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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64章:遼國的儲君(上)

  遼國中京,大定府。


  安國公主府座落在皇宮西面,和皇宮只有一條街的距離。


  本來這條街還是允許百姓走動的,可六年前肈摩王府改成安國公主府之後,這條街便被封閉了。


  街頭街尾都有禁軍值守,膽敢有人還繼續往這條街里走,會被這些禁軍打罵出去。


  雖然公主府並不在宮中,現在卻也和皇宮也連成了一片,成為一片禁地。


  契丹皇帝耶律跋窩台已經帶兵出京平亂了,皇宮裡顯得很靜謐,因為剛剛下了一場大雪,宮人們行走宮中也格外小心,生怕踏雪的「吱吱」聲吵到了某位貴人。


  公主府外戒備森嚴,同樣靜寂的可怕,連路過公主府外街道的行人,都不敢往公主府這邊望一眼,那些凶神惡煞似的守衛也許會因為人多看了兩眼,便要把人抓起來問罪。


  公主府內倒是一片歡樂的氣氛,府中後花園里覆蓋了厚厚的積雪,幾個孩子快樂地在雪地行肆意的玩鬧著,不斷的把地上的雪又撒到空中。


  孩童的玩鬧聲也許有些紛擾,站在不遠處一棟小樓上的女子望著大雪后的蒼茫天地,略微有些失神。


  她身披一身潔白的毛皮大氅,低頭看看孩子,又抬頭看看遠處的山峰。


  雪后的空氣清新,天也似乎變得更加湛藍,偶爾幾朵方塊形的雲朵相互鑲嵌著飄在天邊,遠處的山峰已經變成了白色,和天空的白雲相映成最簡單純粹的美麗景色。


  女子的眼睛同樣是湛藍的,像鑲嵌在潔白的臉龐上的一對藍寶石那樣美麗,只是湛藍的眼神里似乎充滿了愁緒。


  他身旁一個女使打扮的年輕女子躬身道,「公主,您這是怎麼了?有什麼讓您不高興的事情嗎?」


  鬼姐扭頭看了看女使,勉強擠出一絲笑意,「翠竹,你有沒有發覺,遠處的七金山和杭州宅子里看到的那些山,有些相似的地方?」


  翠竹抬頭看了一眼城牆外遠處的山巒,實話實說道,「公主,奴婢覺得一點兒也不像,杭州的山圓圓的,用駙馬的話說,就像江南的景色一樣,更顯圓潤。


  而七金山嘛,似乎更尖削了一些,顯得更加冷峻,不說別的,就說覆蓋著山頭的那一大片白雪,杭州的山上就絕對看不到。」


  鬼姐微微搖了搖頭,感慨小丫頭還不知道她的心意,想念山是假,想念一個人,才是她心頭最大的情緒。


  離開大宋已經快六年了,可那張臉卻依然熟悉,就像昨天才見過一樣,特別是他的笑容,總是那麼溫暖,即便是現在是隆冬,一想到他溫暖的笑,心裡也不會感覺到冷。


  園子里孩童玩鬧的更熱烈了,不知是誰提議的,孩子們之間竟來了一場摔跤比賽。


  鬼姐看著自己的兒子因為年紀還小,被一個比他大了一歲的孩子輕易的摔倒在雪地里。


  翠竹小聲罵道,「這幫家將的孩子們真是不懂事,殿下可是大遼的儲君,他們竟然敢把儲君摔倒在地,丟了顏面。」


  鬼姐瞅了一眼表情憤憤的翠竹,沒有說話,而是繼續看著孩子們的表現。


  那個摔倒了楊孝禮的大孩子確實一點兒也沒有顧忌,這也不怪誰,在契丹人的心裡,只要不是在朝堂之上,貴族和貴族之間就沒有什麼區別。


  他們更崇尚強者,只有你夠強,我才會尊重你,如果你很弱,即便你是王儲,玩摔跤的時候我把你摔倒在地,你也是活該。


  如果你拿你的地位來壓我,那我不但不會害怕,反而會從內心裡更加瞧不起你,別人也會瞧不起你。


  楊孝禮立即爬了起來,一個內侍立即衝上來準備用拂塵給他撣落粘在身上的殘雪,可孩子並沒有允許他那樣做,而是兇狠的盯著他。


  內侍眼裡孩子雖然小,可那雙藍色的眼睛里散發出來的光芒,卻充滿了威嚴,駭的他不得不停止了腳步,然後低下頭去,最後緩緩退開。


  孩子重新回身面相那個把他摔倒的大孩子,露出自信的笑意,接著他把頭上的帽子摘下來,狠狠地摔到一邊,帶著些稚氣的聲音卻堅定地說道,「咱們再來!」


  大孩子忽然笑了起來,指著他的髮式笑道,「你看你留了個什麼髮型,不倫不類的真是好笑。」


  另外幾個孩子聽了這話也跟著輕笑了幾聲,楊孝禮卻不以為然,反過來嘲諷道,「一幫蠢人,這樣的天氣沒有頭髮才叫可笑!」


  大孩子皺著眉頭,也罷自己的毛皮帽子脫下來扔掉,露出一個大光腦袋來,後腦瓜子幫著一個小辮子,確實顯得很有喜感。


  既然是摔跤比賽,按照規矩,對手既然沒有開口認輸或者倒地不起,那都沒有結束,兩個孩子也擺開了架勢,從新投入到新的比試當中。


  在這個年紀,楊孝禮小一歲,身材上的劣勢是非常明顯的,他又一次被摔倒了。


  可讓人驚奇的是,他並沒有屈服,而是又一次站了起來,咬著牙忍著身體上的疼痛,又一次站到大孩子面前,口中依舊大喊著,「再來!」


  大孩子嗤鼻一笑,「再來多少次你也摔不過我,不如你趕緊認輸,省的我把你摔的骨頭都散了架,你再去公主娘娘那裡告狀,哈哈……」


  楊孝禮心中怒意更盛,不過他還是沒有表露出來,嘴上依舊強撐著,回道,「認輸的是羔羊,摔不過對手還去告狀的,那是最沒用的羔羊。


  我將來是翱翔天際的雄鷹,絕對不會向羔羊認輸,更不會利用我母親的威勢來找回面子,咱們繼續,什麼時候把對方摔到趴在地上再也站不起來了才算完。」


  這樣的話說完,另外幾個孩子便笑不出來了,他們以為這不過是他們這樣的孩子之間的玩鬧罷了,贏或者輸,雖然他們也在乎,可也並不是那麼介意。


  可眼前的人,平時是他們的玩伴,可同時也是他們的主人,如果把主人摔傷了,他們的後果也不妙。


  孩子們之間,也許不應該有這樣較真的事情,但在楊孝禮說完那句話之後,一切都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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