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5章:心服口服
這樣的結局,在場的很多人都沒有想到,包括趙煦在內。
趙煦原本只想著,看看這兩個月來,把龍武衛和虎賁衛交到楊懷仁和楊世虎手上,看看再他們的帶領下,兩衛禁軍會有什麼樣的變化。
從一開始的行軍隊列上,趙煦就感到很滿意了,不管軍事素質怎麼樣,起碼龍武衛和虎賁衛的將士們的精神面貌發生了巨大的改變。
那幾聲口號,也許別人聽起來更像是拍皇帝馬屁,不過趙煦從將士們的吼聲中,還是感到了這些將士們的忠誠之心。
至於剛才進行的模擬實戰的兩軍對壘的演習比試,趙煦只當楊懷仁是性子倔,跟范將軍杠上了勁兒,也是絕對沒想過龍武衛有機會能戰勝傳統的禁軍精銳龍驤衛的。
但事實就是事實,事情就是這麼發生了,當著文武百官面前,當著數萬禁軍將士們面前,龍武衛就是乾淨利落的戰勝了曾經不可一世的龍驤衛。
更讓人心悅誠服的是,龍武衛戰勝龍驤衛的方式,讓人不得不佩服楊懷仁和楊世虎帶兵有方,只用了短短兩個月,就把一支散兵隊伍帶成了如今禁軍中最精銳的軍隊。
趙煦也像其他人一樣,實在想不明白楊懷仁和楊世虎是如何做到的,只是心情激動地拉著楊懷仁贊道,「愛卿帶兵有方啊,朕心甚慰。」
楊懷仁趕忙謙虛道,「聖上謬讚了,這些大都是楊世虎將軍的功勞,微臣只不過是跟著瞎折騰罷了。」
「嗯嗯,另一位楊愛卿也是有功之臣。」
楊世虎這時候也忙站出來拜謝官家的稱讚。
這時候另一邊的房將軍還在兀自發獃,趙煦笑呵呵地轉過頭去,喚了范將軍過來。
范將軍雖然自始至終沒弄明白楊懷仁和楊世虎是怎麼訓練的龍武衛和虎賁衛的將士們,短短兩個月的工夫,兩衛禁軍已經脫胎換骨,儼然是新晉的禁軍之中最精銳的虎狼之師。
趙煦說了幾句安慰的話,這樣的場合之下,還有其他很多禁軍的將領,只是稱讚楊懷仁和楊世虎,似乎也不太合適,作為一個皇帝,也明白平衡禁軍將領之間關係的道理。
可趙煦越是安慰他,鼓勵他以後要加強龍驤衛的訓練,范將軍就越是鬱悶。
作為之前禁軍之中最精銳的龍驤衛的最高統帥,平日里他確實有一些自大,也有些不把別的禁軍將領放在眼裡的孤傲。
就像一開始對楊懷仁言語不敬,還有對龍武衛和虎賁衛的譏諷,都出於他對自己帶領的龍驤衛的無比自信和狂傲。
而見識了龍武衛的變陣能力和戰鬥力之後,他也明白,長江後浪推前浪,如今龍武衛超越了他屬下的龍驤衛,他雖然心中不爽,不過也不得不佩服楊懷仁和楊世虎兩個人的能力。
「對龍武衛和虎賁衛的將士們,還有兩位楊將軍,末將心服口服。不過末將將來會拼盡全力去訓練手下士卒,等下一次,一定會重新贏回來。」
這樣的結果,正是趙煦最願意看到的,禁軍的將領之間平時打打嘴仗也就算了,真鬧得不可開交,趙煦這個當皇帝的也頭疼。
而現在范將軍沒有表現出仇怨,而是表現出爭勝之心就不同了,將來不同衛軍之間也許會形成一種良性的競爭關係,大家回去之後都加強訓練,相互促進,便是最好的結果。
「很好,哈哈。」
趙煦開懷大笑,「你們都是朕的股肱之臣,將來的禁軍還要依仗你們,今後只要你們一起努力,大宋的禁軍一定是一直不可戰勝的威武之師!」
趙煦這麼大發感慨,他身邊的一班文臣武將們也立即做出回應,一齊躬身大呼「聖上英明。」
「去筆墨紙硯來!」
楊懷仁剛想著趙煦這小子不會忘了點什麼吧,趙煦就吩咐內侍們取來了筆墨紙硯,當著眾人面前,給楊懷仁寫下了事先約好的那副字。
當寫著「龍武衛真厲害」六個大字的字幅從趙煦手裡交到楊懷仁手上的時候,楊懷仁心中樂開了花。
這東西回去往中軍大帳里一掛,以後誰再來了龍武衛,進帳都要先對著趙煦的題字先頂禮膜拜一下,想想那場面就好笑。
不過這都是次要的,最重要的是,龍武衛和虎賁衛都是楊懷仁所率領的軍隊,以後這兩衛的將士們會充滿無比的信心。
趙煦心情大好,今天舉辦這一次沙場點兵的目的是達到了,而且還有龍武衛這樣的意外驚喜,他決定今夜在宮中舉辦一次大型的飲宴,準備君臣同樂一番。
眾人再次拜謝皇恩。
趙煦拉著楊懷仁一齊回宮,好像還有些沒有搞清楚的事情要從楊懷仁這裡知道答案,比如他和楊世虎是如何做到用短短兩月的工夫,讓龍武衛和虎賁衛有了如此的戰鬥力。
楊懷仁心知龍武衛這樣的戰鬥力,其實離他心目中的精銳之師還相距甚遠,龍武衛這樣的表現,只不過是一個不錯的開頭而已。
不過趙煦既然感興趣,他便把平日里是如何訓練龍武衛和虎賁衛的將士們的辦法大致說了出來。
其中也包括呂濟遠從第一天訓練就遲到,挨了他十殺威棒,到後來呂濟遠轉變思想,通過這兩個月的艱苦訓練,成為一名合格的禁軍校尉的故事。
這個故事也許楊懷仁是當一個有趣的事情來給趙煦講的,但是聽著聽著,趙煦也從中開始去想楊懷仁說這個呂濟遠的故事的深意。
或許楊懷仁就是想通過一個人的例子,來反映整個禁軍的情況。禁軍並不是不行,而是禁軍中的將領和將士們,在思想意識和訓練方法上,已經跟不上時代的發展了。
如果換一種方式去改變訓練方法,去改變他們的思想意識,也許只需要一年,甚至幾個月的工夫,就能讓禁軍發生一些改變,重新回到正確的發展道路上來。
眾人簇擁著趙煦走下看台,走出校場來到趙煦的車輦之前。
不知從哪裡竄出一個人來遠遠望著楊懷仁喊道,「老爺,不好了不好了,家裡出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