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章
第98章
836部隊。
汪旅滿麵紅光的掛掉兒子的電話,心裏很是得意洋洋,自覺以兒子這般努力的勁頭,兒媳婦應該能瞧見曙光了。
不容易啊!
想要將田芯小姑娘娉娶近自己家門,真是不容易啊!
好在關鍵時候,大兒子是個爭氣的,梅子若是知道了,定然也很開心。
想到這裏,汪旅就有些坐不住了。
不行,他得回去跟妻子說道說道,早些叫她高興高興。
不想剛走出門,見到警衛員時,他才一拍腦門,笑道:“對了,差點忘了,小周啊,你去開我的車找陳剛,送他們去火車站。”
兒子努力追妻,他這個做老子的也不能掉鏈子,該主動的就得主動,誠意嘛,他家絕對不缺。
要不要再給孩子們路上準備點吃食啥的?馬上就是實在親戚了。
“是!首長!”
小周離開後,另一名警衛員抬腿跟在了領導的身後,笑問:“首長,是有什麽好事情嗎?”
回過神的汪旅樂嗬嗬:“是有好事,天大的好事!”
“什麽好事?”
“就是我兒子,咳咳,你個老小子從哪裏鑽出來的?”嚇他一跳,還有,兒子跟田芯小姑娘碰麵並且正在追求,這事是能說的嗎?別以為他不知道,這老小子也惦記的田芯小姑娘做兒媳呢。
柳政委無語:“這是我辦公室門口!”
聞言,汪旅抬眼一打量,嘿!可不正是老夥計的辦公室麽:“,那什麽,家裏頭有事,我得回去一趟。”
話音剛落下,人就大步離開了,那背影,怎麽看怎麽心虛。
這下子,柳政委更加狐疑了,嘴裏笑罵:“這老小子肯定做什麽對不起我的虧心事了。”
隻是等後來知道老夥計背地了做了什麽後,柳政委就笑不出來了,直直追著汪旅罵了一個月。
當然,這是後話,暫且不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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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另一邊。
陳剛看著自己還未去借,就主動送上門的車子,陷入了沉默。
“做什麽站在門口啊?讓小周同誌進來坐一坐。”見丈夫出去便沒進屋,田雨從忙碌中抽空探出腦袋瞧了一眼,這才發現,老陳正在跟汪旅的警衛員大眼瞪小眼。
她熱情的將人迎進屋,田雨又給人倒了茶水,拿了點心,安頓好小周後,才拉著丈夫回臥室繼續收拾行李。
“汪旅也太照顧咱們了。”進了臥室,田雨從衣櫥裏挑選老家氣溫適合穿的衣服,麵上帶著感激的笑道。
陳剛這會兒已然想出大概了,怕是汪臨坤那邊有什麽好消息了吧。
旅長這哪是照顧下屬,照顧親戚還差不多。
思及此,他好笑的搖了搖頭。
“你幹嘛呢?趕緊幫忙收拾啊,對了,給尋尋約好時間了嗎?臭小子不會坐錯火車吧?”大兒子在省城讀書,他們從市裏上車,時間緊張,又不能單獨去接他,隻能叫兒子從省城火車站上車了。
陳剛回神,拎起一件衣服熟練的折疊起來:“放心吧,兒子都16歲了,不至於火車都能上錯,再說了,去上海的車,一天也就一班。”
“萬一上錯車呢。”
“不會的,小雨同誌,臭小子若是連車都能上錯,這麽多年的鍛煉不是白瞎了?”對於大兒子,做老子的陳剛還是很了解的,雖然尋尋長的更像老丈人,但性格卻跟他一模一樣。
田雨白了丈夫一眼:“算了,你們男人都一個德行,這裏不用你了,礙事,你去學校把兆兆跟果果接回來。”
陳剛被嫌棄的摸了摸鼻子,很是聽話的放下手上的衣服,起身出了門。
這麽些年的夫妻和睦不是沒道理的。
嗯,媳婦兒說什麽就是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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頭一回長途自駕。
等出了北京城,入目一片荒蕪後,田宓才後知後覺反應過來。
這會兒是七十年代啊,沒有導航,沒有手機什麽的,真的能找對方向嗎?
