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九十九章 「異象」

  這景象讓晴司想起當時迎戰失去理智的玲央的畫面。


  那個時候小女生就像是個替身O者似的，身後依附著一個具有綠色羽翼的美貌女子虛影，能夠射出羽毛作為攻擊手段。


  現在是因為受到那奇怪術法的影響，神秘能量再被激活了？


  應該是吧。


  狀況看起來比那個時候要好，沒有散發出黑霧……但不知道接下來會不會。


  應該把玲央叫醒嗎？


  就在晴司這麼想著的時候，床上的小女生髮出了聲音。


  「嗯……」她動了一動。


  所有落羽瞬間消散。


  玲央緩緩睜開眼眸。


  「原野哥哥……」


  「感覺怎麼樣？」晴司關心道。


  「我做了個夢……夢到和哥哥一起去遊樂園玩。」小女生揉了揉眼睛。


  遊樂園……晴司隱約記得在靈魂領域的時候，曾經和她去玩過。


  「就只是做了夢，沒有其他感覺？」


  「……還有些難受。」玲央看向扎在自己手上的輸液針，又看了看輸液瓶子。


  燒還沒全退，難受是當然的。


  「醫生開的葯很有效，照這樣子，天亮你就會退燒了。」


  「哦……」


  玲央開始張望病房。


  雖然想讓她繼續睡，但再睡著的話，那些落羽會不會再出現？應該放任它們出現嗎？晴司想了想。


  「玲央，這裡有漫畫，要不要看一下？」


  「好啊。」小女生點了點頭。


  晴司給她拿來放在房間書架上的漫畫。


  玲央坐起身看起漫畫后，他向小詩示意了一下，然後離開房間，去往黛的病房查看情況。


  發現這邊也出現了異象！


  一些青色燈籠懸浮在女漫畫家所在的病床附近，裡面有白色的火焰在靜靜燃燒。


  這樣的燈籠晴司在靈魂領域那時見過，是黛跟羽佐穗子合體后，化身「青行燈」時所凝聚出來的東西。


  他走到近處，進行觀察。


  「原野，怎麼了？」


  從衛生間出來的紗希見到他的表現有點奇怪，問道。


  「吉澤編輯，現在不要靠近這邊。」晴司舉手示意。


  紗希腳步停住。


  「到底怎麼了？」


  「老師身上的神秘能量被激活了，現在這邊有些東西。」


  不知道這些燈籠有沒有殺傷力，以防萬一，讓女編輯暫時不要過來。


  要是碰到了的話，它們會跟玲央的羽毛一樣即刻消散，還是會有其他反應？


  晴司想要確認一下，但一碰就爆炸也是有可能的……雖然他覺得這可能性很低。


  話說這到底算是什麼？投影？靈體？結界？


  應該再聯繫夏夜，跟她談一下嗎？


  會長大小姐的立場是必須向家族報告相關情報，而晴司不想讓玲央和老師受到牽連……


  他思考了一會。


  決定暫時不跟夏夜說這些異象，也不試圖探究什麼，就先看看情況。


  晴司看向靜靜睡著的黛。


  「老師，醒醒。」嘗試喚醒她。


  「嗯呢……」聽到呼喚，女漫畫家動了動。


  瞬間青色燈籠就全部消散了。跟玲央的落羽一樣。


  睜開眼，見到床邊的少年後，黛傻傻地微笑起來。


  「晴司~」親昵呼喚他的名字。


  晴司：「！？」


  見到他愣住，女漫畫家的表情也凝住，然後才醒過神來。


  「不……不是晴司……我被紗希送醫院，碰到了春田君……」


  她的臉頰迅速泛起紅暈，露出了羞恥的表情。


  「老師……你剛才是在做夢嗎？」晴司試著問道。


  「嗚哇啊——」


  黛發出飽含羞恥感的聲音，用手捂住臉並把頭偏向了另一邊。


  晴司：「…………」


  很想問她到底做了什麼夢，但又隱隱覺察到而不好問出口。


  氣氛有點尷尬。


  「咳……老師你看來挺有精神的樣子，太好了……我待會再過來。」只好暫時撤退。


  「原野……」紗希出聲叫他。


  「現在可以靠近了，吉澤編輯。」


  留下這句話后，晴司走出了房間。


  「黛，你怎麼了？」女編輯走到床邊，關心道。


  「紗希……我好丟臉……」女漫畫家悶悶地道。


  做了那樣子的夢，醒來后還以為在夢裡，對真正的他用那種語氣叫名字……她羞到想鑽到地洞里去！

  為什麼會做那種夢啊？真是的……


  ……


  回去看了下小玲央，估計老師冷靜下來后，晴司才再進入其病房。


  「老師，有事要跟你說一下。」


  「春田君……剛才那是……」黛的臉還有點紅。


  「我不是要說夢的事，而是異象。」


  「『異象』？」紗希眨了眨眼。


  晴司點點頭。


  他說明了剛才用靈視術看到燈籠，以及在小玲央身邊見到落羽的情況。


  「我姑且把這些稱為異象。就目前看來，它們是在老師和玲央做夢的時候顯現。」


  「如果這只是伴隨著發燒而出現的一時的現象，也就罷了。但如果它們持續出現的話，就需要設法了解，是否有危害，如何控制……」


  「然而……」晴司頓了一下。


  「零點時候那個術法——『零點之法』使得城裡電力系統和通信網路癱瘓，造成很大損害，現在許多靈能力者在進行調查，任何一點相關情報都不會放過。」


  「我猜測，零點之法運用了神秘能量或者性質類似的力量。而擁有神秘能量的老師和玲央，一旦暴露了，就會成為調查對象，到時候不知道會受到怎樣的對待。」


  「夏夜受到家族的壓力，只能將老師和玲央受到影響的情報報告上去，但她有技巧地隱瞞了關鍵信息，所以這份情報沒有被重視。」


  「但是出現異象……這情況要是再報告上去，就說不準還能不能矇混過關了。」


  「所以我不想把這情況告訴夏夜。但是不告訴她的話，就得不到她的協助，難以好好了解這種現象。」


  「說到底，我只是個新手靈能力者，小詩也缺乏相關知識……」晴司嘆道。


  一陣沉默。


  「總之，我希望異象不會持續出現，這樣就不需要再多想。」他苦笑了下，看向女漫畫家，「先好好休息吧，老師，等退燒后再看看。」


  黛點了點頭。


  但願受到影響只是一時，過了今夜，一切如常。晴司由衷想道。


  可他又隱隱覺得，這個願望會落空。


  零點之法……這不知從何而來的神秘強大術法，僅僅只是為了讓整座城市的人體會一下停電和斷絕通信以及上不了網的滋味？

  雖然電力和通信掛掉已經是很嚴重的事態了，但晴司感覺，事情可能沒這麼簡單。


  老師和玲央受到影響，顯出「異象」……整座城市上千萬人，像她們一樣，或者類似她們的人，會有多少？


  會不會這才是零點之法的真正目的？或者說真正的作用？

  他目光閃爍，緩緩看向窗外。


  外面一片黑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