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33：你不該回來的

  「那你什麼時候知道的？」蘇霽月心口有一閃而逝的念頭，那就是樓宸跟她一起有沒有這個原因，但也僅僅只是一瞬，她便選擇了相信他。他們走到了今日，歷經那麼多波折，如果今時今日還因為這樣的事情去懷疑，那就真的對不起這份感情了。


  她不是一個輕易就對人許下終身的人，倘若許了，她必定堅定不移！


  樓宸的眸子掠過她清澈的雙眸，眼見她半絲懷疑都沒有，胸膛似有什麼微微震懾。他將手收緊了一些，將她更緊的包裹在自己的衣袍之下避免風雪的侵襲，低低答道：「懷疑過很久，卻並沒有真正確定過，說起來真正確定下來還是你以花弄影這個名字重入軍營之後。」


  「我當時不明白為什麼陸離去選一個普通得再不普通的人做徒弟，因為他的身份，他所選之人便註定不會平凡，更何況他竟然親自花了半年時間去教導。我對陸離雖然接觸不多，但卻知道他一直在秉承他師父的意願做事，無非就是守護南朝的氣運。一個以南朝氣運為目標的人怎可能在南朝大亂之時去精心栽培一個普通人？我猜來猜去都猜不透，直到確認了你的身份！」


  「是你，一切才解釋得通。」


  樓宸的手指撫上了她的臉，溫熱的掌心熨帖著她的皮膚，彷彿讓人感受到了他當時的驚恐無力。如果那個人不是她，他又當如何？

  蘇霽月更緊的埋入他懷中：「這個命格真的有那麼邪乎嗎？」


  「如果你曾經歷過改朝換代，當一切都如天師預言那般，你就不會不信了。」樓宸說到這裡，眸底輕輕閃爍，似看見了那樣一個刀光劍影的年代，「父皇能從那麼多優秀的皇子中脫穎而出競得帝位，這一切不僅僅只是多年的養精蓄銳，更大的是氣運。天要幫他，在皇子們接二連三的倒下之時給了他可趁之機，而昔日天師的預言，就恍如一道曙光烙印在他的心上，果不其然，庸碌無為了半輩子的他竟順利登基，穩坐江山。而陸離之所以能得如此高的待遇，其一是他繼承了師父的衣缽，其二也是因為當年之事。」


  蘇霽月完全的明白過來，先帝的事情她曾偶聞過，知道一些，所以這才是他選擇樓宸留下那道聖旨的真正原因？

  「那這件事跟今日事件有什麼關係？」樓宸不會無緣無故講故事，他說這些必然是有原因的！

  樓宸的眸底瞬間由清轉深，由淺轉暗，似有波濤洶湧之狀：「或許是成長環境，又或許是對天師預料出的樁樁件件事情應驗的信服，皇家的人乃至南朝的人都十分信奉當年的那份預言，而那份預言里，你才是那個真正的主角。」


  樓宸捧起她的臉來：「我今日讓你離開也是因為這個，因為你暗殺門門主的身份一旦暴露，就成了樓北宇和樓天狼志在必得的目標了，月兒，你不該回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