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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六十一章 只有死人張能救她?綁來塔陽

  塔烈說到烏薩婧的時候,竟然有一瞬間充滿了恨意。


  他的這個恨意,讓烏薩拉只覺得大快人心,解恨又快意。


  烏薩拉目光飛快的看了眼陸續走出去的暗衛們,遲疑了一會後,她忍不住低聲對塔烈快速說道:「那烏薩婧害得我們蹉跎了這麼多年,這一次我一定要讓她也痛不欲生,烏薩塔濃是絕對活不成了,塔烈,一會他們若是對你動刑,你便告訴他們,想要救烏薩塔濃,就只有死人張能救,而塔陽的雙眼也能保烏薩塔濃一時安穩,你就說是我告訴你的。」


  塔烈目露駭然:「我兄長的雙眼?」


  烏薩拉恨聲道:「那塔陽讓你帶上綠帽子,我不會放過他的,這一次必然給你出氣。就讓他們自相殘殺去吧,讓霍御風親手剜掉烏薩塔濃親生父親的雙眼,到時候,我倒要看看他們一家人如何的混亂仇恨彼此!」


  塔烈心頭驚駭欲絕,臉上卻格外的平靜。


  塔烈低垂下眼眸,極力掩藏起眼中的痛苦和狠戾,他肩膀輕顫看上去極其痛苦的模樣,聲音低沉哽咽的道:「若是要為難兄長,卻是我不想的。阿拉,我不想那樣為難兄長。」


  烏薩拉似乎早就已經預見塔烈會這個態度,她眼底有濃烈的化不開的感情,卻又有無法解開的仇恨,扭曲著臉孔卻溫聲說道:「我知道你總是顧忌著你兄長這一層關係,而不願意最終和他徹底撕破臉。可你百般退讓和謙遜,換來的是什麼呢?是你兄長塔陽更加肆無忌憚的得寸進寸!」


  「你越是因為親緣和顏面默不作聲,那塔陽便越以為你害怕,越發的不將你看在眼中,傷害你,搶走你的一切,你的妻子,甚至你的孩子都不是你的。塔陽這樣做的時候有想過你嗎?他想過你的顏面將何地擺放嗎?他想過顧忌你一絲一毫嗎?」


  「這般毫無人性的東西,你還那麼顧忌他,在乎他作甚?我早就已經咽不下這口氣了,實話告訴你,就算你不愛我,就算你一生不接受我,我也已經做好的一定要為你出口氣的打算,我是絕不會放過那些傷害過你的人的,哪怕那人是你的血緣至親!塔烈,在烏薩婧的心中,塔陽和烏薩塔濃是最重要的,根本沒有你一絲一毫的地位!而在我烏薩拉的心中,塔烈卻是我的全部!」


  烏薩拉目光展現著瘋狂的情緒,那麼炙烈,那麼毫無保留,縱然她面目扭曲猙獰,但這一刻她的那雙眼睛里,綻放著的卻是叫人無法忽視的光芒,瘋狂而又洶湧。


  那種愛意,太過於炙熱,塔烈怔愣的看進烏薩拉的眼中,便只覺得眼睛都幾乎被刺痛。


  塔烈下意識的閉上眼睛,面色蒼白,口吻卻茫然的道:「你竟然愛我至此,至深……」


  烏薩拉見塔烈能感覺到她濃烈的愛意,甚至終於願意正視她的愛意,烏薩拉開心的幾乎要哭泣,她連忙說道:「是,正式因為我愛你,所以我才會為你如此瘋狂。塔烈,從第一眼看見你,我便無法自拔的愛上了你,朝思暮想,卻沒想到命運弄人,最後你竟然成了我的姐夫!還好,還好上天有眼,讓你我在最後的時候相聚,讓我們解開了幾十年的隔閡,終於明白彼此的心意。」