她這般想,也這般問了。
這會兒開車的是婁路回。聽道妻子的問話,笑道:“沒事,咱們有全國地圖,大致方向還是知道的,而且隔一段距離就能遇到一個路標,最差問人也是一樣的。”
聽了丈夫的解釋,田宓秒懂,卻也更加佩服起這個年代的長途司機了,但凡方向感差一些的,就算靠嘴吧問,估計也得懵圈。
就比如自己,看個地圖都費勁。
解了心中的疑惑,田宓便沒再看外麵光禿禿的風景,而是專心陪著孩子們玩兒。
小家夥們還不知道要出遠門,隻以為是去哪裏玩,興奮的不行,
吉普車一路往東南方向行駛。
大約又開了三個小時左右,車子才在一處空曠的地方停了下來。
汪臨坤率先下了車,在附近轉悠了一圈,確定周邊沒有什麽危險,才衝著駕駛座上的婁路回點了點頭。
不怪他們這般警惕,這年頭的人樸實那是真樸實,但亡命之徒也是真狠。
尤其這種半路劫道的,出了事,基本隻能認栽,找到犯罪分子的可能性微乎其微。
“開多遠了?”田宓被丈夫叫醒後,下意識的往外瞧。
前頭她陪著孩子玩了一會兒就扛不住了。
路段平整的地方還好些,遇到路段不好的,幾分鍾就能給人晃暈了。
田宓從前隻暈船,沒想到現在車也暈上了。
不止是她,三妹田芯也是,尤其她還坐在最後麵一排。
一開始小姑娘還不信邪,堅定表示自己從來不暈車,勤奮的掏出書本學習,然後,十分鍾左右眼睛就變成了蚊香片,喃喃抱怨想吐。
到最後,姐妹倆直接躺平,一人抱著一個孩子睡的昏天暗地。
婁路回彎腰先將妻子懷裏的兒子抱了出來,才道:“得有兩百公裏了,停下休息一會兒。”
跟著下車的田宓,深深吸著秋風裹挾過來的,草木混合了泥土特有的清新味兒,又狠狠的吐出幾口濁氣,才覺得心口處,那一直不上不下的作嘔感鬆快了不少。
然而,在聽清楚丈夫的話時,她的臉又皺巴了,算上北京城裏邊的一個多小時,合著時速隻有四十公裏唄?
唔,可能還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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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發時,車上備了兩個開水壺。
裏麵也是裝了熱水,用繩索固定好的。
熱水主要是為了孩子們帶的,婁路回手腳利索的給雙胞胎衝奶粉。
田宓則拎出吃食,白麵饅頭,還有一大罐子紅燒鮑魚與蝦肉,裏頭放了辣椒與毛豆,煮的比較鹹辣,不然這天氣容易餿。
在這荒郊野外的,一人端著一茶缸的熱水,吃著饅頭就著菜,倒也算愜意。
幾人邊吃邊聊,很快就安撫好了五髒廟。
吃飽喝足,大家夥兒又再附近溜達放鬆了十幾分鍾左右,才上車重新出發。
這次坐上駕駛座的是汪臨坤。
車子啟動後,田宓好奇問:“再有三四個小時天就黑了吧?能找到招待所過夜嗎?”
婁路回:“能,還有一百公裏左右就能到Q市了。”
聞言,田宓放下心來:“能趕上就好。”
這年頭夜裏黑燈瞎火的,道路還不平,開車太危險了。
最最關鍵的是,這一路上,她已經看到路邊很多泥土堆出來的墳頭了。
白天瞧著都有些毛骨悚然,這要是夜裏,嘶,簡直不敢想。
慶幸的是,這一路上還挺太平的,別說劫道的了,車子也沒碰上幾輛。
然而,田宓剛感慨完,視線就看到了前方不遠處站在路邊的幾個人,瞬間就緊張起來:“回回,前麵有人。”
“別怕,那是帶路的。”
“帶路?什麽意思?”
婁路回:“簡單來說,就是給不認識路的司機指路賺錢。”
居然還有這樣的生意?田宓回頭透過車窗看向已經被汽車越過的那幾人,心中感慨。
有生意頭腦的人,果然哪個年代都有哇。
見妻子感興趣,婁路回又笑著給她細細講述了這些人大致的收費標準。
車子在夫妻倆的說笑間又行駛出去十幾分鍾。
就在田宓有些扛不住,打算再次抱著娃躺平時,就聽到開車的汪臨坤突然道:“哥,前頭那輛車有些不對勁。”
說話間,他已經轉動方向盤往一旁的小坡上開去,準備避讓。
婁路回也看到了,遠處那輛卡車的速度太快了,泥土路上的煙塵都給帶飛了起來。
以這樣的速度,再在這樣凹凸不平的道路上,是很容易因為劇烈的顛簸造成側翻的。
他皺眉,叮囑妻子抱緊孩子坐穩的同時,心裏也警惕起來。
不想,他們這邊主動避讓,對方卻猛一個刹車,險險停在了吉普車旁。
直接將他們的車子困在了小坡上。
見狀,男人們的臉色瞬間緊繃起來。
連後座的田宓跟田芯也下意識的將懷裏的孩子抱的更緊。
就在婁路回與汪臨坤的手都摸上了車座下麵的武器時,卡車的車窗被搖了下來。
車窗內,探出一張臉。
是個中年男人,除了麵色煞白,神情惶恐外,沒什麽特別的。
但他一張口,卻叫婁路回幾人的臉色齊齊變了變:“解放軍同誌,救命啊!後麵有劫道的追我,他們,他們還開卡車劫道!”
作者有話說:
晚上接到爸媽電話,大伯意外去世了,心情很複雜,商量了一些事情,又晚了,抱歉哈。
明天要回老家奔喪,文文盡量不斷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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