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第54章
鮑魚喜歡躲在礁石縫隙中,且大多是群居。
田宓目標明確,在一座座海藻礁石間穿梭,很快就找到了一窩。
然後就被礁石上密密麻麻的凸起給驚住了。
現實生活中,田宓還是第一次看到這麽大的鮑魚,還是這麽多數量的聚在一起。
具體有多大呢,豪不誇張的說,有好幾個瞧著比她的臉還要大一些。
這,得多少錢?
這,吃起來得多過癮?
田宓兩眼放光的圍繞著礁石海草轉了一大圈。
然後就更加激動了。
因為她發現了意外的驚喜,這一塊不止有鮑魚,在海草下方居然還有不少海參、海膽
不過相較於紮手的海膽,田宓先衝著海參伸出了罪惡之手。
對於海參的大小藥用、營養價值,田宓是完全沒概念的,但她往日買香蕉蘋果都喜歡挑大個的,所以被她撿起來的海參大多在十個厘米左右。
隻是相較於將整個礁石附著的密密麻麻的大個鮑魚,海參要少很多,一頓撿拾,攏共也就裝了半個蛇皮袋的量。
她將海參的蛇皮袋口係緊,丟到了礁石上麵。
才從另一個蛇皮袋子裏拿出刀,眼神晶亮的靠近礁石上最大的一個凸起,忍住蕩漾激動地心情,開撬!
若是從前,田宓定然大小不論,全部給撬走,這可是鮑魚哎!
但這一次,她劃分了等級,那些個小於她手掌的鮑魚全部沒有動。
有臉盤子大小的,誰還看得上那些小的呢?就是這麽膚淺。
人在情緒激動的時候,幹活都會麻利幾分,田宓越撬越起勁,越撬越上頭。
等她從興奮勁頭中回神時,五個蛇皮袋已經全部裝滿了。
然而,可悲的是,礁石上的大鮑魚,還剩下一多半。
有那麽一瞬間,田宓甚至生出了脫了身上短袖,再兜一隻走的二哈想法。
沒辦法,這些個鮑魚實在是太大太誘人了,隻要看著它們,她的腦中就會不自覺的腦補出各種好吃的。
紅燒、濃湯、香蔥蒸、撈汁,嘶~
不能再想了,再想就更舍不得走了。
已經有了五蛇皮袋子鮑魚,半袋子海參,挑揀出最大的,送禮什麽的,怎麽也夠體麵了。
至於這些剩下的,田宓一咬牙,了不起明天這個時候再來唄,
唔,差點忘了,明天好像又到了家屬們上思想政治課的日子?
那就後天來!
=
盤算明白後,田宓一手拎著一個麻袋,往下海的位置遊去。
腦袋剛鑽出海麵,就看到了不遠處張望的丈夫。
婁路回顯然也看到了她,大步往這邊靠近。
待走近後,打量著一臉輕鬆模樣的妻子,他才放下心來:“總算上來了,沒什麽事吧?”
雖然知道妻子有著神奇的能力,但該擔心的還是會擔心,海底也是有危險的。
田宓將手上的蛇皮袋遞給男人,見他伸手接過,還在下麵托舉了下:“能有什麽事,我遊泳的速度是無敵的,真要遇到什麽殺傷力強大的,打不過也能跑得掉。”
婁路回拿她沒辦法,將東西全部拉上岸時才好奇問:“裏頭是什麽?”
田宓又舉起另一隻手上的蛇皮袋:“這裏都是鮑魚,給爸媽還有大姑姐的過年禮。”
婁路回吃驚:“兩袋子全是鮑魚?”
