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81章:圍攻客棧
余溪鎮坐落在秀州、蘇州和湖州三州搭界的一條叫做余溪的小河邊。
天霸弟弟帶人一路追擊至此,從余溪鎮上的一位老婦口中打探到鎮上剛剛出現了一群形跡可疑的婦人。
這些婦人穿著富貴人家女使的打扮,其中一個領頭的婦人懷裡抱著個襁褓中的孩子,看上去一行人好像著急趕路似的,趕的累了,才去了鎮上一家客棧里休息吃茶。
天霸弟弟心中雖然不敢確定這幫人就是綁走了楊孝禮的那幫契丹夫人,但一路走來,這還是它第一次打探到值得他注意的消息。
天霸弟弟沒有冒然帶人衝進鎮子,而是先派了一個得力的說下換了普通莊戶的衣服進鎮子探路,又分了七八人繞過鎮子去另一頭圍堵,自己帶領二十幾人留在原地準備。
如今天霸弟弟有了不少的軍伍經驗,對於勘察地形發動圍攻,也有了自己的心得。
只是他大致察看了余溪鎮的地形之後,心中大叫不妙。
江南水網路網交通都比較發達,余溪鎮這裡便有幾條水路彙集,作為三州搭界的地方,這裡很自然成了一個商品的集散地。
鎮子上不管是不是圩日,都是比較繁忙的,來往的人很多,可以說是三教九流。
發達的交通路網,讓他不敢輕易發起攻擊,他們手下三四十人圍攻十來個契丹婦人,他倒絕沒有擔心會打不過她們。
他擔心的是一旦不能把這些契丹婦人一網打盡,有了漏網之魚,在交通發達的余溪鎮再想追到人的蹤跡,就太難了。
最簡單的路徑就有兩條,一條向東北方向走,可以進如蘇州,另一條向西北方向可以進入湖州。
而且不論走的是水路還是陸路,要搜索跟隨,目標太多太雜,還真不好追的上。
所以天霸弟弟這次慎之又慎,就是想做好完全的準備,能在余溪鎮的鎮上把這幫契丹女使一網打盡,救下他的侄兒大羊。
一切安排就緒,進鎮刺探的人也回來了,彙報說那十來個女使模樣的人的確是楊府上的那些契丹女人中的一支。
天霸弟弟嘆道,「果然和哥哥猜想的一樣,這幫契丹女真非常精明,用這種化整為零各自逃竄的方法來迷惑我們。
我們遇上一隊人,必然要停下來圍捕,這便很大機會給了真正抱走了孩子的那一隊人創造了大量的逃走時間。
可若我們不去圍捕,卻又難以查探清楚這支隊伍是真是假,心中擔憂萬一錯過了……唉,這一招還真是陰險。」
他手下親兵也跟著嘆氣,「是啊將軍,現在的局面,只能是寧願抓錯也不能放過,玩一次錯漏了過去,反倒影響了整個追擊的大局。」
天霸弟弟點頭,「嗯,不說這個了,不管她們手裡有沒有真正的孩子,咱們都要把她們一網打盡,動手,記得不要傷及無辜。」
眾人得令,快速奔入鎮子,把早已查探清楚的那家客棧緊緊包圍在中間。
好在這會兒是午休時間,鎮上的人忙碌了一頭午,這會兒大都在休息,客棧里也並沒有其他的過路客人,只有兩個小二懶洋洋地伺候著十來個婦人。
其實早在天霸弟弟率領手下圍住了客棧的時候,契丹女人也早就發覺到了,她們並沒有倉皇逃走,而是忽然站起身來,從隨身包袱里掏出了短刺。
突如其來的變化把客棧店小二嚇得不輕,心說路霸強盜的以前也不是沒見過,可這一幫強盜全是女流之輩,還真是開了眼了。
夥計們也是見多識廣的,自然知道這種時候他們是不能強出頭的,何況鄉下集市還有很多交易都是以物易物的,所以客棧里現錢也並不多。
就算這幫女人是一幫巾幗綠林,他們客棧也並沒有什麼擔心她們搶劫的,所以他們也老老實實躲到櫃檯下邊,口中叫著「姑奶奶饒命」。
契丹女人也顧不上嗤笑這兩個膽小如鼠的店小二了,趕緊去關了店門,上了門板,讓外頭圍攻的人看不清客棧里的情況。
天霸弟弟心說這幫女人還真是不好對付,不過他帶出來的楊府護衛已經把客棧圍得水泄不通,他到也不擔心她們會忽然突圍。
護衛們也都是軍伍出身,這會兒從客棧門前的馬廄臨時拆了兩根圓木過來,組成了攻城的陣勢,用圓木去衝撞了客棧的大門。
客棧那種門板也不頂撞,只是撞了一下便被撞得四分五裂,木屑亂飛,可這會兒客棧里已經沒有人了。
外邊既然沒有傳來對打的聲響,天霸弟弟估摸著是這幫人逃到了客棧的後院里,便帶人沖了進去,只留下兩個人把守正門,以防有詐。
眾人衝進客棧後院,果然看見十來個契丹女使圍在一起,把一個抱著孩子的女使緊緊圍在中間。
想來是她們本想從後院逃脫,翻牆看見後院外邊也圍了人,這才回頭站了這麼一個陣勢,目的就是盡量拖延時間。
天霸弟弟指著她們怒罵,「爾等不過一群番邦野人,我哥哥看在你們是番邦皇帝派來的女使份上,才留你們在家中伺候。
這一年多來多有包容,也好吃好喝的養著,從來不曾對你們體罰責罵,你們倒好,竟敢以下犯上,擄走少主,你們就不怕將來到了閻王那裡,要受盡油炸拔舌之刑?」
天霸弟弟兩米的身高著實嚇人,加上他可以低沉著嗓子,像極了陰間來討命的鬼差,把一幫契丹女使嚇得不輕。
不過這幫契丹女使也是鐵了心要拖延時間了,強認真心中恐懼,開口大罵道,「番邦野人,你們才是番邦野人!」
另一個女使更是帶著視死如歸的霸氣,「不用和他一個傻大個子蠻人理論,有本事你自來搶人便是,大不了大家魚死網破!」
這是中間抱著孩子的女使也明白過來了,眼下的情況,她們被圍的結結實實,面前的壯漢一看便是楊懷仁麾下的猛人,她們自然是逃脫不了了。
既然橫豎都是個死,那就耽誤上他一些時間,也是為其他姐妹多爭了一份活著的機會。
她忽然把短刺指向了懷裡的襁褓,「有種你就上來,看我敢不敢刺死楊懷仁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