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3章 牙2
第613章 牙2
這氣息不強烈,甚至不太明顯。
就像一縷淡香從身旁拂過,迅速消散在空氣中。
林老爹目光在我們麵上逐一掃過,除了江起雲,我們都站著,而他的目光在江起雲身上停留了一下,點頭道:“你們好。”
“您好……”我努力的想從他身上看出些端倪。
他眼神很清明,不像是招惹了什麽東西,但我現在絕不會看錯的。
林老爹衣著樸素,隻是在他取下圍巾的時候,我隱約看到他脖頸上有一條黑色的細繩。
“白雲凡是吧,你好,之前在研究所聽過你的事,那青銅玉石的祭器是你捐給國家的?”林老爹開口問道。
“嗯。”
“……覺悟不錯。”
我哥笑了笑,他心裏一定在吐槽:那東西招災惹禍,不捐了留著幹嘛?
“我時間有限,我們先到裏麵談吧。”他對我哥說道。
我們都被撇在外麵,林言沁坐到林言歡身邊,癟嘴道:“爸爸都不讓我進去……”
“有些話當著你的麵不好說。”林言歡拍了拍她的肩膀,安慰道。
“林言歡,你爸爸脖子上戴著什麽?”我悄聲問道,抬手比劃了一下。
林言歡皺眉道:“那是一位大師給他的,從海晏樓開始出了這麽多事,我私下都跟他說過,他與一位大師朋友聊過,大師就給了他一個護身符。”
“護身符?哪門哪派的?”
林言歡搖搖頭道:“我也不太懂,但好像是一顆牙齒。”
“啊?!人的?”
“怎麽可能,當然不是人的牙齒,好像是獒犬的牙齒。”林言歡失笑道。
獒犬?
我扭頭看了看江起雲。
江起雲微微搖頭,說明他不認同這種說法。
獒是狗的一個種類,通常泛指高大凶猛、野性十足的猛犬。
一種在民俗間流傳的說法是九犬一獒,也就是像養蠱的方式一般,讓餓犬互相殘殺,最後活下來的那隻就是野性最強、最厲害的一隻。
這種說法近乎迷信,似乎是為了宣揚獒的戰鬥力而編出來的傳說,或許真有這樣的事,但結果如何沒人知道。
有些地區將猛獸的牙齒、頭骨、尖角等當做辟邪利器,這有一定的道理。
但這牙齒如果帶上了陰晦之氣……恐怕不是什麽好東西。
林言歡聽我說了之後,低聲道:“這是我爸的一位老朋友,應該不會害他吧?平時這老人不出風頭、不爭名利。”
“……呃,就怕這位老人看漏了眼,也許出自好心、但誤將有害的東西當做法器了呢?剛才我感覺到淡淡的一絲陰晦之氣,絕對錯不了。”我看向江起雲。
江起雲微微點了一下頭。
看,尊神都這麽說了,怎麽可能出錯!
林言歡深深皺眉道:“那怎麽辦?我若是直接說出來,恐怕不能說服我爸。”
林言沁立刻小聲說道:“那我晚上去爸爸房間偷出來?他今晚會在家住吧?就算被他逮到,他也不會打我啊,我偷出來給小楠看看……我也覺得最近爸爸看起來有些疲憊,他一向是精力旺盛的,可別被人暗算了。”
她氣鼓鼓的嘟起嘴:“當大官一點兒也不好!”
我悄悄湊到江起雲耳邊低聲問道:“你覺得是什麽?”
“……有陰晦之氣的東西,必是陰物,要麽是從墓裏淘出來的、要麽是從屍體身上拔下來的。”他淡淡的說道。
對麵正在喝湯的林言沁噗的一聲噴了出來,用紙巾捂著嘴咳了半天,抬眼埋怨的盯著我。
小楠,你老公怎麽說話這麽……直白!
我有什麽辦法,他執掌冥府呢,魂魄啊死屍啊血啊肉啊……他早就看得麻木了,還能指望他委婉?
“林言歡,這位高人叫什麽名字、在哪兒隱居,要不我私下去拜訪一下,問問這東西的來曆,你爸爸身份非同常人,真的要小心注意才是,陰陽玄術、邪法外道真的無法言說,有時候著了道自己都不知道。”我認真的對林言歡說道。
他麵如寒霜,點了點頭,站起身來走了出去。
林言沁可憐兮兮的看著我,雙手合十道:“小楠,你有沒有強力的護身符一類的?
我想給我爸求一個,但是那些佛寺道觀裏的9999元、6888元一個的我都不信!我隻信你們,你能給我弄個真正的護身符嗎?”
我瞥了一眼江起雲,這真正的尊神就坐在我旁邊,要不你來上香磕頭,禱告一番?
林言沁衝我擠擠眼,示意道:拜托拜托,你幫我向你老公求一個啊,我都不敢跟他說話!
我摸了摸自己胸口,這位尊神除了給我自己的名章以外,好像從來沒有發放過護身符,他應該沒有吧?
“……要不,你指條明路唄,帝君大人……呃,老公。”我低聲說道。
江起雲撩起眼皮看了我一眼,淡淡的說道:“一人得道雞犬升天,你成了小楠的嫂子、生下白家的骨血,自然會增添福報,包括你家裏人也一樣,多行善事即可。”
林言沁瞪大了眼睛,趕緊站起身來欠身行禮道:“嗯嗯,知道了,謝謝!”
“知道什麽?”我調侃道:“要快點喲,可別讓我哥逍遙太久了。”
林言沁吐了吐舌頭:“嘻嘻,我會向你學習的!”
正說著話,門口又來了一位大佬,軍方的那位“大爺”!
“誒?秦伯伯!您怎麽來了?!”林言沁趕緊站起身來迎候。
秦大爺看了我一眼,大步走過來道:“白姑娘,你不得了,有真本事啊!老頭我代替兄弟們感謝你了!”
他說著居然朝我敬了一個軍禮!
我的天!我趕緊跳起來,欠身道:“您別這樣,我不敢當!攢點福德不容易,您可別折損了我!”
他一臉興奮和感慨,眼睛泛著淚光:“真心感謝你!別說幫白雲凡提親了、以後有什麽我能幫得上忙的事,你直接找我!”
話音剛落,林言歡捏著手機走進來,與秦大爺寒暄了兩句。
他麵色嚴肅的對我低聲說道:“……那位大師叫易顯暘,據說之前在深山清修多年,現在大隱於市,他就住在——你家那條胡同附近!”
什、什麽?!
——