從蛇皮袋外麵能看到大概的輪廓,這些鮑魚就跟前兩天吃的龍蝦一樣,大的有些出乎他的意料。
田宓忍不住揚起得意的笑容:“不止呢,你等我一下,下麵還有四個蛇皮袋。”
說著甩出一個小小的浪花,整個人又鑽進了海裏。
親眼見妻子眨眼就消失,饒是有了心理準備,婁路回還是驚了驚。
他緊緊盯著海麵好半晌,卻什麽也沒看出來,隻能無奈的搖了搖頭,拎著兩個蛇皮袋去岸邊。
將手上的袋子放在地上,他又折返回來。
這般連續三趟,才將所有的鮑魚運上了岸。
婁路回顧不上驚歎這些個鮑魚的數量與個頭,也顧不上好奇其中半袋子裏麵的是什麽。
專心照顧已經上岸的妻子。
等將人收拾好,他才半攬半抱著人往岸上走,嘴裏還不忘建議:“要不,冬天還是盡量少往海裏跑吧,每次上來都要遭罪。”
田宓不同意:“也就這麽一分鍾的功夫,沒事,又不會天天來,等後天再下海多撈一些,年前就不下海了。”
“後天還要來?”
“嗯,我找到的這片鮑魚窩,才撬出來一半,這些咱們回去處理一下,對了還有半袋子海參,凍起來,給爸媽帶去,我爸那邊想辦法弄些幹的,你問到有誰最近回北京嗎?”
“問到了,我們團裏就有兩個,後天就回去。”婁路回還沒從半袋子海參的震驚中回神,下意識回應。
聞言,田宓沒再說話,隻“唔,”了聲,表示知道了。
=
離開冰層上了岸,她蹲在蛇皮袋子旁邊,又有些麻爪了,看向正在用多餘海草給蛇皮袋打結的丈夫:“咋辦?光顧著多弄些,現在這麽多,怎麽弄回去啊?”
鮑魚個頭大,殼子占地麵積更大,看著整整五個蛇皮袋,其實並不是很重。
但是加上海膽,攏共六個蛇皮袋子,拎著回去也夠嗆啊。
婁路回卻不以為然:“沒事,你把刀給我,我去弄一根木頭過來。”
田宓一時沒想明白要一根木頭有什麽用,卻還是把手上平時用來砍大骨頭的刀遞了過去。
待十幾分鍾後,見男人將三個麻袋口捆在一起,然後一前一後掛在木棍上挑了起來:“走吧。”
田宓立馬跟上,還不忘衝著男人比大拇指:“我家回回超級厲害。”
聞言,婁路回低笑了一聲,踩著天空僅剩的餘白,朝著家屬區走去。
路上還不忘跟妻子叮囑:“我去弄一個漁網給你,以後你每次下海,都帶著這個漁網。”
田宓秒懂:“是防止萬一嗎?”
婁路回給了妻子一個讚許的眼神:“來海裏抓魚早晚會被人知道,帶上漁網更好解釋。”
田宓連連點頭:“我懂,我懂!”
=
當天晚上,夫妻倆在大姐家吃過晚飯回到家,就將所有的鮑魚跟海參都收拾了一遍。
鮑魚太大隻,最後考慮到方便攜帶,又是自家父母吃的,不講究個表麵好看,就直接將所有的鮑魚肉給割了下來。
再涮洗的幹幹淨淨,挑選出最大最好的擺放整齊冷凍起來。
等後天,戰友出發的時候,直接裝進大包裹帶回北京就好。
當然,為了感謝那兩位戰友,夫妻倆也給他們一人準備了一小份。