  烏薩拉伸著手要去夠塔烈的臉,但她被綁著,唯一的一隻手也夠不到塔烈。


  塔烈面色蒼白的也努力的想要靠近烏薩拉,卻也是這麼也無法接觸到她,口中更是抽氣連連的激動呢喃:「我何德何能,竟然能得到你如此深重的愛?阿拉,我何德何能啊。」


  烏薩拉此刻正如同一位得到雨露土壤滋潤的花朵,哪怕並不美麗鮮艷,卻格外的生機勃勃,她看見塔烈的舉動,便心生喜悅,按耐不住的連連說出肉麻入骨的話:「我就是愛你,愛你俊美的容顏,愛你清雅的風骨,愛你偏偏的風度,愛你總能叫我與生與死的魅力。」


  咣當一聲,厚重的鐵門被打開,魚貫而入的侍衛將烏薩拉那煽情肉麻的情話打斷。一個個侍衛面無表情,渾身透著殺氣,將塔烈捆綁在了木架子上。


  塔烈的傷口被無情的觸碰,疼得他冷氣倒抽。


  烏薩拉目眥欲裂的咆哮道:「你們膽敢弄疼他!我一定會讓你們付出代價的!」


  回應烏薩拉的是侍衛冷血無情的一頓鞭打,打得烏薩拉渾身再一次皮開肉綻。


  塔烈仿若是叫不出來一般,痛苦的瞪圓了眼睛,就那麼急切的嗬嗬著看著烏薩拉,那樣的目光表情,落在我手裡的眼中,便是情人對她的愛護和關切,讓烏薩拉倍感滿足。


  侍衛冷冷的開口道:「奉小王爺命,小王妃渾身疼痛不止,也要叫塔烈享受同樣的疼痛加上十倍。」


  烏薩拉的咆哮聲,絲毫無法阻止侍衛們的鞭撻。


  掛滿倒刺的鞭子,沾著鹽水,被孔武有力的侍衛啪地一下便抽打在了塔烈的身上。那一剎那,身上不僅瞬間出現了一條血肉模糊的傷口,鞭子上的鹽水更是滲透了傷口中,讓傷口更是劇痛翻倍,無法忍受。


  然而這只是開始。


  接下來便是一番瘋狂的鞭打,塔烈的嗓子喊啞了,渾身冷汗,昏過去,又被硬生生的打醒,繼續承受著無邊的折磨。


  烏薩拉目眥欲裂,不停的咆哮,那執行官惱怒厭煩烏薩拉的尖叫,用抽打塔烈的鞭子,沾滿了鹽水,賞了烏薩拉一鞭子。瞬間便讓烏薩拉體會到了什麼叫痛不欲生。


  烏薩拉看著被打的奄奄一息的塔烈,終究是忍不住心痛和恐懼的怒吼出來:「別打了!別打他了!你們要知道什麼我都告訴你們!」


  烏薩拉這一聲咆哮極有威力,瞬間便叫執行官停下了酷刑。


  烏薩拉淚流滿面的看著嘴唇顫動,卻發不出聲音的塔烈,她竟然看出來了塔烈再說什麼,塔烈告訴她,不要說,不要說!

  烏薩拉的眼淚流得更洶湧了。塔烈這個時候都不說出來,便是明知道一旦他們開口了,霍御風便再也不會留著他們的命了。而塔烈明明已經知道如何能救薩塔濃了,卻死也不開口,竟然是為了要保護她嗎?

  這一刻,烏薩拉那百般防備的冷硬的心,才真是叫被龜裂開了,徹底的相信了塔烈對她的情意深真實的可靠的!


  所以塔烈越是不讓我死了說,烏薩拉越是要說出來,她似乎是不顧一切的喊道:「讓霍御風來!我要親自和霍御風說!這一次我既然說了會告訴他答案,就絕不食言。」


  侍衛立刻去通報霍御風,而霍御風來的速度也是很快,他目光凌厲的掃過奄奄一息的塔烈,絲毫不見半絲憐憫,甚至是冷酷至極的哼了一聲:「還沒死呢?」


  烏薩拉瞳孔緊縮,在侍衛開口之前立刻說道:「放了塔烈!他是無辜的!你想要的答案我告訴你!」


  霍御風卻挑眉獰笑道:「雖然本王很想要答案,但你的話本王卻絲毫已經不能相信了。烏薩拉啊烏薩拉,本王該說你是個情種好呢,還是該說你愚蠢?在本王一再給你機會的時候你不要,不僅僅抓牢,反而等本王已經失去耐心,甚至是想要和濃濃一塊仙游之後才開口,這個時候的你的話,你當本王會相信嗎?你不過是想要救塔烈罷了!」


