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願意把生命交給你
第63章願意把生命交給你
司舟抬起眼瞼,眼中輕蔑淡漠。
保全衛兵人牆似的守衛在高金岩身前,幾十發子彈同時向司舟射去,高速旋轉的子彈在司舟眼中放慢了幾十倍,司舟輕而易舉的翻身躲過,幾顆流彈被司舟空手攥住,在掌中捏成齏粉。
高金岩見識到了黃金腺體的力量,普通子彈在他們眼中根本不值一提。
保全衛兵成片的倒下,潛藏的異變種將司舟團團圍起來,脖子上帶著護頸,眼睛有一隻是紅瞳。
司舟橫槍打偏一人的腦袋,從靴筒裏抽出長匕,強大的臂力帶動刀尖穿透護頸,一刀刺進異變種的腺體。
司舟殺紅了眼,一刀一個,匕首的鋼片承受不住重擊的斷成兩截,司舟握著一柄斷刃的長匕,踩過滿地的幹屍:“你這麽多年,就研究出這些東西。”
無數的槍口對準司舟,卻沒有人敢開槍。
來自高階腺體的壓迫令人窒息,異變種感知到了危險,恐懼的後退。
高金岩暴躁的命令異變種前進戰鬥,異變種仍不敢扣動扳機。隻要他們發射彈藥,司舟就會立刻打瞎他們的雙眼。
司舟泄恨一般向高金岩開槍,高金岩抓過一個異變種擋在自己身前,就算有子彈穿透身體,高金岩也絲毫感受不到疼痛,亦沒有血液流出。
高金岩把抓來當肉盾的異變種扔到一邊,麵無表情的摳出身上的子彈:“小簡,你十歲第一次拿槍,還是我教給你的。我那時候真沒想到,一隻兔子有一天會反咬我。”
“你想不到的太多了。”司舟眯起眼,拖著雙管霰彈槍飛奔,槍口在地麵摩擦出金色的火花。
槍身打到高金岩手臂,卻發出一聲金屬的撞擊聲,高金岩輕蔑的冷笑,用腳卷起一把長狙打中司舟的大腿,血漿飛濺。
司舟拄著霰彈槍站穩身體:“你把自己也變成了怪物,這種強大到底有什麽意義。”
“你還小,不懂什麽是快樂,我告訴你,真正的快樂就是永遠不用寄人籬下,永遠不會受製於人。小簡,你現在仍然可以選擇加入我,我們將是這世界的主宰!”
司舟再次蹭掉嘴邊的血絲:“去你媽的主宰。”
高金岩盯緊司舟淡漠的眼,真正令人恐懼的並不是黃金腺體,而是擁有黃金腺體的人不怕死,要跟他拚命。
司舟拚盡全力的撞擊高金岩,想要通過近身攻擊刺殺高金岩的腺體。
狙擊從背後瞄準了司舟,司舟做好了被子彈穿透的準備,但身體並沒有迎來想象中的疼痛,狙擊額中穿入一枚子彈,直挺挺的倒下。
司舟回頭看到了鍾時沐,這一槍好像耗用了鍾時沐大半的力氣,鍾時沐捂著流血的傷口靠在牆上喘息,目光卻沒有一刻離開司舟。
司舟內心被溫柔的填滿,這種力量是任何藥劑都無法給予的。
他的背後永遠有戰友守護。
他們在成愛人前早已生死相依過無數次。
他與鍾時沐的牽絆與情愫從來不能單純的用愛情形容。
司舟在刹那間爆發出強大的力量,格擋住高金岩的進攻,反手將斷刃的匕首刺入高金岩的左眼。
高金岩爆出一聲痛呼,與此同時,實驗室的警報器蜂鳴起來。
倫浩的聲音從電梯口傳來:“那邊!在那邊!”
緊密的腳步聲回響在實驗室,CAP的特戰部隊深入實驗室內部,此起彼伏的槍聲響徹耳際。
高金岩捂住左眼的指縫間滲出血,狠狠啐了一口髒話,該死的鬱星光,還真讓他把位置泄露出去了。
高金岩嘴角氣得抽搐,發出撤退的命令,在異變種的包圍保護下撤離。
司舟拖著槍要去追,腳腕卻被一聲“鍾哥”絆住。
倫浩帶著哭腔趴在鍾時沐身前:“鍾哥……快來人!”
