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九章 逆子,還不跪下
鏡花水月有解藥?鏡花水月竟然有解藥?不!這絕對不可能!
烏薩拉激動的嘶叫起來,那目光簡直恨不得弄死烏薩婧:「你胡說!鏡花水月是西域禁術,就連存活知道這禁術的人都屈指可數,你不可能知道鏡花水月,鏡花水月也更不可能有解藥!」
烏薩婧卻目光深邃嘲諷的道:「你算個什麼東西?你在哪裡得來的鏡花水月?你以為你知道的鏡花水月就是真的嗎?屈指可數?那你是理解的。知道鏡花水月的人確實是屈指可數的,但本王就是那可數之一。你以為你知道的鏡花水月就是真的嗎?還不知道是在哪裡弄來的什麼愚不可及的東西,讓你這個蠢貨當寶貝了。」
烏薩拉最受不了的就是烏薩婧在她面前高高在上、處處壓制她一頭的模樣。明明他們就都是皇族的女兒,明明她一直就被父皇看重的,可是憑什麼一碰上烏薩婧,她就全都要退讓?憑什麼什麼好的都是烏薩婧的?
烏薩拉不服氣,當即便怒吼道:「我所掌握的鏡花水月絕對是真的!這個世上只有我懂鏡花水月,沒有人比我更明白!」
烏薩婧卻依然不相信烏薩拉的話,甚至她看著烏薩拉的目光都猶如是在看一個傻瓜白痴,嗤笑道:「你也說鏡花水月是禁術,是少有人知道的,那麼當然是西域最重要最高位的人知道。你烏薩拉算什麼玩意?能知道鏡花水月的存在?父皇早就已經厭棄你了,更不可能告訴你鏡花水月。你可別和我說是在你小的時候,父皇告訴你的。本王不傻,本王可不會相信你的話。」
烏薩拉被烏薩婧激怒,理智全無的咆哮道:「不用父皇告訴我,我自己難道不會看嗎?我是在密藏裡面看到的鏡花水月,我看到的絕對是真的!密藏里的東西又怎麼可能是假的?」
烏薩拉怒吼完,依然氣息不穩,她被激怒,只想著在烏薩婧面前有面子,壓制烏薩婧,卻忘記了有些話,是絕不可以說出來的。
烏薩婧臉上的表情瞬間消失散盡,她冷冽的眸光蘊含著毀滅的力量,冷聲道:「原來是個家賊!密藏父皇是決不允許你自己進去的,你在密藏里看到了鏡花水月,那就代表你違抗了父皇的命令,甚至是你犯了死罪!你該知道,擅自進入密藏者,殺無赦!」
烏薩拉倒抽一口冷氣,忽然間就醒悟過來,驚疑不定的看著烏薩婧的表情,烏薩拉終於反應過來,悲憤欲絕的尖叫道:「踐人!你耍我!」
烏薩婧鄙夷一笑道:「耍你?你配嗎?」
烏薩拉被烏薩婧氣得劇烈喘息,卻一個字也吐不出來,只知道粗喘著瞪著通紅的雙眼,怒不可,偏偏又拿烏薩婧毫無辦法。
烏薩婧卻還沒有壓制夠烏薩拉一般,氣死人不償命的道:「烏薩拉,你偏要和本王犟嘴,偏要說沒有解藥,你看看,你偷看來的鏡花水月一看就是不全的啊,不然你怎麼會知道鏡花水月的解藥是什麼呢?」
烏薩婧目光看似輕嘲戲虐,可實則她的眼睛卻緊緊的盯著烏薩拉的每一個表情和眼神。
烏薩拉瞳孔緊縮,表情晦暗不明,有不甘,有疑惑,更有徘徊不定,似乎不能確定烏薩婧的話是不是真的。
如果是假的,那麼她還能用薩塔濃的性命威脅住他們。若是真的,若是真有解藥,那她必死無疑!
烏薩拉不甘心啊!她們在能甘心呢?在剛剛得到了塔烈的真心之後,在品嘗過那種美妙的感覺之後,她怎麼還能忍受塔烈不愛她,去到烏薩婧的懷抱里呢?
烏薩拉咬牙切齒的道:「我不相信!我拿到的一定是真的!鏡花水月就是沒有解藥!你莫要誆我!我不會上當的,你這個狡詐的踐人!」
烏薩婧故作輕鬆的聳肩道:「那你就在這裡等死吧,不過本王本來也沒想讓你相信,反正你信不信能怎樣呢?本王只是喜歡看你絕望的樣子罷了。你放心,本王會將你偷看偷學皇族秘術的事情,如實的告訴給父皇,這樣,本王想,父皇甚至在你死後,都不會允許你的屍骨進入皇陵吧。」
如此一說,烏薩婧似乎都被自己的話給說高興了。她竟然是自顧一笑,洒脫而高傲的抱著塔烈轉身,毫不留戀的離去。
似乎她真的是對什麼都不在乎,又仿若她真的是對什麼都胸有成竹。
女兒的性命她不在乎,那折騰的眾人擔驚受怕的鏡花水月她也不在乎,別人求而不得的東西,她觸之可及,這樣的女人,當真是無所畏懼了。
「啊啊啊!你給我回來!烏薩婧你這個踐人踐人!你不準走!你把解藥拿出來,你把解藥拿出來啊!我不相信!鏡花水月絕對是么有解藥的!怎麼可能有解藥?我不相信!你把塔烈放開!放開他!他是愛我的,他說過他最愛的人是我!」烏薩拉被烏薩婧給氣瘋了,發狂的咆哮著。
整個密室里回蕩著她癲狂的嘶吼。但誰又在乎呢?
