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這個遊戲根本沒有SSR！
萬華夏夜：「…………」
見到對方的表情，晴司開動腦筋想了一會兒。
「哦，就是那個黃毛啊。」想起來了。
山本隆生，就是被他爆了蛋的那個黃毛，真虧他把這種沒用的信息記在了腦里。
「那個傢伙失蹤了？怎麼回事？」
被爆蛋的嚴重傷勢，不是這麼輕易能治好的吧？晴司對這個世界的醫療技術沒啥了解，但再這麼想那個傢伙也不至於這麼快就能下床。
「他從醫院走掉了，警方和家人都找不到他，明明以他的傷勢，正常來說是不可能下床走動的。」夏夜淡淡說道。
「這確實有點奇怪……你是擔心他會找美佳或我報復，所以要提醒我注意嗎？」
萬華夏夜沉默。
「也有這方面的原因，但……其實已經與你們關係不大了。」她嘆了一口氣，像是做出了某個決定，眼神有光芒閃爍。
「春田晴司。」她很正式地講出少年的真名，「你對『陰陽師』的事情，知道多少？」
陰陽師？
這個遊戲根本沒有SSR！
前世的深刻記憶一下子湧上腦海，讓晴司有種捂臉的衝動。
「春田君？」密切注意著的夏夜敏銳察覺對方神態的微妙變化。
「啊……沒事……你是說『陰陽師』是嗎？我沒聽錯吧？」
夏夜點點頭。
「關於這個……我只能想到動漫遊戲之類的東西，你是在問我這方面的事情嗎？」晴司疑惑道。
「當然不是。」萬華夏夜抱起手臂，神情十分嚴肅，「我是問你，你對真實的、現實的、真正存在的『陰陽師』，知道多少？」
空氣的氛圍變了。
晴司皺起了眉頭。
儘管最初了解這個世界時，就已經有所想象，有所預料。
屬於前身的那部分記憶，也有一些模糊而且詭異的地方。
但沒想到，這些東西，會這麼快就要呈現在自己面前。
他將茶喝完，放下杯子。
「陰陽師……真的存在嗎？」
「你這麼問，看來是對這方面的事一無所知了。」萬華夏夜仍然凝視少年的臉龐，「明明你是春田家出身，就沒有一點關於那方面的記憶？」
晴司沉默了片刻。
「說實話，我確實有一些奇怪的兒時記憶，但時間已經很久，而且我那時是小孩子，可能搞錯了什麼也不一定。」
「這樣啊……那倒也是，你會這麼想是自然的。而就我所知，你很早就被確認為沒有那方面的才能，被排除出了相關的領域。」
夏夜收斂了目光，眨了眨眼眸。
「陰陽師，是確實存在的。」
說著，她伸出手，突然放在書桌上的小太刀噠噠噠地顫動起來，接著猛地飛起，準確地落到她的手中！
「就像你所知的漫畫、動畫之類的一樣，我們隱藏在暗中，能夠使役鬼魂精怪，發揮出各種各樣的能力。」
「但是又與那些幻想不同的是，現代的我們，對付的主要目標已經不是鬼怪，而是人類。」「我們也並非什麼維護陰陽平衡，守護人類的存在，相反，我們以這份力量為自身謀利，維護自己的上層地位。」
晴司將目光從莫名飛起的小太刀上收回，心想這算是知道這刀是怎麼回事了。
「聽起來……很現實呢。」
「是啊，非常現實，一點也不浪漫。」夏夜微微一笑，握刀的手一松，小太刀往下掉落。
刀在掉到地上之前忽然懸停，就像被某種看不見的東西抓住一樣，然後重新飛起，在半空中劃出淡淡的紅色軌跡，形成詭異的符號。
「之所以隱藏在暗處，是因為這樣才能以這份力量獲取最大的利益，所面臨的威脅也會降到最低。」
「不知道陰陽師存在的凡人，更好操控。而不被法律所認可的存在，自然也就不會遭到法律的制裁。」
「因此，現代陰陽師戒律的第一條，就是向普通大眾隱藏自己。任何暴**陽師真實存在的信息，不管是從哪裡傳出來的，都會被消滅、歪曲、淡化掉，而有心向大眾揭露真相的人，也會遭到徹底的打擊。」
晴司表示理解地點點頭。