  「你有選擇嗎?你除了相信我的話,你還有其他選擇嗎?除非你能眼睜睜的看著薩塔濃成為我的傀儡!更何況,你將塔烈打成這樣,不久是想要讓我妥協嗎?不就是想要威脅我嗎?」烏薩拉目眥欲裂的嘶吼道。


  霍御風卻怪異的笑起來,拍掌獰笑道:「你說錯了。本王讓你親眼看著塔烈受苦遭罪,不過是對你的一種報復和折磨罷了。你讓本王每日品嘗焦躁憂心絕望的感覺,本王怎麼能不讓你也品嘗一下這些感覺?你讓本王的濃濃痛不欲生,本王便讓你愛的人更加痛不欲生!沒有人能在本王面前狂妄,你也一樣!」


  烏薩拉這才真正體會到霍御風的狠辣。然而烏薩拉卻無法忍受塔烈受傷害,她放低聲音哀求道:「你不要再懲罰塔烈了,他是最無辜的。我只求你找個大幅給塔烈診治,只要他不死就好,我可以立刻將救治薩塔濃的辦法告訴你。」


  霍御風卻一副全然不相信的狠辣模樣,獰笑道:「救治濃濃的辦法?那你也要先說出來聽聽啊。」


  烏薩拉這一次毫不猶豫的說道:「這世上能夠找出方法克制鏡花水月的,只怕只有死人張了。」


  霍御風瞳孔緊縮,表面卻越發的冷峻,陰狠的道:「那死人張此刻剛好正在本王的王府中呢,你可別告訴本王,他,是真正的死人張啊。」


  烏薩拉看了一眼塔烈,被塔烈慘烈的樣子刺激的烏薩拉一咬牙沉聲道:「他確實不是真正的死人張!」


  「你果然和那個死人張是一起的。」霍御風早就猜到了,卻又因為死人張真的醫治好了封王妃而多有遲疑,之所以不敢讓死人張給薩塔濃診脈,就是因為霍御風懷疑這死人張的身份。


  烏薩拉啞聲道:「現在不是計較這些的時候了,你染不過大夫來醫治塔烈,我已經將能告訴你的都告訴你了。」


  「可本王卻不會全然相信你的話!」霍御風冷聲道:「尋找行蹤飄渺的死人張何其難?本王的濃濃又能堅持多久呢?等猴年馬月找到了死人張,我的濃濃早就是個傀儡了!你把本王當猴耍嗎?」


  烏薩拉大喊道:「我已經將這世上唯一能救治薩塔濃的方法告訴你了,你不信我有什麼辦法?我也告訴過你,這世上能剋制鏡花水月這等邪術的還有塔陽的眼睛,你去找塔陽,他一定會心甘情願的幫助薩塔濃的!只要有塔陽的眼睛在薩塔濃的身上,她一定能多堅持一段時間,這段時間難道還不夠神通廣大的霍御風去尋找死人張嗎?」


  霍御風沉默了一瞬間,然後嗓音按壓的道:「本王如何再相信你的話?」


  烏薩拉怒吼道:「那你就讓塔陽去薩塔濃身邊試試看啊,有沒有效果不是一試便知?」


  這是個方法。霍御風明顯意動。


  塔烈瞳孔緊縮,喉嚨里卻發不出一個音節,只能默默流淚。


  霍御風終究還是想讓薩塔濃好好活著的,能好好活著誰又想死呢?他一揮手,留下一句不準讓塔烈死了,便匆忙離開。


  霍御風一離開烏薩拉便鬆了口氣,連忙看向塔烈,卻見塔烈正雙眼通紅的看著自己,等侍衛將塔烈鬆綁,當作破布一般扔到烏薩拉身邊的時候,塔烈的眼中幾乎爆/發出了一團瘋狂的恨意,他剛要抬頭,便聽到烏薩拉在他的頭頂急切而溫柔的安撫道:「別擔心,都是假的,我告訴他的都是假的。」