後麵田宓又跟丈夫商量著,過幾天請人順便給程朗也帶去一份,那位可是實在朋友,自己也受過對方的照顧。
對了,給父親寄鮑魚海參幹的時候,再給原身的好友顧燕寄一些吧,也不知道她婚後的生活怎麽樣?是不是如同她送的那對喜枕上的鴛鴦一般甜蜜恩愛,
夫妻倆一邊幹活,一邊聊天,海參加上鮑魚,攏共加起來不到一百隻,卻整整收拾了幾個小時。
最後洗好澡爬上床,新婚燕爾的兩人啥壞事也沒幹,抱在一起呼呼大睡。
但累歸累,好歹將節禮準備好了,家裏還餘下能吃上好幾天的海鮮,絕對值了。
=
第二天。
田宓睡了個懶覺。
到大姐家的時候已經是八點多了。
她將手裏處理好的鮑魚跟海參遞給大姐,自己則去檢查羽絨。
“這,是海參跟鮑魚?”田雨看著手裏已經處理好的東西,好半天才認出是個啥,頓時就結巴了。
相較於大龍蝦,這兩樣她在島上還是吃過不少回的,就是少見這麽大的,尤其是鮑魚,簡直大的離譜,叫田雨不禁再次感慨自家妹妹的本事。
田宓聞了聞羽絨的味道,雖然用鹽、皂角反複清洗過好幾次,又煮了好幾遍,最後還用了石堿消了毒,味道比後世的羽絨服也重不了多少,但到底沒有經過超高溫蒸發,她多少有些不放心防腐方麵的問題。
如果情況不理想,等來年天氣暖和了,得拆開來放在地窖裏收納。
如果還是不行,就隻能一年做一件了。
好在記憶中,七十年代末,羽絨服就出現在了國內市場,辛苦也辛苦不了幾年。
“大姐你剛才說啥?”從思緒中回神,田宓拿出幹淨的布袋子,將簸籮裏麵的絨毛全部裝了起來,才看向大姐。
田雨再說一遍:“這些個鮑魚是你下海抓的?”
“嗯,也是湊巧,跟我家老婁一起去的。”
聽到妹夫陪著一起,田雨便沒在嘮叨什麽,而是興致勃勃問:“這要怎麽吃?燉湯才是大補,紅燒會不會浪費了這好食材?”
聽到吃的,田宓又來勁兒了:“姐,幹脆燉羊肉海參鮑魚湯吧,那才叫鮮香滋補。”
“嘿,你別說,我都被你給說的饞了,今天中午就吃吧,還有四個小時呢,時間差不多。”
“行,我幫你把羊肉剁好,後麵就交給你啦,我得做羽絨馬甲。”說著,田宓已經撩起袖子去扒拉羊肉了。
他們兩口子時不時就在這邊吃,雖然沒有再給過錢票糧食,但也經常送肉食過來。
田宓從儲存肉食的地方拿了一塊四五斤重的羊肉過來,對著正在剝蒜的大姐道:“姐,多做一點,中午喊周建設一起過來吃吧?”
自從她跟回回結婚,周建設為了避嫌,也為了不打擾他們夫妻新婚燕爾的,很少過來蹭飯了。
回回跟周建設是從小長大的交情,田宓不會因為結婚了,就不讓丈夫有自己的朋友圈,除非對方不是個好東西。
“哎呀,你不說,我都忘了,這一個多月來,周建設是沒來過幾回,是該喊的,人有好東西就想著給家裏頭送過來,我現在就去。”說著,她已經從凳子上站了起來。
田宓趕緊將人攔住,一臉的無語:“我去,你自己什麽情況,自己不清楚嗎?冰天雪地的,萬一摔跤了呢?”