以往看過的某些動漫中，擁有超自然力量的主角或其他角色總是因為這樣那樣的扯淡理由要隱藏自己。然而真實世界，隱藏自身的理由就這麼簡單而確實——利益。
比起暴露在明面上，隱藏在暗處的利益要大得多，如此而已。
「是不是覺得很幻滅？」夏夜問道。
「不，只是覺得……現實應該就是這樣的吧。」晴司聳聳肩。
「明明是個宅男。」
「正因為是個宅男。」
夏夜與晴司對視一陣，然後都笑了。
「然後呢？陰陽師是存在的，而且是個偷偷利用自己力量維持權位的混蛋群體，那又怎麼樣？對於下層而言，上層幾乎可以說都是混蛋吧，誰當混蛋還不是一樣。」
「微妙地看得透徹呢，春田君。」
夏夜召回了飄在空中無聊地轉來轉去的小太刀，那些紅色的符文也驟然消散。
「對於普通人，可能確實沒什麼吧。而對於我們自身……由於我們遊離於法律之外，所以我們之中的爭端，就無法用法律……無法用常人的方式來解決。」
晴司抬了抬眉毛。
「那要用什麼方式？」
「陰陽師決鬥。」夏夜平靜地說道。
但她的眼神，卻並不是很平靜。
「在整個業界約定俗成的規則下，進行陰陽師之間的決鬥，以勝負來決定輸贏。」
「也就是……賭鬥吧？」
「沒錯，而最開始說的，山本隆生的失蹤，很可能是一場新決鬥的開始——以我為其中一方的，陰陽師決鬥。」
晴司感到了一絲寒意。決鬥……這個詞怎麼看都蘊含著殘酷味道。
「……為什麼？」
「剛才說了，以山本隆生的傷勢，常理來看是不可能行動的，但是他消失了……只在某個監控攝像頭，留下一個他自己行走的背影。」夏夜補充說完之前沒有說完的情況。
「很明顯，這是有陰陽師介入了，山本隆生不是自己走掉，而是被陰陽師控制帶走的。」
「他是個惡劣的流氓，但他畢竟曾經是元華中學的學生，而且對我抱有強烈的恨意。」
「這樣的一個人被陰陽師帶走，我只能想到，有什麼針對我的事情，就要發生了。」
夏夜嘆了口氣。
「這是我的事情，本應與你無關，但是……春田君，你也是陰陽師家族出身的，而且是『七大家』——歷史最古老強大陰陽師家族之一。你們家族的先祖，就是現在普通大眾都知名的，櫻島歷史上最強大的陰陽師——神上晴明！」
晴司懵逼了。
我勒個去，這神馬情況？
神上晴明？這個世界的****晴明嗎！？
「由於『神上』這個姓氏實在太響亮了，已經強到了光是冠上就有言靈的程度，所以你們家族在某一代改姓『春田』，只有家族內作為陰陽師擁有強大力量的人，才能冠上真正的先祖姓氏。」
晴司已經不知道自己現在是什麼表情。
「雖然你已經被家族排除出這個圈子，但你畢竟是一個『春田』，而且跟這件事有直接的關係，所以我不能確定你會不會被卷進來。」夏夜露出抱歉的表情。
「春田君，我承認當初讓你轉學過來，是有一些私下裡的考慮，但我並沒有想到會發生這種事，真的很對不起。」
萬華夏夜深深地向晴司鞠躬。
「請你，從現在開始一定要注意提防，要是注意到周圍發生什麼奇怪的事，就跟我聯繫。而我，也會在你身邊安排一些防備的，盡最大努力，不讓你受到無辜傷害。」
晴司從腦內吐槽回過神來，看向向自己低頭的大小姐。
「別這樣，會長，雖然可能主要是沖你來的，但我畢竟也是跟這事有關，這就說不上無辜，不是嗎？」他溫和笑了笑。
「重傷那個傢伙的人是我，要是他變成什麼奇怪的東西來複仇，我也會坦然面對。」
晴司說得很有底氣，因為他身上有無論什麼情況都有辦法解決的終極作弊器。
SL大法知不知道？我就是掛逼，咬我啊！
而這份底氣，在萬華夏夜聽來，就變成了勇於面對一切的直率與堅強！
「春田晴司……」她緩緩直起身子，臉上帶著欣慰的微笑。
「……謝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