  塔烈哦身體一僵,眼中的恨意迅速變成了錯愕,便那樣怔愣的抬頭看著她以口型無聲問道:「假的?」


  烏薩拉愛戀的看著塔烈,目光卻陰狠的道:「假的,鏡花水月根本無解,死人張也就不了她,我不過是誆他的,為我們拖延時間罷了,等薩塔濃蠱毒到了後期,我便能操控著她殺了霍御風。」


  烏薩拉渾濁的目光看著侍衛消失的鐵門,獰笑道:「到那時候,這封王府便是我們的了。」


  塔烈猛然趴伏在地上,劇烈的顫抖起來,眼中流露出巨大的悲涼和恨意。


  還好,還好剛剛他沒有讓我死了看見他的表情!


  這一邊霍御風最後的一絲動搖也消散了,他現在已經被比到了絕路上,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為了讓薩塔濃活得好好的,不忘記他,不成為沒有感情的傀儡,他什麼都能做出來!此刻,也勢必是要將塔陽弄來了。


  霍御風遺留的暗衛從來都是優秀的,不過半個時辰而已,便將塔陽帶到了霍御風面前。


  霍御風看著眼前這擁有一頭和薩塔濃一樣熱烈如火長發的男子,再看男子的眼眸,不知是不是心理作用,竟然真的在塔陽的身上看到了幾分薩塔濃的影子。


  霍御風心中狂跳,表情卻分外冷酷,他開門見山的道:「塔陽親王究竟和烏薩塔濃是什麼關係?」


  霍御風說話的時候,緊緊的盯著塔陽的雙眼,那雙眼看上去確實很有些與眾不同,如星辰璀璨,卻又透著一股詭異的火焰一般的妖異,眼珠不動的時候,又充滿死寂。


  塔陽並沒有見過恢復真容的薩塔濃,阿川鷹也沒有告知他關於薩塔濃的事情,以至於塔陽現在還以為那冒牌貨是真正的烏薩塔濃,對於霍御風的問話,塔陽這久居高位的親王自然是懷著十二萬分的排斥和警惕,當下便冷聲道:「小王爺已有嬌妻美妾不知凡幾,兒女成群,卻竟然還要惦記別人家的女兒嗎?」


  塔陽是個很八面玲瓏的男子,按道理說不會如此言辭犀利毫不留情,這等同撕破臉的鄙夷話語,足以讓霍御風和塔陽交惡,塔陽是聰明人,知道這樣說會帶來什麼,但他卻還是這樣說了,那話語中雖然不曾提及烏薩塔濃,卻足以令人感覺到他對烏薩塔濃的看重和不容人輕慢的態度。


  咋個態度,足以讓霍御風對他有一絲的耐心了。可霍御風卻不會輕易告訴塔陽薩塔濃的事情。


  霍御風冷聲道:「塔陽親王無需對本王心懷成見,本王這一問卻是要救烏薩塔濃罷了。還請塔陽親王幫本王一個忙。」


  塔陽冷笑道:「本王若不答應呢?」竟是連問也不問一句是幫什麼忙?


  「那便只有得罪了!」霍御風耐心耗盡,直接牽制住塔陽,將他點住穴道,扛到了薩塔濃的床前。


  薩塔濃的床幔是放下的,隱約只能看見裡面有一團鼓起的錦被,其餘的什麼也看不到。


  但恢復真身後的薩塔濃,不僅容貌恢復了,就連頭髮也恢復,而那一頭伴有異香的頭髮,更是無時無刻不在散發著誘人的香味,這香味是絕無僅有的,是獨一無二的,是獨屬於烏薩塔濃的香氣。但凡是烏薩塔濃親近之人,便沒有人會認錯這個香味!

  何況是和烏薩塔濃關係不同尋常的塔陽?

  塔陽本來還暴怒的心,在忽然聞到這若有似無的香氣的時候,面色大變,只剩下滿滿的激動和不可置信了。


  霍御風沒有讓塔陽直接接觸薩塔濃,他的私心並不能接受其他男子觀看薩塔濃的睡顏。


  霍御風安耐著心情等著,已經做好了等到良久的準備,卻不成想,床裡面竟然忽然發出一聲嬌嬌軟軟充滿委屈和情緒的哭泣聲:「阿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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