司舟扔了手裏的霰彈槍,折返回去背起鍾時沐,倫浩震驚的看著司舟的後頸:“黃金……”
“快走,離開這兒。”司舟背著鍾時沐帶倫浩離開,久違的日光照到身上,司舟深吸了一口地麵上的新鮮空氣。
鬱星光的遺體僵硬成被背負的狀態,專門的殯葬師正在將他的四肢捋平,清理幹淨,帶回CAP。
鍾時沐跟司舟一起被立刻送往了急救中心,進行清創和傷口縫合,但司舟因為處在黃金腺體的爆發期,傷口愈合的速度比常人快,隻被送往了普通病房。
鍾時沐經過搶救被轉移到重症監護室,司舟半夜睡不著,一個人到ICU去看鍾時沐,空曠的走廊上,鍾均茂微彎著腰,透過病房門上的小玻璃窗望向鍾時沐。
有一刻,司舟覺得鍾均茂也沒有他想象中那麽高大,他佝僂著脊背的樣子,跟其他五十多歲的小老頭沒什麽差別。
司舟站停了腳步,他不知道以什麽心情去麵對鍾時沐的父親。
鍾均茂看到了司舟,朝他招手,司舟穿著病號服站到鍾均茂跟前:“對不起。”
他沒有救出雲朵,折損了鬱星光,還差點讓鍾時沐送命。
司舟垂下眼瞼:“我願意接受審判法庭的製裁,任何結果都接受,包括驅逐和槍決。”
鍾均茂眼中有些疲憊,等了一會,問司舟:“這就是你要跟我說的全部。”
司舟沉默了,他不知道還要說什麽。
鍾均茂歎了口氣:“你跟鍾時沐一樣讓我失望。你們從來都不知道CAP為什麽叫CAP。”
司舟注視著鍾均茂離開,向他發問:“怎樣才能讓您不失望呢。”
司舟的聲音回響在醫院走廊,鍾均茂沒有回答他,離開了醫院,跟高金岩的戰爭還沒有結束,他沒有時間逗留太久。
司舟在ICU外的長凳上坐了一夜,陷入困頓與迷茫。
鬱星光的葬禮定在三天之後,鍾時沐剛從ICU的病床上下來,就趕去了鬱星光的葬禮。
教堂一如既往的擺滿了鮮花,不是單調的黑白黃,是彩色的。這是CAP一慣的傳統,他們認為天堂一定是彩色的。
CAP的成員分批的向鬱星光鞠躬致敬,做最後的遺體告別。
鍾均茂穿著總指揮的製服,鄭重的把鬱星光的衣冠交給倫浩:“這是星光交代的。他向CAP總部發來的信息定位後附屬了一句話,請求我在他犧牲後,將衣冠交付給你。”
倫浩捧過全新的特戰服,上麵印著鬱星光的名字和戰隊編號。
每一位特戰員都會有這樣一身特戰服,在成隊之前量身定做好,封存在倉庫,犧牲之後,這套製服會被拿出來,交給他們的至親,或者當成遺體下葬。
倫浩低著頭,眼睛幹灼的疼痛,但流不出眼淚,盯著“0716鬱星光”幾個字看了好久,抱著鬱星光的衣冠離開了教堂。
一路上倫浩都沒有眼淚,這幾天他也沒哭過,隻是渾渾噩噩,他的潛意識始終不能接受鬱星光離開了,總覺得鬱星光還在宿舍等他,戴著他老學究的單片眼鏡,沉靜的對他笑。
倫浩推開宿舍門,熟悉的氣息撲麵而來,床上的豆腐塊被子還跟以前一樣,隻是太久沒人住,多了一層薄薄的灰塵。
倫浩到鬱星光床前收拾他的遺物,台燈、手表、筆、備用的眼鏡,還有幾本代碼書,抽屜裏的雜物一件一件收納起來,最後卷起他的被褥。
整個過程倫浩都出奇的冷靜。
直到他麵對著空蕩的桌子,光禿禿的床板,意識才在一瞬間崩塌。
鬱星光真的不見了。
像是溺水,肺裏、胸口都灌滿了水,吞不下,嗆不出,胸口悶的喘不上氣,倫浩喉頭哽了好幾下,感覺自己難受的像要窒息。
倫浩把鬱星光的舊衣服湊到鼻子前麵,貪戀的深吸上麵的沉香味。有關他的氣味會越來越少,直到他徹底消失在這個世界。
倫浩崩潰的跪在地上,狠狠的錘著床板,像是要把鬱星光揍醒,太可恨了……倫浩摳著床板的手指磨出血痕,失聲慟哭。
鍾時沐跟司舟站在宿舍門外,都紅著眼,鍾時沐咬牙揉了一把眼睛,轉身離開,摔了他所有引以為傲的勳章,再多的勳章有什麽用,他依然沒法保全自己的隊員。
都是沒用的東西。鍾時沐一腳踏裂他最珍愛的獎杯,向鍾均茂提出了離開CAP。
接二連三的任務失敗,鍾時沐開始相信父親的話,他不是個合格的特戰員,離開了鍾均茂暗中的扶持與保護,他什麽都不是。
鍾均茂意料之中的點了點頭,準許他離開。
鍾時沐過了危險期,聶雪接鍾時沐回家休養,聶雪的狀態比司舟想象中冷靜,司舟以為聶雪會哭,會埋怨鍾均茂讓鍾時沐涉險,或者還會上去給他一巴掌,讓他離鍾時沐遠點。
但事情發生了,聶雪反而不會掉價的去抱怨。
司舟站在病房外目送鍾時沐離開,鍾時沐跟他對視了一眼,兩個人氣壓都很低,誰都沒有說話。
他們需要一些時間接受發生在自己身上的現實。
