族利益盤根錯節。一般來說，他們是不想跟魔教打交道的，魔教與他們也井水不犯河水。」
陳摶緩緩點頭。
是了，他倒是忽視了這個問題。
即便是人才，也並非越多越好。
因為1+1小於2的事情，在一個組織內部發生的實在是太多太多了。
貂蟬、大喬、小喬這些美女，說到底背景十分簡單，對魔教來說不需要擔心什麼。
邪魔外道，就需要遵循邪魔外道的生存法則。
「不過根據傳聞，蔡文姬被一個神秘門派收為了內門弟子，而甄宓卻機緣巧合，拜入了純陽宮。」
陳摶眼神一閃，問了一句：「純陽宮？純陽宮也在漢土招收弟子了？」
「並沒有大肆招收，傳說是呂祖有一日遊戲人間，甄宓給了他一碗酒喝，就結下了善緣。還有現在聲名遠揚的馬超，也已經是純陽宮的核心弟子，一手純陽劍使的出神入化，有問鼎漢土年輕一代第一人的趨勢。」
對於霍去病嘴裡吐出來的這些名字，陳摶現在已經非常淡定了。
反正再厲害，也不可能有自己厲害。
不過他還是被吸引了注意力。
「馬超，我聽說過這個名字，也聽說過他的劍法。不過說到年輕一代第一人，他還稱不上。呂布呢？我記得他的天驕榜排名最高，但是卻沒有聽說過他的師承來歷。」陳摶問起了他最關注的一個人。
霍去病回答的有些遲疑：「說起這個呂布，還真是有些神秘，好像他並沒有什麼強大的背景。」
「一個沒有背景的人，不可能有現在的成就。現在的呂布，也僅僅是比當年的霸王差了一些罷了，就連本座辛苦培養的弟子，現在都不見得是他的對手。這樣的人，天賦異稟是真的，後天的際遇，也做不了假。」陳摶笑的玩味。
漢土出武神，在他們這個圈子其實已經有了公論。
雖然被西王母背後一攪和，讓武神誕生的範圍擴大了很多。
但是綜合目前的所有情報，現在最領先的那個人，還真就是呂布。
據陳摶所知，呂祖和劍神都有意收下呂布做弟子，但礙於彼此牽制，卻誰都沒有下手。
在這個過程中，呂布的實力，以一種不合常理的速度突飛猛進。
「老祖，關於呂布，我倒是從陛下那裡聽到過一個傳聞。」霍去病想到了一件事。
「說說。」
「呂布的武功，和已經隕落的霸王項羽的武功頗為相似。陛下猜測，或許他得到了霸王的衣缽。」
陳摶眼前一亮。
是了，他忽視了一個問題。
不只是武道門派才能給這些天驕提供崛起的機會。
他們特殊的際遇，本就是亘古未有，不能以常理度之。
而除了武道大派之外，其他大國，其實也有可能已經將觸手伸到了漢土。
還有，就是已經不在了的人。
包括項羽，也包括——劉邦。
遠的不說，此刻的烏雞國國王劉徹，按血緣關係來說，就是未來劉邦的直系血脈。
而劉家，在老夫子的測算當中，本就是天定的漢土人主。
說劉徹，劉徹就到了。
「老祖，宮外有兩個姑娘，要求見老祖。」
陳摶有些奇怪：「小白和小青？」
他離開女兒國的時候，記得是允白素貞在女兒國繼續逗留一段時間，他回江南的時候，自然會帶上她們。
這麼著急找自己做什麼？
不過，這一次陳摶還真猜錯了。
來找他的人，是一個他許久未見的人。
「虞姬，你還真是稀客啊。」
陳摶有些驚喜。
霸王隕落後，虞姬雖然撤出，但魔教的人，本就沒有歸隱的說法。
漢土再度陷入紛爭，卻也是各家吸引人才的良機。
魔祖將漢土花坊的分舵交給了虞姬管理，而虞姬也沒有辜負魔祖的期望，為花坊很是收了一批好苗子。
這其中，就包括她今天帶來的另外一個女人——貂蟬。
看著陳摶，虞姬的眼神有些哀怨：「老祖來到漢土，也不提前通知虞姬一聲，讓虞姬一盡地主之誼。」
「你那美女太多，而且還都是帶刺的玫瑰，我惹不起啊。」陳摶笑道。
虞姬將身子閃開，將容貌驚人的貂蟬一個人留在正中間。
陳摶看的清楚，劉徹的眼神一瞬間就直了。
其實論美貌，虞姬和貂蟬半斤八兩。
但是兩人氣質不一樣。
虞姬的氣質是柔弱、清純，看一眼就能激發人的保護慾望。
而貂蟬的氣質則是性感、神秘，無時無刻不在激發你的探索慾望。
和這樣的女人相處，最容易淪陷，但相對來說，其實很難動真感情。
至少陳摶認為虞姬這樣的女人對自己殺傷力更大。
但是對劉徹來說，就不一樣了。
這年頭，其實也沒有幾個人玩真感情。
虞姬開口：「老祖，介紹一下，貂蟬，我的關門大弟子，絕對的衣缽傳人，以後還請多多關照。」
貂蟬對陳摶福了一禮。
陳摶對貂蟬點頭示意，然後問虞姬：「現在還不到你收弟子的年紀吧？我感覺你也不比貂蟬大很多啊。」
「人不老，心老了。」虞姬的感慨讓陳摶十分無語。
她要是老，自己就真是妖怪了。
不過，虞姬的面子，當然是要給的。
「想讓我怎麼關照你弟子？」
