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六十三章 我接受殺人

  「千秋，你……」雙馬尾少女眼神複雜。


  「這次我沒對她說謊哦，不過也不是完全說實話。」男裝麗人收起陰險嘴臉，嘻嘻一笑，「想要讓公主殿下動搖是真的，但也沒有十分認真，就是隨意為之。」


  美佳不知道該說什麼才好了。


  此刻在她眼中，千秋笑眯眯的神情跟平時一樣，卻多了點讓人看不清深淺的意味。


  「你一定要我說明的話，我是可以解釋啦。不過還是自己想清楚吧，美佳。」


  ……


  晚上。


  晴司上網查看，見到由於雷霆文庫編輯部發布公告進行了說明，非議的聲音減輕了些。


  然後他正想打電話給吉澤編輯時，就接到了對方打來的電話。


  「你上午那個問題，答案是否定的。引起非議製造話題，不是編輯部的目的。」女編輯說道，「但是，不能否認推動『兄物語』入選和獲獎的主編存有這種心思的可能性。」


  「而無論怎樣，他的行為沒有任何問題。他雖然推動了此事，但作品的入選和獲獎都是審查員決定的，完全是遵守制度執行。」


  「我認為，主編做這件事是出於好意。推動『兄物語』獲獎會引起騷動，他肯定預料到了，但還是選擇這麼做，是因為相信這部作品……相信它的質量能夠勝過非議，將引起的關注轉化為銷量。」


  晴司默默聽完對方的話語。


  「既然吉澤編輯這麼認為，我相信事情就是這樣吧。」他說道。


  「新人新作，獲取關注是很重要的，這我理解。」


  「但這種事，可以的話想要被事先告知，而不是發生了才知道。」


  「這一點我向你道歉，是我工作不周到，對不起。」紗希表示歉意。


  「不是想要吉澤編輯你道歉……不過，我就收下吧，這事就這樣了。」晴司不想過分計較下去。


  「話說明晚的頒獎儀式，穿著上有什麼要求嗎？」他問出上午忘了問的問題。


  「沒什麼具體要求，只要穿著得體就行，即使穿校服出席也是可以的。」


  校服也可以？

  「那角色扮演服裝行不行？」晴司以開玩笑的語氣問道。


  「不建議。但不是太糟糕的衣服的話，也算是可以。」


  Cosplay都行！？

  「這樣都容許，這頒獎儀式……挺開放的呢。」


  「雖然重點是頒獎，但也有聯歡會的性質，所以對穿著要求不是很嚴格。」紗希說道，「不過畢竟是正式場合，基本上是比較正經的。」


  「哦……那有過的最特別的穿著是怎樣？」


  「也就是你說的角色扮演服裝了。曾經有女作者以吸血鬼般的裝扮領取金獎。」


  晴司不禁想象了一下那個畫面，覺得挺有趣。


  兩人聊了一會後，結束通話。


  這時美佳過來了。


  「晴司，我想跟你談一談，可以嗎？」


  「當然可以。」


  美佳在書房裡坐下，晴司給她倒了杯熱茶，自己也端了一杯。


  「想談什麼？」


  「關於你早上說的決鬥……我很擔心……同時也很在意……」


  雙馬尾少女表達了自己的不安，也說了午休時發生的事。


  聽她述說后，晴司沉默了一下，喝了口茶。


  「首先感謝你這麼擔心我……我既然參戰，就有了相應的覺悟。」他開口說道。


  「然後……你還記得，當初我罵過天海學姐們后，對你說過的那些話嗎？」


  美佳看著他的臉，目光閃爍。


  「不是好人，也不是惡人，只會去做自己想做的以及喜歡做的事情——這就是我。」晴司微微一笑。


  雙馬尾少女微微皺眉。


  「可是，決鬥是……」


  「要麼被殺，要麼殺人，我知道……雖然實際情況未必這麼極端，但看成這樣沒錯。」他平靜道。


  「這跟罵人完全是兩碼事，層次完全不同，涉及到自己和他人的生命，理應以更慎重的態度對待……你是這麼想的吧？」


  美佳點了點頭。


  「所以說你是個善良的女生。」晴司笑了笑，「但我……那個時候就說過了，我不認為自己是一個善良的好人，實際上也確實不是。」


  「晴司……」


  「千秋說的沒錯，我是有必要就會下手殺人的類型。這次參加決鬥，也是抱著殺死對方的覺悟參戰的。」


  他看向對方，直視少女的眼睛，表情坦誠。


  「該知道的你都已經知道了的，美佳，我認為不需要重複，你自己想清楚就好。」


  雙馬尾少女眉頭皺得更深。


  「我不知道啊，晴司……你到底……是怎麼看待殺人這種事的？」


  「這個問題……怎麼說呢，我覺得難以回答……或者說不太好回答……」晴司頓了頓，「真要說的話很難說清楚，或許根本就說不清，說到最後也許還不如不說。」


  「所以，就當作是我不想回答吧。」


  幾秒鐘的寂靜。


  「我……不像千秋那樣……你不回答的話，我不明白……」美佳喃喃道。


  「你一定要一個答案的話，我就直截了當地說一句。」晴司淡然道，「我接受殺人。」


  接受。


  這個詞好像很簡單，也好像很深奧。


  美佳隱約從中感受到什麼，但仔細去想又想不到。


  談話結束了。


  他不會再跟她說什麼，接下來她需要自己思考。


  不……還有一個人。


  金池琉璃，她的靈能力老師。


  美佳不太想問這位老師，因為感覺似乎能夠想象出對方的回答，不過……畢竟是師傅。


  雙馬尾少女離開后，晴司默默地把茶喝完。


  他能說的也就是那樣了，接下來美佳怎麼想，怎麼做，都是她的選擇。


  然後他放下杯子，繼續上網。


  在網上聯繫某人，不一會得到了回應，一個「正在大殺特殺」的表情。


  「在玩遊戲？有點事想跟你說，既然你這會忙著，那就明晚再說吧。」


  又來一個「給我站住」的表情，接著是「五分鐘解決」的表情。


  晴司等待。


  五分鐘后。


  屏幕上出現貓耳兜帽少女。


  「剛才攻佔了全伺服器最強大的城堡，成為了至高領主，哼哼~」彼花心情愉快。


  「恭喜，至高領主永垂不朽！」晴司發出撒花祝賀表情。


  「這句話感覺怪怪的……你要說什麼事？果子吃完了？想要再去靈界？」


  「不，要說的是，我已經成為了陰陽師。」


  「呃？」


  彼花愣了一下。


  「你說……成為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