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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29章:唱反調(上)

  其實不管莊家是不是和刑恕有聯繫,哪怕是任何一個其他人,他們的計劃或者目的都沒有成功。


  楊懷仁想到這裡,忽然笑了,不過他自己都分不清是真開心還是在苦笑。


  莊家在朝中或者後宮里的代言人也好,靠山也罷,最終的結局都不太好。


  楊懷仁知道歷史是如何發展的,章惇和劉賢妃現在的勢力是其他人無法撼動的,起碼在哲宗在位的時候是這樣的。


  他們的利益聯盟,或者說權力里的派系,曾經左右了皇帝的思想很長一段時間,也不是沒有人向他們的位置發起過挑戰,但卻沒有任何人成功過。


  楊懷仁心喜的是如果是這樣,那麼莊家也就不足為懼了,甚至他主動出面打擊一下莊家,對他現在的處境來說,只能是有利而無害。


  但讓他悲傷的是,歷史已經因為他的存在而有了不小的改變了,但歷史的慣性依舊強大,似乎並不是他一個凡人能夠改變太多的。


  這是一件細思極恐的事情,眼下連交趾都讓楊懷仁都打下來了,可對大宋朝堂上權力格局,乃至整個大宋的變化,有是肯定的有的,但總體上好像又沒有影響到整體的發展趨勢。


  楊懷仁有一些糾結的情緒,也有一些無奈。


  一個人讓歷史輕易的改變了方向甚至加速前進的事情,只會出現在YY小說之中,現實總是用柔軟的方式告訴你,別把自己太當回事!

  一個人對於一個世界,對於歷史的來說,真的不過是滄海一粟罷了,也許用螞蟻撼動大象的例子也很貼切。


  螞蟻可以舉起超過自身體重好幾倍的重物,但要想舉起超過自身體重幾萬倍幾十萬倍的東西,那真是想多了。


  不過人產生無奈的情緒也並不全是壞事,越是無奈到某種程度,便越是容易從無奈中高興起來,然後做出些無所畏懼的事情來。


  楊懷仁依舊是樂觀的,無非是盡人事聽天命嘛,他也早已經想通了。


  其實那位庄公子,還真入不了他這尊大佛的法眼,就現在的局面來看,他才是一頭大象,庄公子不過是一隻螞蟻罷了。


  大象可以隨意踩死一隻螞蟻,關鍵在於大象想不想。


  楊懷仁覺得他好久沒有惹事了,這似乎不太符合他愛管閑事的性格,加上他的名字也許好久沒有被皇帝想起,是時候在皇帝面前秀一下存在感了。


  倒是沒有必要讓當權的章相公和劉賢妃覺得他站在他們一邊,哪怕是主動被人家當刀子使,起碼他做出些莽撞事情來,不會被人家覺得有什麼不妥。


  大不了談論起這件事來,隨口說一句「楊懷仁就是個愣子,他就是這個樣子的,不用理他」。


  楊懷仁站起身來,走到窗邊,當他看見庄公子迎接了什麼貴客之後,便又笑了。


  這次笑得真心實意,也極其暢快,因為他看見庄公子從三輛外表華貴的馬車上接了三個番邦人下來。


  一個契丹人,一個高麗人,還有一個是吐蕃番僧。


  三個人雖然沒有穿上他們各自民族的服飾,但從他們的樣貌里很明顯能判斷出他們來自何處。


  吐蕃番僧在杭州城裡很常見,離楊懷仁家不遠的地方,便有密宗佛寺,裡邊就住了不少的番邦和尚,從番邦過來的番僧也寄居於此。


  番邦和尚同樣念經禮佛,只不過和中原佛教比起來,他們的規矩和教義卻有不小的差異。


  從教理上看,藏傳佛教大多爭論中觀和瑜伽行,即有宗和空宗;漢傳佛教基本上是真空妙有的統一,大乘八宗基本上都是調和空有的觀點。


  還有在藏傳佛教信眾中,密咒(又稱真言,如「嗡嘛呢唄咪吽」)是修習法門,相對而言,漢傳佛教中常見的念誦「南無阿彌陀佛」的凈土法門,在藏傳佛教中比較少見。


  但是無論是藏傳,還是漢傳,其終極目標是一樣的,那便是佛陀所教導的,達到覺悟解脫的境地。


  番邦和尚皮膚黑黢黢的,看上去也得有五十來歲了,一臉的絡腮鬍子很濃密,倒不顯得他粗魯,反而讓他有種很博學的樣子。


  胸前掛了許多彩色的石頭,最顯眼便是一棵偌大的天珠,好似睜大了眼睛盯著你看一樣。


  契丹人三十來歲,雖然一身漢人商賈的打扮,甚至連頭髮都綁了漢人男子的樣式,但雙鬢光禿禿的,還是掩飾不了他真正的身份。


  高麗人就簡單的多,總是一頂小黑帽子蓋在頭上,矮個頭小眯縫眼,服飾是漢朝時候的樣式,只不過他們模仿的不倫不類,怎麼看都有些好笑。


  楊懷仁聯繫到莊家是茶商的身份,加上這三位番邦人士的服飾便不難判斷出,這三個人應該是莊家的生意夥伴,他們是來買茶的大客戶。


  專門插一句,番邦和尚做商人來大宋買東西很常見,比起普通的吐蕃商人來,他們在吐蕃政教統一的歷史環境下具有更高的地位和權力,做買賣也能得到更多的好處。


  而且他們出面所採購的東西,大概率是給吐蕃的寺廟或者貴族甚至王族來使用的。


  楊懷仁想明白這些,忍不住搖了搖頭,惡狠狠地罵道,「好你個莊家啊,老子千方百計往遼國賣糖呢,你倒好,專門跟老子唱反調啊。」


  前邊提過,契丹人的飲食習慣,雖然因為一部分契丹人改變成了農耕生活方式而有所改變,但他們整體食性還是以肉食為主。


  事實是即便是游牧民族的人的消化系統,也不是那麼擅長笑話難以消化的肉食。


  包括契丹人在內的北方草原上的游牧民族平均壽命都比農耕文明的漢人短,甚至短很多,除了塞北的生活條件比較差意外,他們的飲食習慣便是最重要的原因了。


  決定人類壽命的最重要的兩個因素,一是遺傳基因,二是生活以及飲食習慣。


  科學已經證明人的壽命幾乎跟人的消化系統壽命休戚相關,大概是因為消化系統是人的身體攝取能量的頂端。


  一個人的消化系統衰老了或者不行了,生命也就快走到盡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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