司舟恢複的差不多之後主動要求出院,他發現急救中心很忙,每天不停的有特戰員送進來,鍾均茂在帶領特戰部隊跟高金岩作戰,從傷亡來看,這場戰役打的很辛苦。
他不想占著一個床位,床位應該留給需要的人。
司舟離開醫院,漫無目的的走在街道,耳邊若有若無的響著炮火聲,周圍應該有戰場,不知道什麽時候鍾會長才能帶領大家取得勝利。
但鍾會長是身經百戰的特種兵,還是黃金腺體,他的能力毋庸置疑。司舟這麽想著,聽到急救車的聲音響徹街道,聶雪穿著護士服跟著隊伍狂奔,指揮著白衣護士搬運傷兵。
聶雪手法熟練的做著各種急救,逃離戰場的異變種向後勤救援撲來,omega護士們驚慌的叫起來,聶雪擋在所有小護士前麵,將槍口對準了異變種。
聶雪的身高也就一米六,兩米多的異變種看起來有兩個她那麽大。盡管如此,聶雪仍然沒有任何畏懼,像是對敵人弓起脊背的雌獅。
司舟的內心被猛烈的撞擊了一下,聶雪比他這個黃金腺體更有力量。
在這種抗戰時刻,聶雪作為一名退役的omega護士都能重新上戰場,將槍口對準異變種,他在做什麽?
他在大街上遊蕩,在迷茫他做的對不對。
司舟出槍擊斃了異變種,護住所有omega護士:“怎麽會有異變種入城,防線怎麽會潰退到這個地方?”
一直保持著冷靜的聶雪眼眶紅了一下,哽聲道:“均茂重傷昏迷,還沒有蘇醒。沒有總指揮,守不住……”
“鍾會長受傷了?!”司舟難以置信,怎麽可能,他可是身經百戰的黃金腺體,CAP的創始人,怎麽會失敗負傷。
聶雪極快的擦幹眼淚,投入到救援行動。
“你們快走,這裏交給我。”司舟接連擊斃幾個逃竄出來的異變體,收拾完戰場殘餘,退回到急救中心,在大門處看到了特地在等他的聶雪。
幾天功夫,聶雪憔悴了很多,司舟抿了抿唇上前:“會長還好嗎。”
聶雪不容樂觀的搖了搖頭:“這場戰爭,大概是要輸了。”
“怎麽會,CAP那麽多人才,鍾時沐呢?他戰術很好,他一定可以,他沒有去接替會長的位置?!”
“那個孩子……星光的犧牲大概是真的打擊到他了。”聶雪輕輕歎了口氣,“你該知道,時沐為了向父親證明他很優秀,一直很努力,也很有天賦。但均茂依然從來沒有認可過他。”
“可他真的很優秀了,他是CAP勳章最多的特戰員。”司舟恍惚記得鍾時沐有個哥哥,“是因為他的哥哥,會長才……”
“你也是這樣認為的嗎?認為均茂不認可時沐,是因為我們偏向長子。”聶雪搖了搖頭,喉頭哽咽了一下,吞下眼中的淚水,“或許這種教育方式是有問題,但其實在均茂心裏,一直更喜歡時沐。”
“時沐的哥哥成弘是在跟均茂去圍剿恐/怖/組/織的時候犧牲的,被敵人綁票,威脅均茂做出妥協。均茂有機會救下他,但代價會是更多人喪命,所以均茂選擇了犧牲自己的兒子。”
“他親眼看到自己的長子被敵人一根一根的剁去手指,殘忍殺害,那時候成弘隻有十二歲,也就是那次戰役,均茂跟你一樣,分化成了黃金腺體。”
聶雪哽了許久才繼續道:“他縱容你去救雲朵,就是不想你跟他一樣遺憾。”
司舟低下頭,想到在ICU外麵,鍾均茂疲憊的神情,心裏像是堵了個木塞:“可我讓會長失望了。”
聶雪關愛自己的孩子一樣,為司舟整理好衣領,繼續講述著鍾均茂的過去:“成弘犧牲後,均茂致力於維和行動,跟所有黑惡勢力勢不兩立,於是有了現在的CAP,他把每一個待解救的少年當成成弘,給予他們幫助。小舟,你同樣是黃金腺體,你卻要浪費掉這份能量。”
“這世界沒了雲朵,就不值得守護了麽。”
聶雪離開後,司舟在冷風裏站了很久,獨自回到了以前的宿舍樓,拿出自己的特戰服,上麵有一枚CAP的徽章,司舟摘下來撫摸了很久。
但他從來沒發現這枚徽章後麵,還有一串英文。
“Compassionate And Protection,(仁慈與守護)”
CAP的全稱。
司舟怔怔的攥著徽章,真正的強者,他的力量不是用來獲得勳章,不是主宰世界,也不隻是為了救出自己的親人。
他的力量將化作慈悲,守護這個世界。
司舟手指撫著特戰服,對CAP由然生出敬意,嚴肅的將特戰服穿戴到身上,鄭重的在胸前戴上徽章,背上狙擊槍隱沒在黑夜中。
司舟在鍾均茂的病房外找到了鍾時沐,鍾時沐看起來很疲憊,手裏夾著一根點著的香煙。
司舟奪了他的煙踩滅在地上:“你也學這個。”
“你難受的時候都能抽,我為什麽不能。”
“我從來沒在作戰期間吸過煙。”司舟把特戰服扔給了他,“去指揮室。”
鍾時沐並攏起手掌頂上額頭:“我不行。”
“為什麽不行。”
鍾時沐用力的搓了一把臉:“如果我戰術夠強,星光就不會死!”