田雨哭笑不得:“我就是懷個孕,至於嗎?這都第四回了,不比你們懂?你跟三妹兩個,看我看的比老陳還要緊。”
“姐夫我不管,反正你在我眼皮子底下的時候,就得乖一點。”
“還乖一點,我看你是皮癢了。”
“,”
最後當然還是剁好羊肉的田宓跑去了部隊通知人。
不過她並沒有直接去喊周建設,而是去找了回回,讓他中午回來吃飯的時候給人帶回來。
=
海參、鮑魚與羊肉的結合,除了有著溫腎、養血這些個對身體有利的功效外。
更叫人驚豔的是,那絕美的滋味,葷香濃鬱,簡直能滿足任何一個老饕挑剔的舌頭。
經過了四個小時的熬製,海參、鮑魚、羊肉的鮮香融合到了一起,湯濃鮮美的叫一桌子九個人,吃的頭也抬不起來。
周建設連續喝了兩碗湯,才滿足的伸出筷子到盆裏撈肉吃,嘴上還笑道:“絕了,太好喝了,多少年沒喝過這麽好喝的湯了,還是嫂子們想著我。”
田雨性子爽朗熱情,聞言也笑:“喜歡吃就多過來,你都有一陣子沒來了。”
周建設將袖子又往上卷了卷,一副甩開膀子大幹一場的架勢:“最近太忙了,以後肯定多過來。”
其實則不然,最好的兄弟結婚了,他高興之餘,也下意識保持了距離,畢竟大多結了婚的男人都要受到家裏妻子的約束。
他對田宓同誌不了解,關於她的所有信息。都是從好兄弟跟田雨嫂子嘴裏得到的。
再說,他畢竟是外人,若還是像從前那般沒有分寸的上門,萬一讓兄弟夫妻之間有隔閡了,他豈不是罪過。
直到今天中午,老婁去喊他過來吃飯,他照例拒絕了後被告知,是小嫂子特意過來請的,他才開心的跟了過來。
然後就後悔了。
小嫂子長得嬌氣軟和,性子卻有幾分像田雨嫂子,爽氣,直率,的的確確是真心喊他過來吃飯的。
也正是因為人家真誠的態度,才叫他更加後悔了。
老婁個牲口,他之前不好意思過來的時候,為什麽不強硬的拉他過來啊?
他多好拉啊,一拉就來。
如果來了,他就不會錯過這麽些好吃的了。
孩子們都說了,他們已經連續吃了幾天的海鮮了。
而這些海鮮,居然都是小嫂子這個牛人親手抓的。
不行,這麽一想,心口更疼了,他得再舀一碗肉安慰安慰自己。
=
婁路回有些嫌棄豬八戒啃人生果似的老友,看了幾眼覺得辣眼睛後,便專心幫妻子夾菜,順便跟她講些她感興趣的八卦:
“,錢勝今天回來了。”
田宓咽下嘴裏的食物,好奇問:“不是說他跟葛雲離婚了嗎?那他現在怎麽樣啊?”
“他咋還有臉回來?沒有別的處罰嗎?”田雨也皺眉看了過來。
前幾天,小雲妹子特地給她來了個電話,她在她爸媽還有哥哥們的幫忙下,已經跟錢勝離婚了,以後說不定都不會再有見麵的機會,所以希望能夠經常通信。
田雨是真心哪小雲當妹子看的。
心疼她遇人不淑,還要頂著離婚的名聲被人詬病。
但相較於那些個嚼舌根子的,她覺得,錢勝那種人,離了也好。
就像二妹說的,家暴這種事情,隻有零次跟無數次的區別,與其活的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的,還不如離婚呢。
所以哪怕往後見不到麵了,她也為小雲高興。
陳剛安撫的拍了拍懷孕後更加容易暴躁的妻子:“他已經申請轉業了,最多明年上半年就得走,也沒兩個月了,咱們眼不見為靜。”
田宓好奇:“怎麽就轉業了?他能舍得?”之前不還一副雄心壯誌的嘴臉嗎?
婁路回輕嗤:“估計這回是徹底了解葛家的能力了吧,但凡他有丁點腦子,就應該清楚,待在部隊裏,他隻會越來越難。”
且不說葛家背後盤根錯節的能量,就是錢勝自己,但凡他是個正派的,也不會淪落到這一天。
說到底,是他自己立身不正,怨不得旁人。
“以他副團的職位,轉業到當地,怎麽也能做到科級幹部吧?”田宓撇嘴,可能她有些激進了,反正對於打女人的男人,她是極其看不上的。
一想到錢勝那樣的人,回到家鄉後,還能混到一個不錯的官繼續瀟灑,她就憋屈又煩躁。
這下輪到婁路回安撫人了,他總覺得小妻子這幾天的脾氣比以往更加暴躁了些:“放心吧,他剛被組織上批評過,再加上有葛家在後麵插手,最多是一個小領導,還是那種當不了多久的小領導。”
葛家的姑娘可不是他想打就打的,錢勝後麵有的淒慘。
當然,婁路回完全不同情他,這要是他的閨女被打了,他報複起來更狠。
這麽一想,他整個人都不好了,突然沒頭沒腦道:“甜甜,咱們將來還是生兒子吧。”
田宓莫名懂了丈夫的未盡之意,剛想懟他,生兒子都是有了媳婦忘了娘的貨,就先聽到了大姐不滿意的質問:
“什麽意思?妹夫還重男輕女不成?”
