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八章 對策
伯爵的來信只有幾句話。
大概意思就是最近是白霧城的關鍵時期，如果這次貿易大會沒辦好，他會長的地位則要受到牽連。
白霧城是一座大城市，可伯爵府的距離並不遠，這幾句話派個人完全可以傳到，但伯爵選擇寫信，以一種更為嚴肅的態度來對待這件事。
塞拉斯將信扔在一邊，這次大會不過是鞏固一下已有的貿易，以前開闢新的商業疆土時，也沒見伯爵這麼關心過，擺明就是提醒他不要插手王子的事。
伯爵有了防備心，如果出手幫忙，到最後不但會失敗，還要影響到如今會長的地位，更嚴重甚至將自己的家業全部賠進去，塞拉斯得要重新思考，該怎麼做才好。
「先生，如今的局勢對我們很不利啊，還是先觀察一陣再說吧。」管家很擔心塞拉斯被此事連累，商會會長的地位很多人都在暗中覬覦，犯了大錯可就沒有補救的機會。
「等到貿易大會結束后再找機會，伯爵是一個重視商業往來的人，不會因為這件事一直懷恨在心，等他冷靜一點或許還有機會。」塞拉斯也很無奈，一個商人面對伯爵的威脅，幾乎沒有反抗的餘地。不過伯爵始終還是白霧城的領主，他一向的主張就是貿易自由。
「我們可以等，但里昂王子那邊會不會因為調稅而毀約？」管家贊同塞拉斯的決定，可伯爵的這次行為主要針對的是王子，這點稅率對大商人來說根本不算什麼大事，對村落級別的領主里昂來說就不同了。
瑞文伍德的貿易都是管家在經手，買賣的大部分就是糧食，糧食每一次都必須按時送到，可調稅後王子是否還願意購買就是一個問題，他可以選擇其他商人以正常的價格獲得。
「這個還不能確定。」塞拉斯有點苦惱，王子的信譽他信得過，但那是建立在正常的情況下，現在稅率還不算高，王子似乎還能接受，那稅率再往上漲呢？一個人不可能無休止的容忍下去。
「先生，要是王子毀約該怎麼辦？我們當初可是支付了一大筆錢。若不能繼續合作，這筆錢可就沒法收回。」管家開始著急，事情越想越糟糕。
前期支付預付款，糧食基本以成本價出售，也找來鐵匠幫忙建造冶鍊坊。如今鐵錠快要冶鍊出來，這才是貿易中最主要的東西，要是王子毀約，他們算是給別人做了墊腳石。
「你明天就去瑞文伍德一趟，告訴王子先不要著急，調稅產生的差額由我們支付。」塞拉斯做出了決定，為了保住合作能夠繼續，他願意花費更多的成本。
不是塞拉斯愚蠢，而是鐵錠帶來的利益遠比付出的要多，在這樣的條件下，塞拉斯依然可以保證自己在貿易中獲利。
「先生，這個決定真的不算明智。這樣做了，現在我們能保有一定的利潤，但往後說不定就是虧本買賣。」管家認為這個決定不算好。
鐵錠的產出有限，想要保證利潤必須讓王子擴大現有的規模，可小鎮的那點能力想要做到這一點還存在困難。其次就是伯爵的想法是什麼，繼續提高稅率只會加重塞拉斯的負擔，到時候很可能出現虧本。
「那你有什麼好的主意？」塞拉斯明白這個道理，虧本的買賣他不會做，這只是暫時的計劃，等找個機會和伯爵談一談，事情也許有轉機。
「此次貿易大會剛好舉行，其中有不少大商人對礦石很感興趣，我們何不做個中間人？」管家有一個徹底的解決辦法。
伯爵說到底只是個地方領主，他不可能像國王一樣規定通用稅率。他只能控制自己領地上的稅率，只要避免白霧城和瑞文伍德產生直接聯繫，沒有交易往來那稅率也一樣的可以避免。
管家的意思很簡單，明面上放棄和王子的直接合作，只在背地裡保持聯繫，讓王子和其他領地的商人合作，他們在中間起一個橋樑的作用，通過他們完成雙方的買賣，這樣既躲過伯爵的針對，也能保證自身的利益。
「只是王子會付出更多的代價。」塞拉斯思考著，這看起來是個不錯的選擇。他和王子接觸的時間並不多，僅僅憑著當初到小鎮談合作的一點認識，他不敢斷定王子會接受這樣的方式。
周圍的幾個城市有不少信譽良好的商人，讓王子選擇和他們合作，王子將以通用稅率進行貿易，這可能不是什麼大問題，但他還需要額外支付中間人的費用。這筆錢看似不多，但可以省去的情況下，王子還願意接受么？
「先生，您難道忘了？瑞文伍德只是一個偏遠的小鎮，除了白霧城，它沒有更好的貿易對象，現在伯爵開始針對，他肯定心裡明白。況且在這麼短的時間內，他根本找不到可以幫助他的人，只有您才能做到。」管家對局勢有一定的分析，看法自然有所不同。
瑞文伍德地處王國的西北方向，只有一條河流可以作為交通方式，它的貿易往來全靠水運，現在白霧城不是他的第一選擇，只能往更下游的地方尋找。
王子之前並沒有和那些商人接觸過，商人也不一定會相信王子。如今簽訂了合作協定，只要他毀約，把這件事暴露出去，王子受到的損失可不是一點半點。
有了塞拉斯在中間搭線，雙方至少可以在一個相互信任的情況下貿易，這對他們來說可是個省時省力的好事。作為可以長期合作的對象，王子除了同意這一點外，幾乎沒有其他的選擇。
還有一個好處，這件事情解決了，塞拉斯就不必去找伯爵，自然就避免了惹惱伯爵的後果。
「好，你明天就去小鎮一趟，將這件事和王子談一談。」塞拉斯還算滿意，保證自身的利益是他做事的第一前提。王子或許剛開始不同意，但之後的局面會變成什麼樣誰也不知道，說不定伯爵就將稅率翻幾倍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