從寧水分部被毀開始,他就一直處在失敗中,寧水分部被迫解散,丟了腺體樣本,發射室被毀,鍾均茂一次又一次的電話爆喝他的失敗。
他雖然臉上不在意,但負麵情緒積壓了太久,鬱星光的犧牲的確成了壓倒他的最後一根稻草。
司舟掐住鍾時沐的雙肩:“星光是為了我們犧牲的,不是為你一個人犧牲的!現在整個CAP都在等著新的指揮官,你難道想更多的人像星光一樣犧牲。”
鍾時沐腦子裏空空一片:“我想靜一會。”
“想靜是吧。”司舟拎著鍾時沐的衣服拖到醫院樓外的水池,把鍾時沐的腦袋按進了涼水裏。
鍾時沐幾乎沒法反抗,司舟的手勁兒大的嚇人。
水裏咕嚕的冒了幾個泡泡,司舟提著鍾時沐的頭發把人從冷水裏拎出來:“靜完了嗎。你連一點挫折和失敗都經受不住,憑什麽讓會長認可你!”
司舟恨恨的踹了一腳鐵柵欄,撞出金屬的嗡響:“他媽的,靜什麽靜,幹他啊!”
鍾時沐濕漉漉的靠著水池冰涼的外壁,用力咬了咬牙,用手掌抹掉臉上的水,他就連這點挫折都接受不了麽。
那他算什麽特戰員,憑什麽口口聲聲跟鍾均茂說自己比大哥強。
司舟蹲到鍾時沐身前:“你記得我們剛入隊的時候,在戰旗下宣的誓麽。”
司舟握起拳,緩緩舉到自己耳側,重複著特戰隊的宣誓:“我承諾,將用我的生命,守護這個世界。”
鍾時沐好似看到十幾歲的時候,一幫剛學成的少年,沒有經曆過戰友的離別,親人的離世,穿著嶄新的特戰服,迎著藍天在戰旗下宣誓。
說他們願意用自己的力量守護這個世界。
“我看到聶雪護士長在遇到危險的時候,護在所有年幼的omega護士身前,那一刻,我覺得你母親很勇敢,很強大。比退縮在安全地區的你跟我都強大的多。”
鍾時沐怔怔的望著司舟的眼眸,他以前總以為獲得更多的勳章就能得到父親的認可,但其實在父親看來,勝利的勳章不是強大的標誌。
強大或許從來跟力氣無關,跟戰績無關。
星光變成了星光,雲朵變成了雲朵,可這世上還有千萬的星光和雲朵等待著強大的勇士守護。
鍾時沐緊緊攥起拳,擦幹冰涼的水漬:“他媽的,去指揮室。”
總指揮台前,鍾時沐嘴唇緊抿,他第一次感受到鍾均茂的壓力,總指揮的擔子太重,出現一點錯誤就可能造成大麵積傷亡。
他真的可以麽。
鍾時沐深呼吸了幾次,仍然沒下達第一道命令。餘光裏,他看到了站在身後的司舟。
司舟目光深長的凝視著他,對他說:“我來做領隊。”
鍾時沐皺眉:“如果指揮有錯誤,領隊是……”
如果指揮有任何失誤,領隊是第一個犧牲的人。
“我知道。”司舟神色堅定,清晰的字句從唇中吐出,字字敲入鍾時沐耳膜,“我相信你,願意把生命交給你。”
於公於私,都願意。
作者有話說:
說要看視頻複活星光的,我真是笑不活了
我今天好粗長啊,不知不覺寫了這麽長,以後盡量不這麽長了,看起來費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