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4.第114章 我又不是人販子
陳雅閉上了嘴，不知道說什麼才好。
自甘墮落？
她了解過這個叫白茹的女孩兒，平日里在學校很上進，很受老師的喜歡，這樣的學生，如果不是受到什麼刺激的話，是不會發生這樣的事情的。
而往往能夠刺激一個女孩兒，讓她墮落的原因，不外乎情感上的挫折，比如被男朋友拋棄了。
但是根據他們的調查，白茹根本就沒有交過男朋友，甚至就連走得稍微近一點的男性朋友也沒有。所以對方現在這種態度實在是很讓人費解。
「你們也不用不信，我的確就是自甘墮落。」白茹很無所謂地說道，「我糟蹋我自己的身子，只要我樂意，誰也管不著。大不了你們拘留我幾天，如果要罰款的話，我想辦法湊給你們就是了。」
「你這是什麼態度？看不出來我們是想要幫你嗎？」陳雅被白茹的話給激起了火氣。
「行了，可以打住了，說什麼都沒用的。」
秦漢搖了搖頭：「我了解這種洗腦的方式，通常情況下，除了說教以外，必然還附帶著一些暴力威懾。也就是，如果不按照他們的意思去說去做去思考的話，就會遭到懲罰。」
「我想她們之前很有可能接受過『假如被警察抓住該怎麼辦』的訓練，無外乎是兩種方式。」秦漢看了白茹一眼，道，「第一種，就是告訴她們，假如消息泄露，不管跑到哪裡，都一定會被抓回去接受懲罰。這一點，肯定是有先例，而且不止一例。也就是說，有很多人在嘗試逃跑之後，無一例外地全被抓了回來，而他們的下場都很凄慘。」
白茹的手顫了一顫。
「第二種，就是進行模擬測試。」秦漢道，「故意賣一個破綻，或者製造一種假象，就比如我們現在，在她看來，很有可能就是給她們洗腦的人派我們過來假裝警方，試探她們會不會把消息供出去。」
「這就造成了，如果不是警察卻把消息說出去的話，將會有很嚴厲的懲罰等著她們。而即便真的是警察，警方也不可能保護她們一輩子。如果那伙人沒有被清理乾淨的話，她們還有很大的可能被抓回去。而且可能不僅僅是用刑那麼簡單，可能會直接喪命。」
「所以，」秦漢看著白茹低下去的頭，「你再怎麼問，她都不會說的。」
「那我們現在該怎麼辦？」陳雅有些無力地問道。
費這麼大力氣抓來的人，結果卻對案子的進展沒有任何推動作用，任誰都會覺得沮喪。
「你是警察，怎麼反過來問我？」秦漢問道。
「這不是看你好像很有經驗嘛！」
「什麼叫我有經驗？我又沒當過人販子！」秦漢瞪著眼睛說道。
陳雅撇了撇嘴：「那沒辦法了，只能先把她們送去看心理醫生，再慢慢問出來了。」
陳雅說完這句話，發現秦漢正用一臉關愛地看著她，當然，是對智障兒童的那種關愛。
「我……我說得不對嗎？」陳雅被秦漢看得有些發虛。
「當然不對啊！」秦漢毫不客氣地道，「等把她們的心理問題看好，人家早就捲鋪蓋走人不知道躲到哪裡去了。你們這次的行動已經打草驚蛇，你該不會覺得那伙人會在那裡傻等著被抓吧？」
「可是問不出消息，你讓我們上哪去抓人！」陳雅氣道。
「怎麼問不出消息了？」
秦漢一臉兇狠：「不是抓回來十幾個女的嗎，一個個吊起來打！能被洗腦的肯定都怕死，我不信她們快被打死了還不說！」
「……」
「咋了，這方法不好？」
「秦漢我發現我真的看不透你。」陳雅眸子里倒映出點點星光，「你這樣做跟那些犯罪分子有什麼區別！」
「這區別大了去了！我可是為了救人啊。」
「……」陳雅表情僵硬，「不行，我不同意。」
「女人就是麻煩。」
「你說什麼？」陳雅一瞪眼。
「我說如果那樣不行的話，就只能用另外一種方法了……」
「怎麼感覺你剛才說的沒有這麼多字？」
……
夜風下，一個穿著白色弔帶露臍衫，齊臀牛仔小熱褲，身材異常火辣的女子搖搖晃晃地走過街道。
似乎是喝得太多了，她已經拎不動手裡的包，女子跌坐在了路邊，抱著頭低低地哭泣了起來。
這裡距離燕海大學不遠，從旁走過一對手挽手的情侶，好奇地看了那醉酒女子一眼，卻沒有太過關注。
像這種多半是失戀的人，平日里見到的實在是太多太多了。
「美女，這麼晚了，什麼事情這麼傷心？」
一個男人在旁邊停下了腳步，伸出手似乎是想要將她扶起來。
「走開，不關你的事！」女子的聲音有些含糊不清，自然也沒能成功把那男人的手甩開。
「呵呵，美女，你喝多了，你家在哪兒，我送你回去吧。」
「不用你裝好人！」
女子一邊哭一邊罵道：「他不要我了，這城市裡哪裡還有我的家？早知道就該待在老家，至少不用像現在這樣無依無靠。」
「你老家不是這裡的？」
男人眼中閃過一道光，硬生生把女子架了起來：「走吧，我送你回去。」
「不……不用……」女子似乎是醉的眼睛都睜不開了。
「聽話，我們回家。」
男人把女子架到路口，在那裡停了一輛黑色麵包車。
直接把女子塞到了車廂后，男人發動了車子，快速地離開了這個地方。
然而就在不遠處，一輛綠色的QQ緩緩搖下了車窗，一個男人探出了腦袋。
「奶奶的，裝這麼假居然都有人上當，現在的人腦子都被精蟲啃乾淨了嗎？」
這個男人自然就是一早就蹲守在旁邊觀望的秦漢了，而那個「醉酒」的女子，則是配合秦漢當做誘餌的陳雅。
原本以為要等到目標至少也得好幾天，沒想到這才一出馬居然就引出來一個。
當然引出來的究竟是那個洗腦團伙的人，還是純粹看見醉酒美女想搞個***的痴漢那就不得而知了。
秦漢緩緩發動了車子，遠遠地吊在那輛黑色麵包車的後方，跟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