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四十二章 很高興達成了共識
相隔半月不見，不如不見，最好永遠不見。
「晚上好，御手先生。」晴司平靜地回應招呼，走出門外，把門關上，「竟然第二次來到這種簡陋的地方，真是辛苦你了。」
「沒什麼，這種程度的事情。」御手曉微笑道，「如果多少讓你感受到我的誠意，就很值得了。」
光聽這話語與看到這畫面，一般人肯定會認為這是個好男生吧。
「誠意……我的確感受到了。」晴司看著對方，「對於你想要談的事情，我們就到上次的地方去繼續吧。」
「好啊。」御手曉點了點頭。
在走向對方的車子時，晴司看了一眼其身邊，身穿棕色風衣，雙手戴黑色手套的男生式神——矢修重雄。
跟冬雪節聚會的時候相比，這神情冷漠的少年頭髮上多了幾縷黑色，身上隱隱散發出一絲不祥的氣息。
坐車到商業街，進了上次談話的咖啡廳的同一個包廂。
點單后，跟上次一樣，兩人對上目光，安靜了幾秒鐘。
「半個月的時間算是很充分了吧，春田先生，考慮得怎麼樣？」
「說實話沒怎麼考慮，因為這段時間發生了不少事情。」
御手曉目光閃動了下。
「那真是辛苦了。不過也請體諒一下這邊，已經等了半個月，很想得到一個明確的答覆。」
「不好意思，我會從現在開始認認真真地考慮的，請再展現一下誠意，多等半個月。」晴司露出微笑。
深藍發美少年的臉色陰沉了一絲。
「請不要說傻話，春田先生。」
「我沒在說傻話，御手先生。」
晴司保持著微笑。
「我懷著誠意真心地請求你，再給半個月時間，要是能有一個月更好，我一定會考慮出結果的。」
「別開玩笑了！」御手曉目泛冷光，「這樣的蠢話，別說第二次。」
「那換種說法，請御手先生認真體會一下這份誠意，不要隨便就想拒絕，否則以後必定會後悔。」
「胡說什麼！我才……」話語頓住。
御手曉回想起來，這句話是——
「你上次就是這樣對我說的。」晴司收斂笑意，「覺得如何？你現在的厭惡感乘以一千倍，大概就是我當時的感覺。」
場面陷入寂靜。
服務員走進來，端上各人點的咖啡，然後離開。
「這就是你的回答？」御手曉的聲音變冷。
「沒錯。」晴司平靜地道，「打從一開始我就看你不爽，很想要揍你。」
「呵，凡人的愚蠢感情……不，應該說廢物。」御手曉冷笑，「你這樣的垃圾廢物，根本不配接近夏夜一分一毫。」
「但我跟她的距離比不是凡人的你近得多……不好意思說錯了，應該說『不是人的你』。」晴司淡淡道。
御手曉內心怒意上涌！
「廢物！別以為你是春田家的，我就不敢……」
「我沒那麼想，從不懷疑你的下限，因為你是什麼都做得出來的那種傢伙。」晴司看著對方，「自認為是特別的，看低他人，陶醉在自我『非凡』的臆想之中，卻不知世上跟你一樣的貨色其實太多了。」
「你……」深藍發少年的俊美臉龐出現一絲扭曲。
「你想要殺我，我想要揍你，組合一下雙方的願望，得出的結論很簡單。」晴司目閃厲芒，「決鬥吧，御手曉。」
「什麼……」
「決鬥，我跟你。」
御手曉愣了一下，然後嘴角緩緩彎曲，發出了笑聲。
「呵呵呵呵……哈哈哈哈哈哈——」
他漸漸笑得大聲起來，聲音中蘊含刻骨的輕蔑意味。
晴司表情不變，靜靜地聽他笑完。
「就你這種廢物！！不配向我發起決鬥！！！」
笑過之後，御手家少爺極盡鄙夷地說道。
出現了，玄幻仙俠小說里會有的經典台詞……對於其刻薄面目，內心毫無波動的晴司如此想道。
正在他想該用怎樣的台詞回應的時候，對方接著說——
「但是，我得感謝你這份愚蠢！給了我最好的機會解決掉你！！」
是是，這麼標準的反派表現真是辛苦了。
心裡吐槽一句，晴司撇了撇嘴角。
「很高興達成了共識，那接下來就談談相關事宜吧。」他以商談業務般的平淡口氣說道。
御手曉：「…………」
見到對方如此淡定，莫名有種自己失態了般的奇怪感覺。
……
夏夜接到了電話。
聽到致電者說出情況后，她呆然了兩秒鐘。
「不好意思，請你再說一遍。」
對方重複了。
確認自己沒有聽錯后，會長大小姐深呼吸了一口氣。
「跟御手曉決鬥！？搞什麼啊晴司！？」
「就是對決而已，很普通的事情。」
「普通個頭！怎麼突然變成這樣！？又發生了什麼！？」
「他又來找我，要我給個答覆，而這就是我的答覆。」晴司笑了笑，「在想要幹掉對方這一點上，我們很好地達成了共識。」
「共識個頭！別說得好像談生意似的！你知道自己在做什麼嗎！？」
「我知道，大概有一半是在作死吧。」
「只是一半嗎！？既然知道為什麼還……」
「當然是為了你。」
「呃……」夏夜感覺遭受到衝擊。
「為了保護美麗的公主，英勇的騎士不畏犧牲……這麼說也太那啥了。」晴司微笑道，「其實更多是為了我自己，因為我看他實在非常不順眼。」
「晴司……」
「我知道自己缺乏力量，上周更是深切地意識到這一點。但即使如此，有些事情還是想要試一試。」晴司平靜說道，「希望你能作為這場決鬥的見證，夏夜。」
夏夜沉默了片刻，眸光閃爍。
「我拒絕。」她最終說道。
「夏夜……」
「你做這種傻事……這麼任性，有沒有想過我的感受？」會長大小姐聲音里蘊含了怒意。
「呃……」
「御手曉是我的對手，是我把你卷進來的，現在你說要自己跟他決鬥，讓我做見證……做蠢事也該有個限度啊笨蛋！！」
聽到這話，晴司默然。
「取消決鬥，不要再摻和進來了。既然知道自己缺乏力量，就老實地走開吧。」夏夜低聲道，「而如果你堅持要任性妄為的話，我……會阻止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