只要要求不是太過分，陳摶決定都答應下來。
反正說破天，也是自己老婆的人。
虞姬笑語盈盈：「我這弟子仰慕國王很久了，不知老祖能否做一個媒？」
貂蟬面色微紅。
劉徹眼前一亮。
陳摶則是臉色一沉。
他看了一眼虞姬，眼神有些失望。
「你跟我來。」
陳摶離坐走開，虞姬急忙跟上。
場間的氣氛忽然有些緊張。
來到無人處，陳摶轉過身來，眼神沉凝。
虞姬笑語嫣然：「老祖生氣了，奴家很高興呢。」
陳摶問：「你知道我為什麼會生氣？」
「自然知道，昔日奴家便是被人作為一個貨物送到了霸王的身邊，現在奴家將貂蟬送給國王，所作所為和我當初最討厭的那種人並無區別。」虞姬依然在笑。
陳摶能夠感覺到，這種開心的情緒，並不是偽裝的。
他有些不解，但是依然直抒胸臆：「小虞，你們是花坊，不是青樓。花坊的女兒走出來是要揚名立萬的，而不是依靠男人活著。讓自己活得體面一些，也給花坊其他女兒家一點體面。」
「老祖，您這番話如果傳到花坊去，肯定有的是絕色榜級別的美女投懷送抱。」虞姬笑說：「在老祖眼中，虞姬就是這樣一個不堪的人嗎？」
「自然不是，所以我才失望，我本以為你是最反對這種行為的。」陳摶皺眉。
「是啊，奴家確實反對，這一次，奴家也是在試探。」虞姬微微一躬，語氣有些歉意：「老祖果然沒有讓虞姬失望，是虞姬小人之心了。」
「你試探我？你以為我是對那國王十分看重，所以想要幫我時？」陳摶氣樂了。
「這只是虞姬的一點小小私心，奴家的本意，確實是想幫老祖的。奴家知道老祖向來算無遺策，但此間事情複雜，老祖又不會常年呆在漢土，難免會有所疏忽。奴家此來，只是想讓老祖離開的時候，能夠更放心一些。」
虞姬話說到這個份上，陳摶自然也冷靜下來。
「你是信不過劉徹？」陳摶聽出了虞姬的弦外之音。
虞姬微笑：「老祖睿智，自從老祖在烏雞國露面，劉徹就成為了風暴中心。此人實在是會順桿上爬，藉助老祖，已經招攬了不少的能人異士。依奴家看，此人實是一個梟雄，而且是很容易反噬的梟雄。」
「所以你想在他身邊埋一個釘子？」
「當然不是，以老祖的手段，又怎會懼怕他的反噬？奴家是想替老祖看看，此人到底值不值得栽培。他的狠辣和決斷，老祖已經看到了。但是自古梟雄難過美人關，奴家已經查到，他麾下最大的臂助衛青的妹妹衛子夫已經懷了他的孩子，若他此刻選擇收下貂蟬，此人就沒有讓老祖浪費時間的資格。」
虞姬稟明自己的真正意圖，陳摶的怒氣自然早已經煙消雲散。
看著虞姬，陳摶搖頭感慨：「你這又是何必呢？」
「老祖不用勸我，就憑今日老祖不想讓貂蟬以美色侍人，奴家就願意替老祖做這些事情。」
你對人好，別人自然就會對你好。
有幾個人是鐵石心腸？
又有幾個人是真的傻呢？
陳摶感慨萬千。
很快，劉徹也給了他們一個驚喜。
「有勞仙子厚愛，但小王已經有了摯愛。雖欽慕仙子容顏，卻不能讓愛妻失望。」
「她有我美嗎？」貂蟬問道。
劉徹搖頭：「沒有，但小王先認識的她。」
「如何？」陳摶傳音虞姬。
虞姬回道：「奴家服了，老祖看人的眼光果然極准。男人愛美人很正常，但在大業未成之際，能夠剋制自己的慾望，才是真正值得投資的梟雄。」
今日的考驗，劉徹算是過了。
陳摶知道，日後，魔教的資源將會源源不斷的向劉徹開放。
陳摶相信，若劉徹日後真的一統漢土，他會想盡辦法再圖謀貂蟬。
但這不重要。
成功的人，有資格放縱自己。
而剋制自己的人，才有資格成功。
這是一個先後的問題。
劉徹做的極好。
「劉徹。」
「小王在。」
「依本座看，烏雞國這個名字不好，改一個吧。」
「請老祖賜名。」
「就叫『漢』吧。」陳摶淡淡道。
劉徹的身體興奮的開始顫抖起來。
現在的漢土，沒有一國，敢以「漢」或者「楚」為國號。
這其中，當然是有原因的。
陳摶看著劉徹，眼中充滿期望。
「你百年之後，若我還在，若你對得起『漢』這個國號，我親自給你封謚號。你想要什麼，說出來，我都可答應。」
「朕想要武。」劉徹毫不猶豫。
剛強直理曰武。剛無欲，強不屈。懷忠恕，正曲直。
威強敵德曰武。與有德者敵。
克定禍亂曰武。以兵征，故能定。
刑民克服曰武。法以正民，能使服。
誇志多窮曰武。大志行兵，多所窮極。
「武」，這並不是一個絕對褒義的謚號，好大喜功、大興兵事者，都可以謚號「武」。
但有一種解釋，是只有「武」能夠代表的：
克定禍亂曰武——以兵征，故能定。
漢武帝——這是一個註定要彪炳史冊的封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