就連膽小的田芯也偷偷瞪了二姐夫一眼。
田宓看向一臉懵逼的回回,然後“噗嗤!”一聲,狂笑不止。
見妻子笑的眼淚都快出來了,本來就被質疑的有些憋屈的婁路回更委屈了。
“咳咳,好好好,我不笑了,你別再瞪我了。”田宓被男人瞪的討饒,好容易忍住笑後,才對著大姐跟三妹解釋:“我家老婁的意思是生閨女容易被人欺負,萬一閨女嫁到錢勝這樣的,得多糟心,所以才說要生兒子的。”
聞言,田雨跟田芯兩姐妹的臉色頓時好了不少。
反倒是陳剛直接黑了臉,一把抱起小寶貝果果,誘哄道:“閨女啊,咱們長大不嫁人哦。”
田雨,“滾!”
“哈哈~”
=
一頓熱鬧的午餐過後,各回各家。
夫妻倆回到家,甫一關門,婁路回就抱著人控訴自己的委屈。
田宓身上就這麽掛著個高大的男人,連體嬰似的進了臥室。
見他委屈巴巴的模樣,她好笑之餘,也樂意哄他,就像他經常哄著寵著自己一樣。
在她發現,男人也會撒嬌,男人也喜歡收禮物,男人也喜歡被人哄之後,就更樂意慣著他,也算是兩人之間的情趣。
當然,凡事適當就好,否則容易蹬鼻子上臉。
就比如這會兒,她要是看不出男人是借題發揮,實為爭取床上的好處,她就是個傻帽:“好啦,我大姐不是誤會了嗎,後來還給你道歉了。”
婁路回鬆開抱著人的手臂,直起身,一臉狐疑的問:“什麽時候?”
“不是給你裝了碗湯?”
婁路回一言難盡:“你,管那叫道歉?”
田宓叉腰,耐心耗光:“咋了?給你台階還不夠?”
“咳,夠了,夠了。”男人摸了摸鼻子,不敢再咬著不放,心裏則嘀咕,咋覺得小妻子最近格外嗆人呢?
見他秒慫,田宓又想笑,不過這一次她憋住了。
一邊解開襖子往炕上爬,一邊指著衣櫥:“裏頭有給你準備的禮物,你自己去拿。”
“禮物?什麽禮物?怎麽突然送我禮物?”口中雖然連續拋出幾個問題,婁路回的腳下卻不慢,話音落下的同時,人已經來到了衣櫥前,並且一臉期待的打開了櫥門。
羽絨背心掛的很顯眼,打開門正對著的就是,所以婁路回一眼就看到了。
他伸手將背心從衣架上取了下來:“這是背心?,嗯?”
話說到一半,手下有些鬆軟的觸感就叫婁路回狐疑了起來,這種感覺,好像不是棉花啊。
突然,像是想起什麽似的,婁路回將背心湊到鼻間聞了聞,果然聞到一股很淡的鴨毛味道。
他看向妻子:“所以,你要那些鴨毛,是為了做這個衣服?”
田宓已經滾進了被窩裏,聞言又跪坐起來:“穿上試試,之前沒做過,不知道行不行,所以先做一個背心,如果可行,後麵再給你做一件薄一點的小襖子,還有羽絨褲子穿在軍裝裏麵,鴨絨輕巧,幹活也不礙著什麽。”
聽妻子這般說,婁路回哪裏還不知道她這是舍不得自己挨凍,特地想的辦法,頓時心裏又是感動又是甜蜜。
也顧不上試衣服,大步走到床邊,抱著人就親。
飽暖思□□,尤其新婚夫妻,這不,親著親著就變了味道,
=
等男人一臉神清氣爽的,將服帖的羽絨背心穿在身上時,田宓已經睡死了過去。
倒是婁路回,在溫暖的炕屋內還沒什麽感覺。
等出了家門,瞬間就感覺到了不一樣。
這會兒他還沒來得及穿軍大衣,熟悉的冰冷感透過薄軍裝滲透進身體裏。
但被背心護著的位置,卻能明顯感覺到差異。
雖然還是冷,但那股冷意卻維持在了一個,他能接受的範圍內。
也就是說,隻要穿上甜甜說的那個什麽長袖的羽絨服羽絨褲,是不是不穿軍大衣也能扛得住?