霍御風連忙抱著薩塔濃跟了出去。對於霍御風來說,現在他最在乎的就是讓薩塔濃活下來,誰能讓薩塔濃解除蠱毒,霍御風都會把他當恩人對待。
塔陽的腳步略顯凌亂,甚至是不穩的。他的目光帶著驚慌失措,帶著沉痛和不解懷疑看著烏薩婧高傲的背影,只覺得一顆心猶如被螻蟻啃噬,痛入骨髓,偏偏這痛在身體各處,他無法控制無法剔除。
塔陽滿腦子裡就一個念頭,她愛上他了嗎?在經歷了二十多年的陪伴后,她終於被塔烈打動了嗎?
然而烏薩婧不理會任何人,沒有人能給塔陽一個答案。
烏薩婧理所當然的在封王府住了下來。如同主人一般,直接對霍御風下達各樣命令,最好的房間院落,最聽話懂事的僕人,最好的大夫,最好的食物。女王命令一下,霍御風指揮管家后,便猶如流水一般送到烏薩婧面前。
霍御風抱著薩塔濃坐在房間里,從敞開的窗戶向外看,這個院子是烏薩婧居住的院子,他們靜默的注視著烏薩婧的房門,一直緊閉。
從密室出來,烏薩婧就理所當然的吩咐霍御風各種,卻依然不理會其他人,就連她久別重逢,死裡逃生的女兒,她都不搭理。
這樣的女王大人,實在是讓人不知道如何接觸,更是不知道如何討好。
阿川鷹聞訊而來,對於女王大人的忽然出現,實在是驚喜交加,不停的在薩塔濃身邊轉悠,間薩塔濃看著女王的房門愣神,便急切的道:「小殿下,您去看看女王。這麼多年來女王一直很惦記您,想念您的。」
「是嗎?」薩塔濃奇怪的回了一句,她看著阿川鷹,聲音不悲不喜的道:「一個很想念女兒的母親,會在時隔六年多再次見到女兒后如此冷漠嗎?我甚至覺得母王就連看我一眼的興趣也沒有。阿川鷹,我現在甚至恍惚的覺得,我不是母王的親女兒了。」
「您別胡思亂想啊,這其中必然有什麼誤會。女王殿下是您的親生母親這絕沒有假的。」阿川鷹著急的說道。
可薩塔濃依然覺得心裡發堵。她靠在霍御風的懷裡,半點和親人久別重逢的喜悅也沒有,只剩下心事重重。
霍御風心疼的摟著薩塔濃,實在能體會那種被母親不看重不待見的感覺。霍御風心裡也對女王的做法很有意見,但霍御風向來知道自己要什麼,他現在有求於女王,自然要忍耐。
「濃濃,你還有我,我的心裡都是濃濃。」霍御風在薩塔濃耳邊低聲說道。
薩塔濃蹭蹭霍御風的側臉,小臉上表情暖了一點,可還沒等她好一點,就見正房的門忽然打開,一個僕人戰戰兢兢的走出來,來到薩塔濃的面前驚慌的道:「啟稟小王爺小王妃,貴人讓小王妃去見她。」
薩塔濃猛地坐直身子,壓下激動的心情,她掙扎著要下地,卻被霍御風攔住,低聲道:「我抱你過去。」
薩塔濃去搖頭道:「不要。我要自己去見母王。放心。」
薩塔濃此刻身體已經很虛弱了,但她堅持,霍御風便沒有辦法。
薩塔濃被鏡花水月折磨的身體孱弱,每走一步路都猶如針尖扎在腳下一般,疼到了心裡。她走的很緩慢,因為疼痛,也因為那無法壓制的疼痛的呼吸。薩塔濃還很緊張,獨自面對記憶中的母王,和現實中這樣冷漠的母王,薩塔濃越發打起精神。
薩塔濃走到烏薩婧的房間,還沒站穩喘口氣,就聽烏薩婧威嚴冷冽的聲音驟然炸響:「逆子,還不跪下!」
這聲呼喝猶如晴天霹靂,震得薩塔濃猛地抬起頭看去,只見上位坐著的華服女子,正目光冷冽毫無感情的看著她,那目光,又冷又犀利,猶如能看破人心的慧眼,只一眼便能叫鬼魅魍魎在她面前無處遁形。
薩塔濃的手悄悄攥緊了拳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