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五十一章 真的說話了！

  夏夜陷入沉默。


  蒼嵐也不繼續說話。


  彷彿時間凝固般的寂靜持續了將近一分鐘。


  「謝謝你告訴我這些，蒼嵐哥。」


  「不用謝……你打算怎麼做，夏夜？」


  「……我需要想一想。」


  「那就好好想想吧。」


  通話結束。


  夏夜慢慢放下手機。


  明明剛從溫暖的浴池裡出來，卻覺得彷彿有寒意籠罩全身……


  ……


  早晨，天氣晴朗，明媚的陽光灑落地面。


  舒舒服服地睡了一覺的晴司，起床後去吃早餐。


  抵達餐廳，一下子就感覺到這裡的氣氛有些不對。


  原因顯而易見，就是坐在餐桌邊，渾身隱隱散發不快氣息的會長大小姐。


  夏夜陰沉著臉，抱著手臂，瞪視著面前碟子上的小鹹魚干，好像這些死不瞑目的可憐魚兒做了什麼壞事似的。


  身處這種氛圍中的英鷲和芽衣，注意到晴司到來時，齊齊把目光投向他。


  晴司的臉頰抽了抽。


  在式神少女和女僕少女的注視下，他走近大小姐，在她旁邊的位置坐下。


  「咳……夏夜，早安。關於昨晚的事情……」


  沒有反應。


  「夏夜？」晴司稍微抬升音調。


  「嗯？」


  夏夜眨了眨眼，扭頭看去。


  「早安……晴司。」她平靜地問候道。


  「早安，你在想什麼？是昨晚的事情嗎？」晴司覺得有點不對勁，試探問道。


  夏夜表情平靜，但是臉頰漸漸泛起些許暈紅。


  「不是！我才沒在想你以為的事情。」她轉過臉去。


  晴司：「？」


  不明白她是怎麼了，總之先道歉吧。


  「我想說，昨晚的事很抱歉。」他誠懇道，「雖然不是我主觀造成的，但畢竟是我讓你……那個……對此我真心表示歉意，對不起。」


  幾秒鐘的安靜。


  「我想說你不用道歉，但是昨晚確實……讓我有點不太好。」夏夜紅著臉說道，「所以你的歉意我就收下了……原諒你。」


  晴司聞言，露出了微笑。


  旁觀的英鷲眨了眨眼，芽衣也微笑起來。場面氣氛就此和緩。


  這時蘿娜揉著眼睛走進廳里，坐下后就伸手抓小鹹魚干，塞進嘴裡咀嚼，流露軟綿綿的表情。


  用餐時間。


  雖然以道歉化解了昨晚的尷尬，但會長大小姐還是有心事的樣子。


  晴司試著問了下，得到的回應是——


  「我的事之後再說，現在重要的是你。」夏夜看著他，「你覺得可以再負擔式神嗎？」


  「應該沒問題。」


  「這就好……那按事前所說的，接下來將蘿娜招為式神吧。」


  晴司點點頭，看向對面的小貓女。


  蘿娜注意到視線，也看向他，一對大貓耳抖了抖。


  想到要將這隻可愛貓娘招為自己的式神，晴司就……


  「你該不會在想奇怪的事吧？」蘊含些許冷意的聲音響起。


  「沒有！」他連忙否定。


  「哼……」夏夜斜眼視。


  「話說，你的御魂是什麼？」晴司轉換話題，問出想要知道的問題。


  御魂降臨時，他雖然感受到它的存在，但不清楚其正體。


  「是『鳳凰火』。」夏夜答道。


  鳳凰火！

  晴司又聯想起前世的遊戲，在那裡「鳳凰火」是一個威風凜凜的美女大姐，可惜貴為SR，卻沒多少玩家珍視的樣子，因為她比起進坑就送的雪女不是很好用……


  傳說方面，據說是鳳凰涅槃時遺留的火焰形成的妖怪，這樣的出身也感覺有些微妙，算是高不成低不就嗎？


  「第一次召喚御魂能夠召喚來鳳凰火，很不錯了。而且這個御魂十分適合我，讓我承受的額外負擔比預想的要小。」夏夜繼續說的話讓晴司回神。


  「適合……就像是武器比較趁手？」


  「是的，這樣我能有更好的狀態。總的來說，它是個很好的御魂。」


  「那就好。」


  晴司喝了口粥，再看向對面，突然想到——


  「對了，簽訂契約的時候是要回答問題的，霧隱同學她……」


  「蘿娜只是不說話，不是不會說話，情況必要的時候她會開口的。」


  會開口？

  晴司愣了一下。


  「這麼說，我終於能聽到霧隱同學講話了！？」他目閃光芒。


  「嗯……其實我也有點期待。畢竟我也很久沒聽過蘿娜說話了。」夏夜看向對面，目光閃動。


  兩人一起眼神閃亮地看著對面的小貓女，有些像是期待看到可愛孩子上台演出的父母。


  「喵？」蘿娜眨了眨眸子，又將一條小鹹魚干塞進嘴裡。


  早餐過後。


  做好準備，再次進入施法房間。


  此時已經知道要做什麼的蘿娜走到太極圖中央，閉上了眼睛。


  在晴司與之簽訂式神契約前，首先是夏夜這個第一契約主給予允許。


  與昨天更改契約類似，她給予了蘿娜與第二個陰陽師簽訂契約的許可。


  然後就輪到晴司上場。


  「請回答我，你的名字是？」


  「霧隱蘿娜。」輕柔且蘊含稚氣的聲音從小貓女口中發出。


  真的說話了！

  這是晴司第一次聽到蘿娜說話，雖然已經有心理準備，但還是心生感動。


  「你是否願意接受天之靈、地之魂，在東青龍、西白虎、南朱雀、北玄武、中黃龍五方神聖的見證下，簽訂與我的契約？」


  「我願意。」輕柔的聲音再說道。


  好可愛！

  晴司挺努力才保持住自己的嚴肅表情，維持心神穩定。


  「則以我之血為證，我之印為引……」


  念誦咒語，施展術法，進行召喚。


  感覺到一個擁有邪魅力量的強大存在接近了。


  「御魂降臨！式神招來！！急急如律令！！！」


  御魂進入蘿娜的身體，契約達成！


  這一瞬間晴司好像又聽到隱約的話語聲，但仍然聽不清楚。


  他覺得奇怪，這幻聽是必定會有的現象嗎？


  「喵嗚~」


  嬌媚的聲音打斷了思維。


  見到蘿娜縮起身子，臉蛋泛紅，小嘴微張……他的表情頓時僵住。


  喂喂，不會吧！又來！？


  「喵~唔……」


  在小貓女發出第二次嬌聲的時候，一個黑白色身影以迅雷之勢閃現，捂住她的嘴巴並將她抱起，疾風般掠去！

  那是芽衣。


  晴司：「…………」


  目睹女僕以驚人的速度將貓娘抱出室外后，他轉向夏夜。


  「竟然連簽訂式神契約也會那樣……晴司，你的靈力真是……」會長大小姐語氣複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