那要是戰士們都穿上這樣的保暖羽絨服,這麽一想,婁路回的呼吸都重了幾分。
隻是還沒高興多久,他就又皺起了眉,之前好像聽到妻子提過一嘴,這種衣服的代價要比棉衣的高很多。
棉衣部隊裏都緊缺的很,要是羽絨代價更高,那麽給戰士們全部配備上,根本就不現實。
思及此,婁路回又回身看了眼屋內,才一臉深思的套上軍大衣往部隊而去。
=
羽絨服馬甲的保暖程度簡直突破了婁路回的認知。
下午半天下來,他都能感覺到,包裹著背心的那塊兒一直是暖融融的,尤其穿上軍大衣,再活動起來,很容易就冒汗了。
這般輕薄方便還保暖,簡直是寒冷的救星,晚上回到家,不大死心的婁路回,急急問出了心中盤旋了半天的疑惑。
聽完丈夫的話,田宓也不意外,認真的與他解釋了這件羽絨背心的辛苦製作過程,並且將自己懷疑它不能過夏的短暫壽命也都說了。
聽完妻子的解釋,婁路回一臉遺憾的歎氣:“的確不適合普及開來,起碼這兩年,後勤支援還跟不上。”
田宓踮起腳,拍了拍丈夫的肩膀安撫:“會越來越好的,說不定過幾年,我說的那些為難的地方就能夠突破解決,到時候人手一件羽絨服也說不定呢。”
婁路回歎氣:“或許吧,對了,下麵再做羽絨服,那些個絨毛我來處理。”
“我們一起收拾吧,大姐跟大姐夫也要做,大家相互幫忙更快一些。”
“也好,甜甜,等羽絨服做好後,我想將這個辦法分享出去,可以嗎?”
“可以啊,能幫到大家就好。”
“,”
見他情緒依舊不怎麽高,顯然還沉浸在不能普及羽絨服的遺憾情緒中,田宓眼珠子一轉,開始解男人的扣子,轉移話題:“我看看你穿的合不合身。”
婁路回沒多想,抬起手,讓她解的更加方便:“合身,穿在毛衣外麵,剛好修在身上。”
的確修在身上,就如同她想像的那般,田宓站遠兩步,仔細打量著人。
回回人長得好,再加上寬肩細腰大長腿,穿這種薄款的修身黑色馬甲,哪怕比西裝背心差了些意思,依舊能帥到沒朋友。
田宓又繞著人轉圈打量,等走到男人背後,她不吝誇讚:“特別帥,就跟我第一次見到你的時候一樣,那會兒在鎮上趕集,好多人議論你,我望過去的時候,隻看到一個背影,當時我就想著,這是哪個男菩薩來人間普度眾生了。”
婁路回恍然,然後眯了眯好看的鳳眸,一臉意味深長道:“原來,男菩薩是這麽個意思?你一直在心裏這麽喊我,所以才會在第一次通話中喊漏了嘴?”
田宓,你知道的太多了,重點是這個嗎?重點是她做的馬甲好看!
見妻子木著臉,這次輪到婁路回笑了,他彎下腰,靠近人戲謔道:“所以,你是對我的背影,一見鍾情?”
田宓,她不是,她沒有,別瞎說!
作者有話說:
羽絨服不會大肆生產,最多把方法共享出去,畢竟做出一件耗費太高,以眼前的經濟實力與工藝,不大容易普及開來。
寶子們放心,葛雲會以另外一種身份回來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