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8章
第10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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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直到戰老爺子查看完走到房間裏的沙發上坐下來，戰九霆都沒有解釋一個子的意思。而且高大的身體靠著言瓊的床，隱隱透著“我在你孫媳婦受到了虐待”的氣息。
果然，老爺子越想越來氣，吹胡子瞪眼一氣嗬成。
“我看你就是被姓梁的慣的，成為他的徒弟以後翅膀都硬了，自己的男人都照顧不好，還怎麽去救死扶傷？我看你也不要去學醫了，先把九霆照顧好。”
別看老爺子平時家法戰九霆氣都不帶喘的，真碰到戰九霆有什麽事，他總是心疼的拐杖都拿不穩。
言瓊一聽關係到自己成為梁老的學生，頓時也緊張起來，抿著唇一句話也不敢吭聲，這是微垂著腦腦袋很無奈，明明戰九霆都好了，明明她實在想不通戰九霆生病的原因，跟自己有什麽聯係，是因為自己惹到了薄悠羽，害他愛屋及烏焦急的倒下？
老爺子已經視線挪到秦嬸身上:“病情怎麽樣？”
秦嫂的神色有些發慌，她本來叫來老爺子是希望少爺跟少夫人的關係好轉的，怎麽會知道一上來言瓊先挨一頓訓斥，連忙說:“霆少已經退燒了。”
“光退燒不行，今天再在龍堡觀察一天。”
突然扯到自己，戰九霆冷凝的臉色一變:“爺爺，今天軍部有事”
“什麽事也不成。”老爺子脾氣強起來，他還跟以前一樣想躲著言瓊，“你今天必須安心待在家裏好好休息，還有你。”
言瓊正襟危坐，瞪大雙眼聽著。
“在家裏陪著九霆，他要是再有什麽頭疼腦熱的，以後我看你也別去什麽學院了，先把自己家的病人照顧好再說。”
“爺爺”
“叫爺爺也沒用。”老爺子別開臉。
其實老爺子也心虛，他知道自己是胡攪蠻纏，委屈了言瓊，以前戰九霆哪怕隻是宿醉，言瓊都是整夜整夜照顧，戰九霆醒來以後一個字都沒有說就離開，也不會抱怨一個字，她怎麽會不好好照顧自己那個不開竅的孫子。
相反，這個孩子就是太懂事了。
但是戰老爺子上次在龍堡，待了幾天，還是冷冷清清的離開了，老戰友給他支了招，說他就是應該胡攪蠻纏，別管有理沒理，把這個兩個年輕人攪合在一起就是革命的勝利。
這個兩個孩子埋怨就說自己身體不好，反正他這身老骨頭也不硬朗了，也不算牽強。
“反正，你把九霆照顧好，才能踏出龍堡。”
言瓊抿住唇，沒有再吭聲，戰九霆看了她一眼，冷眸一閃而過的情緒被遮掩的很完善。
過了半晌，他語氣平緩道:“爺爺，生病的事，是我的問題，與她無關，她照顧我很好。”
老爺子抬頭怪異的看了戰九霆一眼，又將視線放到言瓊臉上，隻見她的頭一直垂著，聽聞他的話略顯錯愕，不可思議的盯著戰九霆。
戰九霆倒是沒有任何反應，甚至音調都沒有變化。
這個女人在自己一醒過來就要把自己趕走確實讓他不爽，但是他無意她因為自己受到指責，照顧自己熬了半夜，但是現在卻連一句反駁的話都說不完整，
戰九霆利落起身，不見疲色。
“你還知道護著自己老婆。”老爺子眉梢揚了揚。
氣氛在幾人的流轉之下變得有些發暖的說不清道不明。
老爺子咳嗽兩聲又道:“還有，哎嗨也長大了，你們什麽時候考慮清楚，給哎嗨添一個妹妹？”
言瓊差點兒被自己的口水嗆到，怎麽會突然跳到這個話題！
哎嗨睜大眼睛好奇：“妹妹？”
他一直都喜歡妹妹，一定比小班的愛粘著他的小豆子更加萌。
因為哎嗨躲在言瓊身後，又被床擋著，老爺子起初沒看見，聽到聲音以後才意識到哎嗨在場，頓時掛上和藹的笑容，喊著哎嗨的名字。
哎嗨聽話撲進老爺子的懷裏，軟軟的喊了一聲太爺爺。
戰九霆看得挑挑眉，他本能的覺得男孩子應該有男孩的樣子，不應該這麽愛撒嬌。結果眉頭剛皺起來，言瓊比他還緊張。戰九霆就作罷。
在他記憶裏，爺爺倒是從來沒有像對哎嗨這樣親近，人家說隔代寵，戰老爺子隔得有點遠。
老爺子一臉慈祥，笑嗬嗬的看著哎嗨:“哎嗨，你想不想要一個妹妹？”
言瓊整個耳朵紅透，麵色糾結的去跟老爺子解釋:“爺爺我跟霆少已經離”
“沒問你，我問哎嗨呢。”老爺子眉梢一擰。
這就是考驗胡攪蠻纏的功力了，戰九霆鬧離婚已經把手續都辦了，他老爺子就是要裝作設麽都不懂，我不聽我不聽，再跟老爺子講道理我就犯病！
想到這裏，戰老爺子老臉實在有點訕訕，戰老首長一生鐵骨錚錚，老了得使上苦肉計。
戰老爺子把目光轉向哎嗨:“想要一個妹妹陪你嗎？”
“有妹妹的話，哎嗨就不用一個人玩了。”哎嗨很謹慎的盤算。
“對。”老爺子笑開了花。
“有妹妹的話，別人送給我的幼稚玩具零食，我都可以送給妹妹。”哎嗨繼續分析。
“是。”老爺子被哎嗨的邏輯逗得很開心，
“有妹妹的話，戰二再臉皮厚，肯定不敢對妹妹凶。”
“沒錯沒錯。”老爺子給哎嗨鼓掌。
言瓊扶額，想要阻止，但是已經來不及。
“那哎嗨想要！”
老爺子滿意的點點頭，而後眯著眼睛看向對麵兩人:“正好我也想要一個重孫女，你們都結婚五年，也該考慮要二胎，不能隻是哎嗨一個，男孩子長大不沾家，總要有個女孩子過來陪陪我這個老頭子。”
老爺子脾氣不好，容不得別人反駁，這個時候也隻有戰九霆能張兩句嘴，結果他如今一言不發，安然坐在床邊，也不回應。
言瓊心急如焚，要是她不得已幫著戰九霆暗度陳倉時還可以稱得上鎮定，但是摸不清戰九霆的想法，她怕又惹出事端，她忍不住看了戰九霆好幾眼，戰九霆視而不見。
老爺子一看兩人都沒否認，也就當做默認了，轉頭跟一邊的秦嬸說:“準備一切進補的食材，韭菜，參茸什麽的多熬點湯。讓他動作快一點，好讓我早點抱重孫女。”
秦嬸強忍著笑意點點頭，離開去安頓。
戰九霆突然看向言瓊，言瓊本來困的發暈，已經要被接二連三你的變故擊倒了，突然接到戰九霆的視線簡直心驚肉跳，她瞪大眼睛看著戰九霆冷硬說道:“爺爺，我不需要。”
言瓊死也想不到，戰九霆要麽不開口，那麽就是一鳴驚人，隻是為了給自己的腎‘伸張正義’。
老爺子哼出音調，淡淡的瞥了言瓊一眼，道:“那怎麽結婚五年，她的肚子裏還沒半點動靜。”
言瓊臉上忍不住發臊，想暈過去算了。
老爺子知道這事急不得，沒再繼續追問，隻斜睨了兩人道:“下去吃飯吧。”
說罷拄著拐杖，帶著哎嗨離開房間。
言瓊直到老爺子背影消失在門口才敢大喘氣，麵色慍怒的蹬了戰九霆一眼。
“你為什麽不跟爺爺說清楚？”
“說什麽。”
“說我們已經離婚，說你的計劃，老爺子年紀大了，不應該跟著我們再無謂的操心。”
戰九霆臉色一沉，眸間情緒晦暗:“副官說他最近心髒不好。”
老爺子何等銳利，他不可能忘記自己已經跟言瓊離婚的事，但是這次話裏話外都是當作沒有發生的意思。
戰九霆不可能不明白老爺子的心思，隻不過，他突然失去了即便觸怒老爺子也要立刻擺脫一種關係的那種強硬。老爺子的身體報告一年不如一年，上次匆忙離開也是因為心髒需要再次複查。
言瓊是學醫的，當然也知道老爺子身體的情況，想到老爺子對自己的好，最初也一直都是他處處維護，逼迫戰九霆回來陪自己吃一頓飯，盡管戰九霆隻見麵不到一分鍾救護離開，但言瓊仍然感激。
言瓊麵色微凝，咬住唇不做聲。
戰九霆沉默兩秒以後又道:“誤會不會產生太久。”
戰九霆都這麽說了，他都能忍，言瓊心想自己也可以，而且她也不想看到老爺子質問戰九霆的場麵，問了又能如何。
後麵秦嬸來敲門，告訴兩人飯菜已經備好了，言瓊隻好慢吞吞的往大廳走，戰九霆緊隨其後，兩人距離拉的不是很大，幾乎是一前一後就坐在了位置上。
秦嬸從廚房裏端來熱湯放在言瓊麵前，笑著說:“言小姐你昨天辛苦了，這是養身子的，你嚐嚐。”
言瓊剛想要道謝，那頭老爺子突然麵色大變，擰著眉說:“什麽言小姐言小姐的，你又不是什麽新來的，不知道要喊少奶奶嗎？”
戰九霆緘默不言的坐在位置上，言瓊更為沉默，頭幾乎要埋進碗裏。
秦嬸四處看了眼，知道兩人這是要被老爺子吃的死死的，也不由得笑道:“是少奶奶，少奶奶您好好喝湯，我這就去廚房準備東西。”
老爺子這才滿意的點點頭，眉開眼笑的說:“行了，吃飯吧。”
聽到老爺子這麽說兩人才開始動筷，因為老爺子喜歡哎嗨喜歡的打緊，哎嗨是挨著他坐的，有事沒事就用公筷給哎嗨夾菜。
戰九霆也開始拿起筷子來，還沒等夾到盤子裏的菜，一雙筷子就伸了過來，直接把他夾得菜全部打掉了。
戰九霆一抬頭，老爺子下巴點了點離他最近的一道菜。
“你今天任務就是把這個給吃完。”
戰九霆覺得莫名其妙，冷眸微眯，詢問道:“這是什麽。”
趕過來的秦嬸